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期年真不愧是職場精英男，那題目嘩嘩地都答出來了。小杰這孩子知識面居然也很廣，好些題目他都能答出來。程一諾感覺自己好像白癡，百科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她時不時緊張地環視一下四周，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很鎮靜，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越來越多的空白，很多人就急躁起來。有些家長跟孩子都在冥思苦想，有些父母因為答案不同還吵起來了。

“哇這什么題目啊，太變態了！”楊小杰喊。

“什么？”程一諾趕緊低頭看。

“下列哪種化學物質有保濕功效？啥叫保濕啊？”

程一諾大叫一聲：“這個我會，選C！破尿酸。”

何期年一愣，突然把紙筆塞給程一諾：“你來填，我剛才空了幾道不會，我明白了，有些題目是女性比較擅長的，換你來寫，我來搜。”

于是他倆交換位置，程一諾答題，何期年繼續上網搜索。

程一諾看下一道空白的題，輕聲念出來：“下列哪種瓜果蔬菜中學階段的孩子應該多吃？A胡蘿卜B西蘭花C奇異果D圣女果”

程一諾想那肯定是胡蘿卜了，但轉念又一想，不對。這題目里有提到中學階段，西蘭花抗氧化，奇異果維生素C豐富，這到底選哪個啊？

何期年說：“沒有限定是單選還是多選，有幾個選幾個。”

程一諾抓耳撓腮：“小杰，你喜歡吃哪幾個？”

“這也行啊，我都不喜歡吃。”小杰眉毛眼睛擠成一團。

何期年說：“搜不到，我的經驗，干脆全選了吧。”

程一諾抬頭笑：“哈哈，我讀書的時候也是這么干的。遇到做不出來的題目，單選就抓鬮，多選就全選。”

何期年輕咳了一聲：“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

“拜托，這招我小學就會了好不好。”小杰翻了個白眼。

終于到了最后一道空白題。“請寫出黑白電影時代五位電影明星的名字。”

“啥叫黑白電影？”楊小杰問。

程一諾和何期年對視了一眼，沒有理他。

程一諾：“費?雯麗。”

何期年：“英格麗?褒曼。”

程一諾：“格里高利?派克。”

何期年：“葛麗泰?嘉寶。”

程一諾：“奧黛麗?赫本。”

耶！程一諾伸出手想跟何期年擊掌。哪知道他忽然伸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干得不錯。”

撲了個空的程一諾不滿地用手抱住頭：“不要當著小孩子的面揉我的頭，發型全亂了！”

何期年收回手，一臉無害。

“哇！你們太有默契了。”楊小杰喊。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老的電影明星？難道你看過黑白電影？”何期年看著程一諾。

程一諾抬頭干笑：“我跟你一個年代的好嘛。”

“你出生的時候，早就是彩色時代了。不是所有人都看黑白電影的，畢竟畫質不行。”

“我記得小時候電視里經常放黑白電影，什么《魂斷藍橋》、《羅馬假日》、《蝴蝶夢》什么的……我很喜歡看。”

……

“你們還記得有孩子我的存在嗎？”被冷落在一旁的楊小杰喊。

程一諾和何期年愣了一下，“趕緊寫名字交卷。”

答題卡交上去以后，第一輪游戲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是家長自由參觀學生作品展覽，以及上學期一些在各方面獲得獎項同學的成績公示。

何期年與程一諾在展覽柜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半個有楊小杰名字的東西。回頭一看，楊小杰撇著嘴，一臉不屑的表情跟在后面。

程一諾趕緊幫腔：“其實他算乖的了，父母長期不在身邊，他能像現在這樣不掉隊，已經很不錯了。”

“嗯。”何期年回答的不知道是“嗯”還是“哼”。

程一諾趕緊轉移話題問：“你怎么會認識小杰的？”

“我跟他爸是朋友。當初這小子想找個家庭老師，說是快中考了，想找個人輔導。他爸就拜托我了，我當時覺得以他的成績小學畢業都困難，有點挑戰就接受了。”

“你們在說什么？”楊小杰跑上來，挽住何期年的胳膊，“說我壞話嗎？”

程一諾嘻嘻笑：“何老師在說怎么認識你的。”

“啊呀！”楊小杰大笑一聲，“當初我讓我老爸發了張何老師的照片過來，我一看比我爸還帥，就約他面試了。誰知道跟他挺聊得來的，可是我一考上初中他就不管我了。”

程一諾望著何期年，笑：“好像你們的版本不一樣。”

何期年瞇著眼睛：“面試？你還真敢說。你能考上初中我就功成身退了。當你的家庭老師可比當保姆還辛苦，你以為我愿意。”

楊小杰撇嘴：“沒辦法啊，我找了N個家教，就跟你合得來。”

程一諾撲哧一笑，問道：“你爸媽怎么不給你輔導？”

楊小杰撇嘴：“他們哪有時間。”

何期年小聲對她說：“他們在國外做生意，回來的時間很少，小杰讀完初中也要出去念高中和大學，到時候一家人就能團聚了。”

楊小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著別處。

這時候喇叭響了，老師召集家長學生重新入座。首先公布第一輪比賽的成績，所有參加比賽的家庭都能獲得參與獎，但是前十名的分數將會被公布，有機會參加最后的決賽。

老師打開投影，前十名的名字出現在講臺的屏幕上。

“哇！有我的名字！”楊小杰突然叫起來。他在班上的成績基本上就是中等偏下，上榜什么的是從來沒有的事。突然在屏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激動起來。

“哇！好厲害，居然在第二名！”程一諾也沒想到成績會這么靠前。她瞟了旁邊的何期年一眼，只見他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我不相信，小胖居然是第一名！”楊小杰突然又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平時成績比我還差！”

小胖從前排笑瞇瞇地轉過頭來：“怎么樣？我爸可是博士，我媽是碩士，牛吧！”

楊小杰拍他：“你怎么沒遺傳到半點學習基因？你是撿來的吧。”

“切！”小胖轉過頭去。

“可惡。”楊小杰回過頭來，看著何期年和程一諾說，“聽到沒，你們倆！下一輪比賽可要加油了！”

“哈！”何期年倒在靠背上，“你現在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你想要當博士，以后就好好自覺念書。”

楊小杰嘟起嘴：“不用你說。我知道我從來進不了前十，也得不到表揚。不過，決不能輸給小胖那家伙！”

“不錯嘛，小伙子有好強心，有救！”何期年臉上全是腹黑的笑。

程一諾心里略囧了一下，她正在發呆的時候，何期年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

“什么？”程一諾一臉茫然。

何期年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這小子好勝心被勾起來了，等會加把勁幫幫他。”

程一諾看了他一眼：“你不去當教育家，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