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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在后的不一定是黃雀,也可能是喜鵲

  • 斷刃殘書
  • 咬人書
  • 3135字
  • 2019-11-15 20:55:08

伴隨著萊昂指尖的筆意,無數細微的氣流與能量順著這片密閉空間內的血肉涌入韓承彥殘破不堪的身體,斷絕著他體內如風中殘燭般僅剩的生命力。

看著這一幕,確認這次對方真的再無可能戰斗后,羅崇陽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轉身艱難的向遠處的藺無心走去。

因為他那個拙劣但逼真的謊言,拖著重傷之軀的少女劍意難平,一番激斗后被韓承彥擊昏扔在那里躺到現在,要是這個時候他再不過去做點什么那未免也太過于沒心沒肺了。

穿過令人作嘔的血池肉林,少年來到那方被山石般厚重劍意護住的角落,伸出手掌憑空抓了一把。

與那些漂浮著的血肉與骨屑不同,不動劍并沒有產生什么排斥,極為聽話的微微一震掙脫少女手掌被羅崇陽握在手中。

如若說不動劍的劍識是多年來經藺無心劍意蘊養的產物,那羅崇陽則是助其一朝開悟的最大契機。在藺無心那多年靜如止水心境掀起波瀾助其破境的是他,用異能配合著留影無垢雙劍使其破后而立的還是他。

通俗來說,藺無心是母親的話,羅崇陽扮演的則是類似于父親的角色。

既然如此不動劍自然不會對他產生什么排斥的情緒。

失去不動劍,原本護住藺無心的劍意隨著他這一個動作逐漸渙散,片刻后又被羅崇陽散發出來的劍氣覆蓋,化作一片更為穩固的屏障重新將那些污物隔開。

靠著墻壁坐在昏過去的藺無心身畔,捂住嘴咳了兩聲,羅崇陽沒有理會腦海里圓沒好氣的抱怨,將手上的血沫在袖子上擦了擦后伸手解開身旁少女高高束起的馬尾辮,心想這樣才好。

銀發精靈沒有管他,徑自走到葉知秋身旁,蹲下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說些什么。隨即又搖了搖頭,苦笑著嘆了口氣,將原本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明白,這個時候對她來說自己說什么都一樣,難過就是難過,傷心仍會傷心,不會隨著別人幾句安慰性質的言語便能輕易地轉換心情,既然如此費那些話做什么?

想著這些,他站起身來重新揮舞起手指。

伴隨著十幾道散發著熒光的筆畫組合成一道新的神符。

那是一個“清”字。

一道同樣生機盎然卻又與韓承彥那個儀式所招來完全相反的氣息出現,猶如春汛那微冷的水流不斷沖刷著血腥腌臜的感覺,又如同陽光下的青葉般將那些骨肉盡數吸收中和成最為純粹平和的生命能量并向四周散去。

神符師的手段果然高妙,須臾之間便抑制住了韓承彥苦心經營多時的儀式。

一株嫩芽從韓承彥胸腹之間那道可怖的傷口中生出,數息之間便化為一支帶著幾十片綠葉的枝丫。

萊昂望向那株葉枝,好看的雙眉再度挑起,皺的極深。

按理來說,此時通過那個儀式,巴黎地下墳場從中世紀時期至今為止埋入的無數尸身盡數化為骨血與生命力融入韓承彥體內。即便此刻被他接連以兩道神符消解,仍有極為龐大的生命力存留在韓承彥那具靈魂已死的身體里。

無論是受先前他所寫出的“清”字符影響,還是韓承彥胃部所殘留的作為食物的植物種子殘渣吸收身體里龐大的生命力化作一株青葉本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他總覺得有股違和感。

一息過后,他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揮動指尖,便要寫出今天第三道神符。

萊昂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問題很簡單,那就是這一切都表現的太過完美,那便是太過刻意。

銀發精靈很清楚,哪怕自己身為精靈族擁有他人難以想象的天地元氣親和力,仍然無法寫出如此完美、影響如此真切的神符。

如果換成姐姐,這一幕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現在的自己無疑離那個境界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所以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

只見青葉從中探出一只已死的蟬,無論是翅膀還是身體都毫無彈性,干巴巴的癟著。

死蟬被一只螳螂叼在雙鉗之間,只不過,那只螳螂雙鉗與中足間有道傷口,正不斷往外流著黃綠相間的汁液,竟也是一只死物。

一只喜鵲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口將螳螂與蟬吞入腹中,轉頭看向正在寫神符的萊昂,眼里透露出些許欣賞的意味。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因為這只喜鵲的速度太過不可思議,以至于此時萊昂手中的神符才寫到第二劃……

出乎意料的是,將蟬與螳螂吞下后,喜鵲并未振翅離去,反而停在韓承彥胸腹處伸出的枝丫上,如同被那令人心醉的美貌迷住般,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寫神符的銀發精靈。

萊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手指急速而出,幾個簡單的筆畫組合成字,向著喜鵲呼嘯而去。

他很清楚,無論對方為什么停下,這都是個極好的機會,然而一旦被看破意圖,以對方剛才現身時所展現的速度,輕易便能遁去自己神符所能影響的極限范圍之外。既然如此,現在的自己能做到的就是盡可能將神符以最快的速度寫出,如此才能試著趕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困在自己的攻擊范圍之內。

而提高寫字速度最好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盡可能選一個簡單點的字。

但說起來容易,實際上神符或者說文字并不是那么簡單的東西。

當一個字越簡單,那就意味著其蘊含的意義越少,反之亦然。

因此,如果想要困住那只速度如此之快的喜鵲,最起碼要保證這是一個復雜程度超過五劃以上的神符。

所以,萊昂選擇了“網”字。

這個只有六劃的字是他這一瞬間能想到最適合用來困住對方的字。

……

符意縱橫而出,眼看“網”字符接連寫完五筆,銀發精靈的手卻沒有再動,任由已寫完的五劃漸漸消散而去。

因為喜鵲落在了他寫符的那根手指上,一雙細小的爪子握住萊昂的手指,如此一來他自然無法動手寫符。

遠處的羅崇陽看到這一幕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他傷的實在太重,再次咳出一口鮮血后無力地靠著墻滑坐回地上,不甘的看著那只喜鵲。

萊昂身側的葉知秋沒有理會反制萊昂的喜鵲,只不過眼神里多了一抹絕望。

將喙伸入翅膀下啄了啄,喜鵲眨了眨眼睛,口吐人言道:“有趣的手段,這就是遠東人對以太和魔網的運用方式嗎?好像是叫什么符來著?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些耍小聰明的末流,如此之慢的攻擊如何能用來對敵?但凡是覺醒超過三十年的法師也不會比這慢上多少。你一個精靈怎么會看不懂這么簡單的道理?”

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確實無法從對方爪下掙脫,萊昂看著喜鵲認真的反駁道:“那是你沒見過快的。”

喜鵲問道:“有多快?”

萊昂想了想,說道:“大概只需要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喜鵲笑了笑,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萊昂沉默了片刻,仔細想了想,說道:“只要你不是征伐圣女,那是誰都一樣,她只需要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喜鵲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再三確認了面前這個精靈腦子并沒有壞掉之后,說道:“我是教會復興勢力領主·拉斐爾七世。”

聽到喜鵲的話,萊昂有些不確信的問道:“你就是那個還剩一口氣的老不死?”

喜鵲有些不悅,將爪尖稍許刺入精靈的手指提醒他注意言辭之后,說道:“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你正好削弱了我那不成器的傻學生,使儀式真正完成省了我的事,你現在已經死了。”

萊昂看了一眼韓承彥的尸體,問道:“這個白癡是你學生?”

喜鵲點了點頭,說道:“即是學生,也是我準備好的祭品。不過顯然,在祭品方面他做的比學生要稱職的多。”

沒有理會手指上傳來的疼痛感,萊昂厭惡的說道:“從惡心人的角度上講,你確實配得上當那個家伙的老師。”

喜鵲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有什么不悅,反問道:“學生便是老師思想的延續,但如若我的思想能夠確保延續,犧牲學生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那我又為何要做那種舍本逐末的事?”

聽到這話,銀發精靈的眉挑得更高,想了想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對方,無奈之下只能倔強而又認真的說道:“不應該是這樣的。”

喜鵲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這個不認同自己觀念的精靈,望著仍然趟在培養罐里了無生機的斯特蘭奇,自顧自感嘆道:“值得諷刺的是我另一個學生,他很聰明,該學的不該學的都被他學到了,甚至猜到了這個計劃,甚至還想破壞這個儀式來反抗我,真是個不合格的祭品。不過他確實做的不錯,要不是還念及他們師兄弟之間那點情誼也不會被承彥得手。”

萊昂有些不解,問道:“為什么跟我說這些?想讓我做個明白鬼?”

喜鵲轉頭用喙指了指葉知秋,說道:“我是在跟她說。要知道,除了我和我這兩個學生,目前整個教會醫術水平最高的便是這個小丫頭,就這么殺了實在太可惜。喂,小丫頭,有沒有興趣做我復興勢力最高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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