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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虐妃
  • 黯香
  • 3054字
  • 2013-08-02 17:06:28

“放肆,你還在這羅嗦什么,還不趕快跪謝皇恩!”話還沒說完,宇文丞相突然一聲大吼,氣勢比龍椅上的皇帝還要大:“皇權天恩、君威難觸,被皇上賜婚是我天澤君恩浩蕩、福澤綿綿;賜婚給景親王,你們蘇家更是可以平步青云、躋身皇親貴胄,所以你還在這嘀咕什么,別不知好歹,觸犯圣顏!”

“宇文卿家說得是,朕今日是心情大好才賜婚,你這個刁民竟然不知好歹忤逆朕……朕就念在你那好女兒的份上暫且饒過你這一次……”景禎皇帝忙坐直疲軟的身子,順著臺階下。反正他是一國之君,他想要誰死,看誰敢不死。蘇家女兒的煞氣,全城的年輕男子都鎮不住,他就不信被流放至卞州的胤軒能大難不死!

“皇上,草民不敢?!碧K老爺被吼得面色青白,趴在地上全身嚇得顫抖不止起來。這頂皇親國戚的大帽子,他是不想戴也得戴了。誰不想做皇親國戚呢,只是也要看看這對象呀。

誰都知道六年前景親王被發配到卞州,就已失勢了。卞州地處偏僻,暴民亂黨爆多,皇上名為將景親王送到卞州靜養,實則借暴民之手除去眼中釘。

他只怕映雪還未嫁過去,就香消玉隕在去卞州的路上了。他可憐的映雪啊。

他趴在地上,磕頭謝恩:“草民謝圣上不殺之恩。”

景禎皇帝眼角不屑的睨地上的蘇老爺一眼,心有靈犀跟旁邊一臉得意的母后對望,再道:“朕只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完婚,如果逾期,全家抄斬!”

“草民甚感皇恩。”蘇老爺三磕九叩,痛哭流涕,自不是為喜極而泣。

“既然這樣,那么皇上,我們是不是也該先知會胤軒那邊,畢竟他要娶正妃了不是?!币鼬P太后冷冷望地上的可憐人一眼,再看看文武百官群群叩首,甚覺滿意,慢條斯理道:“哀家這個做母后的,也是該送他份大禮?!?

“母后放心?!本暗澟呐哪负蟮氖?,困乏無光澤的面容終是染上陰毒的欣喜:“朕立即擬定圣旨派人送去卞州,我看這份大禮,三皇弟他不想接也得接!”

而后大掌一揮,終于拿出點皇帝的風范:“眾卿家退朝吧,宇文卿家你留下,朕還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

煙暮山,名副其實常年煙霧繚繞,高聳入云,遠遠觀望只覺如履仙境,高不可攀。入山,綠林蔥郁,鳥語花香,迎面陣陣清爽。

山里隨時會有砍柴之人,挑著柴擔,步履穩健飛步上下山。這些人是以賣柴為生,只求溫飽,所以也算老實之人。但是那些背著弓箭,拿著獵刀的獵戶就不一樣了,他們常年穿梭在山林間,見到梅花鹿狡兔就獵殺,下手絲毫不留情。

特別是新帝登基這幾年,苛捐雜稅大幅度提升,再加上邊界暴民騷亂,臨國的虎視眈眈,百姓的生活開始愈見清苦,于是來山林的獵戶數量劇增,手段更是兇殘,幾乎天天可見山間充滿血腥。

此刻,山腰某密林之處正傳來麋鹿的陣陣哀鳴,一陣一陣的,先是凄厲,隨后逐漸低弱。一柴夫挑著一擔剛砍的樹枝,從山路上蜿蜒而下,聽到麋鹿聲也只是惋惜的搖搖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這獵人的陷阱和捕獸器,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這陣哀鳴,指不定又是哪知麋鹿落入了獵人的陷阱。他們這些打柴的柴夫看著聽著,也始終是管不了,所以只能做好自己的本份打自己的柴,養一家妻兒老小。這殺生之事,人在做,天在看,相信自有老天會對這些人做出懲罰。

只是,有些人也確實迫于生計走上殺生這條路。就說他們村的劉三水,原本也是老老實實的打柴人,每日哥兒幾個一起早上上山打柴下午下山賣。掙的幾個錢,也剛夠填飽一家五口的肚子。

但是自從十年前新帝登基頒布了新政策,他們這些打柴人靠打柴賺來的錢就填不飽肚子了。先帝在位時,他們每年上交的稅款只有一兩銀子,但新政策卻規定每戶每年必須交十兩。要知道他們每年打柴賺來的錢,除去糊口,連件新衣裳也添置不了,這要足足賣兩年柴并且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才攢夠的十兩銀子一下子從哪里來?

所以,這劉三水鋌而走險也學著做起了獵戶,只因一件虎皮可以抵得上一個月的柴錢。劉三水是摔斷了幾次腿才摸索到打獵訣竅的,所以才沒落入虎口或摔下山崖。而他是老實人,沒有那個膽,遂本本分分打柴,將現在的打柴量增加一倍,勉勉強強將家里的老母親和孩子喂飽。

還有一些其他的苛捐雜稅就更不必說,有的時候他真不知道這今后的日子該怎么過。臨村餓死的例子數不勝數,皆是為在官爺的鞭子下救下一條命而將銀兩上繳,卻餓死在路邊。

最近瘟疫也起來了,疫毒隨著水源傳了一村又一村,村醫治不了,鎮上的人管不了,朝廷一來人就是直接封村,然后一把大火將整個村子燒得殆盡,連一個襁褓中的嬰孩都不放過。

要知道,有些沒感染的人是可以救的,那些人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不是嗎!可是如今,他們賤民不是命,堪比雜草。

“哎……”他挑著柴,耷拉著腦袋,突然悲從中來,他不知道他和他的家人還有村民能茍活多久,能撐多久,現在他們村雖然還沒被大火燒個精光,但村民即將被這苛捐雜稅壓死了。

現在哪里都是亂民,搬到哪亂到哪,他們目前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只能過一天是一天。

“……”他又從心底深深嘆了口氣,黝黑的臉上布滿汗珠子,遂干脆放下擔子擦汗,望了望天色。趁現在天色還早,是不是應該再打擔柴?這樣可以多賺一點,讓家人今晚吃頓米飯。

但是身后麋鹿的哀叫聲把他的心扯得慌,那叫聲太悲傷了,讓他想起那些被關在火海中苦苦掙扎的村民。那些人,是被活活燒死的,死的時候手骨插地三尺。

那個場面,讓他做了整整三天噩夢。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活活燒死的會是誰。他怕啊。

正寒顫著,山林間陡然傳來一陣寥寥笛音,輕柔渺漫,入耳即讓人心神安寧,竟然神奇的讓他全身寒悚消散了去,連身后麋鹿的聲音也安靜下來。

“雪女?”他大吃一驚,連忙搜尋女子的身影。他們稱這吹笛女子為雪女是因為她常年穿白色素裙,頭戴面紗,飄飄似仙。

其實稱雪女為仙女其實也是不為過的,因為雪女不僅吹得一手好笛,更有一身好醫術。傳說這煙暮山住得一位高人,兩年前曾收一京城來的女子為徒,從此終年隱居山林不見蹤跡。而這京城女子自然就是現在的雪女了。

雪女每個月會下山一次,為村民治病吹《凈心咒》分文不取,并賜自制藥丸。這次村里的瘟癥,也是雪女在幫忙醫治,所以病情才沒有一發不可收拾導致他們被燒村。

只是,雪女從未取下過她頭上的面紗,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四處張望著,始終不見吹笛之人,卻聽得笛聲漸漸遠去,直至沒有聲音。他連忙跑回麋鹿的被囚之處,果見獵人挖制的陷阱里空空如也,那只麋鹿已不知去向。

而那邊。

一帶面紗斗篷的高挑白衣女子剛剛將放在唇邊的竹笛掛回腰間,靜靜往山林走著,那是一只很簡陋的竹笛,似是隨意用一支竹子制作的,做工粗糙,表面卻泛著歲月的光澤。

這只笛子,伴隨了她十年,關在蘇家閣樓的那八年,待在山上的這兩年。每個夜晚,她會拿這只笛子吹一曲,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但是現在,這支笛子已經不僅僅只是陪她了,她試著拿它安慰其他傷心的村民和受傷的動物。師父曾告訴過她,《凈心咒》是一首能讓世間萬物靜心的曲子,多吹無害。所以她現在已將這首曲子練得爐火純青,出笛便能成曲。

只是,靜心又能怎么樣呢,不是依舊拯救不了那些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村民,和那些天天面臨捕殺的林中之靈?

今天她能救下那只小麋鹿,能吹《凈心咒》讓它忘記驚恐找到回家之路,但是下次呢,下一只呢,它們的命運能逃得過那些搏命的獵人?

還有這些與苛捐雜稅,瘟疫苦苦掙扎的村民,他們的心能聽《凈心咒》安靜一時,但是今后的命運呢?

她安排不了他們的命運,她只是一個被譽為妖孽的小女子,她甚至不能見人,她……

她只是她。

走進半山腰的一片小樹林,她熟練的彎了幾道彎,在一寬敞樸素掛著“清風齋”牌匾的宅院前站定。

這里,就是兩年前她被爹爹送來的地方。那年她十四歲,在小閣樓被關了整整八年后,弟弟終于健康長到三歲多,蘇家也總算平安無事,她卻要被送往煙暮山,只因,她的身上突然多了塊妖艷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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