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顧迎珊早早起來,她看到四周的十幾個人大部分都靠著洞壁,其余幾個人躺在地上面色發(fā)黑得睡著。
凌宇云銘臉上的黑色越發(fā)地濃厚了。她心里一緊,提起劍對著趙無言說道:“休息了一晚我們快走吧?!?
趙無言抱著臂點點頭說:“在這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情。”“怎么你說?”“那妖怪是否會飛?”顧迎珊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不會。我不曾見過它飛起來過,應(yīng)該是靠著走路和變成蛇型爬著走?!薄啊簿褪钦f即便它會飛也不擅長了?!壁w無言說道。
“喂我說你們兩個,不是真的打算去送死吧!”昨日那個率先坐下去的微胖的人撇了撇嘴說道。
“武陽你少說兩句吧?!惫閲@了口氣說道,“夫人救將軍心切我們能理解,但是夫人,這以卵擊石的莽夫行徑我們還是不趟這趟混水了。您要去就自己去吧。”
顧迎珊心里不快,就不看他們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呼……”一個壯漢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忽然站起身來罵道:“武陽郭奸你們兩個混蛋!夫人冒著死才救了我們!我們欠她一條命你們兩個雜種懂嗎!”武陽聽罷站起身來怒道:“你一個小小的伙夫還敢教訓(xùn)我!”他挽起袖子一拳打了過去。那壯漢白白挨了這一下,似是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也不敢還手。武陽迎勝追擊一腳踹翻了那個壯漢輕蔑著說:“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懂嗎!你這該早死的奴隸!”說著又在壯漢身上踹了幾腳。
“混蛋你住手!”一邊一個穿著破爛衫子的十二三歲,瘦瘦的男孩跑出來從后面抱住武陽的身體,武陽抓住他的胳膊卻不能把他摔下去。在這僵持下男孩張開嘴對著武陽的脖子咬了下去!武陽痛地大喊了一聲,隨后他瞪了身后的男孩一眼,從一邊抄起板斧對著男孩的腦袋砍了過去!
“小五!”壯漢趴在地上哀嚎了一聲。
“?!币话褎M著伸了過來,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板斧。武陽愣了一下,看到對面怒目而視的顧迎珊。
“真后悔我怎么會救了你這個該死的東西!”顧迎珊用劍劃開武陽手中的板斧,一腳將他蹬了出去。
“你——你竟敢打我!”武陽爬起來罵道,“我可是二師堂堂左旅統(tǒng)帥!你一介婦儒竟敢打我!”
顧迎珊走過來一劍打到武陽拿著板斧的手,武陽吃痛扔掉板斧,隨后她扔下劍伸出手一巴掌扇到武陽的臉上,隨后另一只手也打上來,左右開弓,一時間連打了十幾個巴掌。而后她最后一掌一用力,將武陽橫著扇了出去。
“你這潑婦找死!”武陽臉已經(jīng)被扇的青腫了起來,他怒發(fā)沖冠,拿起地上的板斧沖了過來。掄起斧子砍向顧迎珊。
“武陽!”郭奸沖上來抱住武陽的腰,罵道,“你瘋了!”武陽愣了愣,隨后他放下板斧,說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你們愛去就滾,別拉上我!老子不干了!”他拉下頭上的紅色布帶,狠狠摔在地上,隨后捂著青腫的臉跑了出去。剩下武陽幾個手下看到武陽走了,猶豫了一下,也待不住了,灰溜溜地跑了。
顧迎珊扶起摔在地上的壯漢,了解到他叫己孫,旁邊站著的孩子沒有名字,和他一起在二師左旅當(dāng)伙夫。因為是第五個招進伙夫的所以叫小五。
她數(shù)了數(shù),剩下的除了中蛇毒的人,加上她自己只有六個人。而這六個人的任務(wù)是要殺死那個屠殺了兩萬人的妖怪。幾個人低著頭,臉色都不好看。
“……趙無言你現(xiàn)在有什么好主意嗎……”顧迎珊期盼地望著趙無言消瘦的臉說道。
趙無言想了想說:“夫人,我現(xiàn)在僅僅是猜測。我們可能只有五成不足的機會?!?
顧迎珊眼睛一亮,有些激動地說:“真的嗎?有五成的機會!”
“……我也只是猜想……這竹林澗絲毫沒有生機,為什么妖精非要選在這里棲息。”
顧迎珊點點頭:“說的也是,一般傳說中妖怪都喜歡棲息在靈氣充裕的地方,也就是因為這個,采石山脈中心部分才沒有人去過那里,傳說那里聚集著非常多的又老又丑的妖怪?!?
“對,這是為什么南北澗國只有一山之隔卻幾百年沒有過太大往來的原因。也是我們?yōu)槭裁礇Q定從采石山東方末端突破的原因,將軍就是顧慮妖怪,才會選擇從竹林澗這個沒有生氣的地方翻越采石山?!壁w無言點點頭,說,“夫人,這些傳說你倒是從哪里聽來的?”
顧迎珊說:“我是小時候聽我?guī)煾附o我講的?!薄澳銕煾??”“嗯,傳授我劍法和武功的師父,只是我長大了再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了?!?
“你上次不是說是在山上撿的劍譜嗎?”趙無言奇怪道。
“我那是開玩笑的,怎么可能有一個劍譜就能練成武功?!鳖櫽好媛峨y色,想起她的師父她的印象便十分模糊,總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原來是這樣……你師父是修道之人……”趙無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輕聲喃喃道。
“什么?”顧迎珊沒聽清。
“哈哈,沒什么,我只是感嘆若不是你師父曾教過你這些,我們這些人也許昨日就死了?!壁w無言笑道。
“好在玄鐵神劍也是名副其實,里面確實藏有玄機?!鳖櫽河行└吲d地說,“對了,你還沒說我們那一成的原因呢?!?
趙無言說:“嗯,我剛才不是說那個妖怪很反常地到這個沒有靈氣的地方棲息嗎,所以我猜這竹林澗一定有什么東西吸引他。但是他卻拿不走?!?
“那是什么東西?”
趙無言眼睛瞇了瞇,說道:“一定是溶魔羽?!鳖櫽浩婀值溃骸澳鞘鞘裁礀|西?”
“傳說溶魔羽是生活在地底下的一種植物,這植物幾千年才會長大,長大的溶魔羽就會蛻變,變成一種具有仙氣的東西。這東西的那種力量,估計是被那蛇精看上了。”
“什么力量?”
“傳說可以讓妖怪身上的妖氣魔氣被去除的力量。”
顧迎珊有些奇怪說:“妖怪為什么想把自己辛苦修煉來的妖氣去除?”
趙無言搖搖頭說:“去除的準確的說不是他們的力量,而是他們力量的邪氣,去除了邪氣,他們就和人修道修成一樣,具有成仙的潛力。”
顧迎珊捂住嘴說:“這,這妖怪竟然想成仙!”
“但是也沒有那么簡單。要知道妖怪可是渾身邪氣,溶魔羽具有除邪氣的功效,他身上魔氣邪氣這么重,所以他要是靠的太近,也許被直接消滅了也說不定!”
趙無言繼續(xù)說:“所以我猜那妖怪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竹林澗某處生長著這溶魔羽,所以覬覦這溶魔羽又不敢靠近,只得在溶魔羽周圍逗留,希望溶魔羽能夠慢慢地凈化掉他體內(nèi)的邪氣。事實上他也做的差不多了,以他修煉這么多年的力量,他的毒早該把我們這些人毒死了!可是現(xiàn)在這毒性還給我們幾天的時間。我就是因為這一點覺得反常,才會想到溶魔羽的?!?
顧迎珊點點頭高興的說:“這么說我們有救了,只要我們能利用可以靠近溶魔羽這一點,就有希望了!”
“不錯?!壁w無言捏了捏胡子,信心滿滿地說。
顧迎珊看了眼身邊躺著昏迷不醒的凌宇云銘,心中燃起希望。
“那我們事不宜遲,快去找那什么溶魔羽吧!”
幾個人收拾了一番,朝著竹林澗走去。
………………
南澗國屈府
屈谷子站在窗前,看到遠處飛來的東西,嘴角向上一揚。
一只白色的鴿子飛到屈谷子身邊,它停在窗前咕咕的叫了幾聲。屈谷子抓住鴿子的爪子,從上面摘下一個布帶,就把它放了。
他看了看布帶,點了點手指,臉上的笑容更甚,隨后甚至哈哈大笑起來。
“怎么,屈谷子?這點驚喜就讓你喜不自勝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后面響起來,“這一切不都是你策劃的么?”
屈谷子停下笑聲,看見來者,一躬腰說道:“蕭姑娘登門怎么也不打個招呼?呵呵,鄙人還想要專門去拜訪你呢?!?
來者依舊戴著斗笠,身著青衣。斗笠下的面容微笑,點點頭說:“想不到,你這一次竟能直接將王室軍二師的底子全部打干凈?!?
屈谷子背起手,轉(zhuǎn)身笑著看向南澗國中心說:“哈哈哈,若非蕭姑娘相助,這次豈能這么輕易就得手?!?
那蕭姑娘莞爾一笑,緩緩坐在椅子上,點著茶杯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就能料到,這王二師一定會在‘老神仙’的住處駐扎呢?”
屈谷子嘴角上揚,他看著窗外的飛鳥,淡淡的說道:“啊,只不過用了我父親很久之前就埋下的一步暗棋罷了?!?
“哦?一步暗棋……是嗎?只可惜,這步暗棋或許已經(jīng)和‘老神仙’融為一體了呢~呵呵呵……”蕭姑娘輕笑起來,聲音顯得十分動聽和悅耳,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模樣。
“呵……沒關(guān)系。這步暗棋做得很不錯,至少,它也會死的非常光榮,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