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風并未給予承諾,這已在殷震雷意料之內。兩國聯盟并非易事,還需再同父王與二弟重新商議。他已不再多言,轉身同隨行幾人向得朝堂內群臣一回禮,隨后走出朝堂。
殷馨雅忍不住停下身形,向莫嚴君深深的凝望一眼,一咬牙關,強壓下心底的大喊的沖動。回身快步跟上兄長的步伐。一串串淚珠在她轉身之即,紛紛滑落。
順著殷馨雅臨行前那飽含深情的一眼,龍天風看向身旁一臉淡淡然的人,眼底的疑問顯而易見。莫嚴君只是回之一笑。
從那日集市偶遇,穹櫨小公主癡癡的眼神中,他便已知曉。正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啊。他這樣的身份是不適合談及兒女私情的。對于這份厚愛,也只能說句抱歉了!
龍陵國君壽誕之日,在御花園設宴群臣。
時值盛夏,百花齊放。滿園的花朵姹紫嫣紅,爭奇斗艷。
后宮的嬪妃們也借此機會,極盡所能裝點打扮著自已。以求博得君王的寵愛。連同當朝三品以上官員的女眷們。此次壽宴的美女無數,而其中能拔得頭籌的,便非柔妃與相府夫人莫屬。若以花喻人,柔妃之美清新如百合盛開,而宛若空谷幽蘭般怡人雅致的確是國相夫人的最佳寫照。
而帝宮其他妃嬪們,姿容雖是稍有遜色,確也各有千秋。恰于這滿園的芬芳爭相輝映。
就在眾人紛紛入坐之時,后庭方向一盛妝麗人姍姍來遲。一席高領垂袖金粉色曳尾長裙宮裝,配上她一身的清冷孤傲,整個人就如同插在她那,高高挽起烏黑云鬢的一支梅花簪。寒冬之際冷香逼人。一如其名,清冷迷離。
吳清離,龍陵永鄴十年,八月初十,龍陵天子三十壽誕之日,丞相莫嚴君所獻之美人。于朝堂之上被封為貴妃。
日間凌霄殿之上,子毅的表情有些讓他猜不透。雖然,除了吃驚的表情以外,他并未露出其它的情緒。但是,他就是知道。在那平靜無波之下所隱含的怒氣。但這不并未影響讓清離伴隨君側的目地。反而一切出乎意料的順利。子毅的心結一日不解,他便一日無法安然若素。當年清柔慘死,子毅險些崩潰。雖然是時過境遷,往事已隨風悄然遠逝。但是那傷痛銘心而刻骨,豈是歲月輕而易舉所能抹滅的。也正因為如此,當他看到吳清離那酷似清柔的像貌時,便有了這一想法。只希望子毅日后能得以明白他的一番苦心,莫讓他的苦心付之東流。
衣霜青默默注視著身旁的夫君。對諸多投射而來驚羨的目光豪不在意。她的眼里滿是一臉沉思,深鎖眉頭的丈夫。自打認識嚴君以來,從未見他有如此深沉的時候。想來,此事定是非同尋常。
四周的喧囂嘎然而止,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所擾,莫嚴君收回心神,見衣霜青滿臉的關切之意。不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慰的一笑!回轉頭,正對上龍天風射來的目光。在他的身側按品階分別落坐著眾妃嬪們。由于多年來皇后之位空懸,所以才有今時今日后宮無主的局面。朝中偶有大臣提及立后之事,到最后也都無疾而終。莫嚴君之所以未以一國之相的身份加以參與,那是因為,他也是目睹當年悲劇的當事人之一。所以,他能深深的體會龍天風的心情。同時也真心的希望他能從當年的陰影中走出來。
龍天風端起面前酒樽,席間眾人即刻停止了喧嘩。
“今日是朕三十壽辰,能與眾愛卿同慶,深感欣慰。諸位今日也不要拘泥君臣之禮。不妨開懷暢飲。先與朕同飲了此杯。”
“祝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舉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
龍天風舉起第二杯酒,“這一杯,祝我龍陵皇朝風調雨順,五谷豐登。國運昌盛,千秋萬代。”言罷仰頭盡飲杯中酒。
“諸位愛卿盡皆隨意。”龍天風右手臂一揮,整個壽宴開始。
伴隨著管弦鼓樂聲,數名司職歌舞的宮樂坊女婢上得場中翩翩起舞。此時,宮中侍衛已然準備好數十枚煙花火炮。隨著一聲令下,火炮沖天而起,在宛若黑幕的空中炸開,五顏六色的點點花雨在眾人頭頂綻開。“好!”見龍天風龍顏大悅,眾人也都齊聲拍手叫好。柔妃趁此機會越加的偎近龍懷。龍天風也并未加以阻止。只是示意宮女一再的斟滿酒杯一飲而盡。雖是連聲大笑,笑意確并未到達眼底。
莫嚴君與衣霜青兩人邊看著歌舞煙火,邊交頭耳語著。說到興起,不時的傳出會心一笑。在外人眼中儼然一副亢麗情深,夫妻恩愛模樣。只有當事人心中最清楚在這掩人耳木的外表之下,是怎樣的心思。
莫嚴君低頭喝了一口荼,同時也垂下了眼簾,將那滿眼的笑意隱藏了起來。子毅看來是氣的不輕。否則,他也不會一反常態的這般縱聲大笑。眾人只當是壽辰所至。他又豈會不明白。子毅這是在氣他的欺瞞。
“第十二杯”莫嚴君眼角余光再次掃過今日的壽星時,默數道。子毅的酒量還真是不錯,不像他,不勝酒力。三杯過后,便已醉得一塌糊涂。剛才的兩杯,已是他的極限了。朝中眾人也都知道,為此他在眾位同僚敬酒時,以荼代之,倒也無人去反對。
決大多數官員都已過來敬過了酒,那些沒來是因為已經醉倒了,來不了了。唯獨不見坐在他右側那位,剛剛被任命為右相的石慕清有所行動。只見他獨自坐在席位上,靜靜的自斟自飲。與這喜慶喧鬧的場面豪不相稱。
莫嚴君站起身,執杯走了過去。坐于石慕清旁邊笑道:“右相可有何心事,為何不與眾位同僚把酒言歡,共享這良辰美景呢?”
“莫相心知肚明,又何需多此一問。”石摹清并未因莫嚴君的話而停止手中的動作。依舊繼續以口就杯,細細的品著酒。
“噢?此話怎講?”好高傲的性子,不過,倒是不失其單純直爽的本性。這樣的人朝中已不多見了,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右相這一職位使然,同眾官員不睦,又不是怪事,以莫相的智慧又怎會不知。”石慕清話在冷意未減。
明明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哪里有半點因受冷落而郁悶的痕跡。
他險些被這一假像所騙。這位石右相并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們高傲無心。
試想,能以一個新人之姿,在上任僅一個月之內,便查抄了已有根基前右相府的人,又豈會是豪無心計之人。
雖說這其中有他同子毅在一旁推波助瀾,但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拿到那封足以致那只老狐貍于死地的密函,可見其智謀,人脈非同一般。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甘居一右相之職呢。他到要小心了才是。
莫嚴君一笑,“話雖如此,畢竟在這滿朝的官員中,政績有過失的還是少數。潔身自好者是大有人在。右相位高而權重,他們示好尚且不及,又那敢輕易得罪。不是嗎?右相。”
“那眼前的情形,莫相又做何解釋呢?”石慕清臉色緩和道。
“那還不是因為右相你一直冷著一張臉,才讓諸位同僚不敢前來了。不如這樣,你我二人先共飲一杯,先緩和一下氣氛,如何?”莫嚴君端起酒杯道。
“莫相不是不善飲酒嗎?”入朝之前,對莫嚴君此人功過喜好查知甚詳。畢竟,他所要面對并除之而后快的非平常人,而是一朝的天子與國相。為了達成她的心愿,就算與天下人為敵,也在所不惜。明知,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也決不退縮。
不過,這位莫丞相也并不像傳說的那般厲害,輕而易舉便被他的外表所騙。亦或是他想的太過簡單了呢。
“為了右相,飲這一杯水酒又有何難。”他這一杯酒又豈會白喝。能換得眼前之人絲毫的松懈,便不難察出那背后隱藏的秘密。
“那我與莫相就共飲了此杯。”
“干!”
“干!”二人一仰頭,盡飲杯酒。
“二位愛卿,同朕也飲一杯。”不知何時,龍天風已不在主位,走了過來。
“皇上,該是臣等敬您一杯。”二人同言。
“好,那就先喝了這杯。”龍天風率先喝了一杯。莫嚴君同石慕清也一同跟進。
“此次朕壽辰,莫相所花心思最多,同朕再飲三杯。”龍天風拉過莫嚴君衣袖,向主位走去。
子毅明明知道他不勝酒力,還要如此而為。看來這氣還是未消呢。不就是晚了一些時候告知他嗎。還不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至于氣到現在嗎。
二人坐定身形,龍天風道:“嚴君,為了你深知朕意,今天你我飲個盡興,不醉不歸。來干!”
“皇上,臣不勝酒力,您是知道的。現在為臣已經是頭暈目眩了。如果繼續再飲,恐怕就要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