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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家教孫明玉

  • 傭者領(lǐng)域
  • 晨夜
  • 9316字
  • 2005-08-24 22:54:00

新歷九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

港羽學(xué)院中

中午,這天準時回校的易龍牙,現(xiàn)下還是身在教室之中,只是今天的他卻不見平時應(yīng)有的生氣,現(xiàn)在的他,明著是苦惱什么,以致愁眉苦臉,他本人卻猶未自知,平時再冷淡不濟,卻鮮少會這樣沒生氣和干勁。

‘嗨,龍牙。’有見于他的奇怪狀況,張新海可是帶著爽朗的笑容,再配合爽朗的動作,一面說著一面大力拍著他后背。

不過,易龍牙卻不像平時裝狠的回盯著他,反是嘔氣的道:‘啊啊……你搞什么鬼?’

聽到他那平板而死氣沉沉的語調(diào),還有那張愁容,完全跟自己的爽朗表現(xiàn)是兩回事,張新海怪聲道:‘耶耶……龍牙,這個問題是我問你才對。’

這是事實,不論怎么看,要問搞什么鬼,應(yīng)該是由張新海發(fā)問才對,只是當(dāng)下毫無生氣可言的易龍牙,卻是煩著另一回事,理解不到張新海問話的意思,沖著他苦笑一下,便呆然地看著講臺。

好友表現(xiàn)如此奇怪,張新海詭異地看了他一眼,稍稍想想,便道:‘龍牙,你告訴陳濤你去找過海金鐵……咦,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陳濤這事煩著吧?’

張新海本欲扯著有的沒的打開話題,不過在說到中途,卻像想到什么,臉上像是明白什么又奇怪什么,臉露訝異之色地盯著易龍牙。

然而聽著他的話,易龍牙倒是有了點反應(yīng),道:‘我剛才已找過陳濤了,一個海金鐵還難不倒我,我不是為這事煩著。’

肯認自己在煩著,張新海心想總算有點成績,道:‘先不說這些,快要吃午飯,你想到哪吃?’

的確是可以先不說,待會在吃飯時,張新海跟其他人可有充足時間慢慢敲出來,當(dāng)然這是他的想法,一個與事實有出入的想法,本以為易龍牙會樂于選到哪兒吃午飯,誰知在聽到他的話后,易龍牙的表情卻頓時僵硬起來,糟糕得很。

‘喂喂,你又在搞什么?’張新海擔(dān)心的問著。

而回應(yīng)于他,易龍牙是擺出一臉痛苦之色,狠盯著他,道:‘你這小子,我跟你有仇嗎?待會午飯時我要回家……沒時間跟你們吃飯,該死!’像被張新海勾起什么痛苦,易龍牙就如發(fā)泄般,沉聲說著。

‘不能跟我吃午飯也不用這樣……想不到你是這么依戀我,但我早就有心上人……’

易龍牙回以有人性的語氣,張新海倒是口不擇言起來,他是屬全校敢放膽跟易龍牙說話的少撮人士。

當(dāng)然這些讓當(dāng)事人氣結(jié)的話才說到中途,那位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泛起一抹抽搐的獰笑,給他比了中指手勢,道:‘沒錯,我就是依戀你,現(xiàn)在正準備由愛轉(zhuǎn)恨,想把你丟到繁星海,你說這主意好不好?’

‘呃!開玩笑罷了,這主意才不好,哈哈!倒是你在煩什么?照理來說,你這樣無緣無故早退回家,孫明玉她應(yīng)該會很不高興……喂喂,你的眼神很危險!’

似是非要觸動他現(xiàn)下心中最為在意的事不可,聽到張新海的笑語,易龍牙本來收起的抽搐獰笑再度浮現(xiàn),道:‘你少給我擔(dān)心,今天就是她準許我早退!’

‘啊,是她……你們有什么事嗎?’

張新海雖然和葵花居不熟,但認知總有個大概,最少知道孫明玉不喜易龍牙的逃學(xué)行為,沒有特別事,她應(yīng)不會有這種恩準。

‘什么事……真頭痛!’

想到要解釋,易龍牙可苦著臉,按著額角的低吟起來。昨天他是帶凌素清去白云觀觀賞奇景,而正因為如此,昨天卻不慎說出今天的溫習(xí)時間,全聽孫明玉吩咐的‘豪情壯語’,而到今早他才發(fā)覺自己已陷萬劫不復(fù)之地。

如若要解釋他陷進的是什么樣的萬劫不復(fù),或者先把時間調(diào)回今早的清晨,一個不好不差的平凡早晨……

葬星墓,是易龍牙的房間,也是葵花居中人流量最大的房間,長期處于不鎖門狀態(tài),家中諸女經(jīng)過或者無聊,都可以隨意進入,是以也屬整個家中,最沒私人秘密的房間。

而在這平凡的早晨時光中,孫明玉帶著愉悅的淺笑,輕敲了房門兩下,再稍稍一等,便就一面推門一面說道:‘龍牙,要起來了。’

聲量不高不低,是她平素與人交談時的音量,當(dāng)然這種音量是不會動搖到死得正酣的易龍牙,這是孫明玉早就猜到的事,所以她并沒有遲疑,稍稍加重一下鼻息,就往床緣走去,坐下道:‘龍牙,要起床了。’

說著之間,熟知他喜歡賴床的特點,孫明玉可沒猶豫是不是會讓他感到困擾,一上chuang就雙手推著他,單是聲音的話,實在很難讓他有反應(yīng)。

‘唔……不要……吵我……’

正如她所料,易龍牙對于被人催促起床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抗拒,事實上,他也沒多少次是很合作的起床。

‘不是吵你……快起床……快起床……快起床……’孫明玉可是跟他耐著性子,還是一面推一面說著。

然而易龍牙是充分表現(xiàn)出他跟周公的友情是多強烈,閉著眼的他一臉不情愿道:‘唔嗯……給我多睡一下……多睡一下子……拜托,嗚……’

看著他皺眉不情愿的樣子,即使看了很多遍的孫明玉,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但也好氣起來,這個懶人就是學(xué)不懂改壞習(xí)慣,孫明玉在心中如此想著間,依舊搖頭輕笑道:‘嘻……沒有拜托,我才拜托你快起床,快。’

‘嗚嗚……’

對于孫明玉正有趣于自己的皺眉樣子,易龍牙是一點也不知情,當(dāng)聽到孫明玉再一次‘勸導(dǎo)’,他仍是拒絕現(xiàn)實,決意和周公再聚的道:‘……給我睡……玉姐,你就大發(fā)慈悲給……我睡,最近我……累得很……嗚……’

說得挺委屈的同時,易龍牙也把其決心付諸行動上,雙手一使力,便把蓋在身上的被單拉高,掩蓋了本來露在外頭的臉面。

‘才不行,快起床!’

看著他的反抗,孫明玉更見有趣,分不清是好笑還是驚奇,更可能兩者皆是,她是好氣又好笑的說著,而說到后來,又似想到什么,她的輕笑不禁變了味道,帶著七分霸道和三分狡黠的意思。

‘一會兒……再一會……’

易龍牙是死守著被單上方,這是很容易看到的事,要從上面掀開被單,非要一番功夫應(yīng)付易龍牙的手勁不可,但要是從下面的話,卻是輕而易舉。

孫明玉雙手移到被單的下緣一抓,笑道:‘龍牙,快起床……不準賴床!’

配合著說話語氣,孫明玉一發(fā)力,沒有半點防守力的被單頓時被掀起,因猝不及防被人從另一端突襲,只緊抓著被單一端的易龍牙,頓時失了保護,渾身打了個冷顫,濃濃睡意登時給冷掉大半。

‘嗚噓……玉、玉姐……你搞什么?’

吃了個虧,還勉力保住睡意的易龍牙,身體蜷縮,連搶被單的功夫也省下,要是跟她搶,肯定會中了她的計,保證不到一會,睡意便會給‘自己搶走’。

看著他還是要持續(xù)抵抗,孫明玉眉頭略皺,雙手拉著他的臉頰,略略生氣道:‘真是的……為什么總是要人家費功夫不可?’

不知這話是不是出于真心,在她氣著說完后,便是用著哄小孩的語氣,道:‘懶人,快起床。’

‘嗚……唔……不、不要……嗚!不要再拉,我醒來就是了!’

被人這樣搓弄臉頰,實在說不上好受,就算沒像莉莎她們用力搖著自己身子般厲害,但這一種作弄人的方法,卻也是非常具威力。

易龍牙最終仍是抵不住,身子一彈,即坐了起來,半開半合的眼睛,直盯著孫明玉,無奈的表情下是吐出怨聲:‘玉姐,現(xiàn)在才七時……我還有十多分鐘可以睡……你怎么弄醒我耶?嗚……’

一早就被人吵醒,易龍牙可是非常不爽,尤其是以慵懶語氣說至最后的嗚聲,更是沖著孫明玉,表達出他的埋怨是有多重。

‘喝。’微呼一聲,孫明玉便是屈指輕敲著他的額角,笑道:‘不要埋怨,我們今天可是會忙得很喔!’

‘為什么很忙?’

孫明玉頓了一頓,看上了易龍牙那臉茫然之色,道:‘嗯,你忘了昨天的承諾嗎?你答應(yīng)過我,今天的溫習(xí)時間都會聽我的話喔!’

聽到孫明玉問自己忘了諾言什么的,剛才醒來的易龍牙還真是想不起,但到后面,他倒是憶起了昨天那個承諾,本來埋怨的表情轉(zhuǎn)變成無力,不滿道:‘唉,拜托,玉姐你也懂得說是溫習(xí)時間,跟現(xiàn)在弄醒我可沒關(guān)系耶!’

易龍牙誤以為孫明玉是弄錯什么而弄醒自己,正為此感到無力和不幸時,他眼中的‘犯錯者’,是一點也不在意似的,還是保持笑容。

‘就是有關(guān)系,因為今天一整日你都要聽我的話,你可是答應(yīng)了我,所以現(xiàn)在你不能再睡。’

聞言后,易龍牙奇怪的‘咦’了一聲,呆望了孫明玉一會,怪聲道:‘……玉姐,我好像遇上了靈異事件,你可以說清楚點嗎?我應(yīng)該只答應(yīng)過你,溫習(xí)時間才聽你的話耶!’

望著他的傻相,孫明玉的微笑變得充滿狡黠的意思,清澈的雙眼也微微合起,一副惡作劇的表情,笑道:‘哎呀呀,龍牙,我沒告訴你嗎?’

‘呃……’見孫明玉明顯是有陰謀的樣子,易龍牙心下一跳,一陣不祥的感覺在腦海中泛起,身子縮了一下,問道:‘你……有告訴我……什么嗎?’

‘這樣……’孫明玉右手橫胸,掌心托著左手手肘,左手則是按著臉頰,俏臉上的惡作劇笑容更加明顯,一字一字的道:‘就是……今天一整天都是溫.習(xí).時.間喔!’

‘今天一整天都是溫……溫……耶!什么!一整天都是溫習(xí)時間!’當(dāng)易龍牙完全把她的話理解后,立時脫口叫了出來,什么睡意、與周公的感情都要丟到一旁,臉上盡表其心底的不信,急道:‘玉姐,你是在開我玩笑吧!’

這事可不是說笑,易龍牙心中慌張的想著。

然而,孫明玉卻是笑道:‘才不是,你就乖乖認了,我已經(jīng)訂了,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溫習(xí)時間。’

呆了半晌,易龍牙由驚訝轉(zhuǎn)為不滿,急道:‘太、太過份!玉姐,你怎么可以這樣?一向的溫習(xí)時間不就是一、兩個鐘頭,而且還是在中午過后,你怎么可以擅自改得這樣離譜,我不承認!’

要整日溫習(xí),這根本就跟要他去自殺沒有分別,他肯定吃不消,不拚命反抗才怪。

然而,他反抗的聲音和表情是很激烈,但是孫明玉卻只微笑道:‘龍牙,你是想當(dāng)不守諾言的……男人嗎?’

‘呃!’

一扯到男人的尊嚴上,結(jié)果也已經(jīng)注定了……

說回現(xiàn)在,易龍牙已然離開了港羽學(xué)院,回頭看著怪笑中的張新海等人,他可是無奈的嘆息兼咒罵他們。他能回校避難,可是出于他在接受現(xiàn)實后的苦苦哀求,孫明玉才一臉遺憾地放他回校,但是也恩準他能逃學(xué)……當(dāng)然,這是個不能不執(zhí)行的恩準,他想回校避難的想法,可是騙不了人,哪怕他口中說上學(xué)是多么偉大神圣也好。

‘玉姐,你也不用特意來接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若說他會沖著張新海他們咒罵,是因為他們的怪笑,那么他們怪笑的原因,就要說回他的身上。只見身穿黃色罩衫和藍色牛仔長裙的孫明玉,現(xiàn)下正好站在他的身旁。

長長的黑發(fā)編成一條麻花辮子,穿過左肩垂及身前,星眸依舊的清澈明亮,勝雪肌膚在陽光映照之下,似是能捏出水兒,漂亮的臉蛋上正展露一個大方而能溫暖人心的微笑,再配上絕好的身段,要不是易龍牙站在她身旁,恐怕有不少人會跑來騷擾她。

‘唔哼,就因為你不是小孩,我才要來找你,省得你會落跑。’孫明玉輕嗔地說著。

而對此,易龍牙是不滿道:‘玉姐,你這么不信我?’

‘你敢說自己沒有想逃走的念頭?’

當(dāng)不滿者迎上那雙仿佛能看透自己的星眸,氣勢猛然被挫,搔著臉頰道:‘只、只是想過一下而已。’

孫明玉沒好氣地道:‘什么叫而已?想過就是想過,小偷會出現(xiàn),也因為他們有想過偷東西。’

‘那玉姐,你有沒有試過有偷東西的念頭?’

‘呃!’孫明玉給他問著,眉頭倏然一皺,捏了他手背一下,道:‘笨牙!不要亂問有的沒的。’

‘好奸。’雖然心中是這樣想,但易龍牙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兩手一攤,喟然道:‘是、是,不問就不問。’

看著他似受了委屈的樣子,孫明玉輕笑道:‘笨,要回家了,我已經(jīng)作好今天一整天的準備。’

當(dāng)話題再次拉到溫習(xí)上,易龍牙那臉色霍地變了起來,不自然地道:‘玉姐,你就饒了我吧,銀行借錢也有分期,溫習(xí)這種小事也應(yīng)該可以吧!’

聽到他滿有道理的話,孫明玉扭頭望著他,道:‘這可是關(guān)系到一個人的學(xué)歷,你敢說是小事?作為家教,你這種思想是給我找麻煩,而且……銀行借錢可不是免息,你想承擔(dān)沉重的利息嗎?’

商業(yè)學(xué)系的高材生,瞬間就用說話內(nèi)容打倒易龍牙,利率一定很高,這是易龍牙聞言后的第一想法,而之后則是露出苦笑,想道:‘可怕的高利貸。’

‘不準想失禮的事情。’似是從易龍牙的苦笑下解讀出什么,孫明玉屈指輕敲了他的額角一下。

其時二人已經(jīng)走至碧港街,看著他們這一對男女公然在街上這樣子,旁人倒是沒什么出奇,要是這動作在校長面前作,恐怕會惹起了騷動,港羽學(xué)院的‘五最’可不是亂取的,尤其是發(fā)生在頭號風(fēng)云人物的身上。

摸著被敲的額角,易龍牙不抱任何期望的嘆說:‘不想的話,可以把溫習(xí)時間改回正常嗎?’

‘你不用想,不可能。’孫明玉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交叉,意思實在明顯不過。

港羽學(xué)院與葵花居相距不遠,二人走不了多久,很快就回到家中。

而在開始溫習(xí)之前,有個緩沖期,能給易龍牙吃過午飯才開始溫習(xí),不過這頓午飯卻是吃得他不怎么高興,除了有壓力外,還有食物本身……

‘玉姐,這杯是什么來的?’

‘氨基酸蛋白汁,應(yīng)該很好喝。’

‘應(yīng)……應(yīng)該嗎?嘿哈……那這碟又黃又黑的又是什么?’

‘鳳梨清燉金槍魚。’

‘鳳梨和金槍……魚?算、算了……那這碗常常浮出紅紅綠綠材料的又是什么?’

‘生姜洋蔥小米粥,很有益的。’

‘這是粥來的嗎……這紫色的條狀物體又是什么?’

‘矮瓜皮煮辣椒釀胡蘿卜,不要再問了,快吃,吃完之后,還有素清弄的十全大補湯。’

‘不、不是嘛,十、十全大補湯!’

易龍牙看著桌上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菜肴本就一陣頭痛,現(xiàn)下再聽到那個一輩子也不能忘記的湯水名詞,神色頓時變得怪異,心中可是驚嘆道:‘還真是準備充足……未開始溫習(xí),已經(jīng)死了一半,嘿哈……嘿哈哈。’

除了苦笑之外,易龍牙也要開始吃著桌上諸多菜肴,這一頓豐盛的午飯,是孫明玉和凌素清很辛苦和很用心才弄出來的,這是他知道的事,正因如此,他才不能不吃。

硬著發(fā)麻的頭皮,把最后的十全大補湯也‘完全’解決過后,可是應(yīng)驗了他的預(yù)想,已經(jīng)‘死了一半’,他那少許的斗志和精神,都給那些健腦食物削掉了大半。

‘龍牙,這道數(shù)學(xué)題應(yīng)該用什么定理來解?’

今日的客廳上,除了孫明玉和易龍牙外,就再無旁人,原因是上街的上街,回房作事的就回房作事,就像凌素清那般,弄完十全大補湯便回房準備煉丹。是以現(xiàn)在的廳中僅有兩人,是個非常適合溫習(xí)的寧靜環(huán)境。

‘甲定理……吧!’

當(dāng)然,就算再寧靜也好,要易龍牙這人安靜的聽書溫習(xí),實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殘留在口腔處的怪異味道,時間不過四十多分鐘,他就沒了精神。

手上拿著的是筆記,眼睛看著的都是筆記,但他腦中想的全是床、食物、沙發(fā)和午睡這些‘優(yōu)閑生活’的代表,與其說他是看住筆記,倒不如實際一點的說,他是無焦點地望著手上的筆記發(fā)呆。

‘不是甲定理,我剛剛不是有說過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

對于易龍牙答錯,就坐在他身旁的孫明玉倒是極有耐性地講解,手上握住原子筆,以筆尖指著題目開首處的數(shù)字,又指了一下第二個數(shù)字,開始寫出算式。只是當(dāng)她說到一半,就似是發(fā)現(xiàn)到什么,若有若無的和藹笑容消去,眉頭立皺。

‘龍牙,你有沒有認真的給我聽!’孫明玉在叫著時,手上的原子筆疾揮,準確無誤的抵在易龍牙的鼻尖。

本來想東想西的易龍牙,感到鼻子忽然被弄,即刻回神過來,但不回還好,一回來后,他就想到糟糕,孫明玉正擺著一張不甚好看的表情瞪著他,于是他訕訕地笑道:‘玉……玉、玉,怎么嘛……你這樣子很兇,嚇著我呢!嘿……嘿哈……哈……呃!痛!’

訕訕的笑聲并不能緩和到孫明玉的不爽,原子筆再展,玉手一轉(zhuǎn),原子筆不尖的筆蓋一端,便刺上他的額角,要說敲的話,原子筆沒威力,這一刺雖不會流血受傷,但也讓易龍牙感到痛感。

‘你在傻笑什么?’孫明玉把手收回,雙手抱胸,俏臉上仿佛寫有生氣和不滿這些不好的字眼,微怒的道:‘龍牙,你可是答應(yīng)了我今天會認真的溫習(xí),怎么可以這么不專心!’

雖然早猜到他沒可能真的會全日專心溫習(xí),但現(xiàn)在連一小時也未到,他就投降,比起平時還不濟,有念及此,她就有氣起來,又想舉筆再刺。

不過她的學(xué)生,倒是在她刺下前,以食指和中指夾住了筆身,道:‘玉姐,對不起啦,今次我真的會專心。’

聽著他的話,孫明玉雖然只信一半,但最后仍是選擇相信這一半,把手收回,皺著眉頭憂心的說道:‘你……真是要專心才好,要知道聯(lián)考快到,你再這樣子,可是會考不上大學(xué)。給我專心看著,遇上這種題目,是要用……’

說著間,她也不忘給個警告眼神,示意要是他再不專心,后果可是嚴重得很。而給她一瞪就明白此層意思,易龍牙是露齒的苦笑著,可他卻沒辦法。

孫明玉僅以二指擺弄手上的原子筆,續(xù)道:‘龍牙,你要記著,除非你是當(dāng)研究生或者什么,不然如果就一個學(xué)生而論,數(shù)學(xué)其實是易學(xué)易精的學(xué)問,定義、定理和證明什么的你不用勉強自己,你只要記著數(shù)學(xué)主要就是公式,而公式在數(shù)學(xué)中、題目中是不變的真理,只要牢記了公式,生活應(yīng)用大多沒問題。現(xiàn)在是溫習(xí),寫題目時,盡量把注意力抽離數(shù)字的變化,多集中在公式的運作和延伸,只有這樣,才算真正學(xué)到一條算式……’

當(dāng)她洋洋灑灑地說出對數(shù)學(xué)的見解之間,手上也開始在數(shù)學(xué)題下寫著正確步驟,不過努力中的她,卻沒發(fā)覺易龍牙的視線,現(xiàn)下正落在她的臉龐還有白皙性感的頸項,而不是她的‘努力’。

‘好美好白……咕……不知摸下去的感覺會是怎樣……’

孫明玉坐在他身旁,雖然她今天仍是像平時一般,穿的衣服都是樸素普通,沒有什么特殊地方可窺,只是姑且不說能聞到孫明玉的體香,單就近距離凝視其頸項,易龍牙就感到一陣沖動和郁悶,連孫明玉的解題也聽得不清不楚。

‘所以說,這道題目應(yīng)該是這樣……再那樣,然后再這樣……看,這就完成了題目的九成。數(shù)學(xué)不是讓人解一道又一道的題目,而是學(xué)習(xí)各種算式用法,明白沒有?……龍牙,你明……你在看什么!’

孫明玉聽不到回話,便把頭扭向易龍牙,而當(dāng)她發(fā)覺到易龍牙的目光正是盯著自己的頸項時,她的臉頰立時升起一層不易察覺的淡紅,隨后賞了他一記爆栗。

‘呀……痛!’茫然失神的他,遵從身體的指示,下意識的摸著被打的額角,還脫口叫了出來,爾后再道:‘玉、玉姐,體罰……好像是不對的。’

孫明玉受不了似的,語氣反映出她的惱怒,皺眉道:‘體罰你就是對,剛說要專心,一轉(zhuǎn)眼后就是……喔!你真是好可惡!’

說到中途,她倒是想起剛才易龍牙那副看得認真而失神的樣子,處事一向大方得體、思路敏捷的她,一時間也想不出適當(dāng)?shù)男稳菰~,僅能負氣的總結(jié)著。

看著家教的惱怒,雖多少恃著她溫柔的個性而放肆,但易龍牙也同時明白,要是真惹怒她會有什么惡果,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好玩,連忙道:‘玉、玉姐,你先不要怒,我也不想分心,但你的臉龐、頸項很好看、很漂亮,所以我才看得失神。’

‘你胡說什……’

急著解釋的他,并未發(fā)覺自己說話上的問題。當(dāng)孫明玉聽到他明明白白說出自己很漂亮,要是換著別人可沒什么感覺,但出自他口中,臉頰已褪的淡淡紅暈再次現(xiàn)出,孫明玉本來的惱怒頓時消了一半,不過卻顯出鮮少有的慌亂。

深呼吸后再重重呼出一口氣,孫明玉飛快回復(fù)過來,沒好氣的道:‘你……真是……真是不知怎說你才好,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努力?’

正為著孫明玉沒有繼續(xù)怒而松一口氣,但易龍牙一聽到她丟過來的問題,可是困惱起來,苦笑道:‘其實……很難的,一想到要溫習(xí)一整天,我就專心不了,而且你又不讓我睡膝枕……或者你讓我睡一下。’

他答出來的是讓孫明玉哭笑不得的答案,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奢望‘享受’,而不是想著溫習(xí),孫明玉嘴角微微揚起,一字一字的道:‘龍牙,你不用再想睡膝枕,每次給你的話,你就凈會睡,根本就不肯溫習(xí),而且還變態(tài)……總之就是不行!’

孫明玉微笑依然,不過易龍牙卻感受到深藏笑意中的濃烈警告意思,道:‘今次不會,玉姐,你就給我睡一下吧,你的大腿可舒服得很。’

不說還好,一說起睡膝枕,想到每次都睡得十分舒服,比起在床上還要舒服,易龍牙忍不住升起濃濃的yu望。

而對于他這樣露骨表示出要睡自己大腿,孫明玉感到不好意思,道:‘不行,就說你一躺就不會再聽人家說。’

‘但現(xiàn)在我也沒心情耶!’

‘你……’

易龍牙如實的說著,可是讓孫明玉感到好氣,但看著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仿佛在說‘我也沒辦法’,她的表情變了數(shù)遍,最后才嘆道:‘你喔……真是很麻煩,睡膝枕是不行,你鐵定會睡過去,想想有沒有其他要求。’

如她所說,易龍牙一旦枕在她的大腿上,就算沒睡過去,也不要指望他會聽話,是以孫明玉只能要他退而求其次。如果現(xiàn)在的學(xué)生換作別人,她倒是可以說教一下,偏偏易龍牙在這方面卻是沒斗志、沒壓力,兼且賴皮得很,硬的手段對他是沒有效用。

‘其他要求,要想很難……唔,是了!玉姐,你常留在家中作家事,不如今天陪我逛一逛街好嗎?’

‘逛街?’

‘是的,我們?nèi)ス浣帧!?

聽到易龍牙沒頭沒腦的要求,孫明玉呆了一呆,茫然道:‘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拜托,怎把我看成會打壞主意的人?人們不是常說讀書溫習(xí)得太久,要適當(dāng)?shù)姆潘梢幌伦约簡幔窟@個主意哪里會壞?’易龍牙裝出一副不滿意的表情說道。

不過聽著的孫明玉,卻是不留情的道:‘壞處是沒有,但就轉(zhuǎn)換心情而言,別人的苦讀時間可是比你長多了。’

一般人大概溫習(xí)個二、三小時才會有上街的念頭,有的更甚是一整日,但易龍牙溫習(xí)的時間,可連一小時也不到。

今次倒是輪到易龍牙沒好氣的道:‘比例、比例啦,那些人辛苦一整天才想上街,但我辛苦一小時就想上街轉(zhuǎn)換心情耶!’

聽著他可以這樣說自己,孫明玉感到好笑,道:‘哪有人會這樣說自己?’

‘你眼前就有一個,玉姐,不要說這些了,陪我上街吧!’

毋庸置疑,有時易龍牙的面皮真是厚得可怕,無恥非常。

看著他這樣認真邀請自己,突兀是有,但孫明玉不知怎的,就是不太想拒絕他,思忖一會,點頭道:‘好吧,但回來可要繼續(xù)。’

‘明白。’易龍牙笑著應(yīng)道。

隨后,兩人各自回房準備了一些事后,便離開了葵花居,他們均是穿著可隨意上街的便服,所以只要穿了鞋子就可以出門,方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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