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冷殤漓正和一大群女人用餐,其中還包括受了傷的雨念薇。當管家前來稟報,說云錦布莊的人送東西來,冷殤漓就有些疑惑,難道是誰在云錦布莊訂購了什么東西嗎?可是王府的布料根本不需要到云錦山莊去定,而且那里的布匹可是幾個不菲,尤其是雪云輕煙。
“草民見過王爺。”云錦布莊的掌柜帶著兩個小廝進來,態度不卑不亢。可是兩個小廝手中拿的東西卻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起來了,那可是千金難得的雪云輕煙,難道是王爺買來送給她們的嗎?眾女子,臉上都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尤其是雨念薇,臉上的表情尤為激動。
冷殤漓看著堂下不卑不亢的中年男子,淡漠的開口“何事?”
“奉命,給漓王妃送來十匹雪云輕煙。請王爺讓王妃出來驗收。”掌柜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因為少爺吩咐他看看漓王妃是怎么樣的人。
冷殤漓也有些驚訝,要知道雪云輕紗,就算在皇宮那也是少有的稀有珍品,多少妃子為了那么一匹雪云輕煙斗得死去活來,可是他的王妃寧采兒卻輕而易舉的得到十匹,整整的十匹!要知道云錦布莊的雪云輕煙每年只有十匹!看來他的王妃真的很不簡單啊。
“飛揚,去請王妃來前廳。”冷殤漓心中雖疑惑,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到時他的那些妃妾們一個個嫉妒得紅了眼,可是卻又不敢跟寧采兒爭奪,昨天早晨的一幕,她們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一炷香的時間,寧采兒才姍姍來遲,一頭烏黑的青絲依然隨意披散在肩后,只是不同的是,那尤為蒼白的臉頰,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內傷。云錦布莊的掌柜看到來人也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她就是漓王妃!只不過為何一日不見,就變得如此的憔悴,看樣子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見過王妃,這是您的十匹雪云輕煙,請王妃驗收。”李掌柜淡然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眼中有著不明的意味。
“謝謝,請幫我送到彩云閣。”淡笑看向面前的人,沒有想到云錦布莊的掌柜會親自來送,這倒是讓她很驚訝。隨后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冷殤漓一眼。冷殤漓坐在位置上,眼中全是被忽略后的怒火,周圍的侍妾全部都噤若寒蟬,雖然見識了寧采兒的狂妄,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狂妄到這個地步,無視王爺的存在!
飛揚看著又即將暴走的冷殤漓,不由得開口道“爺,你不是說今天還有事找幾位公子嗎?”
飛揚的提醒讓冷殤漓從怒火中恢復過來,深呼吸一口氣,丟下一桌子臉色不一的女子,冷漠的離開,真是被那個女人給氣瘋了,差點忘了正事,看來這不是個好征兆,寧采兒,不能再讓她活著了!
采兒送走李掌柜后,立即叫來珠兒,拿出兩張單子,一張上面是治內傷的藥,另外一張上面是什么,珠兒就不知道了,只是好奇,小姐要自己去買硫磺,硝石,木炭之類的東西干嘛?難道說這些東西可以治病?可是只聽說過硫磺可以防蛇,木炭可以燒,其他的有什么用?
“珠兒,速去速回,還有藥方一定要帶回來,第二張單子上的東西,分開去幾個店買,不要在一個店里買,知道了嗎?”淡然的吩咐珠兒,想到昨天挨的那一掌,心里就不是很舒服!
“珠兒知道了,小姐,你注意休息。”珠兒拿過藥方就離開了,寧采兒看著珠兒遠去的身影,思考著以后的路該怎么走,自己沒有內力,遇到高手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看來,她還是需要一些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說著拿起毛筆開始在紙上畫畫涂涂,直到她滿意了,才將紙張拿起來,輕輕的吹干,上面赫然是一只小巧玲瓏的手槍。采兒看著自己畫的設計圖覺得有點好笑,不過得分開在幾個地方打造不同的零件,到時候,自己組裝就可以了,還有就是她賴以生存的手鐲啊,飛檐走壁少不了它啊,想到這里,采兒才發現,自己真的需要很多的東西,不然再次面對冷殤漓,她又只有挨打的份!
兩個時辰后,珠兒回來了,帶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將治內傷的藥交個珠兒“拿下去煎熬,三碗水煮成一碗。”
“是,小姐”
待珠兒走后,采兒將珠兒買回來的東西拿進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窗,開始調配自己的武器,冷殤漓,明晚就讓你嘗嘗我的無敵霹靂彈!老娘不炸得你哭爹喊娘,我就不是寧采兒!
喝下珠兒熬的藥,胸口便不是很疼了,但是臉色依然顯得有些蒼白,可想而知,冷殤漓那一掌有多重,換了以前的寧采兒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能活到我過來,她還真是不容易。
“珠兒,去打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吩咐珠兒去準備洗浴的熱水,自己卻坐在凳子上發呆,清理一些前寧采兒留下來的記憶,為何眾人都說寧相很疼女兒,可是寧采兒的記憶里卻不是這樣的,她原本不該嫁給漓王,而是該嫁給當今的太子,冷殤言。可是卻在婚前三日,被寧相發現她與下人私通,所以讓寧采樂頂替了她嫁給太子冷殤言,而后,寧相又請皇上下旨,將她許配給冷殤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來這個寧采兒也蠻可憐的,在家里,被自己的親人算計,罪名是私通,嫁到王府,卻被自己的夫君和他的妃妾算計,罪名仍然是私通,難道這些家伙只會這么低俗的方法嗎?不過確實蠻有用的,寧采兒不就是被冷殤漓給活活的淹死的嗎?
“小姐,水弄好了,可以沐浴了。”珠兒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寧采兒的沉思。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珠兒離開后,退去身上繁復的衣服,將自己的身體沉在浴桶中,享受這難得的輕松時刻,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一張俊美的容顏,夢中的寧采兒喚他哥哥,如果記得不錯,這位一定是寧采兒的大哥,寧子軒了。想來長得真是不錯,俊男美女,寧家的血統還是不錯的,雖然有個下流的爹和一個陰險的姐姐,但是不影響血統,采兒癡癡的想著。突然房間里闖入了一股陌生的氣息,陰陰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味。還未待采兒反應,一把冰涼的劍就已經抵在了她細嫩的脖子上“不想死,就別出聲。”
話落,整個彩云閣都熱鬧了起來“刺客進了彩云閣,跟我進去搜。”飛揚的聲音清晰有力的傳進來。
采兒淡然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黑衣人“不想死,就聽我的。”淡漠卻不容人反抗,男子拿開放在采兒脖子上的劍,眼中全是驚訝,被人挾持了還如此有淡然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不都是該求饒或者大叫嗎,可是這個女人為何如此的沉著。
寧采兒聽著越來越熱鬧的的聲音,冷冷的說道“進浴桶里來。”君夜逸不敢置信的看著浴桶中的女子,臉開始充血,愣愣的杵在哪里,不知道是否該按她說的做,因為他討厭女人的觸碰,而現在卻要他跟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一起沐浴,不可能。
“你想死的話,給我死遠點,別臟了我的地方,扭扭捏捏的,比個娘們還娘們。”寧采兒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人就滿肚子的火,現在是她要救他,她都沒說什么,他還扭捏!
寧采兒最后一句話刺激到了君夜逸,氣憤的跳進溫熱的浴桶中,可是臉上的溫度不斷的上升,就連身體也在這曖昧的氣息中有了反應,君夜逸不知所措的將眼睛望向他處,因為他的眼前正是一片雪白的誘人風光,而他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的景色,也會心思動搖!
“嘭”采兒的房門被人踢開了,飛揚焦急的沖了進來,因為他看見此刻進了彩云閣,而其他的地方都被他搜遍了,也沒有看到刺客,所以有些擔憂寧采兒的安危,居然不顧一切的踢開了寧采兒的房門“王妃,府中來了刺客。”飛揚剩下的話,全部被噎了回去,整個房間中霧氣氤氳,寧采兒正在沐浴,雪白的手臂,不停的捧著水輕柔的灑在自己的身上,漂亮的香肩上還有著些許的花瓣,讓此刻的寧采兒顯得無比的妖冶誘人。
“誰準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說著手中的藤瓢已經向飛揚的臉上砸去。
“啊,咚”正在發呆的飛揚,根本沒有看到迎面而來的武器,居然被采兒扔來的一個藤瓢給打出了房間“飛揚該死,請王妃恕罪。”飛快的爬起來,細心的替寧采兒拉好門,逃也似的離開的彩云閣,吩咐下去,去其他地方找,彩云閣沒有。當所有人都分散了后,飛揚的臉上依然有著可疑的紅暈,真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魯莽的沖進王妃的房間里,還好是王爺不在乎的人,否則就沖著一點,王爺都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待彩云閣恢復平靜后,采兒冷冷的看著浴桶中的人“人都走了,你還要呆到什么時候?”卻發現水里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扳過他的頭一看,寧采兒就覺得氣悶,這個家伙居然暈過去了,暈過去也就罷了,可是為何還有兩行鼻血!
拿起浴桶旁的浴巾裹住自己豐盈的身體,寧采兒將桶中的人脫了出來,看他一身濕透了,便將他渾身的衣服給全部扒了下來。背部一道可怖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涌出鮮血,寧采兒皺起好看的娥眉,飛快的拿來刀創藥給他弄上,然后細心的為其包扎,寧采兒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對一個拿劍抵著自己的人這么好的耐心,實屬難得。
藥上好了,采兒好笑的看著地上躺著的男子,臉色異常蒼白,卻宛如堅玉,光滑結實的胸膛,使得寧采兒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在刺客的耳邊由心的贊嘆“我發現你的身材還真不錯。”說完將昏迷的人扶上床,順便去找了一套男子穿的衣服,放到枕邊。隨后,便一個人在一旁的軟榻上閉目休息。半夜醒過來的君夜逸感覺身上一涼,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穿衣服,憤怒的看向軟榻上的女子,可是當他發現枕邊的衣服時,怒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起身穿好衣服,看著身上的繃帶,想來是她替他包扎的。
君夜逸來到軟榻前,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隨即將軟榻上的人抱上了床,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然后來到書桌前,大筆一揮在白凈的宣紙上上留下一行字:多謝,他日必當重報!君夜逸
隨即拿出一把飄亮的匕首,壓在紙上,跳窗離去,離開時,回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女子,“我們還會再見的。”
黑衣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寧采兒就睜開了眼,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起身來到書桌前,看了看黑衣人留下的東西,那匕首她很喜歡,很鋒利,作為防身的利器是再好不過的了。君夜逸,不錯的名字,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打個呵欠,采兒疲憊的爬上床,很快的進入夢鄉,冷殤漓,明天就等著本小姐讓你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