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在那女子素白的衣服上流轉著一種清冷朦朧的光輝,她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細碎的花瓣飛舞在她的周圍帶起一絲飄緲的仙氣。而那紅衣男子正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紅衣搖曳,膚白如月,邪戾俊美,血腥盎惑,這一白一紅,一靜一動,在逐漸接近的距離里詭異的融合成一幅絕美的畫面,所有的人都人似癡了一般直直的盯著場中的兩人。
閻狂在離她三步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狹長的眼中流轉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光彩。半晌,他勾唇一笑,妖饒道:“想不想進去看看。”
他指的當然是身后的屋子,那散發著淡淡金光的屋子也吸引著無數人的視線。不少人都因為閻狂的話吃了一驚,他們在這都是資格淺薄的初來者,只有資格老道的人才能進入那屋子,而在這院子來的次數最多的人已經是六次,也就是說連續來了六年也沒資格進,這女子明顯是第一次來卻被閻狂親自邀請,可想而知多少羨慕的咬牙了。
淡淡一笑道:“帶路。”言語隨意,沒有絲毫尊敬,可奇怪的是號稱最冷血無情,暴虐善變的閻王愁的閻狂卻無所謂般在前帶路。一幫人個個瞪大了眼珠深怕出現幻覺。
林翼想喊可是焦急的話卻堵在候間怎么也發不出聲音,心頭也像被震了一般難受痛苦。林嫣的小臉也是十分慘白,看來是閻狂暗中對他們做了警告,林翼目露慘然的看著菱七進入那屋子里,心中發出一絲哀鳴。
繞過屏風,這間屋子只是很簡單的擺了一軟塌,垂順的紗帳纏滿橫梁。閻狂在她身旁輕輕說道:“這是我休息的地方。”說罷徑直走到對面的墻前輕敲了三下。
雪白的墻一下子就開了道縫,看來這就是通往外面人所向往的真正宴會的暗道了。暗睨了這紅衣男子一眼,不急不燥地進入了暗道。經過暗道后,又是一扇石門,只不過在感覺到有人接近門時,石門就自動開了。
在緩緩上升的石門中,菱七看到了一幅震驚的畫面,余煙裊裊,白紗飄蕩,軟塌輕吟,男女糾纏,好一處人間春宮。而這屋子的正中央還有一個大鐵籠,四個角落也有四個鐵籠,只是角落的四個鐵籠中都有兩個相互糾纏的人,而正中央的鐵籠中卻只有一個紫發的少年,那少年背對著菱七,但從背景中透出的一種難言的蒼桑和孤傲卻讓菱七的眼神一亮。
閻狂輕笑了一聲,當先走了進去。淡淡的香氣鉆進鼻孔菱七心里一凝立刻閉上了呼吸。閻狂直接走到中央籠子之前,轉頭對跟上的菱七說道:“他,怎么樣?”
看到紫發少年的同時,菱七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少年的眼睛半瞇著但仍能看到他紅色的眼珠,絕美的不似男子的容顏冷漠的沒有一點人氣,微靠在鐵籠上整個人透著一幅與世隔絕的慵懶。
感覺到菱七的注視,少年緩慢的睜開了眼,那一刻,菱七只覺得周圍的全部都消失了,只有這個籠子的紫發紅眸的少年。
媚惑嗎?菱七一瞬間就回過神志,擺脫了好運幅令人心動的畫面,她清冷銳利的眼神讓紫發少年和閻狂都暗暗吃了一驚,這世間沒有人能擺脫他的媚惑,除了她。
閻狂的眼里閃過一絲異芒,渾身都散發出一種興奮的激情。
“這里是情欲的天堂。”
“他呢?”她指的是這紫發少年,這里所有的人包括另外四個鐵籠里的人都迷失在這濃烈的情欲中,只有他一個人清清冷冷的坐在這冰冷的鐵籠中。
“呵呵,除非自愿否則誰都不能動。”
菱七的眼光轉向角落里一個遍體傷痕的少女,她凄楚的目光透著絕望,可一點也沒有自愿的神情,閻狂了然道:“她是奴隸,只要主人說可以就可以。”
菱七看著那些個沉浸在激情中的人們露出了一絲不悅,以前她在執行任務時也看到過這種場景但是那些人都是自愿的,以自已的身體換取他(她)們所需要的,公平合理。可是這里卻因為是奴隸就沒有一點人權,主人說什么就是什么,雖然這一切對于菱七來說沒有什么,但總是有一絲不悅。
生處在這么多交合的人中她居然沒有一絲心動亦或是不自在,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可以出去了嗎?”
“沒有中意的嗎?”閻狂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
“那,他呢?”指向那紫發少年,菱七迎著那雙剔紅晶瑩的眼眸淡淡笑道:“只可遠觀。”
“呵呵,好一個只可遠觀,如果他也愿意呢?”閻狂的話里帶著一種興奮和狂傲。
“呵呵,會死人的,這可不好。”雖然這個少年如她一樣冰冷,但是在這個香氣環繞的屋子里也遮蓋不了那淡淡的血腥,和閻狂身上一樣的淡淡的血腥。這個認知讓她知道這個少年不只是表面這樣簡單,他可能長年浸淫在殺戮中,所以才會有這種揮散不掉的血腥味。
“會死人?”閻狂低下了頭,嘴角呤著一絲看不透的笑容道:“怎么會呢,你看,他很喜歡你啊,他在朝你笑呢?”
果然那紫發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明艷的讓人移不開眼,但是他的眼底卻一點笑意也沒有,有的只是冷漠和冰冷的嗜血。
“死神的微笑,我可不能要。”轉身向外面走去,她沒有看到在她轉身后的那瞬間兩個男人發出了一模一樣的詭異笑容。
“走吧。”出了屋子以后,菱七就看到林翼和林嫣兒就站在門外等著自己,一看到自己出來后立刻迎了上來。
“若曦,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
“噢,好。”林嫣兒拉著菱七的手快步向外走去,她真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地方,還是快點離開好了。
林翼心有余悸的看了身后的屋子,只見那紅衣男子正倚在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若曦的背影。不敢再看,他快步跟了上去,走出了這個讓他心顫的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