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閝落地后,急忙爬了上來,適才的碎空劍刃他雖已極力控制真氣,但怕還是會誤傷到陸雪花,見陸雪花仍然站在原地,這才松了一口氣。
封閝將手中樹枝扔向空中,樹枝發出兩道白光,之后劇烈燃燒升華成氣霧消散。
他看了看陸雪花,說道:“陸兄身上好重的殺氣,即便是聞人縹緲怕也要死在適才的碎石中。”
陸雪花見封閝不過就是防住了他的裂地石陣,便開始得意洋洋,大怒之下咬破雙手拇指,催動真氣便要施展極限真氣。
使用極限真氣,施術者必須咬破自身血脈將自身鮮血化作大量真氣用來在短時間內提升自身真氣強度。此術雖能短暫提升自身力量,可此時自身力量已超出身體負荷,利用這些真氣的同時也會遭到真氣的反噬,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術。
封閝見這廝竟然不惜使出極限真氣也要戰敗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準備使出靈魂葉劍術,可靈魂葉劍一出陸雪花必死無疑,他已沒勇氣再一次得罪葉靈。
不想這陸雪花竟也如此難纏,正在此時,四把長劍從天而降直插陸雪花身體四周,陸雪花大驚之下收了手。
一個白發蒼蒼的黑衣人從天而降,此人雖然頭發皆白,可臉上沒有一條皺紋,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光景!
黑衣人自我介紹道:“老夫杜寒柏,已看你二人爭斗多時。”
陸雪花聞言畢恭畢敬道:“原來是杜師叔,久仰大名!晚輩陸雪花。”
杜寒柏冷冷道:“陸雪花,你還不夠資格加入斬龍山莊,回去修行十年再來。”
陸雪花不解道:“為何?”
杜寒柏笑道:“你的修為不錯,只是身上戾氣太重,斬龍山莊旨在匡扶正義,而你心魔纏身,斬龍山莊不歡迎魔教徒!”
陸雪花跪地道:“我不是魔教徒,杜師叔雪花冤枉啊!”
杜寒柏嘆氣道:“已經很接近了!你回去吧!”
杜寒柏說完將目光移向封閝,和顏悅色道:“公子修為之高,老夫欽佩之至。如愿歸屬鄙莊乃鄙莊之福。”
陸雪花聞言道:“他和我還沒分出勝負,我正要結果了他。”
杜寒柏聞言大笑道:“從你擊出第一招時,你就已經輸了,如果他想殺你,你連疼都感覺不到,他手上的樹枝即便不加回風之力也能輕松砍斷你那兩條鐵木鞭。你難道感覺不出你們的實力是天壤之別嗎?你只有力氣比他大些而已。”
封閝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陸兄天生神力,潘安欽佩之至。”
陸雪花聞言瞪大雙眼盯著封閝,惡狠狠道:“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死在我手上。”
封閝笑道:“好,我等著。”
陸雪花言罷轉身便要離開,杜寒柏道:“請公子隨我去見我家莊主。”
聞人一心見過他封閝,還差一點死在他手中,再見聞人一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杜前輩,您先去,我隨后就到。”
杜寒柏點了點頭,踏劍離去。
陸雪花雖然要走,可走的很慢,他身上還有一包霹靂火彈,他準備趁封閝不備時將之炸上西天。
封閝并沒有對陸雪花放松警惕,這漫山遍野大木林立,枝繁葉茂想暗算他封閝談何容易!
陸雪花見杜寒柏走遠了,突然轉過身,同時撒出一把紅色珠子,珠子脫手之后,陸雪花縱身而起,單腳站在一棵蒼松頂端,向下一看,只見山路上火光四起,爆炸聲震耳欲聾。
火光散去后,山路被炸出數十個深坑,封閝已無影無蹤。
陸雪花見狀搖了搖頭,說道:“可憐那,被炸的連渣也沒剩下,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說完,施展輕功下山而去。
話說封閝看見陸雪花使惡,在第一顆霹靂火彈落地前使出自然風挪移,此時人已來到斬龍山莊門前。
斬龍山莊門前只有一座由石塊堆砌而成的廟門,整個山莊沒有圍墻,門前是一大片練武場,練武場中央立著一塊巨石,巨石上公公整整的篆刻著“斬龍山莊,天下第一劍派”幾個大字。
整個山莊由七座閣樓,成七星方位排布,這只是斬龍山莊的主建筑。
整個半山腰修有一條與地面平行的環山道路,四周圍繞著山體建滿了各色住房。
奇怪的是此時的斬龍山莊中充滿了和尚念經敲木魚的聲音。
封閝正在疑惑,廟門中走出一男一女兩個斬龍山莊弟子,男子后背上背負著兩個包袱,二人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封閝的存在。
只聽得男子道:“師妹,咱們去北國吧?那邊石林洞窟山川秀麗,泉水如蜜對咱們未來的孩子有益。”
女子聞言歡喜道:“就依師兄。”
男子摟住女子的肩膀道:“還好你已身懷六甲,不然也必然得去扮演道姑,現在好了,咱們獲得一個月休假……”
女子小鳥依人般依靠在男子懷中,溫柔道:“出了山莊,咱們就是夫妻了,別師妹師妹的。”
男子樂道:“娘子……”
女子臉一紅:“相公……咱們出發吧!”
男子遂拔出腰間佩劍拋向空中,抱起女子,二人女前男后踏劍向北方而去。
封閝像根木樁子般杵在原地,目送小夫妻倆遠去,心里生出一絲嫉妒之意。
這時,杜寒柏從天而降,站在封閝身旁,聽著滿莊念佛之聲,露出疑惑之色。
碰巧一個年輕女子倉皇逃竄而出,被杜寒柏攔住去路。
女子見是杜寒柏,連連跪地扣頭道:“杜師叔,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杜寒柏扶起女子:“小英,出了何事?莊中何時成了寺廟?”
女子聞言大驚,又要跪下,已是淚流滿面,多次欲言又止。
這時,莊中竄出幾個彪型大漢,其中一個一指門前女子道:“在那兒呢!快抓住她。”
女子回頭一看露出絕望之色,渾身顫抖著。
大漢們很快便到了莊門前,一見杜寒柏紛紛跪地道:“參見杜師叔。”
杜寒柏令大漢門起身。
一個刺面紋身的大漢說道:“師叔,您不是去東海云游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杜寒柏一皺眉頭,斥道:“這不是你該問的,這是念佛之聲是怎么回事?”
眾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子說道:“這……師伯您得去問師父。”
杜寒柏怒道:“我就問你!快給我如實招來。”
八字胡男子抱拳道:“師父有令,此事乃派中絕密,這……”
說完男子指了指封閝。
杜寒柏笑道:“直說無妨,他是個聾子。斬龍山莊義薄云天,有何事不能公之于眾?”
八字胡見狀猶豫了片刻,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說道:“莊主要護送……”,話音未落,一道黃色劍光一閃,小胡子男子的脖子上多了一個窟窿,鮮血噴涌而出,倒地身亡。其余大漢大吃一驚,紛紛閉口不言。
杜寒柏見狀抬頭看向廟門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