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警衛員小張故意把兩個比較狡猾的匪兵單獨關在一間屋里,并且把鎖子打開。果然,那兩個匪兵見沒人看守,偷偷地溜了出來。四周一片漆黑,兩個匪兵躡手躡腳地出了大門。馬廉和梁桂秋早已見了,暗暗跟上了他們。過了一會,黃亞華帶領的“尋貓小組”也行動了。
兩個匪兵跑到小路上,由于傷勢剛好,跑起來一瘸一拐。馬廉和梁桂秋緊緊跟在后面。那兩個匪兵直向郊外跑去,大約三十分鐘左右,來到了一座山上。
這座山被當地人們叫做本玉山,山上石頭很多,路很陡峭,梁桂秋爬了一陣子,累的跟不上馬廉了。馬廉回過頭拉上她:“嫂子,堅持一下,不要泄氣。”她咬了咬牙,又跟上了馬廉。
忽然,前面的匪兵不見了,馬廉用那一雙犀利的眼睛向山上四處尋找,仍然不見匪兵的影子。他想,那兩個匪兵沒有跑遠,可能就在附近,只是隱藏罷了。為了不暴露自己,他悄聲說:“嫂子,先藏在這里,不要讓敵人發現我們。”他們蹲了下來,他明顯能聽見梁桂秋在不住的喘氣。
“什么人?快出來!”有人在大叫,梁桂秋猛地驚了一下,馬廉示意她別動。
“別亂喊了,都是自家兄弟。”這是剛逃出的匪兵的聲音。
“哦,你們居然跑回來了,真是命大,趕緊進去吧。”
馬廉已經聽清了說話的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大概估約了一下距離,心里有了底。過了一會,沒有聲音了,他向梁桂秋說了幾句話,然后梁桂秋站起身,向山上走去。
她看見山上大石拐彎處有一個山洞口,洞口旁的大石上寫著“石涼洞”,外面站著兩個持槍匪兵,她故意向那里走去。守洞口的匪兵見了她,做夢都想不到半夜里會來一個女人,沒有一點防備之心,喜滋滋地上去搭話。不料馬廉早已在他們背后,兩拳擊去,那兩個匪兵立刻昏倒在地。
馬廉拔出了手槍,說道:“走,咱們進洞。”兩個人摸著黑,小心翼翼地進了洞,但見洞徑很長,且有很多小洞口。馬廉拉著梁桂秋走著,發現前面有光亮,一閃一閃的。他緊持著槍,兩個人悄悄向前繼續走著,拐過彎,那光亮原來是許多火把在四周巖壁上點燃著,中間場地很寬敞,像是人造大客廳。
他倆個伏在山石上望去,一個大黑胡子的匪首正在處置兩個兵。馬廉看清了,那大黑胡子正是自己的大哥盧江山。梁桂秋見了,想動身認他,被馬廉按住了。
只聽盧江山大聲指責跪在地上的兩個兵:“快說,你們出去都干了些什么?”
那兩個兵低著頭慌慌張張地說:“頭頭,我們沒被任何人發現,今天我們出去,只是,只是到C市找女人去了,其他事情,什么,什么都沒有干。”
“混賬!”盧江山氣急敗壞,“萬一你們被人發現,那金貓國寶不是又被**奪去了嗎?再說,是誰讓你們找女人了?我盧江山雖是匪賊,卻始終沒干過那種事,你們像什么樣子。”
他隨即抽出一把利刀,只聽“嗖嗖”兩聲,砍下了這兩個兵的人頭。旁邊站著的匪兵們都嚇得兩股發抖。
盧江山說道:“今后誰也不準輕舉妄動,誰不服從,這就是下場。”眾匪兵依命。
梁桂秋親眼見到自己的丈夫殺死兩個人,嚇得心驚肉跳。她閉上了眼睛,回想起這三年以來,盧江山還如此珍愛自己,竟沒有在外面胡亂淫行,可見他是多么注重感情。可她又想到,自己的丈夫是主要通緝犯。她心情極為矛盾,禁不住喊了一聲:“江山——”
千不該萬不該梁桂秋已身不由己暴露了身份,馬廉和黃亞華早已商量好,如果這個盧江山真是梁桂秋的丈夫,那就悄悄回來,不要打草驚蛇。然后,“尋貓小組”包圍他們,和他們先禮后兵。可是現在……
“砰”,有個匪兵朝他們這里放了一槍。
“不許開槍!”盧江山大聲制止,他向這里看來,只見梁桂秋淚水盈盈地向自己走來。
馬廉見有人開槍,怕梁桂秋有危險,急忙跳下巖石,走在梁桂秋前面。他大聲說:“大哥,你認不出我們了?是我和嫂子啊。”
盧江山驚喜地抓住了馬廉:“兄弟,你們怎么知道這里的?”梁桂秋上前說道:“江山,咱們回家吧。”
盧江山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怪不得逃回來的那兩個兵剛入山洞,他兩個人就進來了。他急忙大呼:“弟兄們,我們被包圍了,快出洞口。”一聲令下,七八十個匪兵一起端著槍,跑出了洞口。
匪兵們在洞口發現了“尋貓小組”,一起向山下開起槍來。
黃亞華見目標暴露,心里想到,難道馬廉變卦了?不會吧,盧小虎還在保安部呢。現在敵人人多,又站在有利地勢,黃亞華怕自己人傷亡嚴重,急忙下令退走了。
匪兵們回洞報告盧江山,他哈哈大笑:“黃亞華打仗也不過如此,我們不用怕他。弟兄們,好好在我身邊干,將來有你們好處。”
梁桂秋勸導盧江山:“江山,你不要再作對了。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盧江山說:“你放心吧,我盧江山不會打敗仗的。我不僅僅要跟他們作對,而且還要把金貓國寶賣到國外。”
馬廉也勸他:“大哥,你怎么越來越糊涂了。你那樣做,可是違法的呀。”
“哈哈哈……”盧江山大笑,“只要我要做的事,我就一定要干到底。兄弟,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愿意同我合作也可以,只是不要阻攔我,更不能幫助黃亞華。從今以后,咱們各走其道。”
“大哥,……”馬廉聲音急切,忍氣哀求。
“你不要再說什么了。”盧江山制止。
“那么好,咱們各走其道,大哥,你保重,我走了。”
馬廉說完就往外走,梁桂秋在一旁叫住他:“馬廉,我那孩子……”
盧江山一驚,問梁桂秋:“小虎也來了?他在哪兒呢?”梁桂秋乞求盧江山說:“江山,咱們回家吧,孩子在保安部,他很想你。這一次我來找你,他還哭著非要來,我向他保證,一定讓爸爸回來,然后咱們一起回家。江山,孩子見你這樣做,也是不情愿的。你就答應我回家吧,別干了。”
盧江山見妻子哀求自己,用手輕輕地撫mo著她的臉說:“桂秋,我理解你對我的心情。不過,你誤會了,我不怪你,留下來和我一同干吧。將來我會有很多錢,到那時咱們帶著孩子一同回家,過那無憂無慮的日子。”
他又告訴馬廉:“兄弟,希望你能把小虎送給我們。”馬廉“哼”了一聲,沒說一句話,氣狠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