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不及然地,華麗的身影在她身旁悄然落下,洛水水還來不及驚呼,對方便已捂住了嘴,然后另一只手狠狠地扯下了她的面紗。
“果然是你……”耳邊響起邪魅入骨的嗓音。
洛水水側(cè)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在夜里如寒冰一般傷人入骨。
她記得這個男人,是慕容無雙。
“你怎么在這里,快放開我!”洛水水有些緊張,這個男人曾經(jīng)還拿劍抵著她的脖子,今夜不知又想怎樣對付她。
驀然他收緊了捆住她脖子的手臂,在她耳邊低低地提醒,“不要出聲,否則我現(xiàn)在就扭斷你的脖子。”
洛水水嚇得臉色慘白,任由他托著自己走出院子。
幽靜的小道上回蕩了兩人零碎的腳步聲,洛水水悄悄地打量著身邊的男人。
他白衣若雪,纖秀修頎的身姿,仿從晶瑩剔透的和田美玉雕出的精致輪廓,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靜若神祗。最招人注意的是他那雙謐黑的眸子,深邃蒼茫,是一種見不到底的冰涼。
這樣的絕色男子做一名殺手實在是太可惜了……
她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為何要嘆氣?”他突然冷冷的問道。
“沒有人說過你很美嗎?就想天上的月亮看得見摸不著……”
洛水水本以為他會發(fā)怒的,事實上他的確發(fā)怒了,連看她的眼神更冷了幾分。
“從來也沒有敢這樣對我說話。”
“因為這樣說你的人都已經(jīng)被你殺死了。”
“不錯,”他抬頭凝月,目光如苦海泛舟一樣孤寂,“你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女子。”
“所以你不會殺我是吧。”洛水水巴巴地望著她,目光帶著一絲期盼。
“我不會殺無辜的人,但是你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秘密,所以,我要廢除你的記憶。”
廢除記憶?那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只能像白癡一樣,行尸走肉地活著?
洛水水轉(zhuǎn)身抓住他白如凝脂的手腕,眼里流下淚來。
“不要啊,我不想失意,不想成為白癡,就算我聽到你們講的話,我也不會說出去的,你相信我……”
“這個世界只能相信的只有死人,你要做死人嗎?”
“我不要做死人,也不要做活死人,我才十八歲,正值風(fēng)華正茂,我,我還沒嫁人呢,你不想我做一輩子老處女吧,這樣子很悲慘的,嗚嗚……”
洛水水拽著他的胳膊開始用淚水進(jìn)攻他那顆被冰雪包裹的心。
慕容無雙筆直地站立著,低迷的月光映襯著他那張如千年寒玉一般的臉龐。他就這樣冷冷地睨著面前苦苦哀求的少女,他并不是沒動惻隱之心,可是為保計劃不被泄露,他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來。
“姑娘,對不起了……”說話,他的手如一把利劍,狠狠地向她劈過來。
“等,等等,那邊,好想有人過來了……”洛水水指了指身后。
腳步聲越發(fā)逼近,慕容無雙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洛水水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她希望來人是冷夜祭,這樣或許,她的一條小命就能保住。
墨色的長袍及地,黑暗中,修長的身姿宛如墨蓮綻放。
洛水水的瞳孔猛然睜大。
慕容無的雙寶劍欲將出鞘。
倏然間,洛水水朝他撲了上去,雙手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嫣紅的唇便壓了上來,慕容無雙頓時覺得思緒被狠狠抽空了一般,心中理智全線崩潰。
洛水水擁著他的身體,吻著他細(xì)膩如絲的嘴唇,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身后那抹影子靜靜地離去。
沒錯,來人是司昭,那個她老死都不愿相見的冒牌大哥。
可憐了慕容無雙,無處可躲,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強(qiáng)吻了。
該殺了她么?突然間,他下了手了……
洛水水松開了手,看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慕容無雙,心里陣陣發(fā)慌,悲喜交加,這下可真完蛋了,她親到老虎的嘴巴了。
“啊,對,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那個,那個公子可能在叫我,我先走一步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她闖了禍,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留下慕容無雙獨自一人,心鹿亂撞,活了二十多年了,他原本以為自己絕了七情六欲,不想竟然被輕輕的一個吻摧毀了她全部的理智。
他伸出手,慢慢的,情不自禁地?fù)嵘献旖牵€留著女子的一絲余溫,這樣的他,反而不像自己了……
這一頭,洛水水罵罵咧咧地跑著,一邊還不時地回頭張望,她生怕慕容無雙返回來殺她。
不料,她與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
“你說我么?”
很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
她抬頭,那雙冷厲的眼狠狠地掃向她,洛水水欲哭無淚,剛出狼窩有入虎穴,她怎么這樣倒霉的!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過來扶我回房休息……”
洛水水雖然不情愿,但也無可奈何,誰讓他是主子,自己是奴婢呢。
不過那丫可真沉啊,跟頭豬似的。
“額,這個公子啊,賓客們都走了嗎?”洛水水小聲地試探。
“嗯……”他點了點頭,樣子十分疲憊。
得知司昭已經(jīng)離開,她總算松了口氣。
耗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把冷夜祭甩到了床上,他似乎醉得很厲害,不僅吐了她一聲,還拉著她的手不放,嘴里碎碎叨叨,不知在念什么。
“喂,你放手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別以為喝醉了酒就想占我便宜,你這個樣子很卑鄙的。”
冷夜祭眉頭一蹙,用力地拉了她一把,洛水水倒在了床上,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強(qiáng)健的身體便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