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花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程一諾3月8日

程一諾垂頭喪氣地回到住所，發現姜晚琪正在看著電視等她。看見她回來，姜晚琪立刻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今晚的家長會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就是幫別人做義務勞動唄。”程一諾無精打采地脫下鞋。

“真的假的。不過如果能幫到別人也是件好事，誰的小孩啊？”姜晚琪不死心地問。

程一諾看著姜晚琪一本正經的臉，有點無奈。姜晚琪從小就是一個很較真，甚至有些死腦經的人，否則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別問了，沒什么意思。對了，你去找陳明談了沒有？”程一諾說。

“還沒。”

“還沒？”程一諾瞪大眼睛，“你準備拖到什么時候？”

“已經約了明天，你知道扯到錢的事情我就很頭痛，所以約了張樂儀陪我一起去。”

正說著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姜晚琪接了起來，“樂儀。”

“喂！晚琪，明天到底是幾點鐘見面啊？你叫我陪你去，又不快點確定時間地點，現在都晚上11點了。你拖拖拉拉的習慣怎么老是改不了？”話筒那邊傳來一陣連珠炮一般的尖細女聲。

程一諾家的電話早就有問題了，話筒基本上就跟免提效果一個樣，幸好會打固定電話來的都是親戚和極熟的朋友，兩人也沒什么不好意思。

張樂儀是姜晚琪的大學同班同學，兩人又是老鄉又是上下鋪，所以感情一直很好。班上的同學都很奇怪她們倆為什么會成為朋友，因為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姜晚琪死板，認死理，初戀可以堅持八年；張樂儀則是像花蝴蝶一樣，從大學起男朋友從來沒間斷過。大學畢業后，張樂儀留在BJ工作了兩年，然后出國了，在美國嫁了個老外，隨后沒兩年又離婚了，她回國后決定到S市發展，哪知又遇上了姜晚琪，他鄉遇故知，兩人就更加親密了。

程一諾洗了澡出來，發現姜晚琪還在講電話。

“我覺得算了，八年，也不是我一個人在付出，他也老了。”姜晚琪愁眉苦臉地說。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暴跳如雷的聲音：“笨蛋！他的八年能和你的八年比嗎？八年后，你成了黃臉婆，他卻是三十而立，成熟穩重，黃金單身漢，不知道多少年輕女孩等著搶呢。管他要青春損失費，知道嗎……”姜晚琪趕緊把話筒拉離耳朵，避免耳膜爆破的危險。

過了一會兒，聽著那邊聲音小了，姜晚琪才敢把耳朵湊上去：“那就這樣定了，明天中午11點在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面。不見不散，晚安。”

說完放下電話。

看著站在門口脖子上上掛著毛巾的目瞪口呆的程一諾，姜晚琪尷尬的笑了笑。

第二天是星期六，上午程一諾需要加班。

早上進電梯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何期年說過今天他也要加班。

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程一諾遲了三秒才按下25層的按鈕。電梯門徐徐關上了，程一諾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小屏幕，何期年就是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電梯沒有如預期的上升，而是下降了。

程一諾看到身側的屏幕上的“—1”才知道自己上錯電梯了，這是去車庫的。算了，只好繼續等人上來，再上去。

門開了。進來的是車鑰匙男。

車鑰匙男看見程一諾，圓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嗨，又見面了。”

程一諾點點頭：“你好。”

“你們公司今天需要上班嗎？”

“不，我加班。”

程一諾言簡意賅，眼睛又盯著小屏幕上的廣告看。

“那個，”車鑰匙男忽然說，“王小姐最近還好嗎？在忙什么？”

程一諾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你說王曼玲？挺好的，正常上班。”

“哦。”車鑰匙男點點頭，“代我向她問好。”

程一諾遲疑地說：“好。”這個問好還真是奇怪。

電梯到了25層。

“我先走了，拜拜。”程一諾回頭道了個別，就跨出門。

“拜——”身后響起車鑰匙男的聲音。

程一諾頭也沒回地走了。

上午工作的時候，程一諾心想，此時此刻，何期年就在樓上工作，雖然近在咫尺，兩人卻像隔了一萬光年那般遙遠。什么叫做咫尺天涯，這回她算深刻體會到了。

打開QQ，其實程一諾有些害怕，昨晚何期年說要對她進行教育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幸好他的頭像整個上午一直顯示著忙碌。程一諾好容易才克制住把簽名改成“一諾加布”的沖動，她對楊小杰恐懼何期年的心情忽然有了深刻的體會。

快中午12點的時候，安靜了一上午的程一諾的QQ終于有了反應。原來是楊小杰把她加為了好友。

杰出青年：媽，你在干嘛？

一諾千金（程一諾的老馬甲）：上班。還有，別叫媽了。

杰出青年：知道了，跟你開玩笑的。程姐姐，我爸呢？

一諾千金：（發了個淚奔的圖像）說人話好嗎？

杰出青年：好吧。何老師呢？我給他留言了，他一直沒回我。

一諾千金：我也不知道，我們又不在一塊上班，大概他忙吧。

杰出青年：（發了個生氣的表情）他經常故意不理我，我跟他說些好玩的事，他都不會有反應，但是如果突然說重要的事情，他就會突然上線了。

一諾千金：（發了個無語的表情）你的名字太有追求了吧。

杰出青春：（淚奔）那個暴君強迫我改的。

程一諾徹底無語了。

一諾千金：我下班了，要走了。你中午吃什么？

杰出青年：阿姨做飯。

一諾千金：好，我走了。88

杰出青年：等等等等，你吃什么？

一諾千金：樓下快餐，我餓死了，早飯還沒吃呢。你等等，有人按門鈴。

有人送來了一盒披薩和一束花。

收貨人寫著程一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