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若琳大搖大擺的邁步上前,待到春月身邊時,突然傾身貼近春月耳畔,“再威風你也永遠是個低賤的丫頭,因為你的心里犯賤!”又輕又緩卻彰顯狠厲的話,全數灌進春月耳中。
“你?你?”春花氣紅了臉,用手指著歐若琳,半天沒你上個所以然來。
“我?我這不進屋給大小姐請安嗎!安心干你的活吧!”歐若琳聲音冷冷的說道,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留下羞怒的春月獨自尋思著。
里間傳出高傲的聲音,想必原玉燕又在命令哪個倒霉的丫頭呢。環視四周,早料到這里面更是貴氣華麗,卻入不得歐若琳的法眼。
不需要任何調試,歐若琳臉上滿是謙遜,“大小姐,春花來請安了!”親切的嬌鶯柔柔說道。
“來了!”原玉燕高高在上的聲音傳了出來,歐若琳輕步走了進去。
原玉燕瞟了一眼歐若琳,繼續命令她身后的小丫頭重新打理著她那油光發亮的頭發。
半低著頭,一絲不屑的笑意不覺自歐若琳嘴角揚起,“春花特來跟大小姐請罪!”
歐若琳單刀直切正題,如此一來卻讓故意將歐若琳曬在一邊的原玉燕有了吃驚之色,使料不及一個犯了錯的丫頭會如此直截了當,畢竟是見過些世面的大家小姐,片刻失神后,那雙天生的笑眼布滿了半真半假的笑意,慵懶的沖身后正忙得已出了汗的小丫頭揮了揮手,如同得到大赦般,小丫頭行過禮后迅速退了出去。
“春花何罪之有啊?真是把我弄糊涂了!”
不咸不淡卻極其虛偽的聲音讓歐若琳打心里厭惡,身形卻保持不動,放低眼神輕言輕語的回道,“春花是特來為昨晚之事向大小姐請罪,春花仗著大小姐的寵信,嬌縱的將那些飯菜打到了地上!”
“哈,我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過一些吃食,罷了,你回吧!”原玉燕反到很是大方的說道。
死妖精以退為進,還真是高明啊!你姑奶奶可不是好打發的主,歐若琳憤憤的想著。卻猛然抬起頭,一臉的誠惶誠恐,“不!大小姐不跟春花計較,那是因為大小姐有一顆善良而又寬廣的心懷!能服侍大小姐那是我們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可是,春花卻不能不計較,也不能不把自己的真心話說給大小姐聽!”
“噢!難道這里面還有事非曲折不成?”原玉燕一臉疑惑,好奇的問道。
歐若琳重重點了點頭,更是大膽的走到原玉燕身前,“回大小姐,這里面的確有春花的別樣心思。春花仗勢嬌情到也是其次,最主要的,春花想跟三小姐重新處理好關系,換句話說,是想讓三小姐漸漸打消對春花的防備,如此一來,更便于春花行事,更能為大小姐辦好每一件事呢!為了效忠大小姐,春花真的是絞盡腦汁了,請大小姐明鑒!”歐若琳滿臉誠懇、鄭重的說道。
原玉燕不做聲,緊緊的盯著歐若琳,毫不放過其臉上甚至是眼中閃過的任何表情,似問歐若琳何方神圣,這點小偽裝再做不好,她可真是白混了,想當初她的親親老爹還有哥哥姐姐們各個都是頂尖狡猾的狐貍,不一樣拿她沒辦法。
“這些真是你獨自想出來的?”原玉燕突然問道。
“是,的確是春花對大小姐的一片忠心,天地日月可鑒!”歐若琳起誓道。哈,如果誓言可信,豬都可以上樹了,尤其是對原玉燕這種人。
“呵呵,看來我真沒白疼春花,很好,就這么做下去,爹爹如果知道我如此善待玉瑩,定會對我格外刮目相看的。春花,以后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這樣吧,我會讓春月去支會我們西院總管的,有什么需要你大可跟總管說,只要是合理的!”
“是,春花記下了,謝大小姐不懲罰春花,更如此信任重用春花,春花一定要精心盡力效忠大小姐!”丫的,騙不死你,那是怨你不該死!歐若琳嘴上說著一套,心里卻定下了另一套。
“嗯!你那傷可好利索?要不讓大夫再看看?”原玉燕一幅關心下屬的好嘴臉。
“回大小姐,基本上無大礙了,就是不能動得太厲害,否則還是會有些犯暈的!大小姐,春花該回去了,要不然會引起三小姐懷疑的!”
“好,去吧!”
行過禮后,歐若琳再次輕聲的退了出去,眼中閃過得意的笑。
“哼,跟我玩心機,你還嫩著呢!”邊想邊隨手將客廳中一棵甚是漂亮的盆栽上面結的果實摘下了兩個,拿在手中把玩著。
“哼!”剛出房門,便聽到春月憤恨的聲音。
無所謂,一條小魚就讓她折騰去吧!
“我是貓,喵喵喵,一只好吃懶做的貓;我是貓,喵喵喵,一只欺硬怕軟的貓……”出了戲水閣歐若琳便心情大好的自娛自樂著,先前順手摘的綠果子竟被她當成了皮球在地上踢玩著。
“喵喵喵,喵?唉呦!我的鼻子啊!可惡!”捂著又酸又疼的挺俏小鼻子,滿眼冒火的準備興師問罪,不想,當抬起頭時突然沒了聲音。
今天犯桃花嗎?眼前的男子相貌俊朗、高大挺拔,更是一身的真正儒雅之風,還有那雙亮亮的眼睛,好深啊!
對方也是一段停頓過后,皺著眉頭低頭訓斥起來,“哪兒院的丫頭,大白天的也能撞我身上,你不會是故意的吧!”本來態度還算勉強可以,可是到了最后那張俊臉變得嚴肅起來。
她歐若琳上輩子見的最多的就是俊男帥哥,又怎會為此小花別有心機呢,再說,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哪根蔥啊!
“撞了人不道歉,你還得理不饒人啊!我是沒看見,難道你也沒看見?像根柱子似的死挺挺的等著人撞,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啊!打住,沒人教過你,隨便打斷對方的話是非常非常不禮貌、更有失風度的事嗎!我可是無心撞上你的,再說了,你還打斷了我的好心情,更弄丟了我的玩具,這要如何算!”伶牙俐齒的歐若琳怎會吃這種虧。
“哈,聽你這么一說,你還反到有理了?玩具?”男人突然轉身將他身后的綠綠果子撿了起來,“這就是你說的玩具?”見歐若琳一幅名知故問的表情,男人竟然笑出聲來,“真是個不知好歹更不知所以的丫頭,你竟然將名貴的綠掬人果實當成了玩具!哈,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果子換來的錢,能讓普通百姓家過上一年的好日子!能?”
“真的!天哪,這下我可知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何解了!有人拿這種值錢的東西當擺設,我為什么就不能拿來玩啊!我最多也是個不知者無罪,而他們呢?簡直就是惡劣,簡直?”
“春花姐,你在這兒啊!大,大少爺好!”急急跑來的秋荷向歐若琳身前的男人恭敬的問候著,頭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大少爺?你就是原玉浩?”歐若琳雖有驚訝之意卻毫無恭敬獻媚之意。
“春花姐!”秋荷驚呼著,拼命向歐若琳擠著眼色。對主子不敬那是要受重罰的,尤其大少爺可是東院的主子啊!
而歐若琳與原玉浩誰都沒再出聲,眼神之戰再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