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疏影把左師夢舞抱到了床上,然后給九方立巖騰出了位置,九方立巖上前給左師夢舞把脈,北宮疏影有些擔心的看著左師夢舞腹部那個黑紫的傷痕,滿是擔心的問道:“九方,夢舞會有生命危險嗎?”
九方立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放下了左師夢舞的手,說到:“北宮,這次夢舞的傷非同小可,治療的時候若有差池,怕是會喪命的。”
“什么?!”北宮疏影心里不時的一顫。
“若是清荷在這里,我的把握還會大一點,如今只有我一個人,要小心才好。”九方立巖的臉色難看的很,“當初世爻第一次魔化的時候,薄野伏世的魔力注入了不少,夢舞的修為尚淺,根本抵御不了他這強大魔力的侵蝕。”
“我能幫什么忙?”北宮疏影問道。
“在給夢舞治療的時候,不要讓任何人進入這個房間。”九方立巖說到。
“好。”
北宮疏影很是明白的出去了,可是開門的時候卻猶豫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轉(zhuǎn)身問道:“九方,你…”
“莫要耽擱了,夢舞的命要緊,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有事的。”北宮疏影的心里也很糾結(jié),可是做長輩的,沒有對小輩見死不救的道理,緩緩地關(guān)上了門。
外面只有葉陽子杭在這里守著,北宮疏影說到:“子杭,你在這里護法,不要讓任何的人進去,在你師父出來之前,不管聽到了什么聲音,都不要進去。”
“是,北宮長老。”葉陽子杭拿著神劍,守在了門口,眼睛里面全然是警戒。
北宮疏影心里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就是皇甫世爻。北宮疏影把大家再次的召集在了議事廳里面,說到:“今日,我想說一下昨晚我看到的事情。”
“木頭,難道昨晚世爻的發(fā)作是與薄野伏世有關(guān)不成?”
“不是。”北宮疏影說到,“是世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仙力,二者混為一團,才釀成了今日的模樣。”
“那北宮,你想說什么?”東郭有香問道。
“昨晚,主上在我身上中下的咒語感覺到了世爻的異常,我便前去阻止魔化了的世爻,可是在我接近他之前,魔力爆發(fā)的根本不是全部,有一部分被阻止了。”北宮疏影說到。
“難道你想說的是,是夢舞阻止了世爻的一部分魔力嗎?”
“不。”北宮疏影否定了東郭有香的猜想,“在我阻止他之前,世爻的手腕上泛起了微微的紅光,若要追溯起這紅光,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前些日子,他與陵陽妍薇牽的姻緣線了。”
“可是那姻緣線已經(jīng)被妍薇砍斷了,為何還會出現(xiàn)在世爻的手腕上?”浮丘復(fù)長此時也有些在意了。
“我今日想與你們探討的便是這里。”北宮疏影說到。
“難道…”東郭有香隱約的感覺到了什么。
“姻緣線可以易如反掌的破開魔界的結(jié)界,便是因為它可以克制魔力才會如此。”浮丘復(fù)長此時已經(jīng)明白了,“而在世爻手腕上殘留著的姻緣線昨晚感應(yīng)到了強大的魔力,便被逼出來,阻止魔力的爆發(fā)。”
“所以…”北宮疏影說到。
“這樣說來,姻緣線有抑制魔力的作用。”
“那就是說,姻緣線的法力,比主上中在我身上的咒語還要強大?”北宮疏影問道。
“也許是。”浮丘復(fù)長還不是完全的肯定的。
“若是這樣的話,當務(wù)之急便是盡快的找到陵陽妍薇的下落,這樣才可以徹底的抑制住世爻的魔力。”北宮疏影說到。
“只要世爻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與自己的仙力相連,魔力就不會輕易的爆發(fā)。”浮丘復(fù)長說到,“雖然這件事情是燃眉之急,神劍的事情還是最重要的,在尋找剩下的三把神劍的時候,再打聽陵陽妍薇的下落吧。”
“好。”眾人同意了。
御靈介的大人物全部的在議事廳里面坐著,薄野伏世高高在上的坐在了廳上,看了他們一眼說到:“天靈堂的人知道了仙怨在陵陽妍薇的體內(nèi),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的,老陽先上違抗我,把陵陽妍薇帶走了,這件事情,我很是生氣。再見老陽先上,一律殺無赦。”
“是。”
薄野伏世手里拿著一顆閃閃發(fā)光的珠子一樣的東西把玩著,百里道眾問道:“魔尊,這是什么?”
“這個?”薄野伏世挑眉說道,“這是陵陽云鐘的內(nèi)丹,它可是取出仙怨的重要東西啊。”
“這是從何得來的?”黑齒龍骸越來越看不透薄野伏世了。
“就在我殺了陵陽云鐘的那一天拿到的。”薄野伏世說的那么的云淡風(fēng)輕,“仙怨,我志在必得,從今日起,你們一邊阻止天靈堂順利找到神劍,一邊給我打聽陵陽妍薇的下落,務(wù)必在天靈堂之前把她帶到我的面前。”
“是!”
議事廳里面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薄野伏世一個人,那深邃的眼眸里面隱藏著無人能夠解讀的陰謀,射出的光線把這個地方都添加了幾分陰暗。
“啊!”
房間里面突然的傳出了九方立巖的喊聲,葉陽子杭本想著推門而進的,可是北宮疏影有言在先,不管屋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可以進去。
葉陽子杭輕輕地拍了拍門,問道:“師父,發(fā)生了何事?”
里面隱隱約約的傳出來了九方立巖的粗喘之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到:“無礙的,子杭千萬不要進來,夢舞命懸一線,不得斷了她的命才是。”
“是,師父。”
可是隨后,九方立巖一聲比一聲叫的凄慘,聽得葉陽子杭的心里都跟著發(fā)顫,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屋里面,滿屋子的仙氣,九方立巖的身體腹部不間斷的飛出仙氣,把整個屋子都籠罩了起來,此時奉異掉落在了地上,九方立巖癱坐在了地上,一只手在左師夢舞受傷的腹部不斷的在給她化解魔氣。
而九方立巖的情況不容樂觀,腹部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整個地上都是,可是九方立巖的手沒有打算收回來,一直在堅持著,仙氣斷了,左師夢舞就會沒命的。
此時,北宮疏影和浮丘復(fù)長商量完了關(guān)于姻緣線的事情,來到了這里,想看看左師夢舞的狀況,看到的卻是此時在門外邊,滿臉愁容的葉陽子杭。
“子杭,怎么了?”北宮疏影上前問道。
“長老,方才從屋子里面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師父的喊聲,聽得出他很難受,我怕師父他有什么不測,可是他卻不讓我進去。”
浮丘復(fù)長走到了門前,把手輕觸在門扉上面,閉上了眼睛,心眼頓開,而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把自己徹底的震驚了:“九方!”
北宮疏影被浮丘復(fù)長的喊聲嚇住了:“睡蟲,怎么了?”
浮丘復(fù)長試著把門推開,可是根本推不開,眉頭深鎖著:“這次夢舞的傷勢不應(yīng)該交給九方的。”
北宮疏影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也上前推了推門,絲毫未動:“這是為何?”
“屋里面全部都是他的仙氣,而床邊是滿身是血的九方立巖。”浮丘復(fù)長緩緩地說到。
“怎么會這樣!”北宮疏影心里一咯噔,“他明明答應(yīng)過我,不會有事的。”
浮丘復(fù)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主上吩咐的事情,我們未能做好。”
“二位長老,我?guī)煾杆?
浮丘復(fù)長輕輕地拍了拍葉陽子杭的肩膀,什么話都沒有說。
北宮疏影滿臉的愧疚之色,慢慢地離開了這個房間,嘴里嘟囔著,帶著看不出來的復(fù)雜心情:“我去把大家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