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看過了阿諾的神龍畫之后，還是表達了該有的激動，畢竟這么神奇的物種，在配上阿諾所說的一些傳說，簡直讓那副簡陋的黑白畫都變得神秘起來。

看過話之后，大家都睡了，阿諾還要完善他編寫的教義，蜃龍則跟著阿諾一起。

......

在阿諾編寫完教義，蜃龍成為了第一個受洗的人。

受洗的儀式也很簡單，是阿諾仿照著拜師的儀式進行的，他站在一邊，由沐浴更衣之后的蜃龍以茶代酒，對著那副畫像三叩九拜之后便完成了。

原本應該展現的神跡卻沒有展示出來，因為根本沒有這個神，而且蜃龍也知道，他需要做的工作就是造神，只要虔誠地觀想，供奉出念力，這就是他的工作。

等做完所有的儀式之后，蜃龍上了三支香，在凝神香的香氣中睡著了。

可是等天亮之后，伊凡他們入會的時候，就應該要展示一些神跡了，這會讓這些孩子愈發地虔誠。

......

院子自帶的客廳被改成了道場，一個桌案，幾個蒲團，一群人就這么盤坐著。阿諾雖然沒有叫大家，但還是因為好奇或者別的原因，一起坐在門檻上，聽阿諾講道。

第一次開講道的時候，阿諾竟然意外地鎮定，他手中的那本教義一直放在案頭，最終對教義的講解卻沒有停下。

“入我神龍教，從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恪守本性，修養本身，方能在****的世界中，知道自己的方向，使自己不被外物擾亂。”

“人之初，性情都是善的，渴望美好和安定。追求美好的手段則來自學習。要是學得君子之道，以與世人為善的手段去獲得這樣的美好，那你便是君子，修成的就是大道；要是學得惡人的手段，用損害他人的手段去謀得自己想要的，那會被世人不齒，修成的道也是邪道。”

“正邪沒有定論，全在本心。”

“本心為何物，為大道的縮影。”

“道生一，為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變成萬物，于是，道是世界的根基，演化成世界，存在在世界的所有地方......”

“道是最基本的規則，是最極致的完整。”

“那什么是道，草木高長，水向低流，兔子吃草，狼虎食兔，這就是規則，就是大道的體現。”

“龍為大道化身，春分登天，秋分潛淵，契合大道。”

“蟲魚若得道，就會化身成龍，遨游天海，收到萬民供奉。”

“可若是所得之道非正道，便會成蛟龍，興風作浪在凡間。”

“可見，道不同，則果不同，守本心正道，方為大道。”

“......”

......

講道整整講了一個早上，而且阿諾用的詞句都很生晦，卻讓底下那四個小孩愈發信服——要是都懂了，那怎么還能叫傳教呢？當然要似懂非懂，自己回去還有好好感悟的空間。

最后，阿諾將案邊的教義放到自己面前，他垂下眼簾，用沉沉的生硬說道：“見素抱樸，絕圣棄智，方為本心。”

蜃龍帶著幾個孩子坐在案下，跟著一起念道：“見素抱樸，絕圣棄智，方為本心。”

等阿諾敲了一下一旁的小鐘，這講座才算是結束了。

旁聽的蜃龍走到阿諾的身邊問道：“最后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比蜃龍還矮了半個頭的阿諾卻老神在在地說:“你們要是常常念叨，就會理解這幾句的意思了，等明白了這幾句的意思，也就算是真的入了我神龍教了。”

“是。”蜃龍應了一句，就會他自己的房間里面去了，四個小孩子也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在神龍教里面，現在也才他們幾個弟子，阿諾也不讓他們稱呼自己教主，而是叫師尊——聽起來有些別扭，不過孩子改口也快，很快就跟著蜃龍叫師尊了。

等他們離開之后，阿諾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最后幾句話是什么意思？”也在一旁聽講的穆爾這時候問道：“見素抱樸，絕圣棄智，方為本心，好像是很深奧的東西，有點像獸人史書里面的詞語。”

阿諾聳了一下肩膀：“這些你們還太年輕，可能不會懂......”

史都華德很輕聲地問道：“是要表現地純真，保持內心的樸素的意思么？”

阿諾點了一下頭：“對了一半。”

“絕圣棄智，方為本心......絕圣棄智......”穆爾在低著頭，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連起身都沒有起。

阿諾深了個懶腰，毫無形象地跳了起來，然后說要出去了。史都華德就說想去找點瓜果，于是也跟著出去了。

日杰夫早就有點想睡覺了，敲鐘的那一下才醒，在原地懵了一會，才抻了個懶腰，跑道院子里面去活動身子準備修煉了。阿瑟回到房間準備冥想，穆爾則還坐在門檻上念叨那句“絕圣棄智”，看樣子一時也醒不過來。

......

君城經歷了難得的幾天平靜，而且城門也打開了，雖然只打開了面向四十三公國的西門，但至少城中的信息流通了。

有四十三公國的人過來宣揚塔伯的英勇作戰，擊敗了之前品行如何不堪，實力卻如何強大的國公，又到處講塔伯如何地在四十三實施仁政，百姓都很高興。

于是原本在君城的百姓愈發覺得安定，參軍的人數又多了一些——既然塔伯這么厲害，那么戰事應該會少一點了，參軍拿的軍餉又高，自家的孩子還有個出路，何樂不為呢？

但是也有原本就是君城郊外的人想要出去的，因為城外就是他們的田園，現在戰事差不多結束了，或許自家的地可以開始耕種了。

路易斯也在這種狀況下也很忙，不管要著手編織軍隊，還要不停地篩選參軍的人的背景，學院那邊因為忽然涌進一批新生，師資力量又需要路易斯去調控，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阿諾這邊了。

倒是杰最近一直很閑，專心致志地培養著藍鳥，聽說都到兩級了。

......

四十三的國公館，一只鷹落在窗欞上，然后撕咬著放在外面的兔肉......

“最近塔伯的情況怎么樣了？”三十二還是在一戶農莊中，只是沒有之前那么謹慎了，身上沒有批著那可以隱去身形的袍子，就這么穿著長老袍在房間里面吃著珍貴的水果。

地上跪著的人說道：“除了我們安排的傳令官，沒有看到有人進出國公館，在國公館里活動的仆人和衛兵的行動我們也一直掌控著，沒有特殊的情況。”

三十二吐出嘴里的果核，嗤笑了一聲說道：“這塔伯是怎么回事？是覺得自己不往外擴張就沒什么問題了么？就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周圍的情況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