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守趕到魔殿,一眼就看到群魔殿上空的飛魔獸們,一個個血眸腥火,象發瘋了似的,不斷用身體撞擊魔殿,魔攻面前有一道氣屏,那就是結界,飛魔身體龐大,魔力不容小窺,在避免傷害它們的情況下,他也有點應接不暇,雙手一直支持著結界,擋下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按理說,以魔攻的魔力,要解決這群飛魔獸,兩招足以,但是,這不就便宜了幕后操控的人了嗎?現在,魔玉和魔劍受刑,身邊只有他和魔守,魔守剛離開不久,飛魔獸們就開始瘋狂攻擊魔殿。假若他真殺了這些飛魔獸,幕后操控者的真面目將永遠無法揭開。所以,他用心魂傳來魔守,就是想讓他上去查一查。
魔守很快明了他的意圖,飛出結界外,來到一只碩大無比的飛魔腹下,手掌緊貼著厚實的皮肉,感受它急燥的脈動和心聲。他試著和對方連接心魂,但飛魔完全瘋狂,無法聯接起來,于是,魔守變幻成一只棕色魔獸,飛進飛獸嘴里,進去查探。
不一會兒,他用心魂告訴了魔攻自己的發現,原來飛魔獸們是中了名為紫藍的果實,那是魔族幻彩異樹幾百年一次所結下的果實,呈淡淡的紫藍色,會散發一種濃郁的清香,引魔摘拮,果實看似美麗,卻是可以令魔瘋狂之物,所以幻樹一旦結下果實,立刻就被處理掉了,只有一小部分收入魔殿,以備不時之需。
是誰偷了紫藍?利用飛魔獸攻擊魔殿?
既然知道了飛魔獸瘋狂的原因,那就好辦了,紫藍果并不是無解,幻樹的根莖就是解藥,魔守取來解藥,一個一個喂食下去,瘋狂的飛魔獸們才慢慢平靜下來。
清醒以后,全圍攏在魔王身邊請罪,飛魔獸們也覺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是在休眠,怎么就突然發起瘋了,說明有魔物在它們不注意的時候,喂他們食下了紫藍,利用它們。魔守并無追究之意,只問明了情況,便準備和魔攻一起回魔殿報之魔皇。
魔守突然臉色大變,他們莫不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魔劍魔玉受刑,魔攻和他在這里,那魔皇呢?
“快,速回魔殿。”
兩人身形一移,立刻來到魔皇休息的地方,卻在門外看到了沫儡。
他懶懶散散的半依在緊閉的大門旁,挑眉看著神色慌張的兩人,可真難得,能讓穩重的魔守變臉的事,可不多呢!
沫儡什么話也沒多說,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魔攻大著嗓門,問出心中的懷疑,“是不是你?”
“我什么?”沫儡回身,冷然的笑著,紅瞳卻釋出陰冷的殘意。若他敢胡言亂語,別怪他不客氣。
“你……”魔攻還想說什么,被魔守攔下。
“好了,若是他的話,現在他不會站在這里,魔皇也不會安然無恙。”
魔攻自認沒有魔守的聰明才智,但腦子還是有的,若不是他,怎么會這么剛好被他們碰到?說不定他就是來刺殺魔皇的,說不定背手搗鬼的人就是他!
魔守聽到他的心聲,用心魂道:以他的魔力,不可能這么慢還不動手,明白嗎?此事未查明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
沫儡從鼻子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冷哼,“沒事我走了,魔皇交給你們了。”說完,旋身一步一步走遠。他當然不能用飛的,不然人家還以為他怕了逃跑呢!
魔守收回視線,“好了,進去吧。”
“等等。”魔攻拉住他,神色畏懼。“我說,魔皇自從把圣女關進次水后,就一直暴燥不安,看誰都不順眼,我可不想再進去當炮灰,我守在外面,你進去跟魔皇報告剛才的事。”
黑鐵玄木制成的巨床上,魔皇閉目側躺著,無意識的張嘴吃下侍女喂來的紅奇果,它的外形有點象紅色的小蕃茄,但吃起來的味道比葡萄還甜。
魔皇的心思一直不在這里,早就飄到另一個人身上了,丑女,這下知道為人求情的下場了吧!想起她為魔守求情的模樣,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這憤怒里,好象有點酸酸的感覺。原以為,罰她到次水,沒有她跟自己斗嘴,沒有她在眼前礙眼,他會很爽才對,但事實上,才一天不到,他心情莫名的煩燥,眼之所及都不順眼,甚至有噬血的沖動。
干脆讓她關到死!
可他還需要她解除封印,如果真的被薰死了,得不償失,好吧!明天,再親自去聽她求饒,明天就去……不由得勾起唇,心情頓時萬里晴空了!
侍女癡迷看著魔皇的臉,就算身體變小了,依舊是眾魔女愛慕的魔皇,笑起來,太迷人哪!
赫紅的魔瞳突然睜開,火眸逼人,令人不敢直線,侍女指尖輕顫,拿起一顆果子,繼續喂著。
他回過神,吃了幾口紅奇果,發覺一點味道也沒有,該死,他嘗不出甜味!他蹭的一下坐起身來,一掌拍開侍女的手,用腳踹翻凳子上的果盤,紅奇果頓時傾散一地。
“滾下去。”他突然暴怒,看到侍女傻在一旁,又用腳踹向她。
侍女回過神,她委屈的含著淚,不敢吱聲,快速收拾好盤子,逃離了此地。傷心的想:明明是魔皇自己說想吃紅奇果的!
魔守推門而入,正好與滿臉委屈侍女擦肩而過,心中嘆息了口氣,他好象來得不是時候。
魔皇看到他,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那雙眼冒著怒火的瞳子一直瞪視著他。
魔守沒忘記此行事之,立刻稟報:“魔皇,飛魔瘋狂,已經查出是被人喂食了紫藍果。”
“哦?查出是誰了嗎?”
“還沒有。”
“沒有???哼,那魔王有何用處?本皇不如找只獸犬看門???”語氣間,充滿了火藥味,魔守是他最得力的部下,一直很欣賞他、信任他,但是,現在就是看他非常的不順眼。
魔攻等在殿外,一見魔守面無表情的出來,立刻上前尋問:“怎么樣?把事情都跟魔皇稟報了嗎?魔皇怎么說?”
“……”魔守無語,眼神飄遠。他還能說什么,他一進去,魔皇就象吃了酸梅一樣,硬是把他冷嘲熱諷了一翻。
看來,魔皇并沒有完全忘記她啊……
暗淡渾濁的天際,身軀龐大的飛魔獸們一動不動的懸浮于魔殿之上,吃了一虧的它們,警戒萬分……今夜,它們誰也沒有睡……
魔皇躺在床上,翻覆了好幾個來回,了無睡意。他總覺得這床太大了,身邊顯得空蕩蕩的。
他漂亮的眉糾結著,紅色的魔瞳瞪著身旁的位置,一臉的陰晴不定。難不成,才一晚,他就戀上那個丑女柔軟的身體了嗎?怎么可能!
“魔攻。”
“是。”今夜輪到魔攻守夜,高大的身姿筆直的站在門旁。
“傳魔妃過來。”既然覺得床太大,那就找人一起睡。
魔攻一愣,魔皇怎么突然要傳魔妃了?上次不是才被后宮傳言氣得勃然大怒,這次……算了,這不是他該問的。
“魔皇想傳哪一個?”要知道,魔皇的后宮有三萬佳麗,端麗冠絕的、楚楚動人的、豐姿綽約的、芳菲嫵媚的、鶯肥燕瘦,是各有千秋。魔皇的喜好一向多變,現在又是‘多事’時期,他還是問明白點好,不然,受苦受累的可是他。
“隨便。”魔皇并沒有要特定召誰侍寢,反正找個人來陪他睡就是了。
魔攻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帶來一名嬌柔可愛,看起來十五、六歲的魔妃。她長得不高,約一米五左右,皮膚雪白細膩,幾乎看不到毛孔,一身紫紅色的輕紗,宛如一朵款款搖曳的睡蓮。她的腳螺系著一個紫金色的鈴鐺,走路的時候叮當叮當的聲音、清脆輕吟,讓人聽了不會覺得心煩,反而隨著那一碰一撞的叮叮鈴聲靜下心來。
魔皇隨著鈴聲看向她小巧的赤腳,他記得她,她是前不久自己親口封賜的魔妃,當時后宮對他的‘無能’沸騰不已,一夜要召喚幾個魔妃的魔界至尊,真的從驍勇無比變得弱小無力了嗎?
當時,他立刻就命人將散播謠言的魔妃打入魔窟,永不見天日。而她,是新來服侍他的魔女,也許是看到她羞怯少言,臉蛋嬌小,身材矮小,和現在的他相差不大,所以就順口封她為妃。然后,就被他拋到煙消云外去了。沒想到魔攻今夜找的人是她。
她穿上一身紫紗長裙,頓時從清純佳人變得搖曳多姿、風情萬種起來。他的心情大好,邪邪一笑,對她伸出手來。但好心情在看到自己肥短的手臂時硬是減了個半。他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事,媽的,他現在什么也‘做’不了!
他那邪氣的笑容收斂得太快,讓原本踏出一步的悅伶害怕得又把腳收了回去。她忐忑不安的偷瞄床上一臉剎氣,好象要生吞活剮了誰一樣的魔皇。
其實,在她還未修成正形以前,經常聽母親說起過魔皇的事跡,她說魔皇將來是一統六界的巨魔神,那時她就好崇拜好崇拜他。后來,她千辛萬苦修煉,想把自己變成魔皇心中喜歡的類型,希望至高無尚的魔皇能正視她一眼,結果,她還是失敗了,她整個看起來就比剛剛成年的魔要嬌小數倍,認清這個事實后,她毅然決定到魔殿當侍女,哪怕有機會能見魔皇一面也好。
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么好,魔皇重歸魔界,一見到她就封為魔妃,她打心底高興了幾天幾夜,以為這樣就足夠……完全沒有料到,魔皇會傳她侍寢,她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激動兩個字來形容。
但,魔皇好象很不開心,她該怎么做才能讓他開心呢?
對了,后宮的魔妃不是說魔皇喜歡圣女那樣的嗎?她在后宮還看到過圣女的畫像。可是,圣女不是封印魔皇的人嗎?而且她還是地界的人,魔皇會喜歡嗎?心中雖然有疑問,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圣女的容貌,后宮無人能與之匹敵。
魔族人傲僈自戀,是不屑變幻成它人模樣的,但是,為了魔皇,她心中有了決定,只見她雙手合攏,搖身一變……變成一個輕紗薄縷、風鬟霧鬢、皓如凝脂、氣若幽蘭的絕色女子。
魔皇挑了挑眉,漸漸的升起濃厚的興趣,赫眸閃動著不知明的光芒,象看見獵物般興奮,美,很美,對他的味口。不過,有點眼熟,是他后宮的哪一位魔妃?
魔攻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還好他及時忍住,不然魔王威嚴何在啊!她競然敢變成圣女的模樣?不要命了嗎?他偷偷看了眼魔皇,好象……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他暗自輕了口氣,抹了把冷汗!
“過來。”
未等她走到床畔,他伸手拉住她柔軟無骨的小手,力用一帶,對方穩穩落入懷中。但……畫面感怎么看怎么……詭異。
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鄂,嫣然酡紅的臉蛋全是羞怯不安,女人,越是一逼欲迎還拒,就說明越想要。魔皇閱女無數,又豈會不知個中道理。難得她能拋下自尊取悅他,怎能不配合呢?況且他喜歡這個女人的皮相,只是,不知道真身是誰。
“說,你變幻的是誰?”他邪肆的笑道,貼近她的臉,似要吻上她嬌艷欲滴的櫻唇。嗯,近看,更覺得她又美上了幾分。
悅伶難為情的睨著面前這張雖為孩童,卻仍舊俊美無儔的臉,喃喃道:“是圣……”
魔攻及時大聲打斷:“是寢奴。”天,怎么交給我這么個難搞的差事。
“寢奴?”后宮不全是魔妃嗎?他什么時候多了個寢奴了?這可是魔界對非我族類最高的侮辱,專門侍奉夜寢的奴隸,比最低下的變種魔族還要低賤的稱謂。
“她是地界之人,魔皇一千年前收的寢奴,為魔皇侍奉一切。”兇神惡剎地瞪了眼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女人,立刻把對方嚇得禁口不言。
侍奉一切?
纓紅的唇微微勾起,他喜歡這四個字。
“立刻傳她過來。”
魔攻為難地搖了搖頭,不是他不傳,實在是沒法傳哪!
“她死了。”
“怎么死的。”怎么剛發現一個有興趣的美人,就死了?魔攻是四魔王中最心直口快的,所以,他毫不懷疑魔攻所言,
魔攻無言了,真是天要亡他嗎?魔皇怎么會對這個問題緊追不放,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可魔皇還等著他的回答啊!
“自盡。”
以自盡來結束自己,恐怕是千年前,自為地界人族的她,受不了‘寢奴’和‘侍奉一切’這種侮辱才自盡的吧!
可是,他怎么沒有印象呢?自封印解除以來,他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的,好象忘了一些事,不過,他認為那不重要,也沒再追究,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解除封印,脫離這具童身。但沒想到那段記憶里,還有這么一個絕色佳人,只可惜,佳人已逝……但他也不糾結于此,后宮數萬魔妃,無一不是精挑細選的絕色,就算她再美,他不會去記掛一個已經逝的‘寢奴’。
于是,美人再懷,他抱著身邊的魔妃,一起躺了下來。看著她的臉,似乎有種滿足感。
悅伶含羞帶怯的依偎在魔皇懷里,為自己成功博取魔皇的注意而雀躍不已。若被后宮的魔妃們知道,她舍棄自己本貌,變成圣女的模樣博得魔皇恩寵,她已經能想象她們會怎樣排擠自己,欺負自己了,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只求魔皇能把自己記在心上,下一次,她還能再見到他。
魔皇挑起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絲滑的秀發由指間落下,很喜歡這種柔順的觸感,他再挑起一縷,魅人的魔眸帶著一絲愉快的笑意。“以后,就副這模樣來見本皇。”
“是……”悅伶幾乎是顫抖的回答著,雙眸含著喜悅的淚珠,還有以后嗎?還有下一次嗎?她真的成功了?魔皇會再次傳她侍寢么?
魔皇被她喜極而泣的模樣逗笑了,若不是這具童身,恐怕她今晚一夜都別想睡了。想到此,又想起了那個關在次水的女人。她不顧危險回來救他時,他是高興的,看到她差點被怪物吃下時,他被一種奇怪的‘憤怒’淹沒。對,就是憤怒,若她死了,他要花兩千年才能成年,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但是,她雖然同意解開自己的封印,可她的法力和記憶都消失了,在魁回來以前,難道就一直這樣下去?之前還敢膽護著魔守,挑釁他!
哼……
丑女,你就準備享有我族最‘高’的賜封,為本皇侍奉一切!
次水——
平靜的水面突然漾起層層波浪,一只身形如同海豹的魔物從水里探出頭來,望向岸邊蜷曲著的、一動不動的異族人。它知道魔皇有時候會懲罰魔王來這里,卻還是第一次遇到人族呢!孤獨了幾千年,興奮的想跟她玩玩,卻沒想到被魔皇‘攻擊’了,既然‘魔皇’親自來看她,又護著她,為什么不帶她出去呢?
魔物憑著好奇,爬上岸邊,呃?她睡著了……紅色的頭發象團火焰,看起來很好吃,見她身上的忽隱忽現的結界并沒有防御力,于是,魔物伸長舌頭,愉快的舔了起來……
可歆正做著美夢,跟弟弟一起去減價大血拼呢!怎么懷里突然抱了只黑色的沙皮狗?狗兒蹭起來,伸出舌頭,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陣狂舔,她來回躲閃,狗兒怎么也不肯放過她。
“別舔了!”
可歆蹭的一下坐起來,夢醒了,卻發現,有比沙皮狗舔臉更惡心、更可怕的東西在等著自己。
一只混身墨黑、光滑黝亮的怪物,正不斷的舔著自己的臉和頭發,弄得全是滿頭的粘呼呼的口水。
媽呀!
她嚇得臉色發青,連爬帶滾的往旁翻了個身,逃離怪物的毒舌。她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臉,卻怎么也擦不掉那股泛腥的味道,丫的,惡心死了!
她還是沒熬過睡神的誘惑,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卻沒想到怪物又出再了,還好她醒得快,不然很有可能把小命都丟了。
可歆害怕怪物突然變成巨型魔物吃掉自己,腳下不著痕跡的向后移動,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沒想到怪物突然低下身體,微尖的頭部一上一下,點啊點的,它在干嘛?
怪物點完頭,見她沒反應,又往地上一倒,眼一閉,裝死……
一陣無聲后……
場面有點冷!
過了一會兒,怪物悄悄睜開一只眼睛,看到她毫無所動,不發一語的站在原地,嗖地一下爬起來,雙手不停的拍擊著,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起落輕重的節拍響起,聽不懂它要表達什么,但很有節奏感。
可歆嘴角微抽,已經開始懷疑:它是不是瘋了??
怪物突然扎進水里,開始進行水上表演……它在水里暢快淋漓地游了一會兒,然后揮動起雙鰭,一會仰泳、一會兒狗趴、一會兒蛙泳……汗!別懷疑,它真的做到了,真不敢相信它是一只巨大的魔物,簡直就是動物園里專業級的表演‘名星’。
怪物游到岸邊,然后,它又舉起雙鰭拍打著: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見可歆仍然沒有反應,一雙黑黝黝的大眼很沮喪、很委屈的看著她……仿佛是一只討不到好的小可憐。
呃……
它是要她鼓掌表揚嗎?
可歆抽了……然后,瘋狂大笑……哈哈,實在太好笑了,這種怪物,萬中無一,哈哈哈……她如它所愿,拍起手。
“哈哈,不錯不錯,表演得很好。”
怪物眼中閃現喜悅,湊到她身邊討好的鞠躬。
可歆瘋狂暴笑,“哈哈哈,你太可愛了,再表演一次。”
魔物受到鼓勵,起身一躍,罷了一個華麗麗的POSS,呈拋物線,扎進次水,肥短的身體豎立起來,扭來扭去,開始了它‘優美’的水上芭蕾。
“哈哈哈……好好好,再來一個……”可歆一邊鼓掌,一邊狂笑。現在,她已經不怕這只怪物了,這么可愛的怪物,要讓人害怕它也太難了。
應怪物的要求,她在它暴笑的表演完畢后,啪啪啪的鼓掌,以示鼓勵。一人一魔玩得不易樂乎。
而這時,迷幻的天空突然出現一個蒼松般的身影,他的肩膀上正坐著一身墨袍的孩童,他正陰鷙的低睨著這幅刺眼的畫面。
是誰私自給她布上的結界?是誰讓她這么的快樂?他罰她到次水,是要等她匍匐求饒,而不是現在這副快樂的模樣。
可歆正玩得歡暢,總覺得有誰在瞪著自己,她抬頭望去,笑得月牙彎彎的胴眸瞇了起來。
他來干什么?
他一副踩到屎的表情,陰森森的盯著自己,好象很不爽看到她在這里過得悠閑自在。他是想來看她臭死沒有?還是餓死沒有?哼,偏不讓他如愿!氣死他最好!不知感恩的臭雞蛋!
可歆記仇的個性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她在魔皇危難的時候,不顧會被怪物吃掉的危險回頭救他,卻被他關進‘臭’水,她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要知道,一個人拋下生死去救另一個人,是需要勇氣的,當時,她絕定是頭腦發熱、一時短路才這么做的,不然,她怎么會去救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可歆回瞪了他一眼,以眼神來了個弒殺,瞪什么瞪!老娘眼睛比你大!
魔皇拍了下魔守的肩,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兩人剛落地,怪物一見魔王來此,撲咚一聲扎進水里,逃走了。它得回底層清理次水去,不然,魔王會告狀的……嗚……偷不得懶……
至于另一個在魔王肩上的弱弱的小魔,因為次水太封閉,它可謂與世隔絕,所以,完全沒有辯認出來,他就是魔皇……
“你來干什么?”可歆沒好氣的問道。
魔皇頭顱微仰,傲然睥睨,說明了來意。
他這是專程來是等她求饒的?他有病嗎?可歆翻了個白眼,怎么魔族人都喜歡別人求他啊?之前那個妖孽也是,他也是,這兩人長得象,連這性子也象,真的不是父子么?
她在餓得發暈的時候,早就想通了,她現在需要的是忍辱負重,而不是爭強斗氣。當前要做的,就是先離開臭水再說。所以,要她求他,這還不簡單?
于是,她以平板的聲音,敷衍的說道:“我求你,求你帶我出去。”她把之前對妖孽說的話再拿出來說一遍。
這下,換魔皇不爽了。
就這么簡單就隨便求饒了?聽到她的求饒,一點也沒令他的心情愉快起來,不過,就不信她在聽到他的賜封時,還能笑得出來。
“要本皇帶你出去,還有一個條件。”
“好,我答應你!”她挑釁的仰起頭。管他什么條件,水來土掩,土來水淹。可歆不怒反笑,沒良心的小鬼,以為這樣就能難到她?
魔皇濃眉輕揚,赫眸充滿了詫異,她連聽都不聽就答應了?若她知道何為寢奴,還不氣得她跳腳?如果她敢反抗,就算再多關她幾天又何妨。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皇的‘寢奴’。
寢奴?這是個什么東西?聽起來就不個好的差事,顧名思義,不就是一個陪寢的奴隸?要她陪睡?他一個小孩子還能對她做什么不成?他是想羞辱她,還是自己?
“怕你啊?”可歆嗤之以鼻,小聲的咕嚕。
魔守耳利,聽到可歆的自言自語,他還真沒見過這么狂的‘寢奴’,敢同魔皇叫板,他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魔皇……未來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