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月坐下，扒了幾口飯，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留紙條之類的東西在房間?”

穆潤禹愣了一下，點點頭。

冷傲月這才放心地大口吃飯。

事實上，幽起了個大早去找冷傲月，結果發現她不在房里，就把整個宅子找了一遍。

最后，他直接沖進穆櫟的書房，揪著穆櫟的領子問冷傲月的下落。

穆櫟也急眼了，以為冷傲月還是不肯原諒大長老，于是逃了。

好在打掃穆潤禹房間的侍女看見桌上的字條，拿給了穆櫟，幽才冷靜下來。

“我帶她去引蠱。”

幽撕碎了字條，問穆櫟：“除了宅子里的人，還有誰敢引蠱?”

穆櫟搖搖頭，“這么危險的情況，連宅子里的人都不敢輕易動手!”

“說不定穆潤禹認識了外面的人，技藝比宅子里的人高超。”

岳芃被幽吵醒，一直冷著臉站在一旁，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好不到哪兒去。

“實不相瞞，外人一直對穆族人敬而遠之，甚至可以說避之不及，視我穆族蠱術為邪術，又怎會去學習呢？”

穆櫟說起這事，也是滿腔心酸。

世人或許都是這樣，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

因為這個所謂的偏見，穆族連年流離，直到搬到這苦寒之地才得以安定。

“也不是所有人都對穆族有偏見吧？”幽還是懷疑，說不定有人偷偷去學，就像夜魅楓。

“真的偷偷學的人不會用來干什么好事，自然不會學引蠱。比如夜魅楓，還有你。”

幽憤怒地盯著岳芃，雖然他說的沒錯。

“希望他不要把傲月害了才是。”

“把傲月害了的人說什么呢？”

幽跟岳芃一向不和，因為冷傲月。之前在組織里幾乎是見一次懟一次。

“兩位少俠稍安勿躁，老夫相信，穆潤禹不會害圣女的。”

岳芃把幽拉了出去，“打擾了族長。”

“放開!”幽甩開了他的手，回到自己房間。

冷傲月吃飽喝足，便順便把屋子打掃了一下，然后坐在門口的草地曬太陽。

這地方還挺暖和，她在宅子里都得穿三件衣服，在這一件就夠了。

“丫頭，舒服嗎？”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看著她一臉愜意的樣子。

冷傲月點點頭，比在宅子里舒服多了。

“丫頭，你什么來歷啊？”老頭坐在她身旁，好奇地看著她。

冷傲月愣住了，她是該說南宮月妍的身份，還是她自己的身份。

“前輩，你的好奇心什么時候這么重了?”

正當冷傲月糾結的時候，穆潤禹走出來，替她擋了一道。

“嘖嘖嘖，小子，我的病人，我總得知道些什么吧？”

“前輩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穆族圣女。”

“你……哼，不跟你玩了，我睡覺去!”

冷傲月汗顏，十足的傲嬌的老頑童。

“不必在意他的話，都是些瘋言瘋語，不想回答的可以不用回答。”

冷傲月點點頭，兩人之間，剩下的便只有沉默。

“那個……我想了想，還是告訴夜魅華比較好吧……”冷傲月怯怯開口，怎么說，她也是夜魅華名義上的妻子。

其實，也是怕夜魅華擔心，雖然兩人都不知道彼此身在何處。

“你很愛他?”穆潤禹說了個完全不著邊的話題。

冷傲月又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沉默許久，她說：“可能吧。”

來到這兒以后，她一心想著如何回去，再次撞見幽以后，那些回憶又纏著自己。

細數下來，一樁樁一件件，夜魅華存在在大多數事情里。

她一心活在痛苦中，竟連自己什么時候愛上夜魅華，有多愛夜魅華都不知道。

“要是毒蠱引不出來，或者引蠱失敗，我會怎么樣？”

“死。”

簡單的一個字，揭示了殘酷的結局。

“知道了。”冷傲月淡定應下，但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