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獵戶告了辭,兩個人繼續往前走,不過,根據獵戶的指引,只要再走過一片樹林就能到達官道,那是通往不遠處一個市集的道路。
林楚楚腳步輕快,把玩著手中剛剛采來的一束鮮花,因為太無聊,她一臉捉弄的拿著花束在凌邪風面前晃了晃,卻見他別開臉不理她,林楚楚也不生氣,獨自將花捧在懷里,一邊貪婪的聞著,一邊獨自發笑出聲,自娛自樂,格格的笑聲在安靜的樹林里,格外清脆悅耳,但是凌邪風卻不承認這是悅耳的聲音,相反的,他有些煩燥,煩燥自已的心為什么總能受這個女人干擾。
“到了市集,我會找人送你回夜府。”凌邪風出聲,要是再被這個女人擔擱下去,他就無法如期回到蒼云派,到時他的媚藥一旦發作,他也意料不到后果,這媚藥是三師弟研致的,在他臨走的時候,三師弟塞給他的,還說讓他在關鍵的時刻用,反正帶在身上也沒礙,他就一直帶著,卻想不到被自已吃了,三師弟在毒藥這方面的能力,他從來不懷疑,所以藥效的強勁他大概清楚,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處理她,她屬于哪里他就送她回那里,免得礙手礙腳。
林楚楚一聽到要送她回夜府,聞著花香的小臉瞬間變色,她急急叫出聲道,“我才不要回夜府,我不好容易逃出來的,打死我都不回去。”
“你是逃出來的?”凌邪風眉宇一皺,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那夜府里的人都是變態,我不逃出來,肯定會被活活折磨死的。”林楚楚一想起那個冷酷如惡魔一般的男人,渾身就打冷顫,在夜府的那幾夜,成了她這輩子的惡夢。
“怎么回事?”凌邪風看著林楚楚臉上閃過恐懼之色,不由好奇的出聲。
林楚楚氣惱的咬牙,不屑的輕哼道,“我嫁的不是丈夫,是仇人。”她想,她林楚楚準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否則,這輩子也不用被他遭踏。
林楚楚無心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凌邪風做為殺手的敏銳,劍眉越蹙越緊,他沉聲道,“他對你做過什么?”
這個問題可敏感了,林楚楚咬著下唇,“他對我。。。對我。。。”叫她怎么說嘛!那種事情說出來不見得光彩吧!
凌邪風也感覺自已問問題的方式有錯,俊臉微撇,眼眺別處,卻聽林楚楚大聲叫道,“總之,我和夜府一點關系也沒了,別在我面前提那座陰宅。”
看著林楚楚有些激動的面容,凌邪風挑挑眉,倒沒有再出聲,反倒是林楚楚忍受不住出聲發泄道,“那個夜天殤根本不是人,暗中派人陷害我,污蔑我,哼,把我休了最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說什么?”低沉的發問,這句話再度引起了凌邪風的注意,眼前這個女人被休了?
林楚楚見他這么好奇,便干脆把這幾天在夜府所受的冷待說了,反正她被休了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沒什么好隱瞞的。
聽著林楚楚的遭遇,凌邪風倒有些同情起她來,不過,看這個女人說得怒氣沖沖,臉上并沒有一絲替自已感到悲哀之色,這個女人也真奇怪。
根據林楚楚的細述,凌邪風心頭止不住涌起猜測,夜天殤風光娶林楚楚進門,三天不到便將她休了,而且,休她的理由還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到底是為什么?他曾聽聞過這個夜天殤的名字,是堪稱京城富甲一方的首富之子,而這個首富的身份并非是一脈傳承而來的,而是在三年之前突起的,這一點,仔細想想倒有些突兀了,在這之前,似乎并沒有一家姓夜的富人。
凌邪風心頭涌起懷疑,凝眉朝林楚楚追問道,“他還說什么沒有?”
對于這件事情,林楚楚本來只是拿來路上消磨用,凌邪風這樣一問,她眨了眨眸,在腦中努力搜索著,突然一句話涌起了她的腦海,她抿了抿唇道,“我曾經問過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他好像說。。。說我的存在是為我父親贖罪,難不成我父親以前得罪過他?”
這句話對于凌邪風來說,正好印證了他心底的疑惑,這個夜天殤果然非池中物,看來,按排了這一場婚事是有計謀的,到底這個夜天殤是什么來歷?
凌邪風正沉思著,耳畔突然聽到一絲疾飛的風聲,他薄唇微勾,朝林楚楚道,“站在這里不要走開。”說完,就見他衣衫飄然,飛身離去。
林楚楚第一個反應是這個男人要拋下她,立即急了,“喂,你要去干什么?等等我啊!”
然而,等她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樹林里哪里還有凌邪風的影子?林楚楚氣惱的跺腳,在心底暗罵道,可惡,真是不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