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刺,揮拳,只是簡單的兩個動作,卻給劉宇帶來巨大的壓力。
磅礴的氣勢,狂暴的波動,仿佛揮來的不是拳頭,是一座山,能碾壓自己的一座大山。
“砰!”
劉宇想躲過那個拳頭,但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沒躲過去。被拳頭結實打中的碰撞聲,一時間傳遍整個山脈。
“噗!”
一口鮮血噴出,劉宇也跟著向后激射。激射的同時是他那張迷茫的臉,還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懂,為何自己明明能躲過那一拳,卻沒有躲過去。
為何那看似尋常的一拳,能爆發出那么大的威力。
震驚的不只是劉宇,觀戰的渡劫期老祖都是識貨的人,楚凱風那一拳打出,最震驚的是他們。
“居然是戰意,用戰意封鎖了劉宇所有的退路么?”
李戰的喃喃自語,讓王思遠知道,自己剛才沒看錯,楚凱風那一拳確實打出了不敗的戰意。
戰意是什么?
那是一個修士身經百戰,不屈不撓的精神。
那是一個修士長盛不衰,睥睨天下的奧義。
那是天地間唯一可以無視品階,超越任何等級界限的攻擊意志。
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有戰意,只有那些同階修士的佼佼者,在戰勝不知道多少對手,完全碾壓同階,對自己充滿自信,不懼任何對手的修士才會有戰意。
戰意能蒙蔽對手的神識,靈覺,讓對手不自然的產生錯誤。
白天之所以是渡劫期最難纏的修士,就是因為他有戰意,屬于五行宗的不敗戰意。
白天笑了笑,一如以往那樣,風輕云淡,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又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震驚的不只是這些人,就連楚凱風自己都十分震驚,他不明白劉宇為何不躲開,防御為何如此脆弱。
“我去,我看到了什么?扁毛你看到沒有,這小子居然有戰意!”
賈丹的話中多了一絲難以置信,就算是白老,現在也沉浸在震驚之中。只聽他喃喃的說:“如果當初老夫也有戰意……”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沉浸在震驚中。
就在這時,楚凱風忽然覺得腦后生風,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凌厲目光中回過頭,正好看見一張符紙飛來。
本來這張符紙肯定會命中他,因為操控符紙的人是李思敏,操控的是血遁符。
符紙名為血遁,并不是說這張符紙是用來逃跑,恰恰相反,這是一張大威力的攻擊符。
以自身精血為引,用遁術的速度攻擊,這張符紙到底能爆發出多大的威力顯而易見。
然而符紙只是擦著楚凱風的耳邊飛過,因為楚凱風那回眸一眼,李思敏不自覺的把手往旁邊偏了偏,然后符紙越過楚凱風,飛向更遠處。
“砰!”
這張符紙并沒有浪費,繼續向前飛的它,終于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打在劉宇的防御法寶上。
“咔擦,咔擦!”
劉宇最強的防御法寶碎裂,連帶人影恍惚,告訴人們血遁到底有多強。
又是一次戰意,楚凱風自己還不明白戰意是怎么回事,他卻一連用了兩次。
愣愣的站在那里,楚凱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為何李思敏的符紙會打在劉宇的身上。
看著血遁符紙飛出,大長老李戰搖了搖頭,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和白天解釋般的說:“只是給他個保命的東西,沒想到他會用在這里。”
白天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就算是親眼看到李思敏用血遁符偷襲,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如陽光般的微笑。在聽到李戰這句話后,他似乎笑的更燦爛,更開心。
楚凱風愣住了,別人卻沒有,白老恰到好處的將他拉了回來。
“傻小子,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趁著這個感覺多體驗戰意,不然你會忘掉的!”
回過神來的楚凱風,第一反應就是憤怒,對李思敏出手偷襲的憤怒。如果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領悟了戰意,剛才被傳送出去的就是自己。
憤怒中的楚凱風感覺李思敏很弱,即使他已經全力放出法寶防御,但楚凱風還是覺得他很弱,弱小的仿佛不堪一擊。
沖過去,揮拳,還是簡單的兩個動作,效果如剛才一般震撼。
法寶碎裂,李思敏身影變得恍惚,然后山脈中回蕩著裁判的聲音:“山脈中還剩兩人,楚凱風與胡丹。”
這次裁判沒有再報各自淘汰了多少人,因為誰都明白,時間一到,只要楚凱風不被淘汰,他就是最后的勝利者。
無論胡丹多么不想面對楚凱風,他唯有一戰,不戰輸的就是他。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胡丹并沒有走出山峰,楚凱風也沒有等待時間的結束。
楚凱風邁步走出自己的百丈,用睥睨天下的架勢,一點點走向胡丹所處的山峰,就像一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君王,一樣愜意,一樣從容。
一步,兩步,三步……
所有人的心臟仿佛都隨著楚凱風的腳步在跳動,仿佛只有他的腳落地,眾人的心才敢繼續跳動。
距離胡丹所處的山峰越來越近,眾人的心也跳動的越來越快。
他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給楚凱風的自信,讓他敢挑戰有陣法幫助的胡丹。
他們更想知道,兩次第二的胡丹,和這個一發沖天的楚凱風到底誰更厲害。
或許結局早已注定,誰也不認為胡丹會更強,但不知道為什么,眾人都希望胡丹能戰勝楚凱風,葬送這個不敗的神話。
然而他們失望了,大戰并沒有爆發,他們等到的只是胡丹的高喝,認輸的高喝。
“小師叔手段通天,胡丹自認不如,這場比試沒必要繼續了,胡丹認輸。”
緊接著又是他的慘笑聲:“連續兩次一步之差,這次本來信心滿滿,卻出現個小師叔,看來胡丹注定與白色金丹無緣。胡丹雖然認輸,但胡丹只是對小師叔認輸,無論誰拿了第二,胡丹都要去比一下。胡丹要告訴所有同門,第三次參加大比,胡丹還是第二。”
胡丹的話很凄慘,也很豪邁。那是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也是一種對對手的肯定。
他認定楚凱風會是第一,不然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掌門張忍被胡丹觸動,高聲滿足了胡丹的愿望。
“本座做主,無論誰是第二,胡丹都有一次公平挑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