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下課的鈴聲響起,班主任看了李芯禺一眼,便拿著水杯離開了教室。
而李芯禺也從抽屜里拽出自己的文具袋,準(zhǔn)備永遠離開這個他呆了已經(jīng)快一年的教室。
“呦,老李。怎么了?今天來的這么晚?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幾個平時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男生走了過來,向他調(diào)笑到。
“沒留心忘了今天還要上課,昨晚玩得太嗨睡過了。”
他隨意應(yīng)了一句,想盡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
“李芯禺,你的英語作業(yè)。”
抱著厚厚一大落練習(xí)冊的英語課代表也來到他跟前。
“就差你的了,快點。”
“上次借你的漫畫,看完了,給。”
前排的同學(xué)也轉(zhuǎn)過身來,遞過一本漫畫。
……
許多這樣的事不停的發(fā)生在李芯禺面前。不知不覺間,絕大部分的同學(xué)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以他為中心圍了過來。此時他自然成為了整間教室的中心。
在這個圈子略微靠里的地方,劉渝川緣默默的站在人群中,冷冷地看著他。
李芯禺有些奇怪,因為像這樣被當(dāng)成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在他的人生經(jīng)歷中尚數(shù)首次。平常的他只是教室里很普通的布景板,而且因為性格上的原因,班里和他說得上話的同學(xué)并不多,自然沒有像這樣的經(jīng)歷。
但他也只是感到奇怪,畢竟這種情況雖然有些許不合理,也不算什么太過不可理喻的事情。
然后,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雖說有些小,但仍然清晰的傳入所有人的耳際。
“你為什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原本有些吵嚷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教室里的目光相繼投向那個說話的人。
說話的是個梳著高馬尾的女生,而這句話中說的人自然是她現(xiàn)在面向的李芯禺。
所有人,包括被說的李芯禺自己都不明白女生這時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到底是為什么,哪怕作為始作俑者的劉渝川緣也不是很明白。
因為這話來的太突兀,太沒有道理。
這個女生是個小人物,無論在現(xiàn)實中還是這個故事里都是個不足輕重的小人物。只不過她藏在心里的話被某人推動而說了出來,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味的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作為一個小人物,沒有人知道她喜歡誰,沒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她在昨晚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理所當(dāng)然的,自然沒有人知道她昨晚為了一個暗戀已久的男孩哭了多久。所以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她會罵出這句話。
李芯禺當(dāng)然什么都不知道,因此,他本能的罵了回去。
“你有病吧,老子招你惹你了?你XX也自重點,別XX嘴賤。”
他現(xiàn)在心情本來就不好,語氣自然不善,而且對于莫名其妙罵了自己的人,他怎么也不會再顧及對方的感受。嘴里的臟話便子彈般噴薄而出。而且對于一個正處在這個年齡連“臥槽”在種話都能當(dāng)問好來使用的男孩們來說,他罵回去的這句話已經(jīng)夠輕了,至少他是這么認(rèn)為的。
“李芯禺你別過分,欺負(fù)一個女生算什么男人?”
說話的是劉渝川緣,雖然她這時候開口主要還是為了某個目的,但也真的是有些看不下去這幅場面。
“你眼瞎嗎?還是耳聾?沒聽見是誰先開口罵人的?”
“那你也不該罵女生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啊?看人家好欺負(fù)是不是?”
“你是不是也有病?人家罵你你也不還口?滾。”
“你除了會罵女生還會干什么?欺軟怕硬的孬種,沒見你和哪個男人吵得時候這么爺們。”
“我說你今天找賤是吧,這賤骨頭還是改不了。”
本來關(guān)系就不善的兩人幾乎是剛對上話就吵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兩人的相性真是差到了極點。
“啪!”
一聲脆響出現(xiàn)在教室里,李芯禺的臉上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很疼,火辣辣的疼,這就是他現(xiàn)在的感覺。
雖然作為偽裝成普通沉睡者的劉渝川緣在鍛煉量上遠不如其他駐艦圣徒和地面部隊的同袍,但她的力量仍然不弱于絕大多數(shù)成年女性。更何況她這計帶著氣的巴掌根本沒有刻意約束自己的力量,直接招呼在了李芯禺臉上。
大多數(shù)女人在罵人的時候往往會加入肢體語言以充分表達她們的敵對意識,所以劉渝川緣扇出這一巴掌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猶豫,而李芯禺則不幸成為了這種肢體語言的受害者。
這一巴掌太狠,導(dǎo)致他被打的有點懵。
退了兩步再次站穩(wěn)身形,他看著面前那個跋扈的蘑菇頭女生,一股狠勁莫名生出。他下意識舉起右手,想要把這巴掌扇回去。
“你……”
“咋了?本姑娘我樂意。難道你還能打我?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打一個女生?”
看著李芯禺舉起的右手,劉渝川緣挑釁般的把臉往前伸了伸。
周圍的同學(xué)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因為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也因為快的有些太過反常。這兩人莫名其妙的就吵了起來,還沒說幾句話,劉渝川緣就用她的巴掌狠狠地回敬了李芯禺之前罵出的話。如果說這是一場巧合下發(fā)生的爭執(zhí),那進展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這時候,有幾個手快的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想把這兩人拉開。
但他們再快,也沒快過接踵而至的那一巴掌。
“啪……”
這次,紅色的掌印出現(xiàn)在劉渝川緣的臉上,因為她皮膚本來就比較白皙,反而襯的那巴掌印十分的彤紅,看著也格外的慘。
這一巴掌格外的狠,讓她打了個踉蹌,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著那張囂張的臉,李芯禺想也未想,直接扇了回去,而且是全力扇了回去。
但劉渝川緣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會傻到把臉伸著等李芯禺來扇,她那只是做做樣子。而且在她看來,就算李芯禺真的不顧風(fēng)度扇出這一巴掌,作為圣徒飽經(jīng)訓(xùn)練的她也能輕易的躲開。
但是事實和想像總有些許出入。
在她的眼睛捕捉到李芯禺舉起的右手開始揮動時,她就開始往后退了。按理說那一巴掌只能掠過她面前的空氣,扇了個空。
但是,她往后退的過程撞上了一堵墻。
有股軟綿綿的力道像鬼壓床似的讓她無法移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巴掌越來越近,然后與自己的面部肌肉進行一次親密接觸。
而在巴掌與她的臉接觸的一瞬間,這股束縛力也突然消逝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
“啪……”
此時已無支持力的身體自然受力向后倒去,這一巴掌把她直接扇倒在了地上。
劉渝川緣雙手捂著臉,還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芯禺。
“我就打你了,你能怎樣?”
居高臨下俯視著地上的女生,李芯禺不屑的說到。
只不過他沒有注意到,劉渝川緣左右兩邊臉上都有一個紅掌印,也就是說……她挨了兩巴掌?
那么那一巴掌……又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