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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卷·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愿意。”
血腥女王頓時石化,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嫵媚的小臉,一雙勾人的美目傻傻的盯著唐哲,修長的脖頸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張開猩紅的小嘴,囁嚅道:
“為什么?”
“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沒辦法和你結伴同行,那會讓我很麻煩。”
開什么玩笑,自己馬上就要加入西方團隊了,血腥女王根本沒有圣女貞德的神圣十字架,怎么被人認可?
退一萬步說,就算血腥女王能和自己一起混入西方隊伍,唐哲卻不相信西方團隊內會是一團和睦,到時候萬一多出個仇人來,自己是幫還是不幫?
多個仇人還好說,要是多了個愛慕者,這女人三天兩頭往自己跟前湊過來喝血,彼時無論自己怎么解釋可都說不清,那真就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是令唐哲頭痛的是,這個女人本應該是女王范,到了自己這里怎么就突然變成女仆了?
可是下一秒,唐哲就見識了什么叫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只見血腥女王忽然站了起來,媚笑道:“你是要去找那些西方人對吧?我聽你剛才和那個女人談判的意思,你不是我們西方人?”
唐哲眼神一凜,就聽血腥女王那嬌滴滴的聲音繼續說道:
“真是不巧,我血腥瑪麗的名字在西方也是不少人知道的,只可惜他們不太喜歡我而已,不過涉及到陣營問題,我想他們寧愿相信我也不會去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吧?你去西方有什么目的?難道是收集情報?”
唐哲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怎么可能呢?我難道就這樣明目張膽大搖大擺的去收集情報?世界歸屬、地盤爭斗是他們那些大頭領的事情,我只是去找個人而已。”
“找人?別忘了你的體內也有我的一縷靈魂,直覺告訴我,你在說謊。”
“嘿嘿,嘿嘿。”
唐哲尷尬的笑了兩聲,心中卻直罵娘,噬魂劍啊噬魂劍,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么個家伙?自己從來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想甩開她都沒辦法。
“你怎么不說話了?”
血腥女王愈發大膽起來,踩著碎步來到唐哲面前,伸出拇指與食指,捏起唐哲的下巴,另一只手環住脖頸,甚至還抬起一條腿,肆無忌憚的勾在了唐哲的腰上,仿佛剛才那個摟著唐哲胳膊泫然欲泣的不是她,這個嫵媚兒才是。
“嗯?”
唐哲剛剛站起,就遭此大劫,絲毫沒有香玉滿懷、溫軟酥人的感覺,隨著血腥女王那一聲“嗯?”,身子被她狠狠箍緊,頓時渾身撕心裂肺的痛了起來,有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剛剛愈合,又驟然崩裂,鮮血順著血腥女王的腰間流了下去,染紅了她性感的軀體,讓這個女吸血鬼更加美艷動人。
“你不如再用力一點,將我勒死在這里,也好喝個痛快。”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血腥女王嘴上這么說,身體卻與唐哲分離,只是死性不改的舔了舔唐哲鎖骨處的血液,癟癟嘴道:“沒有心口處好喝...”
“你還挑上了...嘶——”
唐哲抽了一口涼氣,疼痛對于一個人他來說并不是多么難以忍受,可是之前他煉體時有內息,恢復起來快速異常,暗金色內息攻擊不高,唯獨留下的便只有恢復能力驚人了,等到修為被封之后,每天都只是刺刺心臟,這就好比你在拇指上割了一個口子,再痛也痛不到哪里去。但是你把渾身都割出這樣的口子你再試試?保準你瞬間痛暈過去。
“既然你不肯妥協,那么我們來想一個折中的辦法怎么樣?”
唐哲揉了揉肚子,那里青了一大塊,是之前自己委入宮本武藏懷中時被她揍得,估計是用了暗勁,總覺得不怎么舒服。
“我這人很久不洗澡的,血都是臭的。”
“哼,你以為我暗中觀察你這么多天,會不了解你的飲食起居?”
“我這人沒什么實力,你吸我的血也沒法增長實力。”
“我的實力我自己清楚,偏偏喝你的血增長的最快,你說奇怪不奇怪?”
“要不我送你兩瓶,你省著點喝,一天喝一口,沒了再來找我要?”
“一天一口怎么夠?隨時隨地想喝就喝才是最好的,你又不能趕我走,不需要想辦法。”
血腥女王驕傲的哼了一聲,唐哲笑了笑:“不見得吧?你不過是有了我不是西方人這一個把柄而已,只要我不去西方團隊,那時候你就喝不到我的血了”
“難道你擋得住我的烈酒?”
“我擋不住你的烈酒,我的劍卻能擋住你。”
說來說去,問題又回到了原點,血腥女王氣憤的跺了跺腳:“我不管,如果你還想去找西方人,就必須讓我跟著你!否則我就把你秘密捅出去。”
“你跟著才會把秘密捅出去,你本來就隸屬西方,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哼,我血腥瑪麗還沒有那么不堪,難道時間所有人在你眼中都是骯臟丑惡的模樣么?”
唐哲擺擺手:“我這人沒什么評判觀,別人都說成年人都看利弊,小孩子才分對錯,我也不知道我該算是成年人還是小孩子,有時候呢,只憑一己之感去評價一種類型的人,比如同為吸血鬼的德古拉,我不知道你與他是什么關系,不過我對他印象還不錯,可惜他選擇了西方陣營。”
“哼,德古拉大人總有一天會君臨天下的,作為吸血鬼的始祖,能見到他是你的榮幸。”
吸血鬼的始祖?厲害了!
唐哲聽的直咧嘴,道:“始祖有又怎么樣?還不是跑去為雅典娜賣命?邪惡勢力的臉被他丟盡了,我就比較欣賞你,咱們打個商量,你這么美貌的女子,跟在我這么個糟老頭身邊委實不太好,再說我也不能天天給你喝,那豈不是把我喝成人干了?”
“所以我才要在你身邊,只要陰陽調和,你的氣血就會源源不斷,這樣我才能喝的長時間一點。”
“和我這么一個糟老頭子陰陽調和么?”
唐哲摘下面具,嘲諷的笑了笑,血腥女王舔了舔嘴道:“別以為我感受不到,你的身體里住的是一個年輕火熱的靈魂。”
唐哲呵然道:“某雖許久未見女人,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你要跟著我也可以,有兩點要求。”
想了想又覺得不舒服,自己又不是收仆人,這么厲害的一個仆人誰敢收,萬一以后碰到了她沾親帶故的舊人,豈不是要生撕活剝了自己?
于是改口道:“兩件事,第一:不能隨意拋頭露面,我見你在隱藏氣息這方面還是很厲害的,連十字架都不怕,最好別讓西方那些神啊什么的發現你的行蹤,否則我拼著身死也要御劍取你性命。”
“你真的不做我的主人么?”
血腥女王眼中異彩連連,誰愿意給別人做仆役?她之前那副樣子也只是試探唐哲罷了。當然,餓的昏厥時對鮮血的渴望就像是犯了毒癮,所以她有些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那沒別的,準是餓了。
面前這個男人雖然面相老了點,但是自從陰差陽錯,自己的魂魄進入他體內,感受到了他年輕的靈魂后,才知道這并不是他本來面目,恩,只要不老就行,與自己雙修,只會讓他越來越英俊。
更何況他的血是那么的香甜,就像完美的毒品,甚至會讓她顫抖與興奮,喝著他的血的時候總會意亂情迷,平時沒事可以調戲一下,夜半有個懷抱可以蜷縮依偎,更重要的是不用面對寒冷和饑餓,于是又覺得有這么一個主人也沒什么壞處。
反正他還沒自己厲害,想怎么揍就怎么揍,他想死還死不了,真是上天的安排。
越想越美,卻聽得唐哲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第二,我的血不能無限制的給你喝,每天你只能喝一點,之前你刺殺我,本應是我找你尋仇,可是你方才又救了我,咱們就算兩清了。我免費給你喝血,你閉嘴不泄露我的事情,咱們公平交易。”
唐哲又想起了潘多拉,頓時沒了再談下去的心情,拿出一個空玉瓶,尋了一個被血腥女王摟抱至開裂的傷口,接了些鮮血,遞了過去,語氣生硬的像一塊石頭:
“咱們兩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既然陰差陽錯有了這么一段糾葛,我也不想與你斬斷關系,只希望你信守承諾,別干擾我做事。”
血腥女王看著面前這個家伙,只覺好笑,拿起小玉瓶喝了一口,卻沒有趴在身上喝來的痛快,這就像喝啤酒用杯子總不如對瓶吹爽利是一個道理。
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歧視自己。要知道自古以來,吸血鬼在西方就是邪惡的代名詞,高貴的只是那些吸血鬼君王,而她,被一個叫做愛德華的人變成了吸血鬼,卻反過身殺了他,她不甘做低賤的鬼奴,不想做那些子爵亦或是侯爵的玩物,她一個人艱難求生,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靈魂,不被別人奴役就是自由,就是勝利。
可最后,她已經登高而治,繼承了初代吸血鬼德古拉大人的意志,統領四方,卻無意中來到了這個世界,被迫與面前這男子簽訂了契約。
她本來是恐懼的,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什么樣子,她可以離開,但是這個人太弱小了,他一死,自己就會受到重創,自己要去追隨德古拉大人的腳步,要保持實力為他效力!
只是德古拉大人怎么可能為別人賣命?他前世可是該隱啊!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吸血鬼,哪怕在凡間一統了吸血鬼族群,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他會看得上自己么?
希望德古拉大人像他一樣,不用多么公平,只要不嫌棄自己血統不夠純凈就好了。
血腥女王又抬頭去看唐哲,只見他正在吃力的包扎自己的傷口,可是后背部一個幾乎見骨的傷口卻無法顧及,于是吃吃笑了起來。
唐哲瞪了她一眼,接著便見這女人走上前,粗暴的把自己擰了個圈,唐哲正欲拔劍,忽然背后一僵,只覺一片溫軟劃過自己的皮肉,帶著些許麻酥酥的癢。稍待了片刻,便有布條從肋下穿過,為自己纏好傷口。這才見那女人轉了回來,丁香小舌舔了舔好似被鮮血點燃的紅唇,笑道:
“吸血鬼的唾液有止血的功效。”
“謝謝。”
唐哲語氣緩和了一些,他驚奇的發現血腥女王身上的那股媚態消失了不少,可也未去深究,自顧自戴好面具,收好長劍,長呼一口氣——終于可以好好歇息了,之前總是心神安,竟然還粗心大意的撤去盾御自虐修煉,看來自己的感知已經在逐漸退化了。
當然,唐哲沒有選擇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過夜,現在天色尚早,夕陽西垂,掙扎著為大地留下最后一片光亮,唐哲找到自己的幽狼獸騎了上去,所幸宮本武藏為了刺殺自己,沒有來得及把這坐騎一起砍了。
之前看到暗月艾薇騎乘圣壇中的劍齒虎,便覺得厲害,現在看來,興許是精靈的天賦,像自己的這頭幽狼獸,就是從一個精靈手中買來的,已經馴養的頗通人性,剛才自己打架的時候也不說上來幫個忙,一米多高的大狼像個哈士奇一樣躲在樹后,還真特么有著一個坐騎應有的基本操守,對自己的定位真是明確,除了被騎啥賠本的買賣都不干,那叫一個慫。
往南走了一段路程,唐哲也不去管血腥女王,她肯定是跟得上的。
不多時,便穿過一小片叢林,前面豁然開朗,竟是一小片湖泊。
唐哲跳下幽狼獸,站在一顆樹上眺望了一下,這湖泊不大,卻連著兩條溪流,看來不是一個死湖,湖的周圍少有樹木,更多的是一些野草地,偶有一兩個兔子蹦過去,還有幾只雀兒在啄草籽,被兔子一驚,撲伶伶飛了一段,落下來繼續吃。
勞累中突然見了這么一個安逸靜謐的地方,竟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暖風吹在胸膛上,直教人想放下一切,就這么在這里終老。
幻想總歸是虛幻的,一幅再美的風景畫染上墨水也會變得丑陋不堪,唐哲在畫外,萬物皆安,唐哲入了畫,就變成了墨水。
先是接了些清澈的溪水,找出好久不用的火石,用了半刻鐘才點起了篝火,于是唐哲愈發懷念以前的日子了,點火就是彈彈手指的事。
任由篝火照亮已經昏暗的夜,唐哲脫了個精光,也不管傷口,痛痛快快的沖了個涼水澡,天地間似乎只有自己一人,孤單感油然而生,明日起就要專心去尋找西方團隊了,自己將面對著前所未有的考驗。想起以前和趙云等人一起奮斗的日子,想起岳胖子的廚藝,一米四的鼻涕包,小小的甜竹,又想到了后來遇到的袋鼠,火舞歌靈,唐哲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懷舊了,每天都在接觸新的人,每天都在危難中徘徊,于是便想起了老朋友的好。
于是又想起了安安,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婉轉玲瓏,她的知書達理,還有她稚嫩又火熱的吻...
冰冷的湖水刺激著傷口,低溫讓疼痛變得麻木,唐哲只覺有什么悶在心中,四仰八叉赤身果體的倒在湖邊,只恨這異世的老天為什么不下雨,自己也好趁機流些眼淚。
眼淚沒有,唐哲卻笑了,先是微笑,微笑著抄手拿出一瓶烈酒,肆無忌憚的倒在傷口上,任由疼痛瘋狂的蔓延,終于有點活著的感覺,于是哈哈大笑起來,披頭散發的像個瘋子。
等到洗漱結束,已經月明星稀,篝火依然燃燒著,顯然是血腥女王又往里添了柴火,唐哲也不去理會,拿出最后的生命之泉,毫不吝嗇的抹在傷口上,鮮血止住了,于是也不包扎,戴好面具,隨意的披上一件黑袍就算了事。
天氣已經暖了,夜里也不曾有多涼爽,唐哲便席地而臥,雙手枕在腦后,仰頭靜靜地望著天空,憂郁油然而生,像一個文藝青年,仿佛剛才在湖中發瘋的是另一個人。
血腥女王也不現身,坐在一顆樹上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的一切,她發現自己原來不了解這個人,知道他不壞,卻也僅此而已了。
唐哲沒過多久便睡去了,直到一只麋鹿來舔他的臉這才睜開惺忪的睡眼。
這一夜睡得極為香甜,與昨天大喜大悲想來是分不開的,唐哲伸了個懶腰,迫使自己不去想,只在心中念著要在西方的地界混出個名堂。
可是偏偏有那不識時務的人,比如血腥女王,這女人一大早就跑過來問道:
“安安是誰?”
唐哲看著她不說話。
“你昨夜叫安安這個名字叫了九十八次,我勸你這個習慣還是改改,否則不等我暴露,你自己先把自己賣了。”
血腥女王撇撇嘴,卻沒有嘲笑他,自己拉開唐哲的衣衫,貝齒咬破胸膛,用過早飯便離開了。
唐哲默然,任由她肆意妄為,從守衛中找到花仙小小給自己的那顆天賜寶珠,比拳頭稍小,塞進口中正合適,這才喃喃道:
“不會了,以后再不會念了。”
未曾想到血腥女王去而復返,看到了他拿著顆珠子往自己嘴里比劃,吃吃笑道:
“你想閉嘴睡覺可以找我啊,這么點小法術我還是會的。”
“我還是自己來吧,除去吃飯,其他時間你就不要出來了。”
唐哲收起珠子,血腥女王“切”了一聲,沒好氣道:
“你不是說你要找那些西方人嗎?昨夜你的十字架亮了!是我偷偷給藏起來的,我想你應該沒準備好吧?”
說著將十字架遞過來,唐哲一把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端詳著,血腥女王白了一眼,小聲嘟囔道:“不就是十字架么,誰還沒玩過似的...”
唐哲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怎么不早和我說?”
“兇!”
血腥女王癟了癟嘴,唐哲頓時緩和了語氣,溫聲道:“還記得那個方向最明亮么?”
“東南方。”
“好樣的,有空給你加餐!”
唐哲雀躍一聲,牽過幽狼獸翻身越上,一抖韁繩,劍般竄出,直奔著東南方去了。
血腥女王嘴角微微上揚,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