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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恩怨糾葛家國事,琴仙唱曲引雙決

  • 折塵洗劍
  • 廖岳旭
  • 5169字
  • 2016-06-14 20:00:00

“蕭老爺子,你沒死在少林寺啊!”涯火一見蕭范,氣不打一處來道,“總給我派苦差事,如今到了這鬼地方打雜了。你看看人家的手,都變得糙糙的了?!?

蕭范看著疼愛的義女,撲哧笑道,“小姑娘家多鍛煉鍛煉不是很好嗎!”

“您是?”蕭將離對這老人的感覺不太好,殺氣太盛。

“毒龍教長老,蕭范,見過王世子!”蕭范又鞠躬作禮,“屬下特來恭迎世子回上京?!?

蕭將離看著蕭范的目光并非真誠而明媚,“我還不想回去。”

一陣狂風乍起,吹起沙浪翻卷。

“想要帶走離兒?難道老爺子是嫌我這個姨母照顧得不周到?”飛煙忽如神女下凡,落在兩人的中間,紅綾飄舞。她心中顧念道,“現(xiàn)在離兒既無權勢,武功尚弱,倘若回去只得被這老狐貍綁住做了傀儡?!?

“怎么會?只是這孩兒終究是該回家,家中大王可想念得緊呢!”蕭范略把語氣加重,漏影刀刀柄微動,只是想威懾一下飛煙罷了。

“糟糕!”在有間客棧這段時間,涯火也知道一些飛煙的稟性。

飛煙本是笑靨如花,轉(zhuǎn)而眼神睥睨,殺意盛然,“本姑奶奶可把玩不透你滿肚子壞水和陰謀詭計,但最好不要想對我使狠!”

蕭范話還沒出,飛煙的紅綾已經(jīng)射來。漏影刀出鞘,立馬砍斷紅綾,“老板娘,好好說話,又何必動手呢?”如今在別人地盤,蕭范討不得好只得拉下臉說道。

“好好說?可以!”飛煙微笑示意,蕭范腿腳一動,已是兩三丈外。飛煙輕功跟上,蕭范幾番移挪騰閃,才躲過飛煙漫天的冰火掌力。

兩人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沙地,四處黃沙如高墻遮掩。蕭范的漏影刀上,隱隱約約占有幾處寒冰。

“九重寒冰!”這種冰寒的刺骨是由外到內(nèi)的。

飛煙身形輕靈,點落在他的不遠處,“蕭老爺子身子骨不太行了啊?!?

“哼,少給我拐彎抹角,想說什么就說吧。”蕭范長衣一甩,收刀入鞘。

“呵,老爺子不就是想拉我家小外甥回國助你一臂之力呢,這點我可以理解?!憋w煙先是微笑,而后話鋒突轉(zhuǎn),“但現(xiàn)今離兒武功尚弱,又無權勢,回去難免被你們這群倚老賣老的……”

“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尚不是蕭洪明的對手,不管在哪一方面……倘若讓這個主子讓離兒來做,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夜色正濃,風沙呼嘯作響!

“哼!”沉思良久的蕭范還是開口了,“現(xiàn)在老爺子我排第二,王世子若是入主,我就排第三了……好像是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

“哼,盡跟我瞎扯!如果離兒站在你這邊呢?或者說,你們站在離兒這邊!不然你們永遠只是被血手擺弄的棋子!”飛煙莞爾一笑,“如今你那最疼愛的小義女,已對這個少年英雄的王世子傾心不已。我這小外甥又得中原四大世家公子們的助力,雨承的疼愛……當然,還有我們逍遙派!”

“……”,蕭范又再次陷入沉默,一炷香后,笑著說道,“哼,我已經(jīng)老了。只是想過個安平的晚年。宋遼開戰(zhàn)對我,對大契丹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我是忠于大契丹的,可現(xiàn)在我朝局勢動蕩,宋國卻國內(nèi)安定,百姓富強??v然十萬精騎南下,別說勝負難料,這大軍日費千金,怕是擔負不起?!?

蕭范轉(zhuǎn)而又說道,“我承認你說的是個好主意,可就憑我們高大正義的王世子現(xiàn)在這兩下子……”

“這就用不著您老操心了。留下‘逆龍六式’,不要錯過任何討好這個未來主子的機會!”飛煙只是微微一笑,卻讓蕭范非常反感。他尋思道,“陛下叫我來就是拉攏王世子……可如今沒討點什么好處,就白白交出……”

正待老頭子尋思之際,一道凌厲的劍意突破黑暗——容不得他半點猶豫。蕭范急忙舉刀格擋,劍意擊在刀刃上,使得其銀晃晃作響。蕭范的手也在抖,只聽其驚聲道,“天劍客!”

這一道劍氣,加重了蕭將離在蕭范心中的重量。

“哼,我家老頭子什么時候這么憐香惜玉了!”飛煙笑靨生花,俏皮十分,“現(xiàn)在……你心中是不是更有底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

蕭將離正對飛煙和蕭范突然動手的事啞然時,發(fā)現(xiàn)他們又回到自己的視線內(nèi)了。黑袍下的蕭范不僅有老者的慈祥,更有長老的威嚴。

“世子!”蕭范鞠躬作揖,“皇帝陛下得知王世子流落南朝,特叫老臣出來尋訪。今日叫王世子無恙,武林大會一戰(zhàn)英雄了得,讓天下人甚知我遼人之氣概?!?

“范叔無需如此多禮!”這是涯火教蕭將離稱呼的,這聽話的少主還算好伺候。

蕭范見這王世子恭謙有禮,比他那老謀深算的父親光明爭議許多,心中欣然,既從懷中拿出《逆龍六式》交予蕭將離。蕭范又將身上的黑色長披風卸下給蕭將離披上,只見其披風之后,由紅線刺有一條龍,龍眼是兩顆稀世血紅貓眼石,在晦暗的燈火下仍有幽明,“陛下賜予吩咐老臣將蕭家世代保管的《逆龍六式》掌法授予世子,可見陛下對世子寄予厚望,望早日回國面圣,不負陛下一片栽培苦心。這件紅龍披風……”說到這里,蕭范突然“噗通”跪下,涯火也急忙下跪作揖。只聽蕭范大聲說道,“屬下與毒龍教眾弟子,望早日恭迎少主****,愿助少主得教主之位,掌大契丹……南京兵權!”

“我!”蕭將離一時語堵,父親的種種行徑他已知曉,如今對錯,都已不是他說得算——心之故鄉(xiāng),與身之故鄉(xiāng)。父親雖總是那么冷漠,可他對自己的疼愛,或許在他當初傳授自己“龍吟水上”時,已經(jīng)顯露……

“且讓我想想?!豹q豫不決的蕭將離解下身上的紅龍披風,轉(zhuǎn)身進了有間客棧。

“世子!”任由跪在地上的蕭范如何呼喚,蕭將離始終沒有回頭——這次抉擇,他暫時選擇了放棄。

“放心吧,有我們在,離兒不選擇你們,也由不得他著了蕭洪明的道!”飛煙對蕭范承諾道,也轉(zhuǎn)身回了客棧,獨留下涯火和蕭范兩人。

蕭范慈愛地望著涯火,將他那粗糙的大手放在她細嫩的臉蛋上,“心涵,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蕭老爺子別這樣,這沒什么!”蕭心涵一把拍開蕭范的手,低頭委屈地說道。對于她來說,這種溫馨的畫面,只有小時候才有——現(xiàn)在她長大了,覺得這種溫情很肉麻。

“心涵,你知道義父的意思?!笔挿秾κ捫暮恼Z氣總是那么柔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俘獲世子的心。我們不希望他在沉溺于那個叫雨萱的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你能做到嗎?”

“蕭……義父你別這么說了,我……我會照顧好少主的?!笔捫暮瓌e過臉去,略有紅暈的她在昏暗的燈火下更加迷人——不知道那夜蕭將離吻她時,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

紅衣飄飄,還有那紅線間青絲的長發(fā),她答應那個女人要好好照顧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的。

“心涵長大了……都怪我一心只讓她練劍,耽誤了她的終身大事!”蕭范心中尋思道,轉(zhuǎn)而又笑道,“大多姑娘家到了你這個年齡,我都可以當外公了!”

“義父!”蕭心涵撒嬌的模樣是另一種風情。

燈火通明的有間客棧是黃沙眼乃至整個黃沙葬最銷魂的落腳處。這里不僅有令人沉入夢中的一醉釀,還有傾城絕世的琴女。

掩面的云曦坐落在大廳中央的琴臺上,那把綠綺歷經(jīng)幾番生死,如今音色更勝從前。薄薄的面紗中,云曦絕世的臉龐隱隱約約,這不僅讓風無心神魂顛倒,還有在座慕名而來的所有酒客——自從云曦坐席以來,每當燭火初上,有間客棧座無虛席。偶有酒客起興,問云曦道,“仙女何來?”云曦不答,只是以微笑應之,遠黛間的笑意,更比杯中一醉釀醉人三分。恰有落魄書生起興吟道,“觴中酒,半弦月,不及琴仙笑靨開?!?

“琴仙”之名,慢慢傳遍各國邊疆,飄入深遠王侯深院府。

“想不到這曦兒劍法悟性不怎么樣,琴功和內(nèi)功天賦倒是無人能及……她還哭著對我說悟性差是隨他哥哥的。嘻嘻,這小姑娘我喜歡,就是性格懦了一點?!憋w煙倚欄上,靠著風飛雪,對其咬耳朵道。

“好姑娘,要是你能再溫柔一……我開玩笑的。”風飛雪話說到一半,已經(jīng)感受到飛煙的怒意的,急忙改口。

“哼,看看人家曦兒,小時候有爹爹,哥哥疼,長大了有那個什么慕容一鳴,還有你家風大少爺疼……我呢?一手打拼到現(xiàn)在,還得養(yǎng)著你這大老爺們!”飛煙嘟起嘴的樣子讓風飛雪忍俊不禁??赡腥说淖宰鸩蝗莸嫩`踏,聽其反駁道,“我天劍客還用你一娘們養(yǎng),隨便一把劍……再說,我折劍山莊日進斗金,富可敵國……”

“嗯?好啊,想要娶人家,黃金一萬兩!”飛煙的抖動著手掌伸到風飛雪的臉前。風飛雪攤手,壞笑道,“哎,論斤論兩說,你哪值得了黃金……一萬兩,那得多重的豬?!?

“你!”飛煙嗔怒道,粉拳輕捶風飛雪。風飛雪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閉著眼睛道,“……就算予我天下,也不及你的一個微笑?!?

“哼,花言巧語……不過我喜歡。”經(jīng)歷滄海桑田的洗禮,飛煙覺得這個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就像,越釀越醇香的酒。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隨著云曦的琴聲,有間客棧門外響起了和鳴的歌聲——誰人生得一副好嗓音。

云曦琴聲不止,這歌聲倒真如醉倒花間的酒仙,如癡如醉,“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备杪暆u近。

“聲如洪鐘,嘹亮非常。此人內(nèi)功修為不在你我之下,如此高聲闊唱,怕是來者不善!”風飛雪提高警覺,來者身份未明,不得大意。

“現(xiàn)有你我二人聯(lián)手,天下群雄誰可匹敵……來人怕是想一睹我玉生煙的花容月貌可不一定,到時候你們兩就會為我打得死去活來,嘻嘻?!痹谝粯抢鄣脻M頭大汗的鐵囚恰好抬頭望見飛煙俏皮的笑顏,心中一切煩愁傾刻瓦解。

風飛雪回之一笑,“不是我們兩打得死去活來。是他,被我打得死去活來?!?

“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备杪晞偮?,大門被一陣內(nèi)力蕩開,只見塵煙處四人抬著一個平板轎,轎上琴臺,坐落一個鶴發(fā)仙顏的花甲道士——正是朧月真人。

“哈哈,些許日子不見,小徒兒的琴功大漲??!”朧月真人此次前來,正是聽聞江湖上流傳的“琴仙”之名。這老頑固好似鐵了心要收云曦為徒不可。

“真人前輩……”云曦起身,欠身襝衽,“真人前輩既是來聽曲喝茶,且請上座?!?

“小徒兒怎這般和師傅說話,還不快過來行禮拜師?”朧月真人對著云曦是好生喜歡,不然怎會自終南山千里迢迢而來。

酒客們均不知這老道士是何用意,云曦臉色微紅,尷尬地左顧右盼。飛煙不知這老道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搶新娘我見過,這個搶徒弟倒是頭一回??蓳屨l不好,偏搶我玉生煙的徒弟!”

朧月真人剛想飛身上前,突見云曦身前落下萬千紅霞,飛煙突兀而至,“臭老道你可別搞錯了,我家曦兒可是賣藝不賣身啊。聽曲可以,要人沒有!”

朧月真人見飛煙如落霞而來,被她的美麗所攝,定了定心神道,“這云小姑娘可是我天凌宮唯一的嫡傳弟子,你這小妮子為何擋我?”

飛煙被一老頭叫做“小妮子”也高興不起來,“臭老道你可別搞錯了,曦兒可是我玉生煙的徒弟?!?

“你就是玉生煙?”朧月真人真人對這個名字實在不著好感,“那正好,今天我就要帶云小姑娘回終南山。小妮子你閃一邊去我可以不計較?!?

“哼,這江湖上,還沒有誰敢公然來我有間客棧要人呢。臭老道,怕是隱世久了,沒怎見過世面吧。”飛煙語氣生冷,地上的紅綾和她的長發(fā)飄舞向上。琴臺周身的酒客急忙知趣地退后一兩丈。

云曦見兩人欲動手,急忙跑到飛煙前欲止住二人,“煙姨,真人……你們……”

“云小姑娘叫你煙姨而不是師傅,嘿嘿,看來老道我還是有戲的。小徒兒,來,看好,這招是‘月照寒江’。”朧月真人眼中劍招頻現(xiàn)往云曦眼中飛去,只見其憑空飛起,手中劍在空中如曇花綻放,一層層劍氣如月光灑來,飛煙右掌扶起,一道光幕將劍氣盡是收去,左手化掌拍在朧月真人的劍面上,劍刃上竟是被一層冰給凝住。飛煙廣袖轉(zhuǎn)起回身,笑道,“臭老道,招式光好看沒用啊。”

“你!”朧月真人被這小輩一說,氣得白須飄起,對著云曦喊道,“小徒兒,看好了,這招叫‘潮起月盈’?!闭嫒宋鑴Τ擅髟?,圓月轉(zhuǎn)而破散成一波波大潮而來。

“嘻嘻,真人舞姿好生妖嬈,只是曦兒并非舞妓,這行走江湖的這些東西實在不必要?!被仨恍Π倜纳?,飛煙眉間寒意更勝,聽其對云曦道,“曦兒且看好,這掌,為‘九重寒冰’!”劍潮襲來,飛煙右掌輕舞間綻放一朵朵冰花,一支支冰劍。冰花冰劍隨掌力迸發(fā)而開,劍潮竟被澎湃的掌力凝成冰墻,轉(zhuǎn)而破碎如冰晶飄散在空中。

自家絕學被羞辱了,朧月真人氣得髯須飛舞,“小娘娘丫的欺人太甚,且看老道一劍。”飛煙回首間,朧月真人長劍刺來,飛煙舞紅綾對之。輕云蔽月劍法如隱如現(xiàn),飄忽無常,且真人六十余年修行,內(nèi)功豈非飛煙能比。劍芒中內(nèi)力纏轉(zhuǎn),紅綾幾次被其彈開。

“臭老道有幾分本事!”飛煙被劍芒震傷了筋脈,怒發(fā)沖冠,雙掌間跳出的火焰將她混裹住,燭火微動,飛煙如九天涅盤的鳳凰,在烈火中死,在烈火中生,“敢在我有間客棧搶人,臭老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就連飛煙的眼中,也仿似跳動著火焰,“無極天火!”

“慘了,老板娘是真怒了!”鐵囚眾人紛紛退后兩三步,就連幾名老酒蟲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白衣神劍那邊靠去。

飛煙居高臨下,雙掌朝朧月真人拍去,如果朱雀重生,神女下凡!

朧月真人雖是心中恐懼,這些半百多歲月來所經(jīng)所歷……“云窗月帳!”劍影飄忽,月光如一層層布簾降下?lián)踉跂V月真人身前??蛇@光簾豈能擋住這火神之力,月帳在飛煙雙掌近前時,灰飛煙滅。

朧月真人感受這靠近這炙熱,只是淡然一句,“后生可畏?。 ?

此時朧月真人再無保留,“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吟唱剛落,手中長劍晃晃作響如琴弦,奏成長歌——天神作賦,神女清唱。音色漂浮于空中如月華銀絲。

此刻,飛煙雙掌中的火焰已被朧月真人強大的劍意迫散,可真人并未有停止的意思,劍意依然,曲音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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