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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齊國京城,碧玉齋,一如往昔,生意興隆。

三樓雅間,慕容恪對著垂頭喪氣的齊恒,怒發(fā)沖冠的上官瀾搖搖頭,繼續(xù)細(xì)細(xì)品味美酒。

“二弟,我們回來這么久了,君小弟怎么還不出現(xiàn)呢,而且酒保說他自從我們走后就再也沒有來過。莫非真是天上的神仙?”齊恒沮喪的說道。

上官瀾憤怒的說道:“哼,他是神仙,我猜他是魔鬼差不多,我的頭發(fā)還有臉一定是拜他所賜。”

齊恒一聽,翻臉道:“他小小年紀(jì)雖然頑皮,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你暗中得罪了哪路高手,才會給你下毒。這三年你荼毒我們的耳朵,看在你受罪的份上,我們?nèi)塘恕,F(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怎么還要嘮叨。而且一定要加罪在小弟頭上。”

上官瀾并不在意齊恒的怒氣,肯定的說道:“我的感覺不會錯,那次我們飲得酒肯定有問題。”

慕容恪也急了:“三弟,我真是受夠你了,那次我們是一起喝的,酒杯和酒也都是碧玉齋的,你這三年就沒有換過話題。”

上官瀾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們是不是哥哥,三年我怎么過的,寒冬酷暑我都以布蒙面,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只要一進(jìn)州郡,吃飯都不敢打開蒙布。回來這一個月,每個人見面都是同一句話,你的頭沒事了。換作你們試試,哼!我先走了,你們慢用,以后沒事別叫我出來,看到君鵬飛,大哥一定要轉(zhuǎn)告他,這事沒完!”

“三哥,什么沒完啊?”上官瀾轉(zhuǎn)頭剛要走,就碰上了君鵬飛。

“小弟,你終于來了,大哥走了三年,怎么你這三年也沒有露面呢?快過來,讓大哥好好看看。”一看君鵬飛上來,齊恒立刻從椅子上蹦下來迎向他。

君鵬飛故作毫不知情,一臉的不解,問齊恒:“大哥,二哥你們好。三哥怎么了,我也是剛剛從故鄉(xiāng)回來,和師父回家了。三哥怎么了?為什么生我的氣?”

上官瀾走到君鵬飛面前,怒氣沖天,寒聲問道:“君鵬飛,你還敢說,三年前是不是你給我下的毒,讓我頭臉頭變了顏色!”

齊恒拉過君鵬飛,笑著安慰他:“呵呵,別理他,小弟來,坐在大哥旁邊,這三年你還真是長高了。更加英俊了,看來第一美男子的位置三弟要讓賢了。”

君鵬飛盯著上官瀾,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三哥,你這話讓我有些聽不懂,我何時(shí)給你下毒了,怎能一口咬定是我下毒呢,真是高看小弟了,如果我真有這種本事,早就當(dāng)上武林盟主了。”

上官瀾依舊沒完沒了,冷冷說道:“武林盟主,你做夢吧,你做出這種卑鄙行徑,還夢想武林盟主!”

君鵬飛臉色遽變,慍怒道:“既然三哥不喜歡小弟,小弟告辭,大哥二哥,我先走了。”

慕容恪拽住上官瀾,怒道:“三弟,你要鬧到何時(shí)。我們好不容易看到小弟,你就非要這樣鬧下去的話,我們再也不認(rèn)你這個兄弟。”

齊恒也把君鵬飛拉回座位:“小弟不要生氣,他這三年過得確實(shí)很苦,所以想象力豐富了一些,小弟你如玉之姿,心底也定如美玉般無暇。大哥二哥都相信不是你。”

君鵬飛這才緩和了臉色,端起酒杯,說道:“我先敬三位哥哥一杯酒,這杯酒恭喜三位哥哥游歷后平安歸來,這第二杯酒,我單獨(dú)敬三哥,三哥走時(shí)我也看到了,但那絕對不是小弟所為,大哥當(dāng)時(shí)示意小弟不要開口,所以小弟才沒有說話。因?yàn)槿缢苤嘈〉懿荒転槿绶謸?dān),小弟再自罰一杯,如果三哥還是惱怒小弟,以后我就永遠(yuǎn)消失在三位哥哥面前。”

上官瀾見狀,縱是心中萬分凄苦,也不由得按下火氣。幾人重新落座,又命小二重新擺了一桌酒菜,各述這幾年經(jīng)歷。

上官瀾見君鵬飛言談之際雖然還透著一絲頑皮,但舉止落落大方,聲如清泉,不時(shí)還流露出一股女兒家才有的嬌態(tài),三年來的怒火慢慢竟消于無形,看著這張笑臉,心想就是再有三年也值了。這個念頭剛一劃過,馬上感覺不對,身體不由自主的晃動一下。

對面的君鵬飛看后笑著問道:“三哥,你怎么了,還在生我的氣嗎?”

上官瀾粉面微紅,回道:“也許是三哥錯怪小弟了,還請小弟不要生三哥的氣才是。”

君鵬飛笑笑,說道:“既然三哥不生我的氣了,那我們明日去騎馬好不好,師父給我從韓國帶回來一匹馬,還不怎么馴服。”

齊恒一聽,趕緊說:“小弟,再錯兩天好不好,明日是我上朝聽政的日子,不敢懈怠。”

“我明日也要上朝,改天吧小弟。”慕容恪遺憾道。

君鵬飛扁扁嘴巴:“好,等哥哥有時(shí)間再去吧。”

上官瀾看著君鵬飛略帶失望的表情,沒來由的竟有些心疼,想都沒想,說道:“明日我正好沒事,陪小弟去吧,行嗎?”

齊恒二人張大嘴巴,不敢置信。

君鵬飛微笑作答:“好啊,那謝謝三哥了。二位哥哥明日還要上朝,就不要貪杯了,我也要趕緊回家,省得又要挨說。”

四人在酒樓門口道別,各自離去。

齊恒看君鵬飛走遠(yuǎn),和慕容恪使個眼色,向上官瀾追了過去。

二人一左一右,奸笑連連:“三弟,怎么回事,一段飯功夫就不生氣了,太奇怪了吧。”

上官瀾絲毫不隱瞞,說道:“我也不知為何,一看到他的笑臉,就再也硬不起心腸,誰讓他是小弟,我想可能真的不是他。”

齊恒摟上他的肩膀,不懷好意的說道:“呵呵,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他可是男人,還是我們四弟,更何況你是有婚約的人啊。恐怕明年你就要娶那個黑面小妖女了吧?”

上官瀾聽到婚約二字,神色黯然:“大哥休要胡說,我對鵬飛只是兄弟之誼。還有那個黑面小妖女,我一定設(shè)法和她解除婚約。”

齊恒嘿嘿一笑:“三弟,你拗得過老父嗎,算了,認(rèn)命吧,到時(shí)候多娶幾房美妾不就行了。”

碧蕓回到別院,四兄弟還在打麻將,碧蕓無奈的笑笑。四兄弟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分開過,這次一別三年,碧蕓心里也很愧疚,所以回來這段時(shí)間,天天外出游玩,讓四兄弟聚首。

畫瘋今天輸了不少銀子,看到碧蕓進(jìn)來,連忙喊道:“蕓兒,師父已經(jīng)輸了三十兩銀子,今日你一定多要做上兩個菜,不然師父虧了錢再虧了肚子,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碧蕓撇嘴:“師父就是饞嘴了,還亂找什么借口。您今天想吃什么?”

畫瘋站起身,說道:“今天就只我一個人輸,沒意思,不玩了,我陪蕓兒研究菜譜去。”眾人皆道他無賴,他也不理。

“師父,我回來后腌的泡菜應(yīng)該好了,今天就吃泡菜燒豆腐,辣椒炒魚干,火腿筍干雞煲,蕓豆飯。”碧蕓看著走進(jìn)來的畫瘋說道。

畫瘋一臉的委屈:“蕓兒,你看師父今天輸了三十兩呢,就做這些,太少了,再說還是兩道辣菜,不是讓師父我更上火嗎,嗚嗚嗚,蕓兒也不疼師父了。”

碧蕓白了一眼師父:“行了師父,別裝了,那就再做一個蛟龍吐珠和果汁煎肉。哼!總是濫用暗影傳信說是想我想得要死,我看是想我給你做菜想得要死了。”

琴癡笑著走進(jìn)來插話道:“沒錯,你畫師父每到吃飯的時(shí)候,就會說蕓兒,怎么還不回來,我都餓得只剩一把骨頭了。”

畫瘋趕緊辯解:“蕓兒,不要聽你琴師父胡言亂語,他是不肯承認(rèn)自己做菜難吃,師父我可是時(shí)時(shí)都想著你的,你看我把京城的生意打理得多好,在楚國開錢莊我可是給你抽出近八百萬兩銀子呢,你書師父在韓國的兩個鐵礦加上牧場不是才給了你五百萬兩嗎?”

書顛一聽皺眉道:“二哥,我的鐵礦和牧場可是才兩年多時(shí)間,咱們京城的產(chǎn)業(yè)有多少年了,四弟和蕓兒可是只用了三年就掙了楚國的半個家業(yè)。”

畫瘋一聽,沒有底氣得回了一句:“蕓兒是天縱奇才,比我們四兄弟還要優(yōu)秀,當(dāng)然可以做到了。”

碧蕓笑著勸解:“師父,你們做的都很好了,為了蕓兒付出很多辛苦,蕓兒心里都記著呢!我再優(yōu)秀,不也是師父教的。畫師父,和我去做菜吧,吃完飯我還有事情要說呢?”

自和君鵬飛道別回到家中,無論上官瀾做什么事情,腦海中總是不斷浮現(xiàn)他的一顰一笑,揮之不去。

晚飯時(shí),上官夫人看到兒子端著飯碗,嘴角不時(shí)浮出笑意,還不斷的搖搖頭,有些奇怪兒子驚天的反常行為:“瀾兒,今天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

上官瀾雖然說沒事,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母親,我沒事啊。您怎么這么問啊?”

上官夫人憐愛的看著兒子,說道“我看你一會笑笑,一會搖頭,不似平日穩(wěn)重,有些奇怪。”

上官瀾笑著解釋說:“沒有,只是今天去碧玉齋吃飯時(shí),四弟給我講的一個笑話,覺得頗為可笑。”

上官夫人面色緊張的輕聲斥道:“瀾兒,你這孩子怎么又去碧玉齋吃飯,自從碧玉齋開業(yè)你就從來不去自家酒樓吃飯了,你父親說了多少次了,幸虧他今日不在,不然你又要挨罵了。”

上官瀾有些不以為然,回道:“母親,您去一次碧玉齋就知道了,的確比自家酒樓強(qiáng)上百倍,總是推出新菜品,還有它的美酒,別無二家,連當(dāng)今圣上也經(jīng)常去呢。”

上官夫人無奈的看看兒子,柔聲說道:“我也說不動你,只是小心些別讓你父知道,現(xiàn)在四皇子已經(jīng)開始上朝聽政學(xué)習(xí),你也不用日日陪伴了,如果無意為官,就到商行去幫幫你父親吧。你看碧飛,很早就自己打理生意了。”

上官瀾輕蔑的撇嘴說道:“那關(guān)家除了關(guān)伯父,哪里還有一個好人,關(guān)碧飛怎么接管的生意您還不知道嗎?就因?yàn)樗惺露纠保螝v期間我就聽說他家的生意已經(jīng)江河日下,家中的錢莊被楚國一家后起之秀已經(jīng)搶去大半生意,航運(yùn)也因?yàn)榕c漕幫對立難以為繼,您還是勸勸父親,不要和他家過從甚密,以免到時(shí)受到牽連。”

上官夫人接口道:“即然這樣,你更應(yīng)該去幫你父親,干脆明日就去商行跟著學(xué)習(xí)去罷。也好早日讓你父親在家養(yǎng)養(yǎng)身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比當(dāng)年,腰腿都有了毛病,尤其是陰雨天氣。你既然長大了,就該分擔(dān)這一切,本來這個家也以后也都是你的。”

上官瀾一聽明天就去,拒絕道:“明天不行,我約了四弟去騎馬,后日吧,您先跟父親說好,后日我一定去。”

“行,其實(shí)這本來就是你父親的意思,只是他今天忙,只好由娘跟你說了。后日不可再推脫了。”上官夫人一看兒子答應(yīng)了,心想只要答應(yīng),明日后日沒有什么區(qū)別,也就不再說他。

上官瀾雖然點(diǎn)頭答應(yīng),心里卻在想著明日去和君鵬飛騎馬的事情。

“蕓兒,你今天真要和上官瀾去騎馬?”琴癡不解的問道:“難道你喜歡上他了。我聽你棋師父說,楚國第一公子尹寒哲與你情投意合,所以師父們昨晚還商量再想個辦法給你重新找個替身。”

“師父,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聽上官瀾的口氣,根本不滿意這樁婚事,尤其是我又那么丑。至于替身不用再找了,前兩天我去看芳兒,她說喜歡上了管家的兒子,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再這么做下去了。雖然芳兒還沒有說出真相,可今天不說,卻不能保證明天她還會嚴(yán)守秘密。所以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芳兒,下個月給他們五千兩銀子,送他們出京城到芳兒的家鄉(xiāng)去。”碧蕓搖頭拒絕了:“師父,我還沒有想過,自己心里到底喜歡的人是誰,或許,過些年再說吧。”

琴癡點(diǎn)點(diǎn)頭,安慰碧蕓道:“蕓兒,你記住,無論怎么做師父們都會支持你,所以,隨著自己的心走,不要委屈了自己。”

看時(shí)間不早,碧蕓說了句:“蕓兒記下了,謝謝師父,我先走了。”

碧蕓飛身上馬,疾馳而去。上官瀾已經(jīng)在城門外等候,不時(shí)張望著,看來已經(jīng)到了很久。

碧蕓下馬,有些抱歉:“三哥,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不好意思,師父又啰嗦我。”

上官瀾臉一紅,柔聲道:“我也剛到?jīng)]多久,四弟,你今天真身裝束很特別,騎馬一定很方便,不過怎么是粗布的,和你腳上的羊皮靴不是很配。”

碧蕓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笑著說:“呵呵,這是韓國的騎馬裝,很特別吧,粗布衣符其實(shí)穿起來很舒服,在家中總穿粗布衣服,我很喜歡。”

上官瀾看著君鵬飛的笑臉,柔聲問道:“鵬飛,我們?nèi)グ倩ǚ搴貌缓茫磕抢锖苊溃壹以谀抢镞€有一處別院。”

“鵬飛,鵬飛,你怎么了,為什么不回答我?”上官瀾看到君鵬飛神色黯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傷心往事,急忙詢問。

君鵬飛看上官瀾追問,趕緊掩飾道:“哦,我沒事,剛才想起一些往事,所以走神了。三哥說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上官瀾一臉的關(guān)切,低柔道:“鵬飛,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就改日再去,好不好。”

君鵬飛淡淡一笑,回他:“我沒事的,走吧三哥。”

上官瀾看君鵬飛不太開心,心中疑惑,想想二人似乎并沒有說什么不妥的話。

二人沒有策馬疾馳,只是任馬兒順著大路緩緩前行。離山越近,行人越稀少,君鵬飛開口道:“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三哥,山之韻正是如此,久居鬧市,再到這疊翠青山,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干脆我們快馬疾馳,去赤霞瀑布賞景好嗎?”

“好,你想去哪里三哥都陪你。”上官瀾看君鵬飛出口成章,對他的好感不禁又加深了一層。心里想只要他高興,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赤霞瀑布,果然名不虛傳。遠(yuǎn)遠(yuǎn)望去,瀑布撞擊著嶙峋的山石,濺起朵朵水花,如白練般懸空的瀑布,飄動著似煙似霧的水汽,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白光的湖水,因陽光折射呈現(xiàn)出似隱似現(xiàn)的霞光。

君鵬飛跑到水邊,解下斗篷,雙手捧起湖水,沖著上官瀾就撒潑了過去,上官瀾一時(shí)沒有防備,衣服上被濺了很多水。

君鵬飛大笑,剛才的憂郁一掃而光。君鵬飛對著瀑布下大喊:“我要快樂,我要幸福!”

瀑布雷霆般的流水聲淹沒了他的喊叫,上官瀾卻聽得一清二楚。

對上官瀾來說,君鵬飛始終像謎一樣,不知道他家在何處,不知道他家中還有什么人,才華橫溢,像一塊美玉溫潤可親。

剛才策馬疾馳的時(shí)候,他突然想通了為什么三年來總是對自己的頭發(fā)耿耿于懷,為什么會一直生氣惱怒,因?yàn)榕蛮i飛會從他的心里消失,怕自己沒有想念他的理由。

可是他明明是一個男人,他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直接進(jìn)駐到他的心理,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已經(jīng)不正常,怎么會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一種別樣的情愫。

但是,他不后悔,甚至有些高興。尤其是看到他的笑臉,聽著他的笑聲,心中就會如冬日的太陽,暖意融融。

君鵬飛喊他:“三哥,你小時(shí)候有沒有玩過水,陪我玩好不好。”

不容他拒絕,已經(jīng)把水潑了過來,陽光下的笑臉,像是被鑲上了一道神秘的金光,圣潔而又美麗,上官瀾看的心神蕩漾,只覺得自己的心似掉入海中的巨石,深深的沉了下去。

鵬飛看他不動,干脆用力把他推到了水里,上官瀾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笑臉,將水潑了過去。因?yàn)樘熨Y聰明,從小就被選為皇子的伴讀,一直都是循規(guī)蹈矩,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放浪形骸,釋放自己。

兩個人都已經(jīng)全身都濕透了,如果鵬飛不是用布裹住自己并未發(fā)育完全的胸部,恐怕現(xiàn)在上官瀾會高興的瘋掉。

二人坐在樹蔭下休息,鵬飛拿出帶來的食物,美酒,邊吃邊聊。上官瀾問道:“鵬飛,你的功夫是跟誰學(xué)的,竟然可以在轉(zhuǎn)瞬之間運(yùn)功烘干衣服。

“抱歉啊三哥,師父不讓我報(bào)家門的。等回去我問問師父,如果他讓我說,一定會告訴你的。”

官瀾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沒關(guān)系,鵬飛,三哥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君鵬飛不解的看著上官瀾:“三哥干嘛那么嚴(yán)肅,什么問題讓你這樣為難?”

“你……定親了嗎?”雖然吞吞吐吐,還是說了。

君鵬飛干脆的答道:“我定親了,可是對方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

上官瀾立時(shí)驚訝不已:“怎么可能,我想不出怎么還有不喜歡你的人呢,誰給你定的親事,誰家小姐這樣眼高于頂,是不是她從來沒有看過你。”

君鵬飛并不看他的臉色,低頭說道:“是真的,前幾年我上街與他偶遇,他非常討厭我,而且還讓家中退親,家父給我們定親的時(shí)候,我剛滿周歲。”

上官瀾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君鵬飛眼中閃過一絲傷痛,聲音低沉:“應(yīng)該算是有吧,我也不能確定,只是我與他注定無緣,所以從來不敢奢望,從小飽讀詩書,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想法。我曾經(jīng)在一本書中看過一首詩詞,里面有一句令我至今難忘,一生一代一雙人---這就是我要的人生。所以,愛我的那個人,只能愛我一個,一生也只能有我一個,如果他有了別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會放棄,但是在這之前我會給他機(jī)會。如果錯過了,就再無挽回的機(jī)會。對了,我也問三哥一個問題。”

“好。”上官瀾毫不猶豫的答道。

“你很在乎一個人的容貌嗎,如果你的妻子容貌丑陋,你在乎嗎?”這是君鵬飛最想問的問題。

上官瀾眼中閃過的那絲厭惡,碧蕓看的一清二楚,只聽他說:“實(shí)不相瞞,和我定親的就是父親的朋友之女,我們也是在幾年前偶遇過,就是在碧玉齋。我承認(rèn)有些討厭她的容貌,但是讓我更加受不了的是她的個性,粗俗跋扈。我求父親退掉親事,父親卻將我狠狠的罵了一頓,母親也不幫我。昨日大哥還勸我如果退不掉婚事,就多娶幾個美妾。剛才聽你說一生一代一雙人,細(xì)細(xì)品味,我想,那才是真愛吧,只是不知道我今生有沒有這個福氣。”

君鵬飛只說道:“三哥,有的時(shí)候,機(jī)會明明就在眼前,就向我?guī)煾刚f的,順著自己的心走就可以了。”

上官瀾點(diǎn)點(diǎn)頭,黯然道:“恩,我也很希望知道對方肯不肯給我機(jī)會,確如你師父所說,順著自己的心走吧。”

二人各懷心思,說著自己的心里話。鵬飛看看天,說道:“三哥我今天玩得很高興,雖然沒有去馴馬,但在這里玩比去馴馬還要棒,還要謝謝三哥。天色近晚,我們早些回去吧。”

上官瀾從地上拿起斗篷,親手為鵬飛系上,眼中溢滿柔情,只是鵬飛含羞低下頭,沒有看到。二人策馬,很快回到城中。上官瀾剛想說送鵬飛回家,鵬飛已經(jīng)抱拳行禮同他告別了。上官瀾雖心下不舍,但也不好強(qiáng)求,只好問道:“鵬飛,我明日就要同父親到商行學(xué)習(xí)了,恐怕以后會很忙,不知我們何時(shí)還能再見。”

碧蕓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來時(shí)的興奮,敷衍道:“呵呵,白天沒有時(shí)間,可以晚上找我啊,只要三哥想見我,就照老規(guī)矩,碧玉齋留言,我會常去。”

上官瀾回到家中,父母已經(jīng)吃過晚飯,正在前廳等他。他上前打過招呼,在母親身邊坐下。上官鴻看著兒子開懷笑道:“瀾兒,你終于開竅了,為父等這一天很久了。雖說入朝為官也不錯,但是官場太過險(xiǎn)惡,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搞不好就要丟了性命,甚至株連九族。所以我上官家祖訓(xùn)第一條就是子孫不涉足官場。當(dāng)年圣旨宣召你為四皇子伴讀,我心中萬分擔(dān)憂,幸好那四皇子乃是麟鳳龜龍,不像其他皇子的驕奢淫逸,不學(xué)無術(shù)。我上官家只你一根獨(dú)苗,我與你母親把所有精力和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上,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負(fù)我們對你的期望,保住祖宗留下的產(chǎn)業(yè)。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選擇,明日我集合各商行掌柜,你先認(rèn)識一下,然后逐步熟悉各商行的運(yùn)作。也讓為父早日頤養(yǎng)天年,含飴弄孫。”

上官瀾一聽含飴弄孫,臉色立變,趕緊接話:“父親,瀾兒還是先把精力放在商行吧,您不是也希望我早日執(zhí)掌家業(yè)嗎?再說那關(guān)家小姐今年才14歲,還是等兩年再說吧。”

上官鴻聽了笑道:“呵呵,也好,你先熟悉一年,明年碧蕓就行筓禮了,前兩天我還在街上碰到你關(guān)伯父,他說碧蕓現(xiàn)在每日在家中閉門不出,就等著你迎娶過門呢。雖說那孩子容貌有些丑陋,但是天資聰明,等到嫁過來讓你母親好好調(diào)教一下,一定會成為你的賢內(nèi)助。其實(shí)那孩子也很可憐,三歲就沒了母親,你關(guān)伯父的情形我們都很清楚,所以,等到明年碧蕓及笄以后,你就迎娶她過門吧。”

上官瀾想到今日在赤霞瀑布下君鵬飛所說的話,一生一代一雙人,心如針扎。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母親以為兒子是嫌棄碧蕓面貌丑陋,覺著兒子英俊瀟灑,文武雙全,心中也為兒子抱屈,便勸慰道:“瀾兒,如果你真是覺得委屈,等到碧蕓過門兩年后,你就再納上一兩房小妾小妾,關(guān)伯父不會怪罪于你的,我和你父親也不會干涉。”

上官瀾只好先點(diǎn)頭應(yīng)是。腦海中卻浮出君鵬飛的笑臉,揮之不去。許許多多的心思卻沒有一句能說得出口。

第二天一早,各商行大掌柜齊聚前廳,上官鴻不停的和掌柜們寒暄招呼著。見上官瀾走進(jìn)來,趕緊帶著兒子引見諸人。上官瀾一看掌柜們手中厚厚的賬冊,頭皮發(fā)緊。想到一生都要與銅臭為伍,黯然神傷。

之后,眾人開始通報(bào)各商行的生意狀況。茶莊的掌柜陸濤說道:“少爺,現(xiàn)在我們茶莊面臨困境,少爺能否先到茶莊歷練,我們都知道您天資聰明,定能想出一計(jì)良策,令茶莊扭轉(zhuǎn)危機(jī)。”

上官瀾一驚:“路伯父,我們茶莊不是皇家指定的御品供應(yīng)嗎?就算京城百姓一兩茶葉都不買,也不會出現(xiàn)危機(jī)啊!”

陸濤嘆息道:“少爺有所不知,自從楚國出現(xiàn)一種青茶烏龍茶以來,皇家已經(jīng)不再我們茶莊采購,就連京城的官宦富豪都在喝烏龍茶。這種茶葉我們根本采購不到,只有楚國陸羽茶樓一家獨(dú)售,一兩黃金一兩茶。而且我們在楚國打探到,陸羽茶樓的烏龍茶是自己種植炒制,不外售。喝那種茶要有專門的茶具,也是陸羽茶樓自己制售。三國所有的茶莊都托錦衣樓竊聽烏龍茶的炒制秘方,每次都無功而返。而且聽說陸羽茶樓前段時(shí)間還推出了幾十種花茶,有養(yǎng)顏美容的功效,連皇太后都非常喜歡喝呢。我們茶莊雖然一再降價(jià),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jì)。錦衣樓的情報(bào)還說陸羽茶樓上個月已經(jīng)在韓國開了分店,下個月就要到京城來開店了。如果現(xiàn)在不想辦法,我們到時(shí)可能會面臨關(guān)門的危險(xiǎn)。”

上官瀾一聽,也感到危機(jī)重重。于是點(diǎn)頭答應(yīng),明天先到茶莊看看。

碧蕓見師父們又聚在一起準(zhǔn)備打麻將,有些不高興了。琴癡一看,知道她有事,趕緊給兄弟三人使個眼色,一并湊到了碧蕓面前。

碧蕓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師父,要不你們先玩兩圈,我一會再說。”

眾人齊聲說不要。追問碧蕓到底有什么事情。碧蕓看著棋狂,問道:“棋師父,蕓兒還記得您說喜歡陸羽茶樓的房子,如果我們在京城建一處比那還要大,還要好的房子怎么樣?”

棋狂一聽,連連稱好,書顛有些不明白:“蕓兒,你的意思我們要搬家嗎?”

碧蕓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對,這個房子不能住了,我要實(shí)施下一步計(jì)劃。半年之后,恐怕關(guān)家就會一敗涂地,到時(shí)這個房子我想讓給父親居住,我不能讓他們因?yàn)槠飘a(chǎn)無家可歸,我說過,只報(bào)復(fù)袁氏母子,絕對不會牽涉其他人。”

“可半年的時(shí)間哪里夠建新房子?”琴癡擔(dān)憂道:“最快也要七八個月啊。”

碧蕓微笑:“前幾天吏部尚書葛大人告老還鄉(xiāng),他的宅院正在委托錦衣樓出手,比陸羽茶樓大上三倍還要多。葛府花園后門位居鬧市,我們買下來后把后花園建成茶樓,豈不兩全其美。”

“嗯,我看不錯,大哥,這下你就不用遺憾了,相信京城的茶樓會比楚國陸羽茶樓還要好,我相信蕓兒的設(shè)計(jì)。”棋狂喜滋滋的對琴癡說著。

碧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問琴癡:“琴師父,我們明天動身去云臺峽谷吧,您不是說那邊的造紙工坊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嗎?”

琴癡回道:“今天就去吧,正好路上接一下海師傅,他可是為師用了三個月的時(shí)間才請動的,多少工坊老板想請他可連人都見不到。”

碧蕓一臉崇拜的樣子,贊揚(yáng)道:“所以說琴師父最厲害嘛?”

“蕓兒,你可別上大哥的當(dāng)啊!他還不是為了讓你有時(shí)間找采琴工坊的采師傅做那把你說音色優(yōu)美別無二家的小提琴。”

書顛看向琴癡譏諷道。琴癡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碧蕓早就習(xí)慣了四兄弟這種與眾不同的吃醋方式。這些年只要有好玩的新東西,他們就會這樣。

云臺峽谷雖然在深山里面,但是距京城直線距離很近。海林生是京城有名的造紙工匠,對造紙的研究已經(jīng)到了癡狂的地步,雖然年事已高,很多工坊還是希望請他去指點(diǎn)。

海師傅的兒子媳婦都已經(jīng)去世,只剩下小孫子在私塾讀書,所以沒有人能請的動他。這次琴癡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海師傅居然答應(yīng)了。

云臺峽谷地勢非常奇特,到處都是幾十米的的深坑。除了一眼永遠(yuǎn)不會干涸的泉水,還有一種三季開花的紫靈樹,就再也沒有其他植物生長。紫靈樹開花時(shí)節(jié),峽谷內(nèi)到處清香四溢。一次偶然的機(jī)會,琴癡和碧蕓到了這里,非常喜歡。到處打聽,才知道云臺峽谷是京城劉氏的私家產(chǎn)業(yè)。琴癡讓錦衣樓出面買了下來。

碧蕓將紫靈花帶回研究,無意之中將擠出的花汁掉到了云錦手帕上,洗了幾次香味都沒有散去,非常高興。

琴癡經(jīng)過一段時(shí)間的觀察發(fā)現(xiàn)紫靈樹只有五年的生命。這次碧蕓回來琴癡同她聊天,說起此樹,碧蕓聽說后,竟高興地蹦了起來。

于是,碧蕓在峽谷內(nèi)建了一家造紙工坊。路上碧蕓同海師傅聊天,二人越聊越投機(jī),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原來碧蕓準(zhǔn)備用干死的紫靈樹和紫靈花作為造紙?jiān)希龀鰩阄兜挠操|(zhì)紙張。

并向海師傅提了很多建議,海師傅豎起大拇指,對琴癡說:“君先生,您的兒子真是奇才,老夫做了一輩子造紙匠,竟然不如這個小娃兒懂得多,早知道有這么聰明的娃兒,就是不發(fā)工錢我也會來的。”

琴癡聽后,謙虛道:“他只不過是看過一些奇書,略懂皮毛,紙上談兵罷了,哪里能和海師傅相提并論。”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日暮時(shí)分終于到了云臺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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