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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惘

夜初靜,人已寐.一片靜謐祥和中,那雪白的月色,和著夜的舞曲,來了.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wǎng),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wǎng)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樣地現(xiàn)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xì)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俄頃,箏聲起處,尤有花開花落,冰雪消融,百鳥鳴唱,春意盎然,,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雖琴聲如訴,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fēng)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而琴聲如訴,是在過盡千帆之后,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淀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懂得之后,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朦朧月色中,有一抹皎潔的白色光暈在其中蕩漾,與月色相互呼應(yīng),像是久久不見的知己,在此刻相遇,是在訴說著什么。那皎潔的白色光暈下,唯有一人端坐在古琴旁,玉指輕撫琴身,微微波動,層層空靈的琴音忍不住飄逸了出來。在這個靜謐的夜里,顯得更是純粹,猶如傲世孤立的天神,耐不住寂寞,下凡演奏他再也熟悉不過的樂曲,這樂聲,讓人不禁浮想連篇,有太多美好的幻想,都在此刻傾瀉而盡。

“師兄。”

一個低沉而微微帶有些疑惑的聲音破空而來,打破了這份夜的寧靜,殘忍地把人從幻想中拉扯出來,絲毫不留有一點點的情面。

琴聲也像是被這個聲音一刀斬斷似的,戛然而止。白子畫雙手輕輕地?fù)崞竭€在跳動的琴弦,平靜如水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任何的驚訝或者是恐慌。一雙鐘靈毓秀的澄澈雙眸微微抬起,看向來人。

此人從黑暗中緩緩現(xiàn)出身影,借著月光那白色的朦朧,略微能看得出來。身著紫衣玉帶,手中持有一把儒雅的骨扇,把玩著,神態(tài)平靜,三尊之一的儒尊,慵懶卻優(yōu)雅,聲音溫柔中帶著一股迷死人不嘗命的甜膩,看似對長留的一切事情不太過問,漠不關(guān)心人,其實卻是最暖人的一尊,笙蕭默,平時看著是無所事事,閑游自在,可是今夜……他又是為何獨自踱步再黑夜中,充滿憂慮……

來者正是笙蕭默,他手中握著的那把古扇仍然是一塵不變的服帖,在他的手中慢慢揮舞著。如果是在平時,在人們心中,他都是笑意盈盈的,能夠使得整個環(huán)境的氣氛都變得溫馨起來。可是今天,他卻是一反常態(tài),表情顯得有些嚴(yán)肅了。他的目光停留在白子畫琴弦上的雙手,接著,目光如水一般地順勢向上看去,瞧到白子畫在月色中仍然潔白如霜的面容。

白子畫……仍然是靜靜地端坐著,雖然表現(xiàn)得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但……他看向笙蕭默這個師弟的目光里,居然摻雜了一絲疑惑,應(yīng)該也是對笙蕭默的一反常態(tài)而感到好奇。時間慢慢溜走,兩個男子,一立一坐,久久沒有說話……

笙蕭默看起來也是出了神,倒是手中的扇子還是在不停歇地?fù)浯蛑樕蠋н^去了陣陣涼風(fēng),再加上本來是春天,夜晚自然環(huán)繞得有些冷氣,刺臉的涼風(fēng),竟然鬼使神差地讓他的臉上出現(xiàn)一陣抽搐,目光也頓時帶上了生機(jī),恢復(fù)了清醒。“啪”地一聲收攏扇子,開口就是一聲詢問,“師兄,千骨睡了?”

“嗯。”白子畫冷冷地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掩蓋不住他雙眸中的仙氣,隨著微風(fēng)在這個如水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的夜里面散布。再次睜開眼,便是那一雙如水一樣澄澈的靈眸,即使在夜里,也透著淡淡微光,勾人心魄的淡雅卻是非常人所能擁有,淡淡的一句回答,不丟絲毫鎮(zhèn)定的本質(zhì)。

笙簫默收好扇子,臉上還是沒有任何情態(tài)的改變,“你們這次回長留山,不單單只是因為千骨要回來看看吧?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勁,所以前來看看究竟。”

白子畫的目光陡然多了點震驚之色,“此話怎講?”白子畫反問道。他不明白為什么笙簫默今天言談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它放在琴弦上的雙手也在說話間稍稍收攏,認(rèn)真的樣子讓人不容造次。

面前傳來一聲嘆息,隨后就發(fā)現(xiàn)笙蕭默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跟前,距離很近,就像是有什么悄悄話要講一樣,笙簫默看著地板,仔細(xì)思索著什么,片刻之后,就聽見他那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師兄,我不信你不知道千骨記憶剛恢復(fù),就急著回長留的用意。”

“怎么了?”

笙蕭默一臉著急,“她之前居然可以為了復(fù)活東方彧卿一干人等去而分離妖神之力,想來她回到長留,一定還有其他的意圖,你就不怕她還”

“你放心。”白子畫的語氣開始變得沉重了,他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笙簫默接下去要說的話,他看向笙蕭默,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小骨已經(jīng)答應(yīng)跟我下山了,”“下山以后……我會照顧好她,至于其他的,你就無需多想了。”

“好吧。”笙蕭默搖搖頭,“哎!”

白子畫收回高抬的視線,平視前方面無表情,想著想著最終還是又彈起琴來。

“哎呀!師父不見了!”一聲叫喊從花千骨房內(nèi)傳來。

清楚了那人的身份,白子畫和笙簫默同時都是一驚。白子畫想都沒想就迅速地站起身來,向花千骨房內(nèi)快步走去,笙蕭默尾隨其后,暗自嘆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師祖?”

“幽若,你怎么在這?”笙蕭默站在白子畫身后邊焦急地問。幽若拼命地擺手,也是面露焦急,看了一眼白子畫之后才回答笙簫默說,“不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我剛才睡不著,本來是想來打掃一下絕情殿的,可是我無意,我無意間聽到了師祖和師叔祖的對話,就急忙趕過來看一下師傅,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在。我……我……”

“白子畫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空白的床,眉頭越皺越深,一言不發(fā)。”小骨,難道你真的如此絕情?

“竹染呢?”不知道空氣沉默了好久,白子畫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一直沒看到他呀。”幽若淡淡地道,不知道白子畫問這話何意。

[……]

“幽若,你先出去一下。”白子畫目光所及,幽若頓時感覺到有一陣寒意涌上心頭,縱使心有疑問,但還是磨蹭著走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笙簫默靠近白子畫,低聲問,“你看,師兄,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不是?”

白子畫,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盯著花千骨的床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雙手負(fù)背,一時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她是和竹染一起走的,也是借著竹染的幫助,離開絕情殿的。”

絕情殿外不知道從何時起被大雨籠罩,雨勢很大,閃電也在轟鳴著。就像落在頭頂一樣,要把人整個的撕碎掉。雨水順著屋檐,滴下清脆的響聲,如此微弱的聲音早已被大雨的吶喊聲所淹沒得無聲無息,正如屋內(nèi)的傷心人,再也掙脫不開冰涼的束縛。

“不可以用觀微嗎?”笙簫默轉(zhuǎn)移了話題,并沒有直接回答白子畫的問題,眼神中有一抹暗暗的無奈,其實花千骨會去找竹染求助是他早就猜到的事情,花千骨之所以要上長留山,多半就是希望能夠在桃翁那里套話,好問得萬無一失的復(fù)生術(shù)。可是……奈何她還沒有達(dá)到目的就被發(fā)現(xiàn)了她妄圖想分離妖神之力的行跡。她深知使用復(fù)生術(shù)帶來的惡果,可是她的性格又是那樣的固執(zhí)的。想要繼續(xù)使用復(fù)生術(shù),又不想被白子畫發(fā)現(xiàn),害怕白子畫為她難過,便只好找竹染用五行陣將她瞬間轉(zhuǎn)移,好讓別人找不到她。這一點,師兄怎么可能猜不到呢?用琴聲在外陪伴,也是因為害怕失去花千骨而已,可是沒想到的是她真的這樣固執(zhí)到竟然連師兄也要隱瞞。

白子畫沉默片刻,不慌不忙的說,“妖神的行蹤是不可以被追尋的,觀微也無濟(jì)于事。”

笙蕭默嘿嘿一笑,別過臉去,扇了幾下扇子,玩味似地說道,“看來這次千骨是真的要讓你找不到她嘍!”

白色衣袍微微抖動。白子畫轉(zhuǎn)身,皺眉看著笙簫默,并沒有要反駁他的意思,若有所思……

[蜀山大殿]

“麻煩叫你們掌門出來接見一下,謝謝。”花千骨微笑著向蜀山弟子發(fā)話。

“好,煩請稍等。”那位蜀山弟子看了眼花千骨,再上下打量了她旁邊的竹。

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個新入門的弟子。連前任的蜀山掌門都不認(rèn)識,這要是被其他同門知道一定會笑他的吧?花千骨心里暗暗的想著。

花千骨鎮(zhèn)定地站在萬福宮門口,雙臂自然地垂下。沉著鎮(zhèn)定的等候著看不出有任何的慌張。

“花千骨,你真的想好了嗎?你就這么不考慮后果。”竹染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看花千骨的眼神跟看著一個怪物一樣。對于這個花千骨,他實在是弄不清楚的。這樣倔強(qiáng)的性格簡直是和他白子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也不考慮后果,難道對于她自己來說生命就是無足輕重的嗎?可是自己也不懂到底因為什么和幫助她,是同情?憐憫?還是報恩?

“沒什么好考慮的。”花千骨語氣平淡,不帶什么感情色彩,她低頭看向地板,也不知道是對地板說話還是對竹染說的。放低了音調(diào)道“都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能回頭嗎?”

竹染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想要去勸她,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說了出來,“人生在世,不就是圖一個快樂嗎?過去的人就讓他過去吧,周而復(fù)始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竹染頓了頓,接下去說,“再說了,難道你放得下白子畫?”

花千骨,聽到這里,神情微微有些變動,但隨后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放的下又怎樣,放不下又怎樣,師傅是法力無邊,哪里有誰會對他造成威脅……也許沒有我,他可以重新做回從前那個受人尊敬的長留上仙流芳千古,可是如果我賴在他身邊只會留下亂倫的嗎罵名罷了。”

花千骨,你已經(jīng)瘋了你知道嗎?白子畫要是失去你,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呢,你太低估自己了。

……

“好吧,就暫且當(dāng)你說的是對的,你當(dāng)初對我有恩,要我?guī)兔Γ乙欢ú粫妻o的,只是奉勸你一句……不要做出錯誤的決定。”竹染雙手抱胸,有種居高臨下的王者風(fēng)范,看著花千骨,做出最后的忠告。

花千骨沒有理他,只是盯著萬福宮的大門,竟怔怔出神……

“掌門!”云隱滿臉喜悅,眼睛里都是大大的驚喜,箭步朝著花千骨的方向走去一聲,一身深藍(lán)色道袍,灰色外衫斜著地扣在腹部前面的藍(lán)色袍布上,顯得素雅大氣。一條胳膊習(xí)慣性地跨在身前,輕飄飄的潔白宮羽掛著,若隱若現(xiàn)。

花千骨轉(zhuǎn)過身,這人不是隱又是誰呢?當(dāng)了二十年的掌門都變得穩(wěn)重不少,再也看不出當(dāng)年的年少氣盛了。想到這個層次,花千骨的心中洋溢起一陣溫暖,暗自慶幸自己選對了人,相信對了人。臉上也是不住的笑容一分不假地呈現(xiàn)在云隱面前。旁邊的竹染,卻是一臉的不屑,都懶得轉(zhuǎn)過身。

“云隱拜見掌門。”笑吟吟的大大跨步向前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

“快起來,云隱,我早已不是掌門了,不需如此,現(xiàn)在你才是名正言順的蜀山掌門啊快,以后別再這樣稱呼我了,讓你們門中人聽見了該有多不好呀。”花千骨見狀,賠笑連忙俯身扶起云隱,

“掌門見笑了,這是哪里的話?我云隱處事笨拙,哪有掌門的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我這么多年的掌門虛名,只是虛位以待,等著花掌門回來主持大局,重掌蜀山啊!”云隱恭敬地解釋著。

花千無奈至極,雙手都不知道放哪兒,胡亂的揮舞著,哎呀一聲“以后不許再這樣說了,蜀山在你的領(lǐng)導(dǎo)下,不也弄得如此鼎盛嗎?你再稱呼我為掌門,我可真不高興了。”

云隱笑著,并沒有發(fā)現(xiàn)花千骨旁邊一直有個人,便轉(zhuǎn)過話題,問道,“這位是……”

“哼!”不知道何時從旁背后傳來一聲冷哼,花千骨聞言,轉(zhuǎn)身望向竹染,之后又看向云隱,正準(zhǔn)備回答,可是卻被竹染自己搶先說了,“我叫竹染,怎么云掌門不認(rèn)識我啦?”說完又是一聲冷哼。

竹染?“哦!”云隱笑容收斂了起來,“你面壁思過出來啦?”

竹染沒有說話,花千骨夾在兩人中間,即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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