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拂,你從來處來,已到了該到的地方,出來見一下貧道吧!”正當我昏昏欲睡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在轎外響起。
這是什么狀況?我好奇地拉開轎簾走了出去,只見一個白發白眉的老爺爺站在面前!周圍霧蒙蒙的看不清楚,不知是在哪里。
“老爺爺,您剛才是在和我說話嗎?我不明白您話中的意思,可否解釋一二?”我雙手合十,向這個自稱貧道的道長作了一揖問道。
“小東西,貧道都已給你生母提過醒,怎么還是來了?罷了,命該如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道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輕輕地捋著雪白的胡須,語重心長地說道。
生母,提醒,夏家,道長?這一切似乎有某種聯系!腦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念頭,但我沒抓住。
雖然這個道長看起來仙風道骨,但總覺得少了什么!少了點什么呢?兵器,拂塵?對!就是拂塵!俗話說:“手拿拂塵不是凡人”。
拂塵在道門中有拂去塵緣超凡脫俗之意,也是道門中人外出云游隨身攜帶之物。
在道教體系里,拂塵是道場中的一種法器,然后由道人將其又演變成兵器,屬軟兵器之類。
但眼前這個道長卻兩手空空??粗覒岩纱蛄康哪抗?,他似乎看穿了我心底的想法,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沒良心的小東西!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還在這凡塵俗世騙吃騙喝?”
老道剛才的“仙味”一眨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老頑童模樣。
“額…你騙吃騙喝與我有什么關系?”我小聲地嘟囔道。
“你,你,你…算了,我不與你這小東西一般見識。
小拂,回頭是岸,情乃痛苦之源!如果有一天塵緣已了,我自會來找你。
唉!我這老頭子少了你,也只能在這紅塵中云游四海了。
小東西,夏家乃你命中之劫,如何渡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老道說完便消失在一陣白光中。
“哎,等等,別走啊!你給我說清楚,話說一半,會急死人的。老爺爺?老頑童?”
我試圖跑上前叫住道長問個明白!可迎來的,卻是天旋地轉的暈眩感!待睜眼一看,發現仍在轎中。難道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
可是,那也太真實了!老道最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夏家為什么是自己命中之劫?小拂是誰?
滿腦子的問號,卻無人幫忙解答。正在我思考這些問題想得頭痛時,轎子停了下來。
“云姑娘,奴婢蘭香!前來恭迎姑娘!夏府已到,請下轎吧?!币粋€年輕女孩的聲音在轎簾外響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只得聽話地從轎中出來。抬眼一看,才發現我們現在是在一個院落里。
還未等我仔細打量,便被一個綠衫女子領著的四個粉衣女孩,簇擁著進了一間屋子!這個綠衫女子,應該就是剛才說話的蘭香吧。
“云姑娘,這里云英閣!您今晚就暫時委屈住這兒。
只是夏老爺和老夫人已經等很久了。時間緊急,請就讓奴婢們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蘭香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后,也不待我回答,對著四個粉衣女孩使了使眼色。
她們便上前來,七手八腳地扒光了我的衣服。接著把我扔進了一個大木桶里洗洗刷刷。
要命的是,她們一人拿著一張帕子。似乎和我有仇,用力地擦著我全身各處。直至皮膚都被擦出血絲才作罷。
為了不節外生枝!我咬牙忍著,從全身各處傳來的熱辣刺痛!努力不痛呼出聲。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他們才給我穿上了一身玫紅色的衣裙。還用同色的絲帶,將及腰長發挽了一個墮馬髻。
收拾完畢后,蘭香來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點頭說道:“云姑娘,請跟我來。”
然后便提著一個荷花型的燈籠,率先走出門去。我抬腳趕緊跟上!見我離開,幾個粉衣女孩也緊隨其后。
在這個陌生的院落里,身邊跟著一群不太友好的危險分子,不得不加倍小心。
蘭香走得很快,絲毫不顧及我能否跟上。大約兩刻鐘后,終于來到一個很大的院落!走到一個房門前,蘭香讓稍等一會兒,她要先進去稟報一聲。
切,大戶人家規矩就是多。等就等吧!剛才跑熱了,現在吹吹涼風、看看夜景也不錯。我不由自我安慰地想道。
“云姑娘,請進!”正當自己無聊地數完九百只綿羊時,蘭香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我身后的一個粉衣女孩,立即上前打開房門退至一旁。
這待遇,連開門都不用動手?
“謝謝,有勞蘭香姐姐了。”我微笑著向蘭香行了一禮說道。她微微詫異,隨即點了點頭。
還好在現代,大學有上形體課!當說到古代女子的禮儀時,課堂上老師還特意給我們展示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會,但做起來也像那么回事。
蘭香并沒有一起進屋,而是由另一個藍衫女子帶我進去。一路上她并不言語,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帶路。
大約幾分鐘后,穿過幾道門簾,就來到一個很大廳堂。
只見大堂的主座上,坐著一個頗具威嚴氣勢的老者。在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滿頭璀璨的老婦人,他們應該就是夏老爺和老夫人了。
我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房間兩邊的柱子上,分別裝有兩個金魚形的白紗燈!頭頂還懸掛著一個超大號的蓮花型水晶燈。
整個房間能亮如白晝,應該就是它們的功勞!如果不是確認在古代,我肯定以為是日光燈的杰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走到大廳中央,我正要向兩位老人行禮,卻被老夫人給制止了。
“別多禮!梅香,去把云丫頭接到我身邊來。老爺,看這丫頭可人的模樣,和我那乖孫倒是很配???”
老夫人話音剛落,帶我進屋的藍衫女子,便領命來到我身旁。我隨即跟上,
在離老夫人三米左右時,停下了腳步。藍衫女子則走到其主子身后,開始按摩捶肩。
“再走近點!讓我們兩個老人家瞧瞧:吳上仙給禮兒找的好姻緣?!甭犚娎戏蛉说脑捨抑坏孟蚯白吡藥撞?。
站在這兩個不怒自威的長者面前,我努力壓下心中的緊張感,恭敬地問了聲好。
低著頭任憑他們細細打量,只得在心里不停祈禱:“快點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