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明白自己要什么。因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們既不能把它與我們以前的生活相此較，也無法使其完美之后再來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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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明白姜姐姐的想法，有時候活著挺沒勁的。”林果自言自語似地說道。
幸好姜晚琪這時候已經睡著了，也聽不到林果說的話。
穆珥海抬起眼睛：“小果，別說這么消極的話。”
林果喝完了粥，對坐在一旁的穆珥海說：“加布，你先回去吧。你不是約了錄音棚的老師十點鐘去錄歌，不走來不及了，等會要塞車了，不要白白浪費機會啊。”
穆珥海看了程一諾一眼，慢吞吞地說：“不用，可以下次再約。”
程一諾一聽，趕緊把他往外推：“你趕快去。這么好的機會不要浪費！忘了我說的了，你一定要好好加油！這里有我，琪琪不要緊的。還有，這周末的課不能再拖了，星期六你直接上我家來。知道嗎？”
“好吧。”穆珥海點了點頭站起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你快去吧。”
穆珥海走了。黑暗的病房里只剩下姜晚琪略微有些短促的呼吸聲。
林果吸了吸鼻子，伸長了兩條腿。
他不安的時候，總喜歡這樣。
“你是不是害怕醫院？”程一諾問。她經常見到一些人到了醫院會有一些奇怪的舉動，這可能與人天生對醫院有一種敬畏之情有關。
林果點點頭。
“給你說個笑話。”程一諾說。
“什么？”
“問：施主從何而來，往何處而去？答：從醫院來，往醫院去。”
“……”
“不好笑嗎？”
“有點冷。”林果抱著兩只手臂。
“好吧，我知道不好笑。”
過了一會，林果忽然說：“其實，我媽過世前一段時間，我經常去醫院。”
“啊。”
“上次，你說什么死了，就什么也不會再失去了，還是有些道理的。”
“那話你別信啊，那是安慰琪琪的，讓她當她前男友死了。再說，那個作家還說了一句話：‘再也無法明白自己要什么。因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們既不能把它與我們以前的生活相此較，也無法使其完美之后再來度過。’你說你聽哪一句？所以，不管活得好不好，生命都只有一次，要珍惜。”
林果沉默了一會：“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像一個孤魂野鬼的。”
“你說什么呢，你不是還有穆珥海這個哥兒們嗎？”
林果抿嘴點點頭：“那也是。要不是有加布，我可能早活不下去了。是他對酒吧老板說，如果炒了我，他也不干，我才被留下來的。”
程一諾恍然，他們背后還有些不為人知的凄涼，只好故意玩笑：“那他真是很夠哥兒們啊。”
“嗯。我現在的理想就是希望加布能成名，我就去給他當經紀人，保證不剝削他，給他免費當助理、保姆……”林果說得頭頭是道的。
“哈哈哈，你也很講義氣啊。我有預感，加布身上有種不同凡響的氣質，有一天他一定能成功的。”
林果使勁點頭：“你真的也感覺到了嗎？我一直覺得加布不是凡人！”
那個，不是凡人也太夸張了吧。程一諾心想，不過也沒反駁他的話。
“不過，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配當他的朋友了。”林果忽然又有些泄氣。
“為什么？”
“真的。雖然他沒有念完大學，可好歹也跟專業老師學過兩年，他現在認識的樂隊朋友、老師……總之，都是有文化的人。只有我……”
“誰說你沒有文化了。有文化的就是好人了？”程一諾安慰他。
林果嘆了口氣：“唉，我就是有種直覺，加布有一天終究要離開我的。”
程一諾噎住了，雖然她很想安慰林果，可她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姜晚琪住了兩天院，程一諾也請了兩天假。
“你不要請那么多假，不然要被開除了。我還要供房子呢，沒多余的錢養你。”餓了兩天的姜晚琪說話有氣無力的。
“誰讓咱相依為命呢。”程一諾假裝嘆了口氣。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程一諾低頭一看，是何期年。
“愿意養你的人來了。你失蹤兩天了，準備好說辭吧。”姜晚琪說。
程一諾這才想起來兩天沒跟何期年聯系了。“實話實說，有什么好說辭的。”
“一諾，你去哪兒了？兩天沒個音訊。”
“不好意思，我表姐病了，我在醫院照顧她。”
“她現在怎么樣了？”
“今天可以出院了。我正準備去辦出院手續。”
“你先不要走，我開車來接你們，在哪家醫院？”
程一諾放下電話：“我們等等吧，他說來接你出院。”
姜晚琪嘆了口氣。
“還有力氣貧，看來真好了。”程一諾白她。
三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程一諾把姜晚琪安頓好，對何期年說：“在這吃飯吧？我去買點菜做飯。”
“等等，我不在這吃了。”何期年拉住她的手。“我還要回公司有事，必須馬上走了。我就說幾句話。”
“都這會了，那你晚飯吃什么？”
“這不是重點。我問你，你姐住院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通知我？”
程一諾一愣：“我自己也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她在酒吧突然發胃病了，幸好有認識的朋友把她送到了醫院。”
“所以呢？這兩天都沒想起我來？”
程一諾歪頭一想：這兩天有林果和穆珥海輪流照顧姜晚琪，她還真沒想到要麻煩何期年。
何期年細長的眼睛瞇起來：“所以沒當我是你男朋友是嗎？”
程一諾眉毛抬起，男朋友？她還真沒敢多想，雖然她對他垂涎于久垂涎欲滴但還真不敢說他就是她的。
“你表姐她心情不好嗎？”何期年忽然又問。
“還在為失戀的事情發愁。”
“現在到底怎么樣？”
程一諾把姜晚琪準備退錢給陳明的事大致說了說。
“涉及法律最好去公證一下，不要隨便私下解決。那么她已經退錢了嗎？”
程一諾張開嘴：“她哪有什么錢啊。啊！原來是這樣。我怎么沒有想到她可能有財務危機！還是你想得多啊。糟了，我要問問她。”
“你能想到啥！”何期年揉揉她的頭，“算了，讓她先睡吧，問清楚了有問題你再打電話給我。”
“嗯，謝謝你。”程一諾感激地看著他，何期年的腦子果然比他們這些普通人好使。
何期年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