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心一愣,眼前一晃他就消失在面前。
他下床到床邊一看,只見天上升起了一彎冷月,映照著白雪,格外明亮。
雪作瓊枝冰作花,壓得枝頭顫顫,偶爾傳來松枝被雪花壓斷的聲音。
他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妖孽的名字倒是好聽,楚向晚。
只是,明天他不會真的要來找她吧?
柳隨心一時有些忐忑不安。
總覺得跟這個妖孽一起會出點什么事情,這種預感如此強烈,讓她不由得感覺奇怪。
右手上的五彩鐲子流光溢彩,她盯著它一看,忽然大驚失色。
鐲子固然是美麗,但是為什么那鐲子上印著他的那張妖孽臉孔?像是刻在那鐲子里面似的,無論她怎么轉動還是能看到他那張美得驚天動地的臉。要是被人看見那還了得?
她很想把這鐲子給去掉,偏偏用了所有方法還是沒法去掉,還把手腕弄得通紅。
柳隨心想來想去,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待在攝政王府倒不如回她碧夏宮去好了。
而且,她畢竟只是省親,也不可能在攝政王府長住下去。
如果明天那妖孽來找她,會不會出什么事情?她還是走的好。
第二天一早,她立刻決定回皇宮去。
攝政王柳承浩聽到她說要回宮,微微皺了皺眉。
他不過四十多歲,虎背熊腰,出身武將的他體格健壯,剛正的方臉上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對人這么一看,不由得讓人產生跪拜的欲望。
“怎么,家中過得不習慣嗎?”他冷冷問著。
王妃連忙勸她:“青青,你何必這么快就走呢?再多待幾天吧!”
“我既然是皇后,總不能一直待在家中省親。外面怕是會有風言風語,對柳家怕是不好。”
柳承浩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好吧,我即刻派人送你回去。”
“可是王爺,我們還……”王妃想說什么,被他一個眼神示意住口了。
柳承浩擺擺手,讓人準備她回宮的車輦。
柳隨心于是再次坐著鳳輦回宮。
離開攝政王府,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松了口氣。總覺得,待在這大宅中,比之深宮更不自在,而且,隱約覺得不安。
她甩去腦中的胡思亂想,繼續看昨天沒看完的書。
再次回到碧夏宮,宮女相迎,早準備好了手爐,就怕她凍著了。
柳隨心先去拜見了太后,太后也有些奇怪她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只是柳隨心什么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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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手上的這個鐲子好美啊!”小宮女碧兒笑嘻嘻地說。
柳隨心不著痕跡地把手縮回去:“是啊。”她看碧兒似乎沒有看到什么,有些奇怪:“你看到它里面有什么沒有?”
“有什么嗎?”碧兒好奇地看著她:“娘娘,您在說什么?”
柳隨心把手腕伸出來,驚詫地看著她:“你真的沒看到什么?”
“對啊,里面沒什么啊!”
柳隨心只覺得不可思議。怎么她能看到,別人卻看不到?
那個妖孽到底給她戴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柳隨心百思不得其解。
......
柳隨心睡得沉,昏昏沉沉中只覺得隱約唇上的熱度反反復復,她猛然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綠色眼眸。“你放……”她掙扎著,這個赫連野到底想干什么!他好大的膽子,居然半夜三更跑到她的寢宮來非禮她!
他嘴角上揚,帶著一分邪魅:“娘娘。
“我的膽子就是很大,不然怎么敢來找你呢?反正龍釋天也不在,你不如……”他低笑著。
“夠了!赫連野,你跟龍釋天之間的過節別扯上我!”她呼吸不穩,終于被他激得失去了冷靜。
被她說中了,他心頭微微一震,想不到她如此冰雪聰明,居然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
眼前的女人相貌只稱得上清麗,但是此刻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動的光彩卻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心頭微動,血液里嗜血的沖動,忽然非常想把她當成下一個獵物,狠狠地撕咬。 “沒錯,我就是喜歡跟他搶!搶女人他搶不過我,就是以后,這江山也會是我的!”他狂妄地說著,語氣帶著睥睨天下的不可一世。
他坐了起來,不羈的發絲披散在背后,整個人仿佛蓄勢待發的獵豹,只等待獵物的到來。
柳隨心皺眉:“你要搶去搶別人吧,我沒福消受!”她并不質疑這個男人的能力,像他這種男人,注定是草原上的雄鷹,要征服天下的。
“真是個倔強冷靜的女人,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他眸中閃過興味的光芒,像是看到了非常美味的獵物,閃過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