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優雅筷子往桌上一拍,拎起包就要往外跑,“哈哈,我剛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哈。”
她站起來倒是挺快,但是沒跑了兩步就又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了!光顧著跑了,忘記她剛剛腳崴了。
唐優雅一邊疼的直吸氣,一邊在心里把季琉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末了還不忘捎上和她相親的那個何意。
柯顏殤也不急著起身,只歪著頭,雙眸帶了笑,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不是要走么?怎么還舍不得了呢?”
去你奶奶的舍不得,姑娘我要是腳沒崴,這會兒沒準都跑到家了,唐優雅的內心是崩潰的,無論她把季琉罵多少遍,始終不能忘記面前的這只才是罪魁禍首,但是她又打不過他,只好把所有仇恨都轉移到季琉身上。
走也走不了,唐優雅干脆就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重新拿了雙筷子后,吃的是不亦樂乎,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柯顏殤的臉黑了,這個女人居然敢無視他,于是他伸手,筷子強硬地夾住了她的筷子,唐優雅臉都憋紅了,楞是拔不動。
她剛撲滅沒多久的火轟地一下就又點著了,她氣憤地一丟筷子,嚷嚷道:“柯顏殤,你到底想干嘛?”
柯顏殤手握成拳撐著下巴,一臉沉思地看著她,“唐優雅,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沒長腦子,和我相親有什么不好?那個書呆子有我這么有魅力嗎?”
唐優雅搖頭,他是沒你有魅力,但是也沒你變態啊!
這種話她當然不敢說,但是不代表她會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他的莫名其妙,“柯顏殤,我有沒有腦子,相不相親,好像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說白了你也不過是我的上司,僅此而已,我不覺得你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權利,我對你的興趣愛好也不感興趣,更沒時間陪你玩這種幼稚無聊的過家家游戲!”
柯顏殤笑了,但看在唐優雅眼里卻讓她有些莫名的緊張。他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冷笑道:“為什么和別人就能玩,和我就不能?”
唐優雅有些害怕他這個樣子,想起身坐到另一邊,卻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動彈不得。
他另一只空閑的手輕挑著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還是說,你不愿意陪我玩,是因為動心了?”
唐優雅別過臉不看他,他說對了,她喜歡他,所以不愿意陪他玩,她怕她會淪陷,而他甩手就把她丟了。
“唐優雅,你不是挺會玩嗎?你倒是說話啊?”柯顏殤看著她不說話的樣子,突然間煩躁地吼了出來。
唐優雅轉頭看向他,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她雙手親昵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大腿也跟著伸到了他的腿上,在他耳邊輕笑道:“這樣你滿意了嗎?”
柯顏殤想推開她,她卻貼的更近,他一把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唐優雅你別這樣……”
啪——
一聲脆響,柯顏殤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時畏畏縮縮的她會突然打他。
“柯顏殤,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你主導了這場游戲,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你固執地闖進我的生活,把我搞得一團亂,現在你又讓我別這樣?你憑什么支使我?”唐優雅這次是真的氣瘋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大火氣,似乎是從上班第一天開始積起的怨憤此時像開了閘的洪水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
“唐優雅,你為什么喜歡柯云寒?”他問。
“因為他溫柔,他體貼,他會考慮我的感受,他會為我做吃的,而不是像你一樣逼我,你說他這么好,我為什么不喜歡?”
唐優雅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說了一連串,在柯顏殤陰沉的目光注視中,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包間。
柯顏殤沒有追出來,而是要了一打啤酒,一個人坐在包間的角落里,一瓶接著一瓶的灌,卻怎么也喝不醉。
他冷笑著將空了的易拉罐丟進了垃圾桶,愛情這種游戲太累,他不想玩了,所以還是丟了吧……
唐優雅忍著腳上的疼痛一步一步挪到了路邊,也不管干凈不干凈,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干脆也不顧形象了,坐在路邊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來往的行人無一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她,甚至有的還在偷偷討論要不要報警,說不定這姑娘是精神病院出來的呢!
唐優雅嗓子也哭啞了,眼睛也哭腫了,頭發亂糟糟地被風吹的群魔亂舞,這形象不被人當成瘋子都難。
徹底哭個痛快了之后,她將腳上的恨天高脫下,泄憤一樣地扔出了老遠,然后掏出了手機,手指在柯云寒的名字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下去。
“喂?”電話那邊,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唐優雅正是神經脆弱的時候,一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唰地一下又下來了,以至于聲音都帶了哭腔,“柯哥哥,你能來接我嗎?”
“好。”毫不猶豫地回答,他還像以前一樣,無論她的要求有多刁鉆,都只會毫不猶豫地說一聲好。
十五分鐘后,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在唐優雅的面前停下,可下來的卻不是柯云寒。
唐悠揚摸著下巴笑得花枝亂顫,走到她身邊時還邪惡地用腳踢了踢她,“喂,我說,你丟不丟人啊,都已經窮到要出來賣身啦?嘖嘖嘖看你這樣子還被人欺負了?哪個瞎了眼的居然能看上你啊?”
如果不是行動不便,唐優雅恐怕早就撲上去了,奈何她現在根本連站都站不穩,只能狠狠地瞪他,“你來干什么?”
“我當然是來看看你死沒死啊,看著你活的的這么精彩我也就放心啦。”唐悠揚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唐優雅誰能有他了解,看她還有力氣和他拌嘴就知道她沒什么事兒。
柯云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于他們兄妹倆這種奇葩的相處模式,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他上前將唐優雅拉了起來,問她:“能走嗎?”
唐優雅點點頭,然后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挪,跟蝸牛似的。唐悠揚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扛在了肩上,像塞麻袋一樣扔進了車里,然后拽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哪兒那么金貴,不就一下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