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天月的京都郊外有一座寶寶果的山,這山在那里很久了,也沒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時候在那兒的。全天月的寶寶果都是從這山上的樹結(jié)下的,只是在天月建朝之后,開國女王發(fā)現(xiàn)越是靠近山頂?shù)膶殞毠侥苁股碌暮⒆勇斆鳎谑橇⑾乱?guī)矩,只有皇家的人才能享用這山頂?shù)膶殞毠缓蟀凑盏匚坏燃墑澐郑砸话愕钠胀ɡ习傩站椭荒茉谏侥_那兒采擷寶寶果了。吃了山腳的寶寶果生下的孩子并不愚笨,只是沒有皇家的孩子天賦異稟罷了。就算皇家派人守住山頂,也還是有人去偷,只是下場極慘,所以山頂就真的成了禁地了。
天月的男子吃了寶寶果,與妻主行房之后,不出十五天,就會有妊娠反應,莫小色總結(jié)起來,那些反應就是和現(xiàn)代女子懷孕時差不多,只不過天月的男子只要懷胎六月可以了。
當一月胎兒成型時,男子的肚子上就會自動將胎兒凸顯出來,用類似于囊袋的物體包裹住,因為沒有臍帶,又根據(jù)舒無月的說法,莫小色估計在懷胎的六個月中,孩子是借助與父體的血液循環(huán)來吸收養(yǎng)分的,等到六個月要生下來的時候,需要有專業(yè)的大夫從肚子外面的那個囊袋中剖出來,然后那個囊袋自動脫落,不會對父體造成什么影響的。
天月也曾有過女子吃寶寶果的先例,只是,要比男子疼痛千倍萬倍,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生不下來的,然后難產(chǎn)而死,所以很少有女子吃這寶寶果。
“月月,你這樣說,我就懂了呀,哇,好神奇哦,嘿嘿……男人生孩子,嗯,有六個月的時間,那我應該可以趕的回來看見我兒子出世咯!嘿嘿……”
莫小色挨著舒無月坐在床榻上,頭靠著他的肩膀,眉眼彎彎的道。
“什么?色兒說什么?你,你要去哪兒?”舒無月聞言臉色一變,緊緊抓住莫小色的手急道。
莫小色半晌都低頭不說話,暗暗怪自己多嘴,怎么就說漏了呢?忙支吾著道:“哎呀,沒什么的啦,我只是說以后我每天都要上朝,恐怕陪你的時候少了嘛!你不要這么緊張啦,小心嚇壞我兒子哦……對了,我還得去顏家看看去,月月你就在府里等我回來啊……”
莫小色一出府門,看著彩霞帶著一個少年人等在門房那里,見她出來,忙趕上前來,笑說道:“主子,這就是我那個弟弟,上官家的管家親自送來皇府的,說他日后就不必去上官家了……”
莫小色凝神看去,就見彩霞身后那個少年生的眉目清朗,膚色如巧克力一般,但是眼眸清澈,還靦腆的望著她笑,她也溫和一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卻抿嘴不說話,見莫小色看著他,垂了雙眸,彩霞見狀,忙道:“主子,您別見怪!他沒見過您這樣尊貴的人,一時心里害怕也是有的……主子,我弟弟他叫木杏子。”
“……木杏子……嗯,這個名兒倒是很有意思的,哎呀,我哪是什么尊貴的人呢?還不是和你們一樣一個鼻子倆耳朵,好了,彩霞啊,你帶著他去熟悉熟悉皇府的環(huán)境吧!我還趕著去顏家看看呢!”
彩霞領(lǐng)命帶著木杏子自去了,莫小色剛走到街上,看見四個高大的女子抬著一乘小轎朝她這邊走過來,她忙避過一邊,等那些人過去,可誰知,那些人一看見她忙停下來,有個女子似乎還往轎子里說了點什么,就見轎簾一掀,露出一張威嚴沉靜的臉來,莫小色一驚,母王怎么會來這里的?
莫鳳言只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莫小色,既不開口也不離去,莫小色無法,只好蹭過來,嘿嘿一笑:“母王是專程來找我的?”
“你不好好在家等著皇上的圣旨,這是準備要去哪兒?”莫鳳言眉毛一挑,沉聲道。
“我,我去顏清家看看去,他娘不在了,我……”莫小色見莫風言眼中突顯怒氣,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了。
“你怎么這般感情用事呢?你不必去了,現(xiàn)在這樣緊急的時候,你怎么去做這些爹爹爸爸的事情呢?他也不過是你的侍君,他娘也不過是個朝廷命官,還輪不到你這個皇女去吊唁!我們這就去你的府里,恐怕皇上的旨意就要到了,走吧!”
莫鳳言吩咐起轎,當先向皇女府行去,莫小色在原地蹙眉,恨母王如此強勢,卻又不敢抗命,只得壓下心中對顏家的牽念,慢慢的又走回去。
莫鳳言在正廳坐定,拿著彩霞剛剛送來的茶慢慢的啄,看著垂手侍立一旁但臉上卻有忿忿之色的莫小色道:“色兒,你也不小了,就快要及笄禮,你知道皇上為何這個時候非要你去天穆和親么?她是一國之君,明明可以拒絕的,她為何那樣迫不及待就要接受呢?還這樣迫不及待的要你快走呢?色兒,美人固然要憐惜,可你也別忘了,自己的錦繡前程啊!”
莫小色詫異,還沒來得及細想母王的話,就聽見有人在外頭高叫:“安國王爺世女天月第一皇女莫小色接旨!”
因為莫鳳言是避人耳目來的,所以就沒有出去,只有莫小色跪在庭前接旨。
“皇女莫小色,朕之姐妹,今其深明大義,自愿前往天穆王朝訪問,締結(jié)盟約,還望其以天月為重,完成此次重任。”
那宮侍雙手將圣旨遞給莫小色,又從一個小匣子里拿出一個絹帛遞給莫小色:“皇女,這是皇上給您的,她說您只能自己看。”說完之后,那宮侍就走了。
莫小色打開那絹帛,上面只有幾行字:“小色,朝中大臣有人與天穆勾結(jié),欲取我皇位,你是我妹妹,此去名為和親訪問,但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最重要的是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我只信你。莫玲鳳字。”
莫小色看完,心中如擂鼓一般,這樣的機密,她就那樣告訴了她,不知是精明還是傻氣,可是,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呢?她原本以為她和這個皇帝姐姐翻臉了的,她又怎會突然這樣信任她呢?
“色兒,你快進來,愣著做什么?母王還有話要說呢!”莫鳳言等了很久,莫小色都沒有進來,她只好出言叫道。
莫小色聽見母王的聲音,身子一僵,四處環(huán)顧,見她并沒有出來,才把那個絹帛收好,又走進去把圣旨遞給莫風言看了。
莫鳳言沉默半晌,才一臉凝重的啟口道:“你一去必定會有幾個月的時間,那你的笄禮就不能在天月舉行了,皇上要把你遣走,是不希望你娶的正夫勢力過大,你如今已是皇女,正夫的身份又豈能一般?所以,她的用意是想延遲你娶正夫的時間,至少在她培養(yǎng)了足夠的力量之后,色兒,你明白么?”
莫小色腦子里還在想那絹帛里的話,聽了莫鳳言的話,她下意識道:“我又不會威脅到她,何必這樣防著我呢?”
“色兒,她不是防著你,她是防著我呀!”莫鳳言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自我皇姐當政時,市井和宮里都有傳言說我母皇其實是有意將皇位傳給我的,但是皇姐豁達,不計較這些流言蜚語,待我仍舊親近,可是,皇姐死后,我因新皇還小,就做了攝政王,兢兢業(yè)業(yè)好幾年,哪知如今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流言蜚語不斷的傳入皇上的耳中,色兒,我是有苦說不出啊,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我要是有心篡位,何必等到今日?”
莫小色凝神聽到此處,才明白過來,她本來就對那絹帛上的話半信半疑,如今聽了母王的話之后,心中頓悟,皇帝姐姐是怕她坐大之后,使這個坐鎮(zhèn)天月幾年的攝政王權(quán)勢滔天,顛覆了整個天月。
“母王,難道我抗旨不尊么?”
“抗旨不尊?哼,那不是留下把柄給人么?我們不需要這樣,色兒,你將計就計吧!過幾天就起程,但是你必須要在你笄禮之前趕回來,至于你的正夫人選我依然替你想好了,你不用操心,你回來之后我就替你去提親……”莫鳳言低頭思索片刻,才道。
莫小色就知道莫鳳言不會答應自己抗旨不尊的,聽了母王的安排,她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方正經(jīng)道:“母王,正夫的事可以等我回來再說,但是,我此去天穆,皇上既然對我們動了心思,怎會輕易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呢?”
莫鳳言一笑,眸子驟然一沉:“色兒,你放心,此次護送你去天穆的季紅梅將軍是我一手提拔的,也是我早年的舊部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她會護你周全的,色兒,你大可放心。”
“母王,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說,我在天穆,山高水長的,若是皇上對你用陰謀詭計怎么辦呢?我,我不放心就這么走了……”莫小色急忙解釋,心里卻暗自叫苦,母王也許不怕,可是,她的月月才剛剛有了她的孩子呢!她還正準備讓清清也加入這個行列呢!還有輕歌沒有吃掉呢!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