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閝一聽賞萬金,頓時來了興致,從腰間摸出煙槍就要往嘴里塞,被盔甲上的鐵面罩擋住,封閝見狀,憋了一口氣,猛然一吹,面罩上多了一個二指寬的嘴型窟窿,將煙槍塞進嘴里點著火,開口道:“陸兄,看來,小夫我今日要發(fā)財啦!”
陸雪花大笑道:“很遺憾,你現(xiàn)在是斥候,只管通報軍情,對陣輪到明年也輪不上你呀!”
封閝暗自叫苦,不過這樣也好,能站在隊伍前邊觀看戰(zhàn)斗也是幸事。
“陸兄,這一萬兩黃金怕是燙手,沒兩把刷子,不但金子拿不住,怕要丟了老命?!?
封閝接著又說道:“有三個人必然也在魔教陣中,他們一旦上陣,你千萬不可出頭。他們分別是袁天罡,秋水一方,以及獨孤天殘。”
陸滿山大驚失色,好半天沒說出話來,遂問道:“袁天罡還好說,你說秋水一方、老界王獨孤天殘的尸體二人也成了魔教傀儡?”
“可以這么說,令尊修為如何?”
陸雪花搖了搖頭:“我們陸家的木鞭對外力要求極高,我爹年事已高,早已不復當年。不過,比我強些?!?
“恕我直言,你爹并未意識到自身力量的衰退,他信心很足,恐其有失啊。修行界之人可曾前來助陣?”
陸雪花道:“界王親臨,有微伯父和聞仲的徒弟管云飛,以及一些其他門派的掌門。潘兄,至尊天師為何不來?”
封閝搖了搖頭:“我怎會知道,他們神出鬼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陸雪花嘆道:“哎,單滅世狂魔一人就夠咱們喝一壺的嘍?!?
封閝道:“咱們別胡亂猜疑了,走吧,魔教大軍就要來了。今日一戰(zhàn),京畿怕是要毀了。為何不選在城外會戰(zhàn)?”
二人肩并肩向?qū)m門外走去,陸雪花為封閝解釋道:“左日傍晚,滅世狂魔下了戰(zhàn)書,說要奪取皇宮。魔教可不比咱們,他們可以隨時化身蝙蝠滲透進任何地方,因此守衛(wèi)城門無濟于事?!?
話語間二人已出了宮門,宮門前是一條寬敞的十字街,街道對面雖然閣樓稀少,然但凡房屋皆修的富麗堂皇、別具一格,估摸著都是有身份之人的住處。
宮外官軍與修行界軍隊分立在宮門兩側(cè),個個面色嚴峻以待魔教“大軍”。
封閝作為斥候自然要站立在隊伍前排。嘴里叼著煙槍,盤腿往地上一座,眾將官見封閝如此淡定,竟然還有心思抽大煙,無不厭惡。
只聽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大膽斥候,還不給我站起身來。”
封閝聞言回頭看了看,將軍們打扮都差不多,也瞧不出是誰在呵斥于他。
封閝站起身,忙賠禮道:“請恕罪,我一馬夫剛升為斥候,有不周之處,請將軍多多批示。”
眾將沒人吱聲。突然,北風驟起,揚起沙塵,頓時已是天昏地暗。
眾人紛紛釋放真氣抵御風沙。
封閝將煙灰倒了,收了煙槍,眼前塵土飛揚已是一片昏黃。
少卿,沙塵散去,前方走來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把血紅色的長劍,渾身散發(fā)著黑紅色的殺氣,不是滅世狂魔是誰。
滅世狂魔來到眾將前方,只是微微一笑,開口道:“列位,不必驚慌失措,今日乃是修行界與魔界論劍的日子,本魔體會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點到為止。若魔教勝,則皇宮為我所有,若修行界之人勝,本魔率領大軍返回西域,永不再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呀?”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能做的了這個主,呼延流水端坐太師椅,他雖為界王,滅世提出的條件乃是朝野的宮殿,他自然也做不得主。
這時,一個聲音道:“斥候何在?快去通報元帥,請他老人家做主?!?
封閝聞言笑道:“就由我做主,同意滅世狂魔的提議?!?
眾人聞言齊刷刷地看向這個一語驚人的斥候。
陸滿山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你算個什么東西,小小斥候,哪里有你的言語權,還不給我滾。”
封閝聞聽此言,也不再言,急忙跑步前去報信,闖進皇宮,在宮內(nèi)開來回回兜了十幾個圈子愣沒找著金鑾殿的大門,想回去,又像被困石陣一般。無奈之下,只得以自然風挪移去回到金鑾殿內(nèi)。
推門而出,哪里還有夏侯三川的影子,封閝只得原地叫喊:“老元帥!末將有要事回稟……元帥……”
喊了半天也無人應聲,正準備離去,一個老人從金鑾殿內(nèi)走出,正是夏侯三川。
封閝將滅世狂魔的要求回報了,夏侯三川聞言一愣,嘀咕道:“滅世狂魔耍什么花活……魔教會手下留情?傳我將令,就說讓他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
封閝問:“倘若對方不允咱們的緩兵之計呢?”
夏侯三川捋了捋胡須道:“倘若對方不允,我們也不答應他提出的條件,意思就是你死我活。”
封閝道:“我看不如應允,將士們能保住命豈不更好?”
夏侯三川老臉一橫:“少年,豈不聞置之死地而后生,倘若點到為止,有些將官必然不會全力以赴,而魔教徒毫無人性,我軍必敗。再者三大至尊天師不在,有誰能敵如今的滅世狂魔?皇宮乃華夏的心臟,心臟一失,天下必將大亂?!?
封閝點了點頭,辭別夏侯三川,而后人已無影無蹤,他可不想再在皇宮內(nèi)兜圈子。
夏侯三川目送封閝離去,嘴角泛起笑意,回憶起自己見過這個少年,那日百官朝圣,正是這個紅衣少年突然出現(xiàn)在丘廿身側(cè),后被劉焱炙解圍,這少年所用的步法絕對是自然風挪移,看那歲數(shù)必是天水至尊的孫子。
回憶起點兵場上封閝的一舉一動就更加確信這個紅衣少年就是封無穹的孫子。
封閝以步法來到宮門前,隊伍最后方,嘴里喊著:“報……報將軍,元帥意思是需要三日時間考慮?!?
封閝的聲音很大,滅世狂魔自然也聽見了,他當然知道這個扣著頭盔的人就是封閝,乃仰天大笑道:“我滅世狂魔說的話從來不會更改,就在今日,陸滿山,不必辛苦斥候,你來決定。”
陸滿山哪里敢造次,一時間竟啞口無言,眾將紛叫嚷著。
“戰(zhàn),和他死戰(zhàn)到底!”
“陸將軍,請三思而后行吶!”
“殺,再不殺人,老子的大刀可就要生銹了。”
云云。
見滅世狂魔開始為難陸滿山,封閝接著道:“元帥說了,如果滅世不給三日,那就血戰(zhàn)到底,絕不點到為止。”
這時,界王呼延流水站了起來,厲聲道:“血戰(zhàn)到底,絕不退縮。”
滅世狂魔聞言道:“不識抬舉。本不想殺你們,是你們找死,就別說本大魔王泯滅人性。眾頭領,現(xiàn)身吧!”
話音一落,身后的數(shù)十尺大地突然塌陷,塌陷中竄出二三十條黑影,紛紛落在滅世狂魔身旁。
這二三十人中大部分生的人模鬼樣,只有五六個像模像樣的人。
這些人中封閝只能認出兩個人,是那日在東海見過的一個挫子,還有一人乃是立在滅世狂魔身旁的呼延高山,萬幸的是四煞魔的傀儡沒有來此。
這時,魔教陣中一個翻著白眼的中年男子,緩緩上前,這男子身著白衣,翻著白眼,一雙老臉已經(jīng)扭曲,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一手耷拉著,令一只手作握劍之狀。這又是一個修行界的死人傀儡。
這人的身形封閝有些眼熟,那身純白類似孝裝的打扮,他只見一個人穿過。
正思量間,滅世狂魔緩緩走到那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