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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沙暴已停

  • 無情江湖多情客
  • 一紙書
  • 6263字
  • 2016-04-19 13:48:29

天已大亮,風沙已停,陽光照耀著整間客棧。

客棧中還是那些人,白玉景一伙八人坐著兩張桌子,吃著早點。

他們要的早點飄著一股藥材的香味。

淡淡的,猶如風中花香,好聞又不刺鼻。

白玉景喝完了一碗湯,又從砂鍋里盛了一碗,還嘆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只怕今后我也忘不掉這湯的味道。”

一石道人小口喝了一口湯,湯成白色,猶如乳白色的瑪瑙一般,不光好看,還很好喝,一口下肚,神清氣爽,微笑道;“我也才明白為什么人人都喜歡當皇上。”

白玉景道;“哦?”

一石小道人道;“只因這一口湯,便足以。”

白玉景微微皺眉,驚訝道;“這是?”

一石小道人點了點頭。

土二娘忽然笑道;“你們并沒有猜錯,這湯正是皇藥膳湯其中的一道,其中加了鹿茸,養生的很,早上喝一碗,一天都會神清氣爽。”

悟塵小和尚,喝了一口,嘆道;“這鹿茸為何賣的高價錢,我也才明白。”

一旁一身粗衣粗鞋的亦水靈,猶如星光的二目已經渾濁不清,正看著白玉景等人一口一口喝著湯,聞著空中香味,頓時感到自己桌上的菜平淡無奇。

黑衣少年站在大開的客棧門前,盯著天色,一動不動,望了好一會,才轉身回到客棧中,坐在一張空桌子旁,拿出昨夜剩下的饅頭咬了起來。

又涼又冷的饅頭,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好吃,他吃起來的時候,似乎跟白玉景等人在喝著湯一般。

莊易腰上帶劍,似要遠走,一看見黑衣少年在門外看了一會天,轉身回來,便心道;難道沙暴還有?

他已起身,結了賬,走出門外。

土二娘勸道;“今夜還有沙暴,從這里出發,你縱然騎著千里馬,也走不出沙漠。”

莊易回頭,微微一笑,清晨的陽光撒在他的臉上,一片祥和中,道;“人總會碰壁的不是嗎?”

他已走遠。

土二娘卻道;“不用收拾,他還會回來的。”

要上樓的小二又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白玉景也嘆道;“現在已很少有人為了自己而活。”

水靈光忽然插嘴道;“你覺得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自己而活?可是我卻覺得是愚蠢。”

白玉景輕輕一笑,道;“你不也是在昨夜跟他一樣?不然也不會被沙暴逼得進入客棧。“

水靈光道;“但我是朝著邊外走,這里離邊外不遠,即便穿越沙暴也只需走在沙暴的邊緣,而我已經走了很多路程,想要休息一會,才選擇進入客棧,也是理應。我卻不明白你為什么說他為了自己而活。”

白玉景看了那黑衣少年一眼,才道;“人都以為自己很有主見,但我卻很少看到這樣的人,我曾見過一個女人因為別人的幾句話,而偏見一個男人,卻沒有見過能獨立思考,不會被外物蒙蔽的人。”

水靈光似在疑惑,很久后,才道;“就算這樣會撞壁?”

白玉景道;“撞壁也比最后發現自己傻好。”

這是一個充滿各種流言的社會,似乎那些下筆者并不是很清楚,微微一筆,能讓很多人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

從喜歡到討厭的距離,或許只是一句話,一片文章。

水靈光渾濁的眼中,起了一種很大的思索,并沒有想通自己要想的。

她問道;“今夜他還會回來?”

土二娘道;“一定。”

水靈光道;“他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害羞?怕人覺得他是傻瓜?”

土二娘看了一眼黑衣少年,似在自語;“我出門,經常會看天色,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正確率,也會錯失一個出門的好天氣。”

她的話無疑在說‘她也因自己的選擇而遭受到苦罪。’但她的話又有一層意識‘她從沒有覺得后悔。’

至少這小小的客棧中有兩個人為了自己而活。

一個莊易,一個黑衣少年。

盡管只是小小的一件事情,兩個人的性格卻已經讓她明白。

相信自己,哪怕出錯,對他們兩人來說,既不會害羞,也不會失落。

以后,他們還是會相信自己。

水靈光道;“這種人有時候會很讓人討厭,也會長長以為自己是對的,而錯過一些正確的事情。”

土二娘微微笑道;“你把眼睛看的太寬,雖然看的寬是好事,有時候也會是壞事。他們這種人,心中也有著一套自己的判斷,并不是相信自己的人,就不會判斷別人的信息。”

水靈光并沒有明白這句話,沉思了起來。

白玉景忽然轉頭,看著她,道;“這沙暴的天氣,你又是為何來這里呢?”

水靈光道;“因為我要去邊關。”

白玉景道;“一個女孩獨身一人去邊關?”

水靈光笑道;“有很多女孩早已經可以獨自行事,其中就有我,我去邊關,是去找人,卻被這天氣給困住。”

白玉景笑了笑,道;“這天氣如此明媚,你為何不走?不去找人”

水靈光看了看黑衣少年,又看了看土二娘,道;“老板娘在這里生活了許多年,一定已熟悉這里的天氣,我相信我走了,還會回來,浪費時間。”

白玉景道;“你怎知老板娘在這里許多年?”

水靈光看著四周一眼,道;“你的腦袋一定不聰明,你的雙眼也不會看周圍,這客棧如此破了,你要是告訴我老板娘在這里只干了一個月,我一定會笑掉大牙。”

土二娘已經笑了起來,好一個聰明的姑娘。

白玉景身旁的人也笑了起來,他們很少能看見白玉景吃虧。

白玉景吃虧的時候,對他有興趣的人都不會錯過的。

他只干笑了兩聲,才道;“我開始一定認為你是那一種會輕信別人的人。”

水靈光笑道;“只怕你失望了。”

失望一定很痛苦,哪怕再小的失望,也會讓一個人笑不起來。

莊易已感到遠處起了風,風還小,但他已經不能再走。

因為沒等他走出這里,這風便會變成大風,在沙漠之中,大風往往會出現沙塵暴。

他做的便是轉身回去,回到那個客棧,那個他并不想在待著的客棧。

他為何不想在那個客棧?

那里明明將要發生一些事情,一些大事,難道他就沒有一丁點的好奇心嘛?

他有。

只是他已經選擇壓下心中的好奇,因為他還有著別的事情去做,比如打聽消息,誰對莊家有怨,誰在陷害莊家。

他也想過,對莊家有怨的人一定很多,多的他一打聽,就連記也記不清。

只因為他父親在無意之中阻礙了很多人的路。

但他卻一定要查出是誰放走了黑龍王,找出人證物證,還莊家一個清白。

莊家七代為官,絕不能因莊易而斷送莊家積存的風氣。

所以他有些怕麻煩。

還住在那里,他有預感麻煩一定會上身,只有在麻煩還沒有敲門的時候,趕快換一個地方。

風沙卻阻止了他。

風沙也會吹來麻煩。

越想要躲避的東西,越躲避不來。

他推開了門,廳中只有那個黑衣少年,和土二娘三人拿著木板,要把門釘上。

莊易苦笑一聲,道;“希望還有房間。”

土二娘在門上釘著木板,道;“如果你干客棧這一行,有時候你會很高興,高興的只恨房間桌子為什么這樣少,有時候你卻恨房間桌子要是少一點就好了。”

莊易道;“看來我正趕上老板娘恨的時候。”

土二娘道;“我現在不恨了,因為你來了,你來了我的房間就不多了。”

三人已經釘好了木板,廚師回到廚房,不一會,小二端著牛肉和酒,放在桌子上。

莊易邊吃邊道;“今晚我會喝的很晚。”

黑衣少年正把桌子斗在一起,鋪上了被子,便坐在一旁,一動也不動的。

忽然,二樓上的亦水靈走了下來,笑道;“你現在就像是一個傻瓜。”

不光是傻瓜,還是那種讓人捧腹大笑的傻瓜。

亦水靈笑得很開心。

黑衣少年忽然開口來,聲音里似乎沒有很多的感情,有的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并不是因為相信不會有沙暴才走。”

亦水靈一下就不笑了,像是一個笑別人傻,卻發現那個人一點也不傻。

她知道有一種人從來不會說謊,那種人一旦開口,就不覺的讓人相信他的話。

黑衣少年就是那種人。

亦水靈道;“那他是為了什么走?”

黑衣少年道;“麻煩。”

亦水靈道;“你呢?不怕麻煩?”

黑衣少年的眼忽然亮了,亮的像是刀鋒,道;“我相反,此時我需要麻煩。”

亦水靈疑惑,很迷茫,什么人喜歡麻煩?

莊易喝了一口酒,道;“麻煩往往會帶來一種東西?”

亦水靈道;“什么東西?”

莊易道;“名聲與金錢。”

亦水靈皺眉道;“嗯?”

莊易道;“麻煩分兩種能帶來名聲與金錢,一;解決麻煩的人,二;在麻煩中出頭的人。不論那一種人,往往偏會因為麻煩而出名。”

亦水靈轉頭看了看黑衣少年,還是那一動不動的模樣,前一刻什么樣子,現在也什么樣子。

她小心問道;“你知道這里有麻煩,所以才來的?”

黑衣少年道;“路過。”

亦水靈道;“你從哪里來?”

黑衣少年道;“邊外。”

千百年來,從邊外進入中原的人很多,多的猶如過江之鯽,闖入中原這一湖渾水里,其中有被淹死的,也有很多魚躍龍門的。

他是哪一種?

亦水靈道;“我往邊外去,你卻來這里,真是奇怪。”

黑衣少年道;“山中的人想要出來,外面的人卻一心想要到山中居住,以為哪里是世外桃源。”

亦水靈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知道他為什么出來。

莊易卻已經起身,朝著后面的茅房走去,心中卻知道黑衣少年并不是那一種人。

或許山中的人想要出來,是因為憧憬外面大千世界,波瀾紅塵,但黑衣少年不是。

茅房就在大廳的后方,一處菜園子中。

這里很少有人來,因為這里的空氣并不是很好。

任天行卻已經跪在角落里,恭敬道;“恭迎天主到來。”

黑衣,全是被黑色擋住的身子,傳出一道女聲,道;“起來吧,把情況對我說一說。”

忽然間,腳步聲響起,一道影子已經從拐角被燈光照射進院子里來。

兩個人一動不動,這時一點點的聲音也會被那人聽到。

殺意出現在兩人眼中。

在漆黑的夜中,閃爍著光芒。

莊易猛的感到心中一跳,轉身一看,看見臉上憂愁的亦水靈,說道;“你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亦水靈扭捏道;“你上茅…………茅房?”

莊易忽然笑了起來,道;“你下樓并不是因為要嘲笑我,你知道我喝酒,又在沙漠中走了一天,一定會來茅房?”

亦水靈微微怒道;“你知道一個人太聰明,也會被人討厭的嗎?”

莊易哈哈一笑,側過身體,看著亦水靈走入院子內。

他也走入了院子內,菜園中種了不少種菜。其中豎立著一間茅屋,只有一間。周圍靜悄悄的像是黑暗的地獄一般,傳來沙漠中嗚鳴的風沙,像是幽怨的咆哮。

難怪她會害怕。

不多一會亦水靈走了出來,臉上似乎有著紅潤。

她不言不語的低著頭,走過莊易身邊。

似乎這一刻,她因為自己的害怕而感到害羞。

夜已深。

黑衣少年還是沒有睡,他從來沒有這么晚了,還不睡覺,但這幾天,他已經有了兩天沒有睡的很早。

莊易一杯一杯,慢慢的喝。

亦水靈并沒有上樓,臉上也不在紅潤,看著莊易如此喝酒,便道;“你好像不會醉?”

莊易笑著,眼里有著醉意和笑意摻和,忽然感嘆道;“我想醉。”

亦水靈道;“為什么?”

莊易道;“醉了,明天我就會起來很晚,希望我起來的時候客棧里已經沒有人,最好只有我,這一頓酒我就喝的值得了。”

亦水靈道;“你不想看?那也許是很少見的場景。”

莊易舉著杯,看著一旁的黑衣少年,道;“你確定不喝?”

黑衣少年似沒有聽見。

他不喝酒,因為他只喝自己買的酒。

就像他吃飯,也只吃自己買的飯。

莊易道;“我們兩打個賭如何?”

黑衣少年心中已因睡不著而有了煩躁,忽然想要用別的事情來分神,便道;“什么賭?”

莊易道;“我能一下子說出你心里想的東西,如果我猜對了,我的要求不過分。”

黑衣少年道;“嗯?”

莊易道;“只有我說對了,你陪我喝酒,你知道的,一個人喝酒太難受了,越喝越不會醉。”

他知道,因為他也有過這種感覺。

莊易嘴唇輕開,令亦水靈雙眼直盯著他的嘴,只聽他道;“你在考慮該不該趟這一鍋渾水。”

亦水靈噗嗤一笑,道;“你這話說的,真是太太…………太無賴的。”

莊易笑道;“為何?”

亦水靈道;“任何人在麻煩面前都會這樣考慮。”

莊易道;“但我卻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考慮?”

亦水靈道;“哦?”

莊易笑著,看著黑衣少年道;“你不怕麻煩,甚至不怕任何事情,但你至少還怕一種東西。”

亦水靈道;“什么東西?”

莊易道;“怕這麻煩中會不會殺錯人。”

黑衣少年忽然走了過來,坐在桌子上,第一次對莊易開口,說道;“酒太少。”

酒又忽然很多,十八壺酒,七壇酒,放在桌上和地上。

一會兒,兩個人已經喝光了十八壺酒。

壇輕輕被亦水靈拍開,她也拿了一只空碗,到了三碗酒,道;“我也喝。”

喝酒的人有很多理由會拒絕別人跟自己喝酒。

但喝酒的人從沒有一個人能拒絕要跟自己喝酒的女人。

任何人都沒有。

喝的最多的莊易還沒有醉,他只笑道;“跟我想的一樣,跟你喝酒不會醉。”

黑衣少年臉上已起紅潤,道;“我很少見到你這樣能喝的人。”

莊易笑了笑,忽又嘆了一聲,道;“我還不清楚你的名字。”

黑衣少年哈哈一笑,笑的雖然很小,卻充滿一股刀鋒般的霸氣,他笑道;“記住了,因為這個名字遲早會讓你記住‘凌山’”

莊易認真的點點頭,道;“我記住了。”

凌山道;“你呢?”

莊易道;“莊易。”

凌山點點頭。

亦水靈忽然間酒意全醒,驚訝道;“莊易?是那個莊易?”

凌山皺了皺眉頭,道;“莊易很出名?”

亦水靈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算是也不是。”

她還要開口,只聽莊易笑道;“你一定認錯了,我并不是那個莊易。”

不是嗎?

那個莊易剛好在前幾天經過這片沙漠,剛好被沙漠之鷹抓去,剛好沙漠之鷹又被人屠了,只走出兩個捕快。

如果在任何一處地方遇到莊易,亦水靈絕不會能把兩個莊易聯系到一起。

亦水靈臉上紅潤,臉上那一層霧一般的皮膚中,似乎有著白玉一般的玉肌,玉肌中白里透紅。

這霧里看花,反而更有一番心跳的滋味。

她醉暈暈的道;“凌山,我告訴你,你想要出名,最好…………最好先跟本小姐打好關系,我就告訴你全江湖大大小小的事情,包你…………包你能出……”

碰的一聲,她一頭倒在了桌子上。

凌山扭過了頭,一口喝完手中的酒,盯著莊易道;“你等著,早晚一天這一頓酒我會還給你。”

莊易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凌山臉上起了一層怒氣。

就像是莊易并不是他的朋友。

莊易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化為了大笑道;“一定等著,因為我還要跟你喝一場。”

凌山點點頭,道;“那時候我請你喝天下最好的酒。”

莊易點頭,深深相信道;“如果不是,我一定拒絕。”

凌山道;“好,不是最好的酒我就把它砸了。”

忽然,他臉上出現一種奇怪的表情,接著道;“其實你錯了。”

莊易道;“怎么?”

凌山道;“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參合這一次的麻煩。”

他搖搖頭,讓腦袋清醒一些,接道;“我不怕麻煩,從來不怕,但此時我一定不會找麻煩。”

莊易認真的看著他,這雙從來沒有表情的雙眼,露出一絲掙扎,眼里深處里似乎因為什么事情掙扎著。

凌山道;“告訴你,我的心亂了。”

心亂了有很多,只是他的心為何而亂?

不管如何,心亂的人最好不要戰斗。

莊易舉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夜深又靜。

黑暗中,一人道;“藥效什么時候發作?”

王二道;“明早,其實已經發作,他們今晚睡的很早。”

那人道;“能不能現在下手?”

王二道;“可以是可以,但還是會驚醒他們,這個時候藥效并沒有完全發作,雖然讓他們早睡,卻不會讓他們的骨頭變軟。”

那人道;“什么時候才可以?”

王二道;“黑魔到了的時候。”

那人沉默一會,問道;“那三個喝酒的人怎么樣了?”

王二道;“他們三人的確是被沙漠困在這里,沒有一絲可疑。”

那人道;“沒有可疑,也要懷疑,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成功,所以明早任何人都要防備。”

光,黎明的光撒了進來。

忽然間,白玉景等人從床上起來,早早的吃了一口飯,便坐在大廳中,看著已經打開的門。

門外是無盡的沙漠,風沒有起了。

白玉景聞了聞空氣,有殘留的酒味,又發現少了什么,轉頭一掃四周,道;“那黑衣少年呢?”

長得正正好好的土二娘,這時候看起來,竟因臉上的睡意為消,顯得有些美麗。

她一聽,笑道;“風剛停,他就走了。”

白玉景忽然放下了什么,道;“現在客棧中有誰?”

土二娘道;“都是你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

白玉景笑道;“那個白衣人也回來了嗎?”

土二娘點點頭;“沒有人能闖過沙暴。”

她忽又接著道;“但他喝了太多酒,只怕要睡到日上桿頭。”

白玉景道;“那就好那就好,非常好。”

可一直少言少語的悟塵小和尚,眼中閃過了兩次疑惑。

第一次是土二娘說“風剛停,他就走了。”

第二次是“但他喝了太多酒,只怕要睡到日上桿頭。”

像土二娘這樣的老板娘,從來不會泄露客人的消息。

難道是因為白玉景跟莊易像是認識,所以土二娘才說的?

白玉景注意到悟塵眼中的疑惑,問道;“怎么?”

悟塵道;“沒事,怕是我想多了。”

白玉景道;“呵呵,人人都說你永遠不會想多,看來你也跟別的人一樣是人,會在大事來臨的時候想多了。”

就是這一句‘會在大事來臨的時候想多了’,悟塵雙眼忽然閃過一道光芒。

他已暗運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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