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永被雨水澆醒后才被水流沖走的,所以他腦中對自己經過的路線還是有些印象的。
這是一片廣袤的碎石灘,但是其地形卻復雜的很,地面上一塊塊如小山大小般的巨石無規則地矗立著。此地地形呈階梯狀,數條河流從巨石間流淌而過。
高低不平的亂石堆成的地面根本沒有什么道路,再加上無數的巨石對視線的阻擋,凡人行走在此地,如果沒有河流做參照物的話,多半會迷失方向。
辛永馭劍疾馳,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面峭壁之前。這里是一處陡峭的山崖,一掛瀑布從上傾瀉而下,水流湍急的很!前些日辛永就是從這里順著瀑布飛流直下,然后沖到下游去的。
辛永看了一眼瀑布,沒作任何停留,直接從其上一略而過!他現在心中有些焦急,雖然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他真的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如果真的找不到回去的傳送陣,那么自己就可能永久地留在這片不知名的大陸上了。這里的靈氣比起乾元大陸來說比較稀薄,和盧州修仙界的靈力量倒是相差仿佛。
靈氣稀薄些對于有神秘小盒子的辛永來說倒不算什么事,但是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牽掛。如不能了卻這些掛念,度心魔劫時將會危險異常。
辛永臉上表情平淡,內里當真是心亂如麻!在他全力飛遁之下,一柱香工夫就來到了當初自己醒來的地方。
此處沒有太大的巨石,基本都是碎石,顯得地面比較平整。辛永在一條河流邊落下身形,神識全開的邊走邊打量探查四周。
當時辛永就是在這條小河旁被傾盆大雨沖澆而醒的,醒來不一會兒就被漲起的河流沖走了。辛永非常仔細地沿著河流查探,甚至神識還深入地下數尺觀察。
探查結果令辛永非常失望,他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好像自己是從虛空中直接掉到這里似的。
“難道是沒有傳送令牌才使傳送出了差錯?從而身受重傷憑空出現在了這里?”辛永心中十分的納悶,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
辛永又在這條河條方圓數十里的地方轉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有一點讓辛永十分的不解,這里雖然是一片亂石地,但是氣候適宜,也有河流,為什么至今為止卻沒見到一只生物呢?
“難道說……”辛永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轉身馭器向來路激射而去!
直飛回到瀑布山崖之處,辛永心頭那不祥的感應才消失不見!
“剛才的地方一定是有實力強大的妖獸,所以其他弱小的妖獸和動物才不會出現在它的領域范圍之內。”辛永如此想著。
接受了沒有找到傳送陣自己無法返回中州的事實,辛永心情非常沉悶。
他在懸崖之上找了個干凈的山石,坐在上面直發呆。
過了約摸半柱香的工夫,悉悉索索的雜音從山崖下面發出,好像是有人爭吵,而且聲音越來越大,驚醒了正在想著心事的辛永。
“這里是我們房家的地盤,你們這些無名宵小竟敢將買賣做到我們頭上!找死!”一個蒼老的聲音厲喝道!
“放屁!這深山蠻荒之地什么時候成了你房家地盤了?你個老家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兄弟們,殺了他們!”
“嘭!”一個粉色圓珠飛上天空,爆裂了開來!
“信號已經發出,家族中的筑基期長輩就要趕來了,你們再不走就準備受死吧!!”先前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以為我們就沒有筑基期的修士過來嗎?兄弟們,上!”又傳來一個男子大唱。
辛永從沉思中醒來之后,神識向下方一掃,發現有兩伙人已經在山崖下爭斗了起來。
剛才辛永在思量心事,而高幾十丈的瀑布水流湍急,聲響也非常之大!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懸崖下什么時候來了兩伙人,直到兩伙人起了爭執,聲音越來越大,還放出了信炮,這才引起了辛永的注意。
爭斗的幾人都是修仙者,不過只是引靈期的修為罷了。一方是一個引靈期三層的老者和一位引靈期二層的年青女子,另一面則是五個一身黑衣,面部也用黑巾遮著的家伙,看體型應該是五個男子。
五個男子四人是引靈期二層修為,有一人達到了引靈期三層,所以這場斗法剛開始,那老者和女子一方就落在了下風!
五個男子手中的法器不是黑色的大刀長劍,就是灰色的長槍鋼叉,看樣子應該是魔器。五人將老者和女子圍住,刀劍齊上,打的二人是捉襟見肘,應對不暇。
“呃!”使用翠綠色飛劍的女子發出一聲悶哼,她的動作稍微遲緩了一些,左胳膊和后背上分別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小心!”一旁的老者見狀大驚,如果女子被滅,他離死也就不遠了!所以老者將手中的鐵拐一橫,擋在了兩人身前,替女子接下了數次攻擊。
可是如此一來,老者身上也掛了彩,情勢變得岌岌可危。
“卟!”一個黑衣人瞅準時機,正要控制飛劍刺向女子,結果身形突然一頓,腦袋滾落,鮮血從頸腔噴薄而出!
“啊?!”“什么?”打斗的幾個黑衣人見自己人毫無征兆的腦袋就掉了,均是嚇的一驚,同時停下攻擊,跳到了一邊,呈戒備之勢!
一個青袍年輕人出現在了不遠之處,從身上的氣息來看,是引靈期三層的修士。此時他手中正拿著一柄低階飛劍,朝兩伙人這邊打量著。
“道友!我們是火羅帝國房家的修士!這些黑衣邪修乃是神魂教的教徒,還請道友出手相助,稍候家族長輩趕到必會重謝道友的!”那老者見到突然冒出的這個青袍男子將黑衣人斬殺了一個,眼中出現一絲喜色,向青年大叫起來!
這個青袍人正是辛永,他的神識探查到幾個黑衣人時,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似曾相識的氣息。這種氣息陰暗晦澀,充滿了魔性,總之讓辛永十分地反感!
基于這個原因,辛永才決定出手,順便將老者和女子救下。打算動手之時,辛永心念一轉,使用隱匿訣將氣息壓制到了引靈期三層頂峰的程度。
“你是什么人!竟然對我們神魂教教徒出手?老子要將你抽魂煉魄,大卸八塊!!”領頭的那黑衣漢子見辛永二話不說就殺死己方一人,頓時大怒。
在這個黑衣漢子的示意下,兩名黑衣人接著去對付老者和那女子,他和另一名引靈期二層的家伙一左一右站在辛永身旁丈許處,伺機發起攻擊。
領頭的黑衣漢子想的很好,老者和女子已經受了傷,法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兩個同伙足以將他們纏住!而他自己則和另一個同伙合攻辛永,看辛永和自己差不多的修為,應該厲害不到哪去!速戰速決滅掉辛永之后,再將老者和女子殺死!
這家伙計劃不錯,可是卻遇到了辛永這個筑基期的修士,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辛永先扔出幾張低階符篆,將兩個黑衣人困住,而后他借著符篆爆炸揚起的灰土遮掩,閃身來到兩人身邊,一劍一個將這兩個家伙刺死!擊斃二人的同時,辛永法力鼓動,將二人的魂魄也一一震散!
滅掉兩個黑衣人,辛永毫不停留地身形轉動,來到與老者和女子爭斗的一個黑衣人背后,一劍刺入其后心之中!
“怎么!”剩下的一個黑衣人見自己的同伙一轉眼就死光了,發出一聲驚呼!
卟!老者看準黑衣人走神的空子,鐵拐一掃,正擊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將其擊飛出去!
黑衣人剛剛落地,鐵拐一個盤旋,從空中砸落,正擊在他的腦袋上,來了個萬朵桃花開!
五個黑衣人全部斃命,老者和中年婦人才長出了一口氣,來到辛永面前朝他拱手行禮。
“多謝道友相助,我們是火羅帝國房氏家族的修士,老朽房輝,這是老朽侄女房艷。敢問道友尊姓大名?”老者問道。
“在下牛三,老兄如何惹了這些神魂教的人,使他們對二位狠下殺手?”辛永胡亂編了一個名字,話語一轉向老者問道。
“前些時候,我們家族的人無意間在這里發現了一種奇異的晶石,今天……”不等老者說話,他身旁的房艷卻搶先對辛永說了起來。
“房艷!此事尚未確定,怎可對牛道友亂言,一會兒等家族長輩到來再談此事!”老者見女子說出這些話,臉色不由一變,制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辛永見狀心中冷哼一聲,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么不滿之色。
“老朽也年過六旬,還未聽說過火羅帝國中有牛姓的修仙家族,道友是……”房輝眨巴眨巴眼睛,繼續和辛永搭話。
“啊,在下是一介散修,經常外出游歷,今日遇到兩位道友只是適逢其會罷了。”辛永呵呵一笑。
正在這個時候,辛永眉梢一動,瞥了一眼遠處的天空。房輝和房艷見辛永望了遠方的天際一眼,也有些奇怪,不過他們倒沒有多問什么。
幾個呼吸之后,辛永所瞭望的那個方向出現了三個光點,光點飛快地移動著,眨眼間就飛到了辛永三人附近的高空。
三個光點原來是兩男一女三名修士,這三人飛到辛永上空后直接落下身形,站立在辛永和老者,女子三人身前。
“見過三位長老!”房輝和房艷見到這三位,都面露喜色,一起上前見禮。
辛永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這三人一眼,那兩個男的都是身穿皂袍的老頭,有著筑基中期的修為,而那個女子則是一身材微微發福的普通婦人模樣,修為在筑基初期。
“罷了!這個人是誰?”站在中間的皂袍老者朝房輝二人一擺手,手一指辛永,向房輝問道。
“我帶著房艷和房哲來到這里,不成想被五個神魂教的人發現,他們殺死了房哲,還圍攻我和房艷。關鍵時刻就是這位道友出手,救下了我們!”房輝連忙向皂袍老者說明原委。
“是嗎?這么說他也知道了此處有寶藏的事情了?”皂袍老者面色一沉,低聲問道。
“這個……”房輝看了一眼房艷,不知該說什么。
辛永見狀上前幾步向三個筑基期修士一抱拳:“在下牛二,見過三位前輩!晚輩只是湊巧路過此地,看到房兄二人被神魂教的邪修圍攻,這才上前幫了一把!現在晚輩是否可以離開?”
“哦?湊巧?這里是臨近妖獸山脈的亂石灘,一無靈草可尋,二又有被妖獸伏擊的危險。你一個引靈期的修士,來這種地位干什么?再說房輝二人被五個神魂教的人圍住,你一來就將他們五人全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站立在左側的那中年婦人看著辛永冷笑道。
“看來你的實力不錯,可是知道這里有寶藏的話,卻只能怪你自己命苦了。”中間的皂袍老者兩道白眉向中間一擠,皺成一個“川”字,而后對辛永一字一頓的說道。
話音剛落,皂袍老者一只寬大的衣袖中寒芒一閃,一道黃光直射向站在他面前不足丈許遠的辛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