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假面夫君
- 雪魔
- 3119字
- 2013-08-02 16:25:31
雪兒被如心重新扶上了床,并慢慢的躺了下來。
“小姐,您穿這件衣裳好美呢。”如心羨慕的說道,沒想到換了一件衣服,人竟可以變得如此不一樣,昨天在見到穿著道袍的她時,她還在為林管家為什么會帶一個如此平凡的女子回來感到疑惑呢,沒想到原來那件灰色的衣服把她原來的美麗全部都抹掉了。
美?如心的話讓雪兒有些驚訝,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說她美,而且她也從來都沒有照過鏡子,只有在和其他姐妹們?nèi)ズ叴蛩臅r候會看看自己的樣子,不過那也是跟師姐們學的。
師傅一直都教導她們,入了佛門就應該忽略那張皮囊。
“如心,我想見見那位救我的恩人。”不想談論關于這張皮囊的話題,雪兒想起了她現(xiàn)在是在別人的家里。
“小姐,您現(xiàn)在身子還很虛弱,等病好了再說吧。”如心的話剛講完,門外的就響起了敲門聲,“一定是藥煎好了,如心去端給小姐。”
如心說完就站起身走向門口,果然是送藥過來的丫鬟。
“如心,林總管說讓你好好伺候這位姑娘,一切等她病好了再說,身穿藍衣的丫鬟將手上的藥遞給了如心。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真兒。”如心接過藥笑著對真兒說,“麻煩你去回復總管一聲,如心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恩,那我走了。”真兒朝房間里看了一下,但隨后又將頭縮了回來,慢悠悠的離開了。
如心站在門口一直等到真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后才放心的退進了房間里,并將門關緊,然后走向床邊準備喂雪兒吃藥。
“如心,我可以這么叫你嗎?”雪兒看著如心,休息了一會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對一直照料她的這位小姑娘有些失禮。
“當然可以啊。”如心的小臉頓時綻放出可愛的笑容,“只要小姐喜歡,怎么叫都可以。”
看到如心那天真的模樣,雪兒也笑了,她的運氣真好,能遇到這么和善的女孩。
如心扶起雪兒讓她將藥喝了下去。
“好苦啊。”雪兒喝了一小口之后立刻皺起了眉頭,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生過病,更沒有碰過這黑色的液體。
“良藥苦口嘛,小姐,其實喝這個東西也很簡單,我以前生病的時候,娘都是讓我捏著鼻子然后閉上眼睛一下子喝下去的,您也試試。”如心將藥碗重新遞到了雪兒的唇邊,其實她知道,就算這么做也一樣會很苦,但是總要說些勸她喝下去的話吧。
“這樣嗎,好,我試試。”雪兒真的相信了如心的話,她閉上眼睛,然后用手捏住鼻子一口氣將藥汁猛的灌了進去,但是卻依然被苦的皺起眉頭,那枯澀的液體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小姐,快咽下去,已經(jīng)到了嘴里,不咽下去豈不是太可惜了,枯澀的味道只有嘴里能感覺得出來。”如心見雪兒不肯下咽都急出了一身汗。
雪兒聽如心這么一說,她立刻咕嚕一聲將藥汁咽了下去,但隨后又是一陣咳嗽聲。
如心立刻拍打著雪兒的背,折騰了這么久只喝下去一兩口,后面的一口如心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騙她才能讓她全部喝掉了。
果然,雪兒在順過氣之后就哀求似的看著如心,“如心,我可以不喝了嗎?”真的好苦啊,她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喝下去了。
“不行。”還沒等如心回答,門外的的聲音就先一步傳進了雪兒的耳中。
林義天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一身白衣,在正午的陽光中更加顯得俊美。
雪兒有些傻愣的看著這位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形容她此刻看到了景象,林義天在她的眼中就像是神抵一般的男子。
“林總管。”如心看到林義天立刻從床沿上站起身給林義天行禮,然后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恩。”林義天輕哼了一下,然后將目光再次投向雪兒,“藥一定要喝,不然病怎么會好。”然后端起如心放在床沿上的藥汁遞到雪兒的唇邊,“來,喝下去。”
雪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將那碗枯澀的要命的藥給喝下去的,她只記得她剛當時被林義天的相貌給怔住了,竟乖乖的將藥喝了下去,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的口中枯澀的讓她想吐。
如心看到雪兒那樣傻傻的看著林義天不覺有些失笑,其實她在第一次見到林總管的時候也跟她一樣,只顧著盯著他看,連一旁的父母說什么也沒聽見,因為這樣,她差點進不了莫府做不了丫鬟。
林義天見雪兒將藥汁喝了下去,他第一次露出了微笑,雖然很淺,但卻還是被眼尖的如心發(fā)現(xiàn)了。
難道這位姑娘是林總管的舊識?否則從來都不會關心人的他為什么要來親自喂藥,但是在林義天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如心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林義天問雪兒,“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林義天這突然的問話也讓雪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且臉紅的不知該怎么辦。
她怎么能這樣盯著一個陌生的男子看呢?師傅不是說過人生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嗎,她今天的行為應該會讓她下地獄吧。
“小姐,林總管問您叫什么名字呢。”如心看到雪兒不知所措的樣子,以為她沒有聽明白林義天的話。
“我,對不起,我失禮了。”雪兒連忙從床上虛弱的爬起,如心見她這樣馬上上前去扶。
“姑娘還是躺著休息吧,如果姑娘不方便告訴我芳名也沒有關系,但姑娘總要告訴我姓氏吧,以后也好稱呼。”林義天以為雪兒不愿意告訴他名字,在思索一番之后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妥,哪有第一次見面就問姑娘家叫什么名字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雪兒聽到林義天這么一說,更加的驚慌,“您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不方便告訴恩公的事,只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林義天皺起了眉頭,“姑娘是哪里人?”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即使是孤兒,也該有人收養(yǎng)吧。
“我住在黃土山的息心寺中,從小是被師傅靜慧師太收養(yǎng)的。”雪兒如實回答。
原來她真是那座山上寺廟中的小尼姑。
林義天有些釋懷,但轉念一想還是不對,“那請問姑娘的法號是?”尼姑都會稱自己為貧尼,而這個女子卻只稱自己為我。
“我沒有法號,師傅一直都叫我雪兒。”也許別人都會覺得奇怪,雪兒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師傅沒有給她法號,而給她取了這個凡塵中女子的名字。
“雪兒?”林義天眉頭皺的很緊了,但是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讓雪兒好好休息。
林義天走后,雪兒立刻惶恐的拉著如心的衣服問她恩公的名字,并問她,她是不是讓她的恩人不開心了。
“小姐,您就寬心吧,林總管不是這樣的人,您還是好好休息吧,等病養(yǎng)好了,我?guī)愕皆鹤永镒咦摺!比缧陌参垦﹥海鋵嵥f的也是事實。
在如心的勸慰下,雪兒終于放下了心中的疑慮,放心的睡著了。
大院深處——
“主人,那位姑娘醒了。”林義天站在門外說道。
“恩。”里面的人只回應了一個字。
“她說她沒有姓氏,是我們路過黃土山的小尼姑,但是沒有法號,名叫雪兒。”林義天繼續(xù)說。
“病情如何?”
“剛喝下藥,看樣子再過三天就可以康復了。”林義天想了想又說,“主人,她已經(jīng)換上丫鬟給她準備的衣服了。”
“恩,你去休息吧。”
“是。”林義天其實還想說,雪兒換上那件衣服之后真的變得很不樣,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怎么了?”房里的人感覺到林義天并沒有離開。
“沒什么,主人,你好好休息,屬下告退了。”林義天不打算將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告訴他的主人,也許他的主人也沒有心思聽。
“恩。”房間里的燈在聲音停止的時候熄了,林義天也恭敬的離開了這座誰也不敢靠近的別院。
深夜,別院的燈火再次亮了起來,這是每個夜晚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
在一面鏡子前,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他就那樣站著,似乎在猶豫什么,他將手扣住臉上的那張面具,似乎想要摘下來,但是在沉默了許久之后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他就是這座大宅的主人,莫言。
轉過身子,走向桌前,將手伸進桌子上的那盆水里,慢慢的洗著,然后將自己的臉倒映在水中,卻只看見一張面具。
每個夜晚都是這樣,但是這座沒有人敢靠近的地方自然沒有任何人發(fā)覺這里的怪異。
手指一彈,房間里再次陷入黑暗中,隨后聽到那張面具墜地的聲音,接著是一陣東西被摔破的嘩啦聲,然后有是一片平靜。
窗外慘淡的月光注視著這一切,仿佛也在為這個男人嘆氣。
一陣寒氣從窗戶的縫隙里悄悄飄入,夜很冷,雪兒不禁裹緊了那床繡著牡丹的絲綢棉被,很困,卻怎么也睡不著。
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慢慢醞釀。
而這件事情,一定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