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一直是我的最愛。至少,它不會欺騙我。至少,它會在我需要的時候,默默地陪伴著我??墒?,打籃球的那個人卻……
——題記
我一個人打掃完比一般教室大一倍左右、少爺小姐們專用的‘豪華包廂’,洗干凈黑板,再放好打掃用具,鎖好門窗……
待一切整理完畢后,我已累得半死了。
一只手提起一大袋垃圾,另一只手則將背包隨意地掛在肩上。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朝宿舍區(qū)走去。
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在龐大的教學樓上,在另外一邊的天然湖區(qū)里給人一種海市蜃樓的錯覺;一陣陣清爽的風吹過臉上,雖然最近天氣挺炎熱的,但我還是敏銳地嗅到了初秋的氣息;
小放常取笑我,嗅覺那么敏銳,不當我的寵物狗實在是太可惜了。
她的寵物狗比我要嬌貴許多,小放還給它取了個名,叫哈巴。我常笑,她身邊的哈巴狗還不夠多,怎么還另外養(yǎng)費事呢。
在我的記憶里,小放身邊總包圍著形形色色的大人,阿諛奉承。
知了們不知疲倦地鳴叫著,給寧靜的校園增添了些生氣,可是也正因如此,使我本來就不美麗的心情變得異常地煩躁。
唉,也不知道小放在英國那邊過得怎樣了?
她會象我想她那樣,也想著我呢?
走在一個人影也見不到的寬闊校道上,平常只兩三分鐘就可走完的路,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卻象是萬里長城那般長。
我頹廢地耷拉著腦袋,不愿理會遠處的大叫聲。
就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大白天的,能碰到鬼,當然也能中頭獎。
“小心!”
戚辰皓看到自己甩出的籃球,正不受控制地朝一個高高瘦瘦的同學飛奔過去,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阻止的,但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故發(fā)生了。
終于聽到警告聲的我,略顯白癡,遲鈍地扭轉(zhuǎn)過頭,一個籃球好死不死地正砸到我臉上,來了個親密的KISS。
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狠心地奪了我的初吻。
而且,還是被一個沒有生命的不明物體強吻。
可惡~
“該死的!shit!”
我低咒。
好多金色的星正我眼前飛舞?!笆悄膫€王八蛋的球呀!怎么不長眼睛,還不快過來收尸!”我痛得口出惡言。
“學弟,你還好吧?”
戚辰皓這時也匆忙地沖遠處跑來。
自己將籃球打出去的情形,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平常他射籃板時都超精準的,也許是今天自己太心不在焉了。
“還好?你看我這樣子能稱得上好嗎?!你站著讓我投射一次試試,看會不會有事!會不會‘還好’?”
我決定將惡女本事發(fā)揮到淋漓盡致,將仗勢欺人發(fā)揮到底。浮腫的熊貓眼瞇起,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一個陽光型的男生。
以我素來對男生嚴苛的審美觀來看,他實在長得非常不錯。干凈整潔的黑發(fā),飽滿光潔的額頭,粗細剛剛好的斜眉,一雙清明黑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他的臉很尖,有些象日本漫畫里唯美的男主角。
最讓我討厭兼妒忌的是,他擁有比女生還要白皙細嫩的皮膚,暴露在太陽下也不會擔心會曬黑的那種。
而我身為女生,皮膚比他還黑。
整體看來,這男生給人一種舒服但又有些強勢的感覺。他眼里的不羈,放肆,使我知道,他絕對不會是那種循規(guī)蹈矩的人種。
也就是俗稱的,不安于室,浮躁的新新人類。
突然想起藍逸塵那對深沉憂郁的眸子,那頹廢藝術家的氣質(zhì),還有他冷傲的個性,我都不由得拿他跟眼前這男生做比較。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是……”
能言善辯,身為學生辯論隊精英的戚辰皓,在我咄咄逼人的氣勢下,突然間百辭莫辯。
我暗爽。
從踏進圣德的第一步起,我就處處遭人冷言冷語,今日他的委屈,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不是故意的?那我殺了你,然后再對你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不會相信?”最近發(fā)生一連串的倒霉事,讓我開始有些無理取鬧起來。
看見這種閃亮性的生物,我就無來由地生氣。
“呃,學弟,我還是送你到校醫(yī)室去看看好了。”
他說完就想過來扶我。
我防備地躲開了。
“學弟?”
我危險地瞇起眼睛。他還真是高人那!難道我就長得這么讓人雌雄莫辯嗎?真是活見鬼了!
毫無疑問地,這人觸動了我心里的那塊傷疤。
從小學開始,我一直是響鐺鐺的男人婆。
方圓十里的范圍內(nèi),都可聽到我的威名。
連小學生都知道,尹萱草是個有著男人長相的女人。
“不用你費心!你離我遠點我就會好!”
我掙扎著站起。
有點點痛。但對于我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么。
其實,我并沒受傷,除了有點頭暈外倒沒大礙。
不過,不想如此便宜放過他。
“你真的沒事吧?”戚辰皓自問是個沒什么耐心的人,可今天他又破天荒地對這學弟耐心起來。
“我沒事。你放心,如果我真有什么三長兩短、冬瓜豆腐,兼后遺癥的話,我第一個就找你算帳!”粗聲粗氣地下馬威。
我利落地收拾起跌落在地的垃圾袋,重新背上書包,走人也。
“喂,那個,學弟!”
看著越走越遠的人影,戚皓辰突然象是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地在后面叫著。
我回過頭,兇神惡煞地瞪他一眼。“還有什么事?”
這人難道真要賠錢給我?
如果是的話,那也挺不錯。
我又不是那種視錢如糞土的高潔之士,只不過要靠錢生活的小人物,他真要賠錢給我,我一定會欣然接受的。
戚辰皓瀟灑地揮揮手,籃球在他手中肆意旋轉(zhuǎn)著。
一個人的球場,一個人的比賽,一個人的戰(zhàn)場,實在無聊至極。
他喜歡有人陪著。
那樣才不會太寂寞了。
于是,當他的眼光接觸到那抹同樣透露著落寞的身影時,心里有了打算。
“學弟,一起打籃球吧!”聽到這句還挺有誠意的,但他后面說的那句完全打消了這個想法。
“我一個人玩太沒意思了!”
敢情這人還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沙豬主義者。
“哼!”
我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