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息,生生相克,萬物法則,陶辭茫然間又入了悟道境,看得凰仙目瞪口呆,旋即想起兩人就要被自己設下的牢籠困死,便不忍再看,干脆回過頭去再也不看。靈瑤兒對此景早已習以為常,沒覺得有什么,也自顧自想起辦法來。
陶辭在這入道境內看見宇宙萬物,星辰寰宇,在絕望中迸發出智慧之光,如一道利劍劈開了混沌的世界。他猛然睜眼,臉上帶著一絲竊喜,幽冥之火以火凰決之火或許解決不了,可萬物生克,陰寒之力必由陽剛之氣來化解,火凰決本屬熱烈之力,可奈何脫胎于火鳳一族的功法法決,無力克制幽冥之火。在條條大路都看似被堵死之際,陶辭需要的就是一個轉機,一個能逆轉形勢的契機。
山外的火鳳子幾人一直守候在那附近,段毅均這位陶辭入山時的接待使仍然在推演,天已大亮,火鳳山眾弟子只是發現自己的師傅今日都不再山內,帶領他們日常生活的是幾個大師兄,另外還有三個不認識的老頭坐在火鸞殿,那位和藹的大長老只能屈居次席,著實讓眾弟子看不懂,原本后山就是個禁地,這幾日幾個大師兄更是完全不讓弟子進入,把守在入山的必經之路。
猴子豹子虎子這兩天可謂是憂心忡忡,兩天前陶辭與他們辭別,居然兩日未回,如今門內好像又有大事發生,莫不是陶辭惹的禍?三只小妖怪是絕不敢主動去找門派里的那些個長老坦白的,可陶辭和瑤兒這兩個家伙也鬧太大了,他們不由擔心起來,這種擔心隨著門派內異樣天數的增加而增加,昨晚猴子偷偷溜進了后山,只遠遠的感受到八股極強的氣息在靠近山上,讓他寒毛一立不多做試探就折了回來,這下三人的擔憂不減反增,那山里不正是那兩個惹禍精那晚逗留的地方么。可仨人也沒別的辦法,終日小心謹慎,夜里又為他倆暗暗祈禱,希望他們平安返回。
陳紹那日洗漱干凈后立馬去見了廣平順,卻說了個模糊的信息,指向山上一個無關緊要的修士,此舉就是去試探那廣平順的人品。這個消息他會不會分析過濾,會不會發現是假消息后遷怒于他。這些都是他為未來所考慮的。
山里的情況一片沉悶,凰仙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靈瑤兒沉浸在自己的苦思冥想中,陶辭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盤膝而坐,卻沒被二人注意。就在他退出剛才的入道境時,靈光一閃,竟被他想到了一條或許真的可以逃出升天的辦法,冥火陰寒至極,火凰決與其同屬一脈,起不到作用。在走投無路之時,陶辭被生生相克一語驚醒,要說陽氣,還有什么比得上自家的朝陽秘典?這本曠世絕學此刻不就是在他的納戒里?
陶辭找到了黑暗中唯一的曙光,顧不得兩人在場,急忙從納戒里取出一卷羊皮卷,陶辭看著這張羊皮由悲憤轉嘆息,這張羊皮卷牽動著整個江湖的神經,害的朝陽門家破人亡,慘遭滅口。陶辭顫抖著打開羊皮卷,用力眨巴眨巴眼把眼眶里的淚收回去,深吸一口真氣鎮定下來,把秘典的每一個字都牢牢記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夕陽西沉,又一日過去,就當靈瑤兒覺得這一天又要白費時,凰仙和她猛然一個機靈,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那陶辭,陶辭還是那個奇怪的姿勢,只是從其體內傳來不同的氣息,不同的真氣波動,他倆剛才就是感受到了這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才驚訝的轉頭,誰知是從陶辭體內傳來,這是一股充滿著無盡光明的真氣,陽光之氣就像真的陽光般從陶辭體內波動而出,端的神奇。
兩人雖然覺得神奇,卻不好打攪,反而越看越心驚,在他身體進出的真氣越來越雄厚,越來越光明,昏暗的地洞竟被照的明明亮。凰仙已徹底驚呆,陶辭流露出來的功法明顯不是火凰決,若說是自創功法,他的年紀應該是不允許的。凰仙正百思不得其解,只見陶辭丹田匯聚起耀眼的光明,不停的旋轉,他的下丹田處已是一片純凈的光明,光華流轉不停,氣息還在不斷攀升,在某一個時刻突然光華極致閃耀后消失于陶辭的腹部,洞里瞬間又恢復了昏暗。
雖然光明消失了,但陶辭身周的真氣還在循環,凰仙驚上加驚,先不管他練得什么功,剛才顯然是第一重天練滿了,從其發出的氣息來看修的必然是某些高級的功法,能在這么幾個時辰就修煉成第一重功法,這該是如何妖孽的天賦,再說現在,第一重功法達成后不做調息直接進入第二重的修煉,依靠這霸體無與倫比的吸納能力一邊修第二重一邊鞏固第一重功力,此真奇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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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火鳳子身后站著的依然是火鳳七俠,山內眾弟子井然有序過著一成不變的修煉生涯,除了...廣平順等人,坐在雅室中的廣平順手上拿著一張名單,上面是所有可疑的殺父仇人,只要是有一丁點關系的都逃脫不了。這份名單可不簡單,左邊是嫌疑人,右邊,可是提出人,若是被他查出有人利用他謀取自身利益,哼哼。
“平順,你打算怎么做”雅室里坐著個青衫修士“公孫兄,掛第兄,你們說我該怎么辦”聲音低沉的嚇人,青衫修士名為公孫幼,挨著的是濮掛第,公孫、濮家和章家在蘇仙城內都是豪門世族,與陶辭一同入門考核的公孫華,濮榕和章冠若皆是這一批送去火鳳山修煉的修士,原本廣平順和公孫幼等是四人,這不前些日子陶辭立威之舉殺了章強清,這才只剩三人,四人雖說都是紈绔,但感情也是不淺,對陶辭不可謂不恨,當日三人一起下山去查看情況,留了章強清一人在山上打理事務,誰知竟被一個入門才幾天的新人給殺了!據說還是個團結妖獸的人類,不可原諒。等處理完廣雄一事,立馬就要把這個叫陶辭的混蛋給辦了。
“此事簡單,名單上的每個人都要查,想利用我們的,殺,給出線索的,賞。”廣平順緩緩的道。公孫幼玩笑般看了眼濮掛第,眼睛里的笑意始終壓不過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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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洞穴里閃耀著一雙燃燒著的眼,振奮和希望由凰仙的內心燃燒著,這股原本就獨獨屬于鳳凰一族的希望之火。籠子里的少年身上的光明之氣經過繁復的經脈流轉,眼花繚亂的沖擊著這具年輕的肉體。凰仙狂喜之情剛起,卻瞳孔一縮,臉色瞬間煞白起來。靈瑤兒也是感覺靈敏之輩,回頭一望之下也是一屁股坐倒在地。陶辭身處真氣環繞之境,身周靈氣變幻最是敏感,心下當即就是一沉,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身后的冰冷,透露著邪惡的冰冷,這是一種陶辭從未感受過的邪惡,像是有人探手抓住他的心臟般的窒息和惡心。
凰仙最先冷靜下來,喝道:“丫頭,快把真氣全都給這小子!要不然我們就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一聲實則用了靈魂之力,靈瑤兒似噩夢驚醒般身軀猛地一陣才恢復了行動,心中不敢怠慢,雖說她只有妖力,但誰讓這牲口好像什么能量都能吸收呢,立馬雙掌妖力纏繞貼上了陶辭后背。一直淺淺的光明突又重新生長,凰仙眼中精光一閃,好小子,人妖通吃啊!
“你倆人不要管身后的事,老夫還有一擊之力,多少延緩一些時辰,能不能出來就看你們造化了!”說罷,只見凰仙端坐原地,卻隱隱散發著不可見的能量,那身后恐怖的黑洞竟一息之下減緩了散布的態勢。靈瑤兒卻瞥見此刻的凰仙臉色從未見過的煞白,即使是他二人剛入洞府的那會也不見這困守千年的老人這般臉色,想來凰仙是在發動負擔極大的秘術。正思量間,黑洞前方就出現了幽綠色的淡淡波紋,竟是黑洞在極力擴張,綠色的波紋形成了一張網,禁錮住了另一個世界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