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段干長風的不舍和不快,凌漠推說頭疼,拒絕了出席晚宴。
對段干長風的失望勝過了身處赤元府的恐懼。
赤元府,赤元,凌漠內心一驚,猶記得丞相爹爹的三夫人牡丹提到過赤元,對了,牡丹夫人背著丞相爹爹和一個叫赤元的男人幽會,難道就是這個赤元?!
心,一下子收緊了,這個赤元把自己弄到這里,以刺國八公主的身份嫁給段干長風和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僅僅是段干長風為了她,為了掩人耳目給她偽造的一個新的身份這么簡單?
這個赤元,一看就狡詐奸佞,沒有好處怎會如此配合段干長風?
還有,她是在奇王府被擄走的,靜慧怎么樣了?出了奇王府那個狼窩,又入了赤元府這個虎口,她的運氣真是夠背的。
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以為師父和師公的話過于夸大,可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不是預示著什么?
越想心越亂,隱隱的覺得好像有大事情要發生了,一陣心慌,雖強迫著自己安定下來,可是思緒還是很亂,凌漠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冷靜,冷靜,不停的安慰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目前只有先看看形勢再伺機逃走,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而已。
可是,半個月后她真的就要嫁給段干長風了么?
心情又不安了,段干長風雖一直在自己心里,可她從沒想過要嫁給他,在奇王府那個寂寞的小院里,仿佛想念他成了她的依靠,更準確點她想念的是他給她的那種溫暖的感覺,與他本人無關。
嫁給他,又能幸福么?他已經有一個曹婉心了,說不定他的額娘又給他物色了幾個側妃了吧,她嫁過去又算什么呢,他那個視她為眼中釘的額娘又能接受她么?
最重要的,她還沒有準備好要嫁給誰,更不打算和哪個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越想心越亂,看丫鬟不在房里,凌漠索性走出了房間。
赤元的府院內,到處張燈結彩,紅綢飄飛,像是要辦什么喜事。
避開人群,走至一處偏僻角落的凌漠,意外的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蹲在地上低泣,旁邊陪著個丫鬟。
“王妃,你就別難過了,氣壞了身子骨,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女人!”丫鬟說道。
“還是讓我死了吧!嗚嗚!蘭兒,你跟了我這些年,你說我哪一點對不住他!現今,他竟為了那個風騷的女人要廢了我!嗚嗚!”那女人邊哭便用手絞著帕子。
“我早就知道他和那個女人有來往,我一直忍著,可我沒想到他竟然要把她和那個雜種弄回來,還要娶她!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王妃?這個女人是誰?是赤元的王妃嗎?赤元要娶別的女人她傷心了,所以在這里哭泣!
“不行,我要進宮去見皇上,我要揭發他,他和段干國的三皇子勾結,要逼宮謀反!蘭兒,我們現在就進宮!”這女人說著一把拉起那個叫蘭兒就要走。
“王妃,不要啊,你要三思!”丫鬟拉扯著這個女人。
凌漠被她們的一席話驚呆了,段干長風要幫這個叫赤元的逼宮篡位,是為了她才這么做的么?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凌漠發呆的時候,拉扯的兩個人也怔住了,因為她們看到了她!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那個女人厲聲問道,剛剛還在哭泣的女人,頃刻間變得的兇狠無比。
“我只是散步路過這里。”說著,凌漠扭頭就打算離開。
“站住!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那女人擋在了凌漠面前,叫蘭兒的丫鬟一個箭步抓住了她,很顯然這個丫頭會武功。
“我只是路過這里,什么也沒聽到!”凌漠強忍著痛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那女人走上前,托起凌漠的臉說道,“你就是段干長風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的那個女人吧!長的是不錯,可惜,紅顏禍水!”
“放開我!”凌漠一陣氣憤,她禍誰啦!
那女人并不理會凌漠的掙扎,對丫鬟說道:“蘭兒,先找個地方把她藏起來,主角不見了,我倒要看看赤元怎么向段干長風交代!”
不幸的,那個叫蘭兒的丫鬟把她關了起來,在用鐵鏈鎖住她之前,強按著她的頭給她喂了一碗水,然后又用鐵鏈拴住了她一只腳,于是凌漠悲哀的發現,她變成了無法逃跑的啞巴。
有多少天過去了,十五天還是十七天,她已經記不清了,可能是為了怕別人發現,起初丫鬟一天送一回飯菜,每次都是把門推開個縫,把饅頭和水袋扔下快速離開。
可是現在,已經連續兩天不見丫鬟來了,饑餓還好忍耐,但口渴讓她覺得快撐不下去了,嘴唇已經干裂出血絲,好幾次她都感覺死神要把自己帶走了,可是一想到段干長風她又活過來了,他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能死,她要為了他活著。
就在她迷迷糊糊又要昏睡過去的時候,門被粗魯的踢開了,朦朧中凌漠看到一個人破門而入,驚慌失措的把她抱在懷里。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迅速包圍了她,繃緊的神經頃刻松下來,她幾乎要昏厥。
好溫暖啊,就是這種溫暖的感覺,讓她覺得好安心,段干長風你就是我今生的依靠吧?窩在段干長風的懷里,凌漠安心的閉上眼睛。
“漠兒,漠兒,堅持住,我這就帶你走!”段干長風緊緊的抱住凌漠,一臉焦急,飛身而出。
“段干長風,你給我站住!”門外,一陣怒吼。
忽然,凌漠聽到了東郭羽的聲音,他怎么會在這里?努力的睜開眼睛,虛弱的從段干長風的懷里探出了頭!
是東郭羽,還有那個冷煞王爺沐勒奇,兩個人滿身是血的看著他們,眼睛噴火。
只見沐勒奇拎著個包袱走到段干長風的面前,盯著凌漠冷聲說道:“你真的要跟他走!”
“是!”努力的開口,可是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能毫不示弱的盯著他,表現著她的堅絕。
沐勒奇瞇起了眼睛,勾起唇角冷笑一聲,順手打開了他手上的包袱,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頓時滾了下來。
啊,凌漠無聲的叫開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那頭是那丞相爹爹的,頓時她的心一陣絞痛,淚如雨下。
掙扎著從段干長風的懷里下來,跪在丞相爹爹的頭前,“爹爹,爹爹,恕女兒不孝!爹爹,爹爹!”凌漠在心底無聲的哭喊。
忽然,她直起身,飛速的拔出了段干長風腰間的佩劍狠狠地刺進了沐勒奇的前胸,那速度真的很快很快。
事后,凌漠自己也不知道她哪來那么大的力氣。
總之,她狠狠地刺了進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沐勒奇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她,仿佛要盯進她的心里。
接著,她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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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木很鴨梨,悲催的!汗顏⊙﹏⊙b(°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