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黃依依感覺到腦子里暈暈的,但又夾雜著陣陣痛感,意識依然模糊,但記憶卻在搜索,不對,她應該已經死了,那個角度,那個傷口,她不該有命活著。
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她有痛感,那就是沒有死,不會吧?她的命有那么大呢?
意思慢慢凝聚,小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額頭,纏著紗布,頭部受傷?那真的是她,她沒死。
接收到這個信號,黃依依簡直高興地上了天,讓她大難不死,必然會查出是什么人害了她。
到底是陳照康發現了她,還是有人出賣了她?她可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
畢竟,那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有人送給了她這么一個大禮,她不回報一下就不是她黃依依的風格。
眼睛慢慢地睜開,床頭黃色溫暖的光線照著,黃依依細細地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布置擺設根本不是醫院,倒像是一間臥室。
什么時候中情局對員工的待遇變好了?
受了傷不住在那指定的軍部醫院,竟然發給她一個套房,她這個極別,貌似還不能享受這種待遇吧?
難道是老大良心發現,慰勞一下她的辛苦,養好了她再為中情局賣命,拼死拼活?
老大算盤可打得真好,黃依依不免扯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但是她確實沒有力氣了,頭上中槍,有命就算不錯了,沒力氣、虛弱是再正常不過了,她可清楚地記得她留了多少血。
口好渴,看見床頭有一杯白水,黃依依不免低咒,她都受傷了,老大都不安排一個二十四小時看護照看她,白白提供了那么好的地方,就是舍不得請人,真是太扣了。
黃依依掙扎著伸出手,想要碰觸到那個玻璃杯。
試了幾下,感覺到額頭已經滲出絲絲汗液,不知道傷口會不會感染,現在黃依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覺得喉嚨好干,她迫切需要一杯水的滋潤。
黃依依好不容易抓住了玻璃杯,正努力著要把它靠近自己的嘴,突然,手上一個失力,玻璃杯直直落地,發出一聲碎響,玻璃碎片四濺,清水流了一地。
黃依依挫敗地看著一地的水,她好想喝一口啊,該死的手,她什么時候連一杯水都拿不住了,也太虛弱了吧。
要知道那個時候在沙漠追捕那個軍火販,黃依依曾經和他激烈地火拼,那時她的手臂還挨了一槍,失了那么多血,她也沒暈倒,還活捉了那個男人;
還有一次,在執行中東營救任務中,她被那個中東的反動民族用古老的羽箭射中了,兩只箭插在背上,搞得像個刺猬似的,她依然沒事,生龍活虎……
這次,不就是頭部中彈嗎?
既然救活了,那在黃依依眼里就等于沒事,怎么會那么弱呢?
黃依依不免懷疑地將自己的雙手舉在了面前。
在燈光下,這儼然是一雙修*長白嫩的纖纖玉手,一根一根的手指仿若鋼琴家所擁有的一般,修*長,美麗,那圓潤的泛著粉紅色光澤的指甲就像一顆一顆珍珠似的,在燈光下泛出健康的色澤。
但是黃依依卻不可置信地連連翻動著她的小手,
正面,沒有繭,細*膩;
背面,也沒有刀痕,滑嫩……
怎么可能?怎么會?
她常年握槍的手怎么可能會沒有繭,怎么可能會那么細*膩,她手背上曾經深深的刀痕,連Z最好的外科大夫都說不可能完全去除?。?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誰來告訴她?
門外響起急急的腳步聲,黃依依的心中一凜,這腳步聲太急,太笨重,不是他們中情局任何一個人的腳步聲,難道是看護她的人?
腳步聲近了,隨著三聲敲門聲后,門被輕輕推開,出現了一個系著白色圍裙,就像電視里面經常演的如菲律賓女傭造型的歐巴桑,幸好她沒有帶同色系的帽子,不然黃依依相信她一定會爆笑的。
不過,黃依依迫切地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而她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
看著自己細嫩的手,她再次搖了搖了頭,這改變也太大了吧?
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
歐巴桑一進門見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杯,先是一驚,再抬眼見到增大眼睛的黃依依,又是一喜,輕輕地靠近床邊,激動地握黃依依的小手,欣喜地叫道:“太太,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小手被這個歐巴桑緊緊地握著,黃依依不悅地皺起眉頭,她一向不太喜歡有人靠近,因為職業原因,有人靠近自己就意味著不同程度的危險,她一直是很不感冒的,但看到這個歐巴桑如此高興的神情,讓她不知道怎么拒絕,而且歐巴??雌饋泶_實是關心著她的,也并不具有危險性。
但是歐巴桑粗糙的大手和黃依依細嫩的小手相握,讓她感覺到一絲摩擦,手心還被粗糙的肌*膚弄得微微不適,這讓她更是費解了,她是不是變得嬌弱得不行了啊?
而且,而且這個歐巴桑還叫自己太太?
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老大,他安排的是什么人照顧她啊?
黃依依不禁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