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個5，后面六個0，五百萬！

呵，喬曄還真是出手闊綽，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掙不來這些錢，他卻大筆一揮，給這一夜狂歡簽下了這張支票。

有了這些錢，夏嫣再也不用為父親的債務發愁，但，她卻毫不猶豫地把支票撕成了碎片，他可以把她當成低賤的妓女，但，這條賤命她還想好好珍惜著。

當桑青再次回來時，散落在床頭柜上的碎紙屑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夏小姐，這是……”

“對不起，我應該把它還給你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法粘復原了。”沖動造成的結果已經無法挽回，夏嫣只能無奈道歉。

“這些錢是你應得的，你為什么不肯接受，莫非你還想和喬總……”

“不！我沒想過還會和他見面，麻煩你轉告他，請他放心，我不會恬不知恥地纏著他。”夏嫣急切地打斷了桑青的謹慎猜測，手忙腳亂地攏好睡袍，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

桑青大概也猜出了這個瘦弱的女孩昨晚經歷了怎樣瘋狂的一夜激情，看著她跌撞向前的窘態，多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你還好吧？”

“我沒事。”夏嫣輕輕推開了好心想扶著她的桑青，忍著身體的難受快步沖進浴室，右手一甩，重重地關上浴室的門。

浴室里很快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有了這個完美的掩護，夏嫣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放聲大哭，酸酸的淚和噴頭里流出的熱水混雜在一起，順著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滑落而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按理來說，得到享受的他付出一點金錢的代價也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他有的是錢，區區五百萬根本不會放在眼里，桑青也說了，這是她應得的，可她就是解不開這個疙瘩，那串冷冰冰的數字就像一根根利劍似的刺痛了她的心。

昨晚，他一臉認真地說她是個好女孩、那么急切地吩咐宗祺盡快把她哥哥從警局里弄出來，那一刻，她的心已經迷失的沒了方向，她很天真地以為他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結果——

他用盡各種招數肆意折騰她的身體，最后留下一張巨額支票，就好像在餐廳吃過東西要付帳一樣……

這個結果已經超出了交易本身，她來找他、求他、躺在他身下輾轉承歡，不是為了這張支票，絕對不是！

最糟的狀況也就這樣了吧，反正她和他以后也不會再見面，也許，她會一直記得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他，卻不會記得自己曾經花五百萬享用過一頓瘋狂的晚宴。

被淚水沖刷過的心好像突然成熟了一些，無論這場夢是美夢還是噩夢，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蓮蓬頭里噴灑出的熱水已經無法緩解身體的酸痛，夏嫣索性放了滿滿一浴缸熱水，把身子完全浸在里面，從頭到腳，一處都不放過。

趁著夏嫣進浴室沐浴的間隙，一向行事謹慎的桑青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如實匯報給了老板。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會給人意外。”剛剛開完晨會的喬曄原本是帶著一臉沉重回到辦公室的，卻被這個意外的消息勾出了一絲莫名的興奮。

“在這個物欲橫飛的年代，這種女孩的確少見。”桑青跟在喬曄身邊也不是一兩天，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見過不少，敢將五百萬支票撕成碎片的她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這個女孩還帶著一臉粉嫩的稚氣。

“隨她去吧，你只管安全送她離開，如果她還有什么需要，盡量滿足她就是。”桌上的調查報告又多了一份，喬曄也沒心思再想那個小女孩的事，只要宗祺把她哥哥弄出來，他們的關系就算徹底了結，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這個夏嫣這兩個字從記憶庫里徹底刪除。

浴室的水流聲早就停了，卻遲遲不見夏嫣出來，桑青也有點擔心了，“夏小姐，早餐已經送上來了，你還要洗多久？”

“就來。”夏嫣扯開嗓子回了一句，迷蒙的淚眼把這間豪華至極的浴室掃了一遍，心里暗暗嘆道：還是快點出去吧，別讓人誤以為她舍不得離開這么高級的地方才會一直在里面磨嘰。

當夏嫣收拾好自己回到房間時，已經有人把這里徹底收拾了一遍，大大的落地窗也開了一道不到半米寬的縫隙，刺眼的陽光透過窄窄的縫隙照射進來，把她的臉映襯得越發蒼白。

桑青忙走上前拉上窗簾，把刺眼陽光徹底驅散，“你先吃早餐，我找宗祺問問你哥哥的案子有何進展。”

“謝謝。”夏嫣終于笑了，雖然極其淺淡，卻是發自內心的，只要哥哥沒事，她的付出就算值得。

宗祺倒也沒有辜負喬曄對他的吹捧和信任，一晚加上早上的兩小時，已經足以將夏凌從警局弄出來，當然，他的極端行為也不可避免地帶來了一些后遺癥——喬曄和韓絕的梁子越結越深，再有威望的前輩恐怕也緩和不了這段互相仇視的緊張關系。

從桑青口中得到哥哥很快就能立刻警局的好消息之后，夏嫣已經沒心思享用美味早餐，“桑小姐，可不可以現在就帶我去警局？”

“當然可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桑青淡淡地笑著，謹慎卻不失溫和。

“沒有了。”夏嫣略有些恍神地愣了愣，走到床邊的拿起自己帶來的小布包，卻意外地發現那只漂亮的手鐲還在，不可否認，她很喜歡這只手鐲，甚至有種莫名的沖動想把它占為己有，“桑小姐，你知道這只手鐲要多少錢嗎？”

“是仿制品，值不了幾個錢，你要是喜歡就戴上吧。”桑青的眼神何其敏銳，怎能看不出夏嫣對這只手鐲的喜愛，她也樂得替喬總送這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