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卡卡送她的圣誕禮物，雖然還未到節日。那是艾溦最后一次見她，如果她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她肯定會給卡卡一個溫暖的擁抱。

“溦姐，你比我想象的模樣還要好看許多，”卡卡躺著，懷里抱著毛娃娃。

本來纖瘦的身體在毛娃娃的對比下，似乎更加單薄。她的膚色本來就很白，艾溦才沒發覺那加重的病情。

卡卡緩緩伸出手，輕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眸。

艾溦不解地望著她。

她似乎在回憶著從前，那時候小小的她也喜歡牽別人的手。

可惜那時候除了艾溦，她認識的就只有儡了。沒了儡，她還剩下什么。

愧疚中，艾溦的喉嚨仿佛被什么咽到。

她以為是因為儡才照顧卡卡，可是不知不覺中，她已付出了真心。她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好心人，而已知道真相的卡卡卻從未責怪過她，也不曾懷疑過她對她的心意。卡卡是如此信任這份感情是真誠的，然而，它就是。

只是艾溦從未發覺罷了。

卡卡凝視她，輕輕說道，“以前我總是快樂著，不管發生什么，我都能快樂。可是經歷了這么多，雖也能繼續用快樂的心情活著，可我再也甩不掉傷痛。它似乎已經深入骨髓，無法擺脫了。傷著，卻快樂著，這才是我。”

“……”

“之前我那么努力想唱歌，和接觸外面的世界，是因為我不想離開后，他還是自己一個人，我希望他能發現原來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也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去聽去看。不過就算沒有我，儡也能好好地活著。”

艾溦低頭說道，“別這么說，七年都過去了，肯定還有更多的十年，二十年。”

“以前我很害怕感冒，我不想生病。我害怕一旦生病就再也好不了了，這樣我就看不到你和儡。你知道嗎，原來，儡跟我一樣，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爸爸媽媽了。”

“……”

卡卡沉默許久后，忽然注視著某個地方，“溦姐，我想……我好像知道什么是愛情了。它一點都不好玩，原來，心會痛的……”

艾溦再也忍不住淚水了，“如果我再次見他，你有什么話要我帶給他的嗎？”

卡卡想了許久后，又緩緩閉上眼眸，搖了搖頭。

怎么會沒有？

明明心里有那么多的話要說，卻不能說。卡卡，你折磨的卻是自己啊！

“溦姐，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