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優雅也不爭辯，是不是，她問一下就知道了。

出了副總辦公室她就撥通了楚凌軒的電話號碼，一下子響了好久電話才被接通，傳出了楚凌軒虛弱的聲音：“喂……”

“你怎么了，聽起來怎么有氣無力的？”在唐優雅的印象中，這家伙整天活蹦亂跳就從來沒消停過，現在突然這么安靜，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555……我食物中毒了。”楚凌軒哭訴。

“啊？”唐優雅驚奇，怎么他也和吃較上勁了？

“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每天被小柯強迫喂食？”

“嗯。”強迫喂食什么的，聽起來好像寵物。

“糖醋里脊，紅燒排骨，炒青菜，番茄炒蛋。”楚凌軒一口氣說出了菜品。

“你怎么知道？”唐優雅隱隱地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我就是吃這幾樣東西吃中毒的啊！你不知道那家伙最近瘋了一樣的研究做菜，完全沒人性可言了，居然把我當實驗小白鼠，什么東西都敢讓我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楚凌軒一說起柯顏殤的種種惡行，立刻就激動的話嘮了起來，全然沒了剛才的虛弱。

唐優雅真懷疑他剛剛的樣子都是裝的，或者就是仇恨的力量太強大！

“他研究做菜干嘛？”唐優雅眼前不禁浮現出某人一臉臭屁地說做菜這種無腦游戲時的嫌棄表情，嘖嘖嘖，這個世上最難懂的不是女人，而是柯副總的心。

“誰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一會兒要變溫柔一會兒要做菜的，全當他腦子被驢踢了。”

唐優雅一怔，那天晚上的畫面在腦中浮現。

“唐優雅，你為什么喜歡柯云寒？”他問。

“因為他溫柔，他體貼，他會考慮我的感受，他會為我做吃的，而不是像你一樣逼我，你說他這么好，我為什么不喜歡？”

電話那邊的楚凌軒還在一個勁兒地抱怨，可這些唐優雅都聽不到了，她只覺得一股甜蜜從她的心底流向四肢百骸，化作濃濃的喜悅。

柯顏殤，你這是在努力變成我喜歡的樣子嗎？

也許是由于尷尬，自從那天被唐優雅不小心戳破事實之后，柯顏殤就再也沒讓她中午去吃飯。

唐優雅猶豫了兩天，終于又出現在了副總辦公室，傻傻地沖他一揮手道：“嗨！”

“你來干什么？”柯顏殤的表情依舊臭臭的。

“嗯，因為我突然發現，餐廳老板的手藝可比食堂的飯菜好多了。”唐優雅非常主動地乖乖坐在了沙發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柯顏殤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今天飯店老板沒時間，沒有準備盒飯。”

唐優雅皺了皺鼻子，“這么懶的老板，早晚要破產的。”

“破產就破產唄，反正他也只有一個顧客。”柯顏殤笑。

唐優雅看著他，突然發現他其實內心深處像個小男孩，執拗，別扭，小氣，還非常幼稚。

可是怎么辦呢，他的每一面都這么真實，每一面都讓她這么喜歡。

天氣越來越冷，出租房里沒有空調，所以從小怕冷的唐優雅每逢周六周日必定是全天離不開床。

又是一個周六，唐優雅坐在被窩里百無聊賴地撫摸著小柯的絨毛，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是12月25日，圣誕節。

“小柯，你說他會陪我過圣誕節么？”唐優雅眼巴巴地看著其他人都是一對兒一對兒地過節，自己卻被干巴巴地晾著，心里難免有些小失落。

“死柯顏殤，不陪我過圣誕節我就不理你了！”唐優雅一個人自言自語，對著自家的狗狗左右開弓地比劃了兩記耳光，“啪啪，打死你！”

小柯可憐兮兮地鉆進了被窩，只留出兩只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55……自家主人真是太可怕了。

“也許，像他這種低情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要過圣誕節呢！”唐優雅自我安慰。

他們之間的感覺很奇妙，有時候覺得他離她很遠，有時候又覺得他離她很近，卻始終沒有開口向她說些什么，一切就這么水到渠成，自然的她都沒有了安全感。

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激動的唐優雅手哆嗦了兩下才劃開屏鎖。

是他發的短信，只有簡短的兩個字：下樓。

唐優雅的憂郁全都一掃而空，甚至有些小期待地想，也許他突然情商爆棚，在樓下為她準備了大驚喜呢？

她飛快地套上了外套，邁著輕快的步伐咚咚咚跑下了樓。

B市下了一夜的大雪，此時天地萬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他就站在雪地里，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臉頰凍得有些通紅，雙眼卻滿含著與這高冷天氣格格不入的溫暖笑意，灼灼地盯著她看。

唐優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一路小跑著到了他身邊，然后伸著腦袋把四周觀察了個仔細，竟然什么都沒有。

唐優雅有些失望了，果然，他情商是不可能一下子爆棚的，是她要求太高。

柯顏殤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找什么呢？”

“當然是禮物啊！”

“傻不傻，禮物藏在這里。”柯顏殤敲了敲她的腦門，將藏在大衣里的手提袋拿了出來。

里面裝的是一條紅色的針織圍巾，是B市最有名的慕水云間發布的冬季最新款，火紅的顏色帶給人濃濃的溫暖感卻又絲毫不俗氣，唐優雅看得眼睛都亮了。

“怎么連衣服都穿不好。”他責備了一聲，將她的外套口子一顆一顆地扣上，然后為她圍上了圍巾。

唐優雅穿的本來就厚，整個人圓圓的像個球一樣，現在又圍上了這么一條喜慶的圍巾，整個人顯得俏皮又可愛，柯顏殤很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圣誕快樂，唐優雅。”

“可是我沒有圣誕禮物哎。”唐優雅訕訕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柯顏殤對此毫不意外，她那個守財奴的樣子，要是買了禮物才是真的奇怪吧？

“那就罰你陪我過圣誕節。”他對她嫣然一笑，好看的像是雪地里的精靈，驚艷了她的記憶，溫暖了她的心。

他沒有開車，兩個人就在雪地里這么漫無目的地走著，由于雪下得很大，地面很滑，所以從小就肢體不協調的唐優雅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要往后仰去。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住。

唐優雅順勢纏上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他的手有些粗糙，卻很寬厚，握起來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