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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切重來

再睜開眼的時候,人是茫然的,眼神迷離,大腦空白,心死如灰,仿佛做了一場夢,一切的是是非非都是夢里的幻像而已,可是夢醒來了,物是人非,一切都提醒著自己這不是夢,是一場徹底的真實,凌漠的淚無聲無息的就落了下來。

苦穗真的走了,再也聽不到她怯怯的喊小姐,還有那總是梨花帶雨的容顏,自己是多么想念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和她相依為命,把她當成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如今,苦穗真的不在了,自己該如何獨自面對這冰冷陌生的世界。

屋子還是原來的屋子,房里的擺設也絲毫未變,一個面生的丫鬟十七八歲的樣子,面無表情的立在床側,不是苦穗,心竟又開始痛了,苦穗,你在哪里?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么?

丫鬟開口說道:“漠側妃,想吃點什么?”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漠側妃,多諷刺的稱呼,又想到了苦穗,心痛的更厲害了,

不理會丫鬟的冰冷,“以后請叫我小姐!漠側妃葬在哪里了?”凌漠幽幽的說道,漠側妃只有一個,已經(jīng)死了,那就是苦穗,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是送給她一個名份而已,這對苦穗是多么的殘忍啊!

丫鬟一臉驚訝的看著她,隨即明白了,倒也伶俐的幫忙準備了祭品。

苦穗的墳就在王府的后山,無牌無位,光禿禿的一個土丘。

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更不知道站立了多久,凌漠撫摸著墳土嚶嚶哭泣:“苦穗,我好后悔,好后悔,我不該帶你來這里,是我的自私害了你,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會給你幸福,因為我自己不想嫁,眼睜睜的把你嫁給他,我是多么的自私!苦穗,你在哪里?你在那里幸福嗎?再也不要找我這樣的小姐了,我不配你對我那么好!你那么純真,那么善良,說好了要看著你幸福的,我真該死,苦穗,我真的好后悔!”

摸著苦穗的墳,仿佛那就是苦穗的面頰,仿佛苦穗就立在眼前,一如初見怯生生的喊她小姐,“苦穗,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先是害死了正王妃,后又害死了你,還害的三皇子差點回不去,你說我可真壞!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凌漠就這樣坐在苦穗的墳邊,一會笑,一會哭,仿佛不是對著空氣而是對著一個老朋友,在萬念俱灰的訴說著她的無助和傷心。

月色漸濃的時候,身后的丫鬟終于忍不住了,上前冷聲說道:“夜已深了,姑娘還是回去吧!”

苦穗死了,自己竟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了,現(xiàn)在的凌漠更喜歡黑夜,更喜歡被黑暗包圍的感覺,喜歡孤獨,更要讓自己時刻寂寞,因為是她害死了苦穗,她沒有資格快樂,更沒有資格獲得幸福。

丫鬟默默的擺好了晚飯,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看著這個冷顏少語的丫鬟,又開始想念苦穗了,要是有苦穗在,多好啊!

淚止不住的又下來了,苦穗,我要怎樣才能換你回來啊!沒有你,我該如何是好啊!這一夜,竟又垂淚到天亮。

又做夢了,夢里的苦穗,大紅的嫁衣和滿身的血,任自己如何的懇求,她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苦穗定是恨自己的吧。

日復一日,漸漸的養(yǎng)成了白天睡覺,晚上思念苦穗的習慣,日子一天天漫漫熬著,每一天都是一種刑罰,實在想念苦穗的時候,就去墳上看她。

僅僅過去了十天,凌漠卻感覺漫長的像一輩子。

淚差不多為苦穗流干了,飯菜雖花樣不少,卻越來越瘦了。

早上,天意外的下雪了,凌漠記得苦穗曾經(jīng)驚喜的對她說過:“小姐,沐國的冬天會有很漂亮的雪!”

伸開雙手,晶瑩的雪花落在手心,瞬間又融化了,苦穗,我想你了,我來陪你看雪了。

苦穗的墳上已落滿了雪花,白鼓鼓的一個墳包,凄冷又圣潔。

“苦穗,下雪了,你冷嗎?別怕,我?guī)湍闳∨ 绷枘J真又仔細的用手揮掉苦穗墳上的雪花,落一片揮一片,落一堆揮一堆,可是雪越來越大,任她如何的努力,墳上還是很快的被雪覆蓋了。

“苦穗,怎么辦?我沒辦法幫你取暖,怎么辦?苦穗,對不起,對不起啊!”

凌漠知道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瘋狂的狀態(tài),但是她卻無法停止,拼命又執(zhí)著的用手不停的阻擋、揮舞……

“你這個女人,要毀了自己的手么?”

驀地,凌漠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好溫暖啊,“三皇子---”

內(nèi)斂的氣息,有力的手臂,寬厚溫暖的懷抱,凌漠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陷入昏迷無法醒來,心竟?jié)u漸安定了。

是夢吧,自己一定又在做夢了,好真實的夢啊,有三皇子,還有苦穗,就讓她在夢里永遠不要醒來吧。

“縱是生不能相見,就在夢里相依吧!”凌漠凄然一笑,迷糊囈語,渾然不知抱著自己的人早已是臉色鐵青。

盯著懷里這個昏迷卻依舊胡亂說著情話的女人,沐勒奇幾次想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可是,看著她那微蹙的黛眉,被淚水侵潤的睫毛,柔弱的身子,終是忍了下來,此刻懷里的女人竟然不安份的動了動身子,好像在尋求更多的溫暖,讓他的身體觸電般僵硬,這個該死的女人。

“羽,把你的披風給我!”沐勒奇低聲對身旁的東郭羽說道,眼睛卻一刻也不曾離開懷中的人兒。

東郭羽快速的解下披風,仔細的披在沐勒奇懷中的人兒身上。

兩個男人腳下生風飛速的返回王府。

東郭羽不動聲色的看著沐勒奇溫柔的將漠兒放在床上,細心的為她掖好被角,這一切沐勒奇都是第一次做,卻做的極其自然,相交十幾年,東郭羽知道這個冰冷的男人動情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覺察。

東郭羽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他多希望抱著漠兒的是自己,多希望眼前的這一切由自己來做,他藏著一份私心,將漠兒的身份埋在心底,他在等,等個合適的機會把漠兒帶離王府,可是,段干長風來了,苦穗死了,一切真相都揭開了,漠兒還是成了沐勒奇的側妃,不管漠兒愿不愿意,事實已定了。

他將不再有任何理由將漠兒帶離,即使漠兒真的跟他遠走,自己那復雜的身世,又真的能為漠兒撐起一片遮風擋雨的天空嗎?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如今能做的便是默默地守著她,看著她幸福就好。

想到段干長風的癡情,想到苦穗的死,想到那天漠兒冷漠的看向自己的眼神,東郭羽在心底深深的嘆息,漠兒定是對他失望了吧?

可是漠兒又怎會知道,就因為漠兒在乎段干長風,他早已下定決心,縱是傷了自己,也定要保段干長風周全,可是苦穗竟意外的死了,漠兒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傷害,他最怕的就是漠兒受到傷害!

沐勒奇掖好被角,對著發(fā)呆的東郭羽說道:“羽,你是神醫(yī),看看這個女人怎么樣了!”

東郭羽苦笑著,這個沐勒奇,動了心卻依然如此冷硬,漠兒能幸福么?

輕探上漠兒的脈搏,“奇,放心好了,她只是憂思過度昏了過去,可是----她太瘦了,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這個比較----麻煩!”因知道漠兒無甚大礙,東郭羽故意拖著長音逗沐勒奇。

“來人,吩咐廚房,每日做十樣大補的湯來!”沐勒奇對著門外喊道。

撲哧,東郭羽笑了出來,“那么多,你當她是豬,先弄些清淡點的,關鍵還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打開心結!”

沐勒奇皺著眉頭,對進來的丫鬟靜慧說道:“怎么照顧王妃的,弄成這個樣子!其他人呢?!”

靜慧平靜的答道:“管家只派了奴婢來照顧王妃!”

沐勒奇忽的想到,不正是自己交待的么,當日那個頂替的丫鬟死了,這個女人竟拿著劍架在脖子上以死威脅他放了段干長風,因為當時邊境官匪勾結造反,軍情危急,皇上下旨令自己帶兵出征,隨即匆忙把這個女人交給管家,說是等自己回來發(fā)落。

想到此,沐勒奇深深的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時竟忘了她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大的羞辱,死太便宜她了,定要留著羞辱她,才解心頭的憤恨。

想到此,沐勒奇忽略掉心底的一絲煩躁冷聲對靜慧說道:“好好照顧,不要讓她這么輕易死掉,本王的羞辱還沒有討回來!”隨即甩袖出了屋子。

東郭羽跟在身后說道:“奇,是不是應該對她好點!”

“對她好點,給了我這么大的羞辱,這個女人也配么?”沐勒奇發(fā)狠地說道。

“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救她!”東郭羽存心刺激沐勒奇。

“沒有別的意思,只有讓她活著才能討回我受的羞辱!”一想到這個女人一直把他玩弄在掌心,他就異常憤怒。

“哦!原來如此,不過,剛才讓她在雪地里多凍一會,不是更解恨!”東郭羽嗤笑。

“那樣真是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養(yǎng)好了身體,再狠狠地折磨她----”沐勒奇忽然住嘴,瞪著東郭羽說道:“你這什么意思?”

東郭羽狡黠一笑:“只是覺得你今日很不同而已!”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沐勒奇怔怔的立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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