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侍衛,這夜都這么深了,不是奴家說你,見皇上的時候可要小心些……”安公公善意的朝他說道,話語飄過,又低下頭埋頭走路,好似什么都沒有說過……他方才可是切切實實的看見了梅妃的那個不悅的表情……如今啊……皇上不可怕,怕就怕女人啊……
“墨池知道了,謝謝安公公提醒……”墨池木訥的應道。
不一會,墨池出現在這寢殿前,聽見從這寢殿里傳出絲竹聲。古人謂道:“絲竹亂耳……”墨池只是一介武夫,爹娘都死于瘟疫,正好遇上王爺出宮看廟會,看見了顛沛流離的他,將他收留在宮外,讓他學武成為有用之才,那時兩個人都還只是孩童。王爺對他不止是有知遇之恩,甚至能說是救命之恩。什么國家大事他不懂,只知道自己這條命就是王爺的,這生……也只會效忠王爺。
低著頭,跟隨著安公公進殿,這玉梅殿內舞姬、樂師滿滿,墨池從來沒有見過這番玩樂的景象。
“皇上……人帶到了……”安公公一甩拂塵,用尖細的大聲喊道。
嘉偊帝已經等了一會兒了。這會也有些等得不耐煩了,見安公公帶了一人進來,擺擺手,樂師和舞女頓時停了下來,然后有序的撤掉。
梅若可也悄悄的打探量著來人,只見他一襲黑衣,身形挺拔。低頭站在坐-臺底下,看不清臉龐,想是容貌也應該不錯。
“你們家主子有何事找朕?”嘉瑜帝拿起一塊果蔬,放進自己嘴里,好似有些不在意的問。
“回皇上,王爺讓小的送來一封信,望皇上過目。”墨池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將手上的信呈給安公公。
梅若可終于看見了墨池的面貌,霎時一驚……身體輕顫了一下,卻又馬上遮掩了過去,臉上的表情清淡如水,好似不曾有過任何波瀾。
“呈上來”嘉瑜帝朝安公公說。
“是”安公公接了令,動作伶俐的踏上臺階,來到嘉偊帝身旁,遞給嘉瑜帝。
嘉偊帝疑惑的接過嘉瑜的信,利落的攤開一看,只見一行行讀下去,每讀一行那眉目間得怒氣就加上一分。最后甚至將信直接拍到桌子上,掌和桌來了個親密接觸,發出了劇烈的響聲。“啪……”
“豈有此理!”嘉瑜帝怒罵道。“嘉瑜這膽子!快,速速喚你們家王爺進宮來!這事我絕不會同意!”
墨池見了這高居廟堂之上的嘉偊帝的這番怒火,不由得也為自家王爺捏了一把汗。信上究竟寫了什么他不知道,不過他從未見過嘉偊帝發過這般怒火。民間傳:嘉偊帝為人仁孝,果敢凝重,雄才偉略,愛民如子……唯性驕侈,好聲色,又喜浮圖……
嘉偊帝發這般怒火,定是大事。墨池在心里默默的為自家王爺祈禱,榆木腦袋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悶悶的應道:“是……屬下這就去喚王爺進宮……”說罷便低頭退出這奢靡的宮殿。
在他退出后,一團被揉皺的信紙也被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