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鈴聲，符云放下馬克，自己下樓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黑西裝，戴著眼鏡的男人？

“你是？”

“我是沈先生的律師——沈之航先生、EricSim，這是他的住所吧？”

“是的。”

“你是……”律師看著符云隆起的小腹。

“我是他的朋友。”符云知道他誤會了。

“只是朋友？”律師疑惑。

“是的。”

這時候馬克下來了，他神情悲傷。

律師抬頭看著符云身后的馬克。

“他……”符云讓律師進來，“我們都是沈先生的朋友，住在這里。”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律師來干什么？這房子難道是艾瑞克的？大概吧。

“你們好，我是沈先生的律師高光中——你朋友聽得懂中文嗎？”

“他懂的。”符云點頭。

“那好，我用中文說。是這樣的，由于沈先生生前在這里辦公——”

“他真的死了……”馬克跌坐在沙發(fā)上。

“他怎么了？”高光中問符云。

“他今天才知道艾瑞克的事，所以……接受不了……”

“請節(jié)哀。”高光中停了一下，看樣子他也在平復(fù)心情，“今天我是受董事長委托來收拾沈先生的遺物，主要是他的辦公資料。”

“我們知道了，他的東西我們沒有動過……只是，剛剛用他書房的一部電腦上了一下網(wǎng)……”

“沒關(guān)系，重要資料只會在沈先生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里。”高光中點頭，“小姐……或者是太太，怎么稱呼，你可以帶我上去嗎？”

“我姓符，你跟我來吧。”符云突然想想不妥，問馬克，“怎么樣？”

馬克搖搖頭，于是符云帶著高光中上去。

高光中以為符云是在問馬克的心情，不知道她是在征求馬克的同意。

高光中收拾好東西后走下樓，馬克已經(jīng)不在了。符云一驚，有點擔(dān)心。

“符小姐，這是我的名片。這里不是沈家的產(chǎn)業(yè)，應(yīng)該是沈先生租的房子，所以，如果關(guān)于沈先生的租金和合約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聯(lián)系。”頓了一下，“有關(guān)沈先生的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聯(lián)系。”

符云接過名片：“好的。”

“再見。”

高光中走后，符云馬上打電話找馬克，哪知道馬克一直不接電話。半夜，符云在沉睡中被哭聲驚醒，才發(fā)現(xiàn)馬克醉醺醺地回來了。

“馬克。”符云扶著他上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艾瑞克走了……”馬克坐在樓梯上，“他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馬克……”符云這幾個月來看著他們相處的情形，知道他們很相愛，甚至羨慕他們愛得那么深，這時候她也感覺世事無常，陪著馬克哭起來。

馬克經(jīng)常去買醉，清醒的時候痛苦，醉了那份痛苦也沒有減輕多少。

圣誕夜里，馬克沒有回來，像這樣的情形最近兩個月不是沒有過。但是，符云很擔(dān)心，在這個特殊的夜里，他們是在圣誕夜里認(rèn)識的。

符云穿好衣服開著車出去找馬克，美國的路她不熟，她也沒有駕照，如果被警察抓住了她就完蛋了！不過，目前找馬克最重要！

前面有警察！符云把車停在路邊，還是走過去好了。符云下車，裹緊大衣走過去。人群中發(fā)出嘆息聲，似乎是車禍。

車禍啊……斷了艾瑞克的生命，還有一份深刻的愛情。

“馬克……”符云張大嘴，發(fā)不出聲音，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不要……”她跑過去，終于放聲大哭，“馬克！……”

“小姐？”一個警察過來，用英文問她，“你認(rèn)識伍德先生嗎？”

“伍德？”符云抬起頭，馬克姓伍德，她點點頭，“我……我認(rèn)識。”

“等一下，伍德家的人馬上要來了。”

“伍德家？”符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在悲傷與疲憊中，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