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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斬

  • 南朝風云
  • 千不會
  • 3029字
  • 2016-05-14 21:00:00

“你怎么來了?”

易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因為一個壓根就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一塊潔白的漢白玉石門擊碎,捏住了那個奪命的鐵釬。

藥王孫西廟一改前翻的猥瑣乖戾,血脈膨脹,胡須飛揚,那曾經佝僂的身體變得高大起來,那雙世間最穩健的手夾住那必死的一擊。

藥王憤怒的向易安咆哮著:“你爺爺的,你要死了我也活不成,你的命現在不是你自己的,連帶著我也跟你緊緊地串聯到一起。”

渾身劍氣的二師兄很神奇的看著藥王孫西廟,雖然現在他所展現的實力幾乎可以和自己比肩,但是外強中干,內血不足,就像是用什么秘法強行提升到這個程度。

藥王孫西廟不是什么強大的修煉者,如果他擁有這種實力,就不必從北岳逃亡到南朝,就不用在一個孩童的面前卑躬屈膝。

但是他是藥王,這個天下的藥王。醫藥神書的他在世間聞名,他的醫術在某一方面甚至要那個傳說中的醫圣還要強。

藥王只能醫治病,醫圣不僅僅是一代圣階,他還能醫治命。

但是孱弱的孫西廟與醫圣不同,他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沒有龐大的傳承,所以他只好努力,在這漫長的醫道上行走,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也正是這樣,在醫道的道路上,他比醫圣走的更遠。

二師兄不在驕傲,不在理直氣壯,他知道這個世界里,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異常的誠懇的問道:“您用的是什么東西?”

不懂就要問,這是讀書人一生貫徹的思想,也傳給了書院每一個執著的人。

孫西廟身上的滾滾內力,消耗著自己的生命,消耗著一生龐大無比的經驗和儲備,老人像是認命般的嘆了一口氣,渾身的氣勢頓時下降,回歸了那個貪生怕死,猥瑣異常的小老頭。

他有氣無力的扔給二師兄一個玉瓶子,里面裝在著粘稠的液體。殺神退去,冷靜的看著面前突如其來出現的老頭,千年不運轉的大腦思索著面前發生的事情。

“我配制的,改良版的七日散。沒有那種后遺癥,但是消耗的是一些名貴的藥材,藥力不足的時候,才會消耗自己的生命。”

二師兄有些意外的看著手中的玉瓶,誠惶誠恐的問:“沒有后遺癥?”

“老夫騙你小子干什么,這都是什么時候了,還想研究?我告訴你,這是天底下最后一瓶,從此之后再也沒有這種有傷天和的東西。”

這個雖然是改良版,但是原液的成分差不多,只剩使用的時效只能有一擊的時間,一擊之后再次回歸凡塵,打回原形。六十多歲的孫西廟再次的感受了一把成為頂尖強者的感覺,第一次是從北岳全力絞殺中逃走,這次,是為了救出易安,也是救自己原因。

孫西廟不斷的吃著固元培本的丹藥,隨意的給已經神游的易安塞了一個藥丸。易安現在的頭腦空白,隨意的接收了藥王的擺布。

易安不清楚孫西廟吃了藥物,所以以為這是他隱藏的實力。

天啊,自己平日里欺負的那個,居然是一個可以和二師兄比肩的大神,這讓易安一下子崩潰了。

你能想到平日里那個被你欺負的是一個連君王都懼怕的角色嗎。

二師兄明白這段歷史,知道七日散的原形是什么樣的東西,放下了自己的驕傲和底氣,善良的問著:“老先生,這個我能喝下去嗎?是要和你交易,你想用什么東西交換。”

書院的第一項規矩,萬物皆可交換,沒有交易不了的東西,只是價碼還不夠讓人心動。二師兄知道,也許這個就是自己突破浩致的屏障,用了這個東西,或許就能將面前的殺神碾碎在自己的腳下。

殺神短暫的停住,因為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但是渾濁的大腦是在是檢索不出這個詞匯,只有一個叫做什么試劑的名字,到了嘴邊說不出來。

“我要他身體上的一些器官,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千年不死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構造。”

二師兄眼睛里冒著狂熱的光芒,打開瓶子,一口將那個粘稠的液體喝下,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氣彌漫了整個身體,身體里傳來暖暖的感覺,那是力量的感覺。

“如你所愿!”

二師兄恢復了自己沒有由來的自信,進入到一個奇妙的狀態。周身游走的劍氣消失,化作成一個平常的人。

圣道化凡,想要成圣必然超凡入圣,但真的圣人必定是圣道化凡。

一種怡然的心境出現在自己浮躁的脾氣前,萬物都能感受到那種最初的狀態。二師兄突然領會到當年,劍圣可以號令萬物為劍的能力。

萬物都是劍,這種感覺很好,就像成為天神,可以號令萬物的感覺。

殺神的檢索完畢,但是他沒有記起那個東西是什么。眼神有恢復那嗜血的顏色,舉起手中的鐵釬,再次的消失在天地中。

他的目標依舊是那些渺小的螞蟻,在自己的認知中,這些弱小的螞蟻,會改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反正只要一出手,這個螞蟻就會被碾死,沒有必要因為驕傲而冒著著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易安口中那個藥丸化作了一道清澈的溪流,流進了干癟的胃里。讓他恢復了全身的精力,一掃周身的疲憊。這種感覺就像睡了還幾天那樣的舒服,舒服的讓易安呻吟。

這回,那種死亡的感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那樣的強烈,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那個猥瑣的老頭,而是一個書院的先生。

殺神不講道理,他不喜歡被一些奇怪的道理約束。這里最弱的就是那個老頭,減去其他可能發生的人,會讓戰斗更加的順利。他的目標是剛剛破門而入的孫西廟。

“你的對手是我。”

二師兄平淡的一字一句的說著,攔下了那一支必死的鐵釬,就像普通人接下飛來的錢袋一樣的輕松。

自己每次一的出手,都應該伴隨著一聲的骨裂,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帶出一絲的血花,但是兩次沒有一絲的收獲,讓殺神千百年來的恪守的規則改變。

所以殺神很生氣,他生氣的結果就是無盡的殺戮。只有殺戮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二師兄也怒了,他帶著必死的決心和熊熊的戰意,這個曾經將自己捅成爛泥的東西,居然不對自己出手,居然向一些無關緊要的惡人發動了三擊。

自己才是這場戰斗的主角!所以那憤怒了,幾十年沒有人敢小看自己的的憤怒,一個書院二先生驕傲的憤怒,洶涌爆發。

殺神的目光如血,漸漸地彌漫到身上的猙獰的盔甲,盔甲的倒刺像是接受到滋潤般活了起來,揮舞著自己并不柔和的觸角,瘋狂的擺動。殺神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好像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正在沖破自己,身體的皮膚和器官都在不斷的跳躍。

二師兄沒有什么氣勢,沒有剛才奪目的劍氣,但是身后的軍械庫里,所有的武器都向聽到帝王的號令飛起,等待帝王最后的命令。

一只猙獰的古獸咆哮著,那是像是從殺神身體里釋放的遠古巨獸。堅實的肌肉,龜裂的紋理,強壯的四肢,囂張的巨口,一聲震人發聵的咆哮向著面前渺小的人類。

十師兄興奮的跑到了二師兄的身后,就像躲在了一面大山的后方,興奮的指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巨獸,手舞足蹈的對地上兩個嚇壞的人說著:“你看,遠古巨獸,遠古巨獸,殺!”

十師兄手中殘破的孤本上畫著一個生猛兇殘的巨獸,那個巨獸就像從畫中復活,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果然不是人,那道他也不是人?”

二師兄輕輕的說著,只有自己能夠聽見。身后的萬兵像是颶風一樣的奔襲到那個巨獸的胸口。巨獸頂著颶風,無數的兵器在他堅固的身體上化作一陣陣火化和碎片,一往無前的向前一步步的行走。

他要咬碎面前無知的人類,他要撕碎面前所有的阻礙,他要他們不敬重自己的人,都和他們敬仰的天神作伴。

最后的一道虛劍從二師兄的身體發出,二師兄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那道虛劍緩慢的,但是帶著不能躲閃的速度行進,將地上的珍珠粉碎,將這里的失重的空氣切割,將棚頂明亮的夜明珠毀滅。

二師兄自信,這一道虛劍,帶著自己今生最強到的志愿,帶著自己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的一劍,必定將面前的怪物分割。

虛劍緩慢的貼近了巨獸的身體,與巨獸的皮膚接觸著,磨合著,擠壓著,一陣陣金屬般的摩擦聲調戲著人們的感官,撕裂血肉和硬骨的破敗的聲音,失去生機漸漸凋零的衰敗聲音,將面前的巨獸一分為二。

二師兄的霸道虛劍,就像擁有強迫癥一樣,將巨獸均勻的分成兩個,不多一絲血肉,不少一根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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