左修得知城下四處張貼了婚期延期的告示,這才長(zhǎng)舒了一口氣。
茍家給他安排了好吃好喝,但他一刻也坐不住,急欲出門。
茍正義的長(zhǎng)子茍定,正是左修先前遇到的中年男子。
他見左修出去,伸手?jǐn)r下左修,心高氣傲地問道,“閣下這是要出去?”
“是!”左修未行禮,只是淡淡回敬道。
左修向來是見禮回禮。自己好歹是一派長(zhǎng)老,對(duì)方對(duì)自己毫不尊敬,他也沒有理由彬彬有禮。
茍定冷笑一聲,心中想著你已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猖狂!
他淡淡道:“來人,保護(hù)左先生出行。”
左修冷笑道:“不必了!”
茍定似乎料想道左修會(huì)如此說,他便帶著幾分諷刺的笑道:“左先生,這聚仙城可并不太平,還有很多魔門出入。你一個(gè)正道長(zhǎng)老,說不定就會(huì)被他們瓜分給吃了…”
茍定本想嚇嚇左修。不料左修絲毫不上當(dāng),不等茍定說完,便冷冷道:“如果我在你們?nèi)蠹易宓难燮ぷ拥紫滤懒耍悄銈兛删驼娴碾x那個(gè)東西無緣了!!”
說完,他十分無禮的拂袖而去,留下茍定在原地氣得咬牙切齒!
左修目的明確,歐陽青春早已給他說了武嵐常出沒的地點(diǎn)。而且還給他繪制了地圖,他看了一遍就記在了心里。
滿色春光在此樓,待君采摘游一游!
這詩可謂相當(dāng)露骨!在所屬正道的地盤絕不可能出現(xiàn)。
左修長(zhǎng)舒了一口氣,他還從未踏足這種地方。武嵐身為女性,居然喜歡來這種地方喝酒…他也在是醉了…
不過為了武嵐,他拼了!他鼓足勇氣踏進(jìn)了這春香樓。
門口的老鴇眼力何其不凡,從左修在門外,她就用余光瞄見了他!
每個(gè)人眼里的世界都是不同的。武者看氣勢(shì),文者看氣質(zhì),老鴇與其他商人一樣,看的是錢袋子。不過,這位老鴇多看人多看一樣,那便是身體底子!
左修第一步跨進(jìn)了門框,她便笑臉著迎了上來,為了保險(xiǎn)起見,她還是問道:“爺,您第一次來?”
“嗯”
左修揉了揉鼻頭,這種濃郁的胭脂味道,讓他有些不適。
老鴇臉笑開了花,沖著樓上便喊道:“極品公子(***的活兒…”
她的尾音拉得很長(zhǎng),硬是使得在這個(gè)嬉笑熱鬧的樓里,最后變成了唯一的聲音!
話音落…
二樓的粉黛探出了頭。有的還是從里屋跑了出來,衣不遮體,只掛著薄薄的輕紗,身后還有一只男人的手拽她進(jìn)屋…
一樓的姑娘占了先機(jī),腿腳利索的已經(jīng)跑到了左修跟前。
有的擠眉弄眼,眼里直冒火花。有的用手指勾著左修的下巴,十分輕佻。更有甚者撩起一只腿來,貼著左修……
左修自問還是有些定力的,但此刻也是有些亂了方寸。畢竟是處男,鼻血蹭蹭往下掉。
還有一些賓客開始咒罵起左修,也在埋怨自己太背,出門買酒沒看黃歷,居然遇到了“極品公子的活兒!
“公子~人家好想呀~”
“公子,人家的技術(shù)可是一流,保證讓您舒服~”
更有甚者,將紅唇曖昧地湊到左修耳邊,用恰到好處的力氣將嘴里暖暖的香氣吹進(jìn)他的耳朵,使得左修心癢難耐。她還念了首就是身為現(xiàn)代人的左修,也會(huì)聽之熾耳的詩句來。
左修再次擦了擦鼻血,只覺得那股燥熱之意兇猛地襲來!
不得已,他只能開始默念一段清心咒的心法。這才得以平靜。
老鴇見左修沒有露怯,滿意的笑了笑,這樣引誘也不為所動(dòng),絕對(duì)是一把床上的高手!連她都動(dòng)了幾分心思,想要出山再戰(zhàn)。
她輕咳一聲,將“貼”在左修身上的女子拉了下來。
“老規(guī)矩…競(jìng)價(jià)選擇!”
左修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娘…不是,大姐。我不是來找姑娘的。”
老鴇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你說的,來(***未必還是您花錢?我們有那么不厚道?放心,是她們對(duì)你競(jìng)價(jià)。我只抽一層的水錢。不過…您要是選我,我比她們的錢多出一百兩,而且一層水錢也免了!”
說完,老鴇眨了眨眼睛,眉飛色舞直拋媚眼。
左修連忙擺手,慌忙道:“不,不,不。我只是來找人的。”
“找人?難道……你想找玫瑰姑娘?”老鴇的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來這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正常客人,買個(gè)酒,圖了樂。另一種便是找人,找玫瑰姑娘的癡情種子。
“玫瑰姑娘?”
“玫瑰姑娘?!!”
“你可真是……”
“哎……”
一聽玫瑰姑娘,姑娘們都有些沒趣的散去了。就好像彩票中了獎(jiǎng),最后卻發(fā)現(xiàn)忘記買了一樣的失望。
老鴇拉著左修,小聲道:“這玫瑰姑娘一月就接一次活。而且次次都是棍天尊鐵大人買的,其他人誰敢碰她?你啊,真是不知死活!”
玫瑰姑娘不但是這里的頭牌,也是她們的保護(hù)神。有了她在,棍天尊的傘就在。老鴇就是再貪錢,也不敢強(qiáng)迫玫瑰姑娘。
左修搖了搖頭,“大姐,我也不是來找什么玫瑰姑娘的。我是來找武嵐,聽說她常來這里喝酒。”
老鴇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搞了半天你是來找那個(gè)瘟…”
老鴇及時(shí)住嘴。還十分小心的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顯得有些后怕。
“咳,她這幾晚都沒來。”
左修應(yīng)了一聲,心里有些失望。便掏出一錠銀子買了個(gè)座位,喝起了獨(dú)酒。
只是一坐下,他就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四周。他有一種感覺,這里似乎有個(gè)很熟悉的人在。可仔細(xì)尋找,又未有所得。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身影從樓上摔了下來。
眾人開始還很詫異,后來一見是他,都撇了撇嘴,顯然也是見怪不怪了。
此人竟然是個(gè)和尚!看年紀(jì)最多四十左右,胡茬子上面還沾有酒漬。
“你這禿驢!居然又來了!沒看見門口寫著禿驢與狗勿入嗎??!”
和尚臉頰微紅,有些醉意。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然后雙手合十,口念佛號(hào)道:“我佛致力于普渡眾生,嘿嘿,小僧的任務(wù)便是教化你們。有何不妥?”
樓上一位姑娘碎了一口唾沫在和尚臉上,罵道:“教化?那你爬到老娘床上作甚?倒是有錢也就罷了,居然又想白吃白喝!”
和尚為難的攤開了手,“沒辦法,現(xiàn)在的年輕人越來越難騙了嘛…何況,小僧不是也是大把出力的嘛…”
說完,整個(gè)樓里哄堂大笑起來。
罵人的女子?jì)珊咭宦暎俺隽Γ烤湍隳枪Ψ颍夏锷洗味妓耍 ?
言閉,笑聲更是刺耳起來。
罵完,那姑娘拂袖回了屋子里。
和尚沒趣的擺了擺手,不等打手來哄人,便灰溜溜往外走。
左修笑了笑,攔住他,道:“高僧可否共飲一杯?”
和尚一看左修,臉笑成了肉包子上的褶子,“一杯哪夠?至少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