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完全沒有預(yù)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那一剎那,她只覺得,這樣一個美到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男人就這么死了,好不值得!
直到被稱作影少爺妖孽男準(zhǔn)確無誤地,落到了地面上事先拉好的安全設(shè)施上,她緊緊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安定下來。
那個男人的眼底有妖嬈的霧氣。
夕夏第一次見到月影澈,腦子里就奇怪地飛閃過這個字眼。
大路兩邊綠化帶里的石榴花正在盛開,淡紅的霞光透過晶瑩嬌嫩的花瓣斜斜映照在微濕的青石臺上。美麗動人的男子望著晚霞的天空出神,他脫掉皮夾克,露出雪白的襯衣,白衣一角被風(fēng)吹得輕輕飄起。
他起身,正要離開。
林爸爸憤怒地走過去斥責(zé)他。
“站住!你有沒有搞錯啊?!叫你上去是要平復(fù)他的情緒,不是叫你拉他跳下來!”
月影澈嗤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已經(jīng)下來了。有什么區(qū)別嗎?”
“你站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拉他跳下來很危險?!”林爸爸從前是警察,對有些事情總愛鉆牛角尖,很不巧月影澈的做法讓他很反感。“如果跳歪一點點,就會死人的!”
月影澈回頭望望,而后抖一抖雙肩,道:“這樣他下次就不敢那么做了……”他利索地披上皮夾克,從口袋里掏出被摔碎的太陽鏡,搖搖頭,低嘆一聲,“唉,全碎了……”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現(xiàn)場。
林爸爸氣急,夕夏走過去拉住他,朝著月影澈的背影狠狠罵一句:“神經(jīng)病!什么人嘛!”
“這種人啊……真是不怕死啊!什么都敢做!跟他在一起肯定會有麻煩!”林爸爸指著月影澈的背影厲聲斥責(zé),而后還囑咐夕夏,“你千萬別找這樣的男朋友。”
“無所為而無所謂,無所謂而無所不為。”夕夏望著月影澈漸漸離去地瀟灑背影,小聲嘀咕:“大概他就是那樣的人吧……談什么男朋友呢,五年來想都沒想過了。不過,”夕夏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試試也無妨啊……”
剛剛從樓頂被拉著跳下來的大個頭總算恢復(fù)了平靜,現(xiàn)在就算有人給他一百萬讓他站到天臺頂上去,他也不敢了。
夕夏看著大個頭那副搞怪的表情,忍不住偷笑,心里竟有些佩服起月影澈來。好吧!原價1500,介于你剛剛表現(xiàn)良好,再給你加五百分。嗯嗯,2000分,掂量掂量,和光司差不多的價格。
月影澈的身份沒人知道,幾天前他出現(xiàn)在港灣海濱的救生隊,憑借著暗中的某種勢力,毫不費力地當(dāng)上了救生隊的隊長。
大個頭和一群兄弟都很給面子的叫他一聲:影少爺。
從世貿(mào)大廈救下大個頭后,他又回了海濱,利索地?fù)Q上救生服,做回他的救生員。
大個頭在一群兄弟的勸說下,也回去了海濱。
月影澈冷眼看著一場糾紛。
大個頭和一群兄弟圍攻頂頭上司,岑公。
他只是覺得搞笑,插手勸架對于他來說太費力,于是搬張凳子懶洋洋坐著旁觀。
“你這個縮頭烏龜王八蛋!你這個膽小鬼人渣敗類!你是吃屎狗!為什么我從天臺上跳下來,你不來?!你還我個公道!”大個頭咄咄逼人,一群兄弟也力挺他。
“喂!你現(xiàn)在這么兇干什么啊?!我只是秉公辦理。”岑公反擊!
“見你的鬼!你是假公濟私!你看我不順眼!你想開除我!”
“喂!現(xiàn)在人家投訴你非禮啊!上頭責(zé)怪下來,我秉公辦理,有什么不對啊?!”
“我……我我我……我說了是冤枉的了!”大個頭憋屈得直跺腳!“那天那個女生不停地朝我揮手喊救命,我就拼命去救她!我怎么知道她是鬧著玩啊?!”
“你第一天當(dāng)救生員啊?!玩跟溺水,你不會分嗎?!你是傻子啊?!”
“不是啊!那天我也在場!”一個好兄弟站出來幫大個頭說話,“那個女生真的是故意的!”
“是啊……那個女生也沒說要告他啊……”另一個也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還直說對不起呢……”
“你……你聽到?jīng)]有!你其實是歧視我!你歧視我有紋身!你看不順眼,看我有紋身,就以為我是非禮她!”大個頭眼珠子飛轉(zhuǎn),想盡理由反駁,看到月影澈,心中一亮,“如果……如果換了是影少爺救她,那個女孩兒就不會這么做了!”
“你不用說這么多!”岑公并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你被開除了!”
“喂!你干嘛說英語啊!你以為我不懂啊!”兩個人開始爭論不休。
“別吵別吵別吵啦!”另一個兄弟站出來說話,“岑公,喜哥干了這么多年,無功也有勞,無勞也有汗啊!是不是?!”
“那可不是!他救人的數(shù)目是我們救生隊里的第一位啊!”
“還有啊!他跟老太婆做人工呼吸,都毫無怨言啊!”
月影澈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偶爾出來晃蕩一下,也能遇上這么搞笑的爭吵,全當(dāng)看笑話了。
“你啊!你啊!還有你啊!”岑公隨意指了幾個人,下達命令道,“你們要是再幫他說話,我就全部開除!”
月影澈偷笑,這海濱露天游泳館從屬于影霸天下公司名下,開除這么多人豈是你一個小羅羅說了算的。
“影少爺,你過來說句話吧!”大個頭顯然已經(jīng)落于下風(fēng),逼不得已拉月影澈過來談和。
“阿影啊,你過來。”岑公也和顏悅色地招呼月影澈過去,“他們是你的下屬,給我擺平他們,我就升你做主任。”
月影澈邪魅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耳背。聽不清。是不是要我們所有人都辭職啊?那好,我們就大家一起走咯……”
“不、不是……”岑公慌張解釋。
沒有人比月影澈更加清楚岑公擔(dān)心的是什么,如果所有救生員集體罷工,上頭自然會責(zé)備,岑公也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他搭上幾個剛剛混熟的兄弟的肩膀,將救生服脫下,朝地上一甩,魅笑道:“大家一起走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