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短瞬間千變萬化,猶如人類的變幻莫測,誰也預料不到它的奇異變化。
從焦家祖宅離開后,懶萱沒有讓計程車載回焦家公館,反而她讓司機載她來到焦氏跨國企業集團的大樓。
付了車資,抬起平靜如波的麗顏,懶萱靜靜地站在公司的大門前,沒有上前也沒有要往大廳走去的意思,只是靜靜地佇立在公司的一個小角落。
風和日麗的天空,在懶萱背靠圍墻的時候,起了表露無常的變化,陣陣的狂風暴雨猶如捧頭喝般灑下,打濕了路人身上的衣物,以及來不及閃躲的懶萱身上。
充滿雨水的美眸扇動了一下眼睫,然后一滴似水又似淚的晶瑩淚珠從眼角滑落。
現在的她怎么啦?干嘛無緣無故地掉眼淚呢?對老公的愛不是很堅強的么?為什么……要哭呢?
是因為老人家的奢望嗎?還是……
“嗚嗚……”她不是愛哭鬼,但眼淚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落,讓她很難過,她的胸口,她的心都很難過。
此刻,她需要眼淚來發泄,發泄胸口的悶息,要不然她一定會發瘋的。
“嗚嗚……”
從主持會議開始,焦徹沒有一刻得到平靜,連平時最愛的工作都入不了他的心。
既然沒心情工作,那么他打電話回藍家看看情況吧!要不然,他的心一定會被折磨得不成形。
想著就要行動,焦徹立刻拿起話筒,拔了一組號碼,彼端響了三聲才被接起,心急的他來不及在對方應聲便問道:“萱兒在嗎?”
“……她回去了!”接聽的并不是管家,而是正是極力反對女兒跟焦徹離婚的藍母?!拜鎯海瑳]打電話給你嗎?”
“沒有!整個早上,我都沒有接到她的電話,媽,萱兒真的回家了嗎?”放不下心,焦徹再次問道。
“……是的!萱兒回來不到一個半小時,她回去了……”想起稍早的事情,藍母感到很痛心。
她最滿意的女婿,要跟小女兒步上離婚的后塵了嗎?他們的緣份就那么的薄弱嗎?
“媽,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從話筒里嗅出,焦徹感覺岳母的回應有些緩慢,而且語氣有些沉重,感覺她有事情瞞住他這個女婿。
“沒、沒什么事情……”
“媽!我是你半個兒子,你老人家有什么事情直說無妨,只要……”
焦徹話還沒有說完,藍母急急地打斷道:“你多心了,媽沒事!你快打個電話回家,看看萱兒是不是在家?!?
只有轉移話題,她這個做母親,做岳母的不會感到心痛,只要一直假裝不知道,他們夫妻不會以離婚作為結局。
“……”焦徹暗嘆一聲,然后道:“那我現在就去打,有空我會陪萱兒回娘家吃頓飯。”
“……好!”藍母抹去眼角的淚水,假裝高興地咐和,但她的心卻無比的苦澀。
帶女兒回家吃頓飯?……他們還有機會嗎?
結束岳母的通話,焦徹焦急地拔了通電話回家,經過詢問之下,愛妻并沒有在家,華嫂告訴他太太一個早上都沒有回來,連通電話都沒有。
擔憂、害怕、惶恐、不安一一呈現在焦徹那張剛毅的臉龐上,陰冷的鷹目蒙上一層憂慮,害怕愛妻在回家的途中是不是發生了意外?
心思不在公司,更得知愛妻的不知去向讓他翟然從辦公椅上站起身,拎著皮椅上的西裝外套,一個旋風般旋身跨出總裁室。
“總裁……”
焦徹的神情慌張讓秘書感到一陣的怔忡,反應比平時慢了半帕,精明如她,卻在此刻好像一個傻瓜般動彈不得,腦海也……一片空白。
乘達電梯抵達一樓,電梯門自動往兩邊打開,焦徹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但外面卻下著滂沱的暴風雨。
沒有任何的顧慮,高大的身軀只想直往前沖,沖進滂沱的風雨中,強健的體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全身濕透,衣服都能滴出水來。
暴風雨的侵襲讓兩旁的街道異常的寧靜,周遭只響起風雨交加的雷電聲,以及斗大斗大的雨滴拍打在地上的聲響。
沖出焦氏大樓,銳利的鷹目迸射出一抹殺氣般的冷光,直往雨中那抹纖弱的身影狠狠地射去。
陰冷的目光恨不得把不知死活的女人毒打一頓,這該死的小女人她是不是瘋了?天空下著那么大的雨,纖弱的她怎么受得了雨滴的毒打?
“你在這里干什么?是不是不要命了?”氣憤難當的焦徹,極力緊握著拳頭,他害怕一個失控,真的把她抓起來吊著毒打她的小屁屁。
不要命?她嗎?
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懶萱扇著有些疼的眼睛,望著不知道在何時出現在身后的男人,她的老公。
“走!我載你回去洗個澡,喝些姜水驅去身體的寒氣。”焦徹一邊說教,一邊把搖搖欲墜的身子抱起,大步往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里走去。
“不!我不要回去,我想淋雨……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懶萱粗聲地對著焦徹咆哮道。
“你瘋了嗎?雨下得那么大,再淋下去你命都沒有……”
“命沒有?……不是更好嗎?”懶萱閉著眼,呢喃地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也不小,但還是一字不漏地進入焦徹的耳中。
愛妻的一反常態,以及他稍早打的一通電話,岳母的吱吱唔唔,難道她們母女倆有事情隱瞞了他?
“放我下來,我要淋雨,你聽到沒有?放我下來?。 睉休嫒绡傋影愕赝箯氐纳砩席偪衽拇颍蹨I卻如洪流般從眼角滑落,一滴、二滴、三滴……
“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
焦徹把她放下,陪著她一起瘋狂地淋著雨,任由雨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兩人的身體上。
“嗚嗚……”
懶萱撲倒在溫暖的懷抱里,逕自痛哭,讓淚水毫無保留地宣泄出來,只有這個臂彎,才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只有這里,才是她的幸福;如果她答應父親與眼前的男人離婚,她的幸福徹底的毀了,這是他們要的嗎?是他們渴望看見的嗎?
早上,她可以若無其事地去找焦家老太爺,告訴他她是真心愛自己的老公,只有他她才是幸福的。
但公公這一關呢?她可以輕意的過關嗎?
還有,父親的強硬,她可以反抗嗎?此時此刻,她再怎么強顏歡笑,再怎么不當一回事,但心里腦里想的都是父親那段絕情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