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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

王楠沒有像那些電影里失戀之后大醉一場,更沒有找?guī)讉€哥們在熟悉的地點傾訴愁腸,而是拿著手機安靜的坐在陽臺上,旁邊放著一盒點8中南海,一口一口的吸著,淡淡的微笑很過癮的樣子,吳曉云的離去仿佛沒有對他的生活產(chǎn)生什么影響,因為之前晚上沒事的時候他也會這樣打發(fā)時間,不同的是,今天他拿了手機,手機震動,王楠慢慢的把手伸進褲兜去拿,拿出來的時候卻把一串手鏈從兜里帶了出來,“啪”落在了地上,那是上午送吳曉云的時候從她手上摘下來的,剛開始吳曉云不肯因為那是媽媽送她的,但是在王楠送她進站的時候一個不注意,王楠順了下來,吳曉云當(dāng)時是沒有反應(yīng)的,吳曉云的短信“就到這吧,對不起,請不要恨我”,王楠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過了好久他回了一條“有什么事,有我呢!”發(fā)送至吳曉云,吳曉云沒有回信,王楠靜靜的站在陽臺上深沉的吸了口煙,白色的T恤倚著陽臺上的欄桿,望著淡紫色的幽月,煙霧不停的在嘴邊吸進噴出,而他手里緊緊的握著那個由一圈紅珠和一顆紅色的心組成的手鏈,微風(fēng)吹過,上面發(fā)出吳曉云的香。

舍友劉燁從屋里出來,看看地上的那些煙頭和一個空空的煙盒,一臉平靜:“外邊涼,回屋吧”

王楠:“你先睡吧,我待會”

劉燁:“好吧,那會小剛打電話說下個月結(jié)婚問你要不要去”

王楠:“再說吧!又有結(jié)婚的”

劉燁:“恩,得,又一個胸懷大志的漢子走進了墳?zāi)埂薄?

他仿佛又聽到了吳曉云曾經(jīng)的那句話:“如果現(xiàn)實世界真的分開了我們,當(dāng)你想我的時候就去你的夢里吧,我會在那里等你,傻傻的等”

王楠轉(zhuǎn)身掐滅那支煙“恩,我也睡吧”。

話說這頭吳曉云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到了屋子里,盯著自己的電腦發(fā)呆,電腦桌面是那個廣場,而王楠送她的那只可愛的小熊被她擺在了自己的床頭,她能感覺到那只熊在安靜的看著她就像是王楠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一樣,一直以來吳曉云都很享受這種眼神,時間長了電腦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水泡,五顏六色在屏幕上撞擊,那一刻吳曉云是能聽到它們撞擊屏幕的聲音的。

看著看著“吧嗒”有東西落在了電腦鍵盤的W鍵上,原來是左眼的一滴淚,接著又是一滴,這滴不偏不倚的又落在鍵盤上的W鍵上,晶瑩的淚水折射著電腦屏幕的光,然后這光隨著窗戶照到母親的眼睛,然而看著這個柔弱的女子,母親的心卻沒有一絲動搖,這個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家,向來都是她說一就是一,她說二就是二,這一次也不例外,因為她不允許,對于她或許面包要比愛情重要的多……

沒多會吳曉云走到床上蜷縮著身體把那只熊抱在懷里安靜的睡著了。

晚上八點,吳曉云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幫我炒個湯好嗎,尖椒肉絲的”

母親:“行,還想吃點什么主食嗎?”

吳曉云:“和點面吧”。

母親:“你要面干嘛?”

吳曉云無力的眼神看著母親:“王楠說他想吃面條”

母親狠狠的白了吳曉云一眼:“幼稚!”說完走到廚房,把飯菜端了出來,有曉云最喜歡吃的餃子,還有她最喜歡吃的土豆燉雞塊和她最喜歡喝的紫菜湯。

曉云端起那碗紫菜湯,覺得有點咸,這時才感覺嘴角有一滴淚。

吳曉云抹去淚水,母親犀利的語言開始在空氣中散開:“你說你想干嘛?咱是村里人,什么愛情不愛情的,那東西喝下去能和這紫菜湯一樣管用嗎?生活是踏踏實實的,就那個王楠,他能給你什么,一個村里的孩子,什么都沒有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吳曉云:“我不是天鵝,他也不是癩蛤蟆”

吳媽媽:“還頂嘴,你爸沒本事,這么多年我吃多少苦,你知道嗎你,沒有物質(zhì)基礎(chǔ)一切都是空談,你倆去愛喝西北風(fēng)啊,連個房子都沒有,住哪?結(jié)了婚租房,他工資多少,你們以后有了孩子怎么辦?”

吳曉云沒有再頂嘴,一臉平靜,望著這個她永遠都猜不透的女兒母親依然不依不饒:“裝啞巴是吧,好啊,那我繼續(xù)跟你說,你爸和我每天忙里忙外的為了誰,就為了把你養(yǎng)這么大然后送給一個窮光蛋嗎?你能不能為我們考慮考慮,你的幾個表姐都嫁的不是富二代也是官二代,最壞的也是個研究生,你在看看那個王楠,要學(xué)歷沒學(xué)歷,要人品沒人品,要模樣沒模樣,我真是到了幾輩子霉啊我,吳曉云打今兒起我警告你,你要是在和那個王楠糾纏不清,我馬上喝藥死在你面前,你媽我別的本事沒有這點能耐還是有的,反正你爸都已經(jīng)窩囊了一輩子了,這個家我也沒什么可以留戀的”

母親的話音落,吳曉云拿了個小碗,倒了點醋,夾了一個餃子,放進了嘴里,臉上留下一臉的平靜…….

吳曉云:“說完了嗎?”

吳媽媽:“說完了,怎么著?”

吳曉云:“我嫁,你準(zhǔn)備吧。”

聽到這話吳媽媽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還是一臉的激動,然后態(tài)度馬上緩和了下來:“其實,曉云啊,你也是知道的咱……”

吳曉云:“我有幾個要求。”

吳媽媽:“說,說”

吳曉云:“一、不照婚紗照,二、婚禮一切從簡三、吳洋家出的彩禮錢你不許花幫小兵把大學(xué)讀完,四、不管農(nóng)活有多少晚上的時候別干,五、爸爸的身體不比從前了,以后沒事別總和他吵架。六、照顧好你自己。”

吳媽媽:“這,吳洋家可是大戶人家,人家也好面子,你說??”

吳曉云:“答不答應(yīng)?”

吳媽媽看著吳曉云有些認真了,眼神也比以前柔弱了不少:“答應(yīng),媽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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