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地、青苔,這個魔牢已經成了皇甫世爻不愿意記得的地方,微微地起身,發現自己再次的回到了這里。
旁邊的陵陽妍薇也醒了,兩個人挪到了一起,陵陽妍薇說到:“救我們的那個人也許就是夢舞說的那個女子,今日薄野伏世的法力爆發,招來的那個人不簡單,就是視線太過于模糊,沒有看清楚,還有兩個人,很可疑。”
“方才的場面太混亂,我的眼睛睜不開,耳朵里面的聲音也是嗡嗡地作響。”皇甫世爻不禁開始清理自己的耳朵,“什么都沒有聽到。”
陵陽妍薇剛放松了一會兒,就感覺到了皇甫世爻的不對勁兒,輕輕地問了一句:“世爻,你還好吧?”
皇甫世爻身子開始微微地打顫,嘴里的牙齒咬得嘣嘣直響,身上、額頭上頓時滲出了汗水,嘴里不清楚的說到:“妍薇,體內的怪物又開始活動了,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陵陽妍薇抓住了皇甫世爻的手臂,不斷的鼓勵皇甫世爻,說到:“世爻,你一定會控制住的,不要放棄。”
此時的陵陽妍薇心里著急了起來,這里是魔氣聚集的御靈介,若是皇甫世爻真的發作了,怕是會出大事了,左右的看了看,沒有任何的人,因為被靈符所傷,陵陽妍薇的法力已經所剩無幾,可是皇甫世爻被靈符所傷,反而助長了魔力的釋放,陵陽妍薇急中生智,將自己的魔力一點兒一點兒的全部的移動到了手腕上,將自己的血放了出來,滴在了皇甫世爻的嘴里,來幫助皇甫世爻壓制魔力,最后一絲力氣用盡的時候,二人都昏倒了。
過了兩個時辰,陵陽妍薇睜開了疲憊的眼睛,模糊的視線里面闖進了一個大大的臉,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這個臉的全貌,陵陽妍薇全身沒有力氣,嘴里艱難的說出了話:“世爻,謝謝你借給我你的肩膀。”
皇甫世爻把陵陽妍薇緊緊地抱在懷里,為了救自己,陵陽妍薇大量的放出了自己的鮮血,如今她的嘴唇都是發白的。
皇甫世爻微微地搖了搖頭,說到:“傻丫頭,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我才要跟你說謝謝,是你救了我。”
陵陽妍薇努力地咧出了一個微笑,說到:“我們之間還要說謝謝嗎?”
皇甫世爻笑了。
天靈堂里面,死氣沉沉,除了一般的弟子在大院里面練習法術,沒有一位護法在這里,全部的人還在安陵儲道的大殿里面席地而坐,他們這樣的姿勢已經堅持了好久了,自從中了魔咒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主上,不要再為我們浪費您的仙力了,這樣只會讓薄野伏世得逞的。”北宮疏影不知疲倦的說著這樣的話。
“木頭,你都不感覺自己很煩嗎?每日都把這句話重復上百次,主上現在已經開始無視你的存在了。”浮丘復長終于受不了北宮疏影了,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話。
“北宮,你專心的用主上給你的仙力來恢復身體,不要總是說這句話了。”高陽妃霜也不耐煩了。
北宮疏影不說話,一直看著此時閉著眼睛的安陵儲道,他的心里是萬分愧疚的,身為天主的護法,可是卻不能保護天主,還要身為天主的他為自己療傷。
“疏影。”安陵儲道發話了,眾人頓時集中了精神,等待著安陵儲道的話。
尤其是北宮疏影,立即看著安陵儲道說到:“是,主上。”
“莫要心生愧疚,這天下還要我們來拯救,若是沒有了你們,我便成了孤家寡人了,豈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是,主上說的是。”北宮疏影只能這樣回答。
“老夫的神界滿身瘡痍,如今這些有本事的人卻都在這里療傷,這讓我有些寒心啊。”一位很是悲傷的話語傳到了安陵儲道他們的耳朵里面。
安陵儲道皺眉,眼睛睜開了,懷疑的說到:“這個聲音如此的熟悉,是…”
“儲道啊,前段日子與你見面,跟我說的神界慘狀可不是這樣的,如今這樣的場景,你又該怎么跟我說啊?”一位白衣老人緩緩地降落在了安陵儲道他們的面前,其他的人都是一臉的錯愕,這個人居然敢直呼安陵儲道的大名,來歷一定不簡單。
安陵儲道盯著他,喊道:“先祖,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難道又入夢了?”
安陵柯稚微微地笑了笑,輕輕地擺了擺手,說到:“不不不,這次是我自己來的。”
“先祖從何而來?”安陵儲道問到。
“從仙冥界而來。”安陵柯稚回答道。
“可是先祖已經…”
“我已經死了是嗎?”安陵柯稚說到,“這次還真得感謝薄野家的孩子,讓我經過這么多年可以再次的來到世間,看看它的樣子。”
眾人頓時的懵了,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死人復活的意思嗎?
安陵柯稚環顧了這些人一下,說到:“這些孩子是中了魔咒了。”
“先祖,可否有救治的方法?”安陵儲道頓時感覺找到了生機。
“我本從薄野伏世的萬魔重生中復活,但身上的法力卻全部的消失,這些魔咒也是無能為力啊。”安陵柯稚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陵儲道頓時心灰意冷了,說出了一句任性的話:“那您回來又有何用?”
“你這毛頭小子,敢如此說我!”安陵柯稚對著安陵儲道說到,“你們的傷,我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并不能讓你們擺脫魔咒,而是暫時的隱去魔咒帶給你們的痛苦罷了。”
“還請天主仙人施法。”眾人心中都急了,這樣就可以去幫助皇甫世爻他們了。
安陵柯稚笑了笑,說到:“就算是救了你們,你們也出不去的,見了魔界的人,你們還是會發作的。”說著,安陵柯稚把自己身體里面殘留的唯一的法力全部的用來救助他們了,可以不用自己維持他們的性命了,安陵儲道也是舒了一口氣,可是自己的傷也是不得小覷了,口中一口鮮血吐出,其他的人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安陵柯稚問道:“如今薄野家的后輩如此的猖狂,你們這么的被動,不會就在此處躲躲藏藏吧?”
“回天主仙人,如今天靈堂的弟子在人間尋找阻止薄野伏世陰謀的方式。”
“弟子?”安陵柯稚再次的吃驚了,“你們這些老家伙尚且吃了薄野伏世的閉門羹,如今卻讓那些乳臭未干的娃子前去阻止薄野伏世,甚是丟臉啊!”
“先祖,這是無計可施的下下策,當時迫于形勢所逼,無奈才這樣做的。”安陵儲道回答道。
“我認為我的徒弟們不會失敗。”此時的北宮疏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安陵柯稚看著北宮疏影。
北宮疏影說到:“這一屆的弟子是我有生以來帶過最好的弟子,我相信他們可以。”
安陵柯稚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北宮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你跟你先祖的性子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北宮疏影愣了一下:“我先祖?”
安陵柯稚微微地點了點頭,說到:“北宮家的人,不可小覷的,我如今就如一個廢人一樣,薄野伏世把我和薄野褚雅召喚回來,也就是一個目的罷了,讓我們親眼看著他將我們打造出來的世間重新的改寫,那我這個老頭子自然就順了他的意思,靜觀其變了。”
眾人面面相覷,對于這個老人,只能沉默。
被再次抓回來的皇甫世爻和陵陽妍薇沒有被薄野伏世重視,一次都未曾來到魔牢教訓他們,身體的法力恢復了一些,皇甫世爻把陵陽妍薇扶了起來,對陵陽妍薇說到:“如今仙怨和穹乙初現世,我們試試他們的威力如何?”
陵陽妍薇默認的點了點頭,二人仙怨、穹乙在手,雙雙揮動神劍,搗毀了魔牢的銅墻鐵壁,伴隨著一聲一聲的坍塌,二人成功的逃出了魔牢。
“魔尊,為何這樣輕易的放走皇甫世爻他們?”巫馬暄妍有些疑惑了。
薄野伏世看著這個被破壞的面目全非的魔牢,說到:“當初追出去,也不是為了他們,只是為了南宮冥雪罷了,把他們帶回來,也是不想被冥界占了便宜,如今萬魔重生開啟,皇甫世爻他們再做什么都無用了,放他們走,自生自滅。”
巫馬暄妍很是不理解的看著薄野伏世,在巫馬暄妍的心里,把這樣的眼中釘殺了,不是更加的放心嗎?也許就是因為他這樣的自傲,便會發生讓他后悔的事情。
薄野伏世眼中卻是那么的深邃,也許放走皇甫世爻和陵陽妍薇在他的計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