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以下為原計劃if線的主線內容
紫色的煙霧如夢似幻,編織著讓人沉淪的夢,卻無法影響在場的任何一只精靈,更無法影響他。
月嘯萊靜靜的看著那個周身繚繞著紫色霧氣的男人,很奇怪,明明現在不是他在掌控身體,他卻感覺到了身體的冰冷,感覺到呼吸的空氣也是同樣的冰冷,還有正在流逝的生命。
他應該感到疼痛的,只是已經麻木的神經宣布了罷工,屏蔽了除寒冷外的所有不適。
奇怪,為什么會這么冷呢?難道他真的要死了?不,不對,是環境里的溫度真的在下降。
湖水結冰,身著異服的狐耳精靈赤足立于冰層之上,猩紅的雙目緊盯著不遠處整只精靈都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神秘精靈,月嘯萊記得他,那就那只精靈從身后偷襲,險些洞穿了這具身體的心臟。
月嘯萊突然升起一股憤怒,那只海盜的走狗,他怎么敢傷到她?!他要殺了他!不,那樣太便宜他了,哪怕付出千百倍的痛苦與代價也不足以償還她受到的傷害!
神秘精靈的身后,巨大的古樹在兩位神的戰斗中搖搖欲墜,幽·鈴蘭之前在與黑衣精靈的戰斗中失手在樹干上造成的傷口,此時邪靈系的力量如同劇毒不斷從創口滲入,古樹的每片葉子都在因痛苦痙攣。
月嘯萊盯著那個黑斗篷,怨毒的思緒瘋長又戛然而止。
等等……為什么是“她”?
他感到疑惑,轉動著視線很從古樹前對峙著兩只精靈身上移開,落到這張戰爭的始作俑者們那邊——
月由里加維斯異色的雙瞳中滿是憤怒,他摁住胸口的貫穿傷,對著那只紫霧夢魔惱怒的咆哮:“區區夢魔!”
剛剛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就會被那只低賤的夢魔用利刃直接刺穿心臟!
理亞猙獰的笑著,他擦去嘴角的血跡,滿眼算計中帶著圖窮匕見的興奮:“區區夢魔?呵,不過一個卑賤的半魔,還是真敢說啊!”
「卑賤」
月由里加維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個詞是從來無人會,也無人敢對他說的,高貴如他,那只夢魔怎么敢!?
被除名,被驅逐,被指責,被封印,被背叛……失敗失敗失敗失敗失敗,一直都是失敗!長久不順積壓的怒火膨脹,憤怒蒙蔽了月由里加維斯的雙眼,讓他那本就因暗咒力量的反噬而混沌不清的意識瞬間空白。
千思萬緒消散,最終只留下一個念頭:殺了他。
黑暗降下了它的幕,被壓制了數百年的力量終于亮出它的獠牙,冰與火皆化為黑暗的養料。
月由里加維斯最終還是走到了盡頭,他的身體、力量、靈魂皆會被侵蝕同化,成為暗咒的一部分,直到暗咒找到自己的下一任宿主。
完全的黑暗是怎樣的呢?月由里加維斯知道答案,無聲無息,無味無覺,無盡的黑暗中時間失去了它的意義,他的存在也一樣如此。
暗之域開始縮小,無情的吞噬被它覆蓋的一切,察覺到不對的眾人想要離開領域的范圍,卻發現退路已被封死。
夢魔看著幾乎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灰子:“這是……你個瘋子,你要做什么?”
可惜月由里加維斯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這位被除名的神終究還是墮落為他最厭惡的模樣——暗咒力量的行尸走肉。
此為'暗之殤',五咒之暗的最終技,它會替它的宿主會吞噬一切,包括宿主,然后替代他的宿主。
攻擊打在黑幕上泛不起一絲漣漪,古樹忍受邪靈力量侵蝕的同時竭力抵抗著黑暗吞噬,卻無能為力。
最終還是走向末路了嗎?
眾人絕望之時,一柄鮮紅冰刃刺穿了黑暗的核心,植語星的守護者裹挾著一身冰霜,猩紅的刀尖自已化為漆黑人影的月由里加維斯的心臟刺出,刀尖閃爍著猩紅的光,將暗之域瞬息撕裂,陽光照進來,月由里加維斯身上的黑暗褪去,逐漸露出他本來的面容,在光中灰飛煙滅。
這里安靜了下來,但只有一瞬。
冰雪頃刻便將一切卷入另一個“領域”,以她中心無數冰刺層層蔓延,從上空看就像一朵正在綻放的冰花。
幽·鈴蘭和黑斗篷一躍而起,躲開突起的大片冰刺,但處于冰花之“蕊”的理亞躲不開。
他的手臂被死死抓住,冰錐刺穿了他的身體帶來刺骨的寒意,理亞看見了精靈彎起的嘴角,對方那雙光澤黯淡的藍色眼睛映著他,卻不在看他。
那是一雙本該屬于已死之人的渙散的眼瞳。
夜魔之球的光芒奪目刺眼,是此前從未顯現的模樣,封印于其中的各屬性力量碰撞著,積蓄著,最終與寒冰一起轟然炸開。
龐大的能量勢如破竹的席卷過湖面。
理亞不甘的怒吼:“不!”
夢魔隨他的聲音一切湮滅在這場能量爆炸中。
湖面的冰層被震的粉碎,湖水包裹著星球的守護者,數條紫色的血線連接著她,像是想將她拉起,卻仍無法阻止她向下沉去,直至沉入那片已經破碎的冰原。
在最后她蜷起身體,擁抱自己,也擁抱著“自己”,少女的嘴開合,吐出一串無聲的水泡,但月嘯萊聽懂了她的話。
這次是你贏了呢……月嘯萊。
月嘯萊:!!!
意識豁然清醒,月嘯萊掙扎著起身,靠在沙發上大口喘息著。
嗡——
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過后很快便歸于平靜,月嘯萊尋聲轉過頭,茶幾上通訊終端的震動戛然而止,屏幕上顯示著已有數條未接來電。
月嘯萊掃了一眼來電號碼,又躺回了沙發上。
他很少做夢,和很多人一樣大多醒了就忘,但這次的夢境過于刻骨銘心,即便清醒了他也依舊清晰的記得每一幕——尤其是無數模糊的面孔中,倒影在冰與水上那唯一清晰的容顏。
月嘯萊聽說當一段記憶過于久遠的時候,會連夢中人的臉都是模糊的,這句話原來是真的,但感謝他們一樣的容貌,讓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的臉。
通訊終端再次震動起來,月嘯萊把它拎過來,看了眼上面不變的號碼,選擇了接聽。
“什么事?”
沙曼沒責怪他為什么久久不接電話,而是直接問到:“你現在還在赫爾卡嗎?”
“在。”
“那正好,隨我去個地方。”
然后她不等月嘯萊回答便掛了通話。
布萊爾坐在機場的候機處編輯著消息。
[家里說赫爾卡區最近不安全讓我回家,我要請假一段時間,你最近注意安全盡量不要離開滄靈]
把這句話復制粘貼發給布萊克和繆斯后,布萊爾開始查詢與格雷斯區相關的信息。
格雷斯區是個奇怪的地方,因為驅散黑暗的儀式所用的光明祭壇只有光明守護者家族——準確說是他們背后契約的精靈能使用,格雷斯的命運可以說和它的光明守護者綁定在一起,但將一區的命運全寄于一個家族身上?布萊爾對此感到荒謬。
可這個世界不就這樣嗎,精靈早已消失,這個世界仍處處殘留著祂們的痕跡,格雷斯區的光明祭壇,塞西利亞區的冰之心,巨石星的卡圖岡之門……數不勝數,Elf不過是其中最直白的存在。
“你好,請問你旁邊的位置有人嗎?”
布萊爾的思路被打斷,她抬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陌生男性,對上一雙紫水晶一樣的眼瞳,對方黑色長發留至腰間,穿著一件對赫爾卡區這個終年氣溫十度以上的地方來說不太適宜的羊毛大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圍巾,面部戴著普通的藍色口罩。
布萊爾看著對方的裝扮,不受控制的升起一絲疑惑:他真的不熱嗎?
布萊爾轉頭看了一眼四周,候機廳里還有不少空位卻偏偏來問她,是沖她來的。
布萊爾警惕起來,面上不顯,只是如實回答:“沒有。”
怎么說都是大庭廣眾之下,對方不能真對她做什么。
男生坐在他旁邊,看起來有些局促:“那個……抱歉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終端,你是要去格雷斯區嗎?”
“不,我要去懷特區。”
對方看著布萊爾白色的頭發,恍然大悟:“你是懷特區人嗎,懷特區人真的全是白發嗎?奶油河里的水真的是奶油嗎?哪家的白巧克力才是最好吃的?炫彩山真的有山神嗎?對山神許愿會靈嗎?懷特區是不是全是雪,那樣會不會很冷。”
對方嘰里呱啦的問出一連串問題,聽的布萊爾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示意對方打住
“我不是懷特人,也不太喜歡巧克力,你說的這些我不太清楚。”
她雖在研究精靈的時候了解過炫彩山的山神傳說,但因缺少實質物證僅限于了解,至于雪……懷特區的確覆蓋大面積的白色的,但那并不是雪,而是地表的巖石就是白色的,自然不會很冷。
等等,這就是你穿這么多的原因?
“哦……”對方看起來有點失望,很快冷靜了下來,“咳,我準備在裂空星區旅游,所以想了解一下一些地方,格雷斯區怎么樣,你了解嗎?”
布萊爾:“……”
我要是了解我還查什么。
布萊爾舉起通訊終端向對方展示她的搜索頁:“你可以去“NONO”查。”
使用NONO瀏覽器,賽爾百科你值得擁有。
而男生的關注點也十分給力。
“這個終端是沒見過的型號,是賽爾號的新品嗎?”
賽爾號是賽爾科技旗下的電子品牌,也有通訊終端的業務。
“不是。”
布萊爾把終端收回,奇怪怎么今天問她終端的人這么多,不過仔細想來XL的通訊終端確實不太流通,這倒也正常,畢竟賽爾通信本身就是澤姆利亞最大的通信公司,賽爾號自然成為大多數人的選擇,而XL的主市場也并不在通訊終端。
順帶一提XL的通訊產品用的也是賽爾通信。
男生眼尖的捕捉到其上的logo:“XL?我才知道他們還做通訊終端。”
不知道為什么布萊爾感覺對方提到“XL”兩字的時候態度很微妙,讓她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與那雙色澤瑰麗的艷紫色眼睛正對上。
兩人彼此無言對視了片刻,沒有一方覺得尷尬移開目光,像是在玩那種誰堅持不住誰就輸了的小游戲。
最終對方眨了下眼睛先說話:“我的名字是月嘯萊。”
布萊爾遲疑了一下,月嘯萊察覺到她的為難及時道:“沒關系,因為旅行時經常會和陌生人打交道我習慣做自我介紹,你不用配合我。”
“布萊爾。”布萊爾最終還是選擇禮尚往來。
“唉?”月嘯萊沒想到她真會將名字告訴他,微微愣住后笑起來,因為戴著口罩,只能看見彎起來的眼睛。
他一笑那雙眼睛看起來亮晶晶的,到真有幾分像水晶。
“布萊爾。”
他念了一遍,聲音很輕,布萊爾卻不知為何有種名字被人含在舌尖上滾動了一圈的錯覺,燙的激起一陣顫栗,連心底也生成出溫度。
“很好的名字。”月嘯萊評價。
布萊爾竭力壓下那莫名的感覺:“很普通,重名的很多。”
被直接駁了月嘯萊也不尷尬,他側身胳膊肘撐在椅背上,在機場堅硬的等候椅上硬是凹的出躺在席夢的架勢。
“總比布萊克或布萊恩這種名字要好的多不是嘛。”
這倒是沒法反駁,不過布萊爾沒點頭,介于她剛好認識一位“布萊克”,總有種在背后蛐蛐熟人的感覺。
月嘯萊沒繼續名字的話題,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頭發問:“你是Elf嗎?”
布萊爾反問:“你認為呢?”
“嗯。”月嘯萊看著她的白發,“我認為你是。”
布萊爾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錯了,我不是。”
因為這頭白發她可沒少當成Elf。
月嘯萊難以置信:“唉?”
布萊爾也沒管對方信不信,看著對方紫色的眼睛問:“你呢?”
黑發是常見的發色,紫色眼睛雖罕見但也并非絕對,總的來說對方的外貌比她更像當成普通人。
月嘯萊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同樣反問:“你認為呢?”
布萊爾有些摸不準,她一向能輕易的辨認出Elf,除了部分Elf顯眼的外貌特征和她的個人經驗外,就是天生對能量敏感的體質,Elf周身總是存在特殊的力場,故一旦接近她便能感覺到。
月嘯萊周身并無那種力場,應該是普通人,但她的直覺又讓她認為月嘯萊是Elf。
布萊爾態度認真了些,她感覺不到周身力場的Elf她至今只遇見過一位,那就是威斯克,不過不排除她已經習慣了威斯克的力場所以感覺不到的可能,但這點顯然不會發生在初次見面的人身上。
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感知。
布萊爾陷入了兩難中。
月嘯萊也不摧笑瞇瞇的等著她猜,但他不急有人急。
穿著職業裝的干練女性步入候機廳,快速環視一周后徑直向月嘯萊走來。
“檢票已經開始了你在這里做什么……”
她看見月嘯萊旁邊的人后愣住了。
“別這么激動嘛沙曼。”月嘯萊起身,不動聲色的擋住了雙方的視線,“我這就來。”
他向沙曼走了幾步,轉身向布萊爾揮手道別:“和你在一起很愉快,那個答案就留到下次吧,再見布萊爾。”
把答案留在下次,但他們真的還會再見面嗎?
布萊爾目送月嘯萊離開候機廳,顯然他的航班并不在這個登機口,那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回憶月嘯萊的行為,布萊爾有些疑惑,畢竟從兩人剛剛的交流上看來看對方確實沒什么目的。
正巧廣播響起,布萊爾看著檢票口那邊工作人員的動作,對了一下機票上的航班,動身前往檢票口。
月嘯萊和沙曼兩人并行,彼此無言。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哪怕已經開始登機,還要從一個候機廳趕往另一個候機廳,也完全來得及。
直到他們坐上飛機沙曼才忍不住開口。
“那是主……布萊爾?”
月嘯萊沉默的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沙曼感到奇怪,她轉頭看向月嘯萊,發現他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神情看向窗外,黯淡的眸子里是一片落寞。
沙曼:?
沙曼從未想過,也不相信這種表情會出現在月嘯萊臉上,哪怕尋找布萊爾的途中一次次無果一次次失望的時候,沙曼也從未看見他露出過這種表情。
月嘯萊是絕不會將自己脆弱的一面輕易示人的,無論是否出于真心,他永遠表現得那么從容桀驁,曾經沙曼因對他的這種反應不滿與之大打出手,之后月嘯萊便銷聲匿跡,等沙曼再次得知對方的消息時,他已墮入混沌做出了不堪設想的事。
他就是那種哪怕讓整個世界陷入不幸也絕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想要就去行動,去爭取,想方設法的得到,得到了不會因此自得,失敗了也從不因此萎靡,從不會對自己的決定后悔,也不值得同情。
這樣的一只精靈如今卻這個反應,沙曼苦笑著閉上雙眼,心里有了答案……看來那個女生并不是布萊爾,這結果倒也不意外,人類的外形與精靈大不同,認錯了也很正常,沒關系,反正她也已經習慣了失望。
“是她。”月嘯萊突然回答。
沙曼沉浸在傷感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么?她難以置信的裝過頭,月嘯萊的已經恢復如常,平靜的假寐著。
他怎么會認不出布萊爾呢?那是他的主人格,他靈魂的另一半,死亡也無法分割他們之間的緊密聯系,他們過去時有的沖突和摩擦早在漫長的歲月中消磨,余下的只有越發清晰的,生命中重要之物突然消失靈魂被生生撕成兩半的空洞。
雖然兩人這次的相遇只是巧合,但當他看見親眼見到對方時,甚至都不需要靠近他便知道那就是她。
You complete me。
久違的完整令他喜悅,但那場夢境殘留的情緒過于刻骨銘心,月嘯萊精神恍惚地看著窗外,老實說他現在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真實哪個是夢境。
嗯?
Elf的視力足夠出色,精靈就更不用說,一輛擺渡車正在停機坪上行駛,中間靠窗的位置站著白發的女生。
月嘯萊目送著她消失在飛機側面,他看著航班上的編號上APP查尋了一下,啞然失笑。
居然還真是去懷特區啊,他還以為那只是隨便哪來搪塞他的。
“先生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關閉通訊終端或打開飛行模式。”
“哦,好。”
月嘯萊收起通訊終端,專心看著那個去往懷特區航班的方向,無心聽慣例的播報內容,直到一個字眼闖入了他的耳朵。
什么?!
月嘯萊想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沙曼,終于問出了本該見面的時候就問的問題:“我們去哪?”
沙曼看著月嘯萊身上的羊毛大衣和手織圍巾,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火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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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
賽爾科技:全稱賽爾科學技術研究院,以電子芯片/機械制造和電子軟件開發為主,賽爾計劃的提出者,旗下的賽爾通信是澤姆利亞最大的通信公司。
其他賽爾科技相關
賽爾號:賽爾科技的產品品牌
NONO:賽爾科技開發的瀏覽器
諾諾:賽爾科技開發的人工智慧助理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